分卷阅读111
将手覆在她的小腹道:“肚子长大了些不曾?” 萧长宁被他弄得双颊发烫,一时也忘了该说些什么,只红着脸好笑道:“才三个月呢,还不显怀。” 沈玹笑道:“以后就能慢慢陪着你们长大了。”说罢,他在萧长宁发间落下一个轻吻,“好生照顾自己。” “你要走了吗?”萧长宁拉着他的衣袖。 沈玹微微颔首,眼神的热度已褪去,恢复了冷静。 萧长宁舍不得他,可又不想束缚他,成为他的牵绊。片刻,她垂着头松了手,认真叮嘱道:“本宫用你买的黛蓝画了锦绣山河,想你的时候本宫便画画它,画了好几天。” 她抱了抱沈玹,脸颊贴着他的脸颊蹭了蹭,像一只索求安抚的猫儿,“等你回来,便赠与你当做回礼。” 沈玹更用力地环住她,沉声道:“好。” 萧长宁站在枣树下,望着沈玹离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阵绵密的疼痛,空落落的仿佛缺了一块。 正难受着,沈玹忽的停了脚步,而后转身朝她快步走来。 在萧长宁惊讶的目光中,他去而复返,长臂一伸扣住萧长宁的后脑,赠与她一个绵长热烈的分别吻,这才眸色深邃地望着她,暗哑道:“今日没有无常簿,便亲口说与你听。” “我的思念与你同在,长宁。” 说完这句,他才转身真正离去。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不见,萧长宁仍在枣树久久伫立,连肩上积了一层薄薄的枣花都未曾察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回过神来,嘴角有淡淡的微笑,眯着眼摇了摇脑袋,抖去满身的枣花,这才心满意足地从侧门转出。 而后愣住了。 蒋射和两名番子负着弓箭,正倚在门口看她,而冬穗和阿朱则站在三步开外,抿着唇忍笑。 萧长宁微窘,问道:“你们站在这,都听见了?” 蒋射和侍从们不约而同地点头。 萧长宁顿时呼吸一窒,已经没脸问他们都听见了什么。 见她不说话,冬穗还以为她生气了,忙跑过来道:“殿下别生气,我们也是担心您的安危才跟过来的。” “别说了。”萧长宁难得在下人面前丢脸,给了宫婢们一个眼神,吩咐道,“今日就当做什么都没听见,不许再提,明白了?” 冬穗忙不迭点头,阿朱眯着月牙眼笑道:“奴婢们早忘了!殿下,回洗碧宫吗?” 萧长宁想了想,道:“去养心殿罢,本宫去见见皇上。” 到了养心殿,萧长宁才发现皇后梁幼容也在。 殿中窗边,萧桓与梁幼容并肩而坐,正低声耳语着什么。大多时候是萧桓在说,而梁幼容一直比较安静,只望着窗外的绿荫出神,见她兴致不高,慢慢的,萧桓嘴上的笑意淡了不少,望着她沉吟了片刻,又很快打起精神来,强撑着笑继续同她闲谈。 有小宦官进去通报,萧长宁站在门外笑道:“哎呀,看来本宫来得不是时候?” 萧桓一怔,随即起身道:“阿姐哪里的话,快请进。” 萧长宁也不客气,进来坐在萧桓和梁幼容的对面,问道:“见锦衣卫和东厂忙碌部署,本宫这才知道皇上要携皇后出宫游玩。听闻月牙湖的景色极美,可惜本宫身子不争气,否则必然也是要央求着一同前往的。” 闻言,萧桓望了梁幼容一眼。 那一眼十分复杂,像是不舍,又像是乞怜,可能还有些许说不明道不尽的伤感。不过他掩饰得很好,很快恢复了常态。 第67章 结盟 萧长宁的视线从梁幼容和萧桓之间扫过, 气氛微妙,又不好当着两人的面询问, 只笑道:“出去散散心也好,只是宫外不比宫中太平, 要多多警惕小心。” “朕会小心的。”萧桓点点头,又看向梁幼容, 似乎想到什么似的笑道,“何况,还有皇后在。” 梁幼容将视线从窗外收回, 望向萧桓。 “臣妾并不想在此时出宫垂钓。”梁幼容忽然开了口, 一向镇定的眼中隐隐浮现忧虑,低声道, “还请陛下收回成命。” “皇后……” “陛下不必多言。陛下对臣妾的好, 臣妾都记在心里,只是京师患难未平,还望陛下以国事为重。” 她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便起身行了个礼道:“臣妾还要习武做功课, 恳请告退。” 望着梁幼容离去的背影, 萧桓眼神黯了黯, 起身想要去追,又怕将萧长宁一个人丢在这儿不合适,便转过脸来可怜巴巴地看着她:“阿姐……” “皇后嘴上不说, 但心里却是在担心你呢。”萧长宁很大度地笑了笑, 对萧桓道, “快去追呀,不必管我。” 得了允许,萧桓这才快步朝着梁幼容的方向追去。 梁幼容并未走得太远,她似乎料定萧桓会追上来似的,只屏退了宫侍,孤身站在养心殿外的长廊下出神。 萧桓握了握拳,放缓脚步走了上去,伸手小心翼翼地拉了拉梁幼容刺绣精美的袖边,小声道:“容jiejie,你生气了?” 他唤她‘容jiejie’的样子真是惹人疼爱,梁幼容仿佛又想起了当年的初见与誓言,心中不由地一软。她摇了摇头,转过身望着萧桓,自从去年年底宫变之后,两人诸多身不由已,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认真地看过这个年少隐忍的帝王了。 “臣妾不是在生气,而是在担心。”梁幼容垂着眼睑,望着那只攥住自己袖子的手,“北狄之事,即便臣妾身处深宫亦有所耳闻,此时出宫游玩并不合适。” “可是,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去宫外吗?” “臣妾虽向往自由,但并不愿陛下为博红颜一笑而背负昏君的骂名。” 她眼中的担忧太过明显,萧桓见了,反而低声笑了起来,笑到眉眼弯弯,仿佛又是去年宫中池边初见的懵懂少年。他说,“朕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的,听你这么说,险些又要动摇了。容jiejie为朕牺牲太多,朕就是为你做一日昏君又何妨?” 梁幼容轻轻摇头,并不赞许。她凝望萧桓许久,这才缓缓伸手,迟疑地抚了抚他清秀的眉眼。梁幼容的眼神闪动,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声道:“陛下,臣妾曾经的确是想过……要与你扶持到老。” 说着,她闭了闭目,复又睁开,眼里有粼粼波光:“可是我们都太年少,而一辈子,又太长太长。” 他们身处一个情窦初开的年纪,太容易心动,也太容易冲动,曾经的喜欢终究难敌殊途鸿沟。萧桓的睫毛颤了颤,只笑笑不说话。 梁幼容望着他道:“皇上放臣妾独自出宫便可,臣妾会成为你的利刃,为你披荆斩棘。” 萧桓并未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抬起头来笑道:“容jiejie,朕能牵一牵你的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