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明朗（楚妖精勾男人啦！）
楚希没想到顾戚会直接回电话过来，而且还这么快！ 手机铃声响起的那一刹那他完全措手不及，又怕铃声吵醒隔壁已经睡着的父母，慌乱地按下了接听键，手机里马上就传来了顾戚的声音。 “喂?” 顾先生的语气一如往常，淡漠而平静，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尽了多大的努力才克制住此时内心的狂喜和激动。 “嗯···”楚希应了一声之后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半响才挤出一句“你还没睡啊····” “还没睡，”那边顾戚问“有事找我吗？” 听了这话，楚希不自觉地撅起嘴，两只眼睛盯着天花板一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 “没事就不能找你吗？” 顾戚听他这句娇嗔似的话，一颗心柔软地要化成水，脸上的笑意再也控制不住，从唇边一直扩散开去，驱散了脸上的冷峻淡漠，连带着整个人都柔和下来。 他轻笑着说 “能，当然能。” 一个人有事才想起来找你和没事还记得找你可是完全不一样的概念。 前者是事出有因，后者嘛，只是因为想念。 楚希也意识到这句话太那什么，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不过他也没纠结太久，几秒钟之后就恢复过来，趴在枕头上问顾戚 “你在干嘛呢” 顾先生对自己今天晚上的焦灼等待只字未提，只是简单地跟他说 “今晚有些事情，还在外面呢。” 楚希一听，两条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在眉心打了个结，看看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啊···楚小希脑海里瞬间产生了诸多不和谐的想象，什么深夜富豪俱乐部啊，午夜激情派对啊，某些私密高档的歌舞会所啊，全是些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香艳画面。 心里明明介意的要命，嘴上却佯装不在意地问 “什么事啊，这么晚了还在外面？” 他自以为把情绪掩饰的很好，只是顾戚何其聪明，一下就看破了他那点儿心思，好心情地揶揄了他一句 “反正不是你想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楚希一听脸皮就红了，像一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喵咪一样，瞬间炸毛 “我想什么乱七八糟的事了！” 又没好气地加一句 “再说了，你没去过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啊？” 这显然就是被猜中心思恼羞成怒了，不过顾先生一点都不想跟他讨论自己以往的夜生活问题。 他出声安抚这只别扭爱炸毛的猫咪 “我就在穆黎那儿坐了一会儿，你可以问他。” 顾先生还是第一次跟别人交代自己做过些什么。 可是电话那头那位显然不是很领情，楚希翻了个白眼心说你们两是一伙的，鬼才傻到去相信他的话呢··· 正僵持着，就听那头顾戚说 “你到窗口去。” 楚希一开始没明白他的意思，以为他是要扯开话题，刚想说别跟他来这套，突然想到了什么，一下从床上蹦起来几步跨到窗口，‘哗啦’一声扯开窗帘。 他突然愣住了。 小区昏暗的路灯下，站着一个挺拔修长的身影。 是顾戚。 跑车就停在他身后，顾戚一手插袋，一手举着手机，正远远地望着他。 楚希心里那块柔软的地方猛然就被触动了，刚才的那点计较全都被抛之脑后，伸手想推开窗户。 路灯其实并不亮，楚希房间里也没有开灯，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段距离，顾戚却一眼就觉察到他的意图， “别开窗。” “为什么？” “晚上夜风太冷了。” “那你呢，站在外面就不冷吗？” 顾戚诚实地回了他一个字 “冷。” “那你过来干嘛？” 楚希明知故问，黑亮的眼珠子闪过一丝狡黠。 其实他知道是怎样一个答案，可他就是想听顾戚亲口说出来。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然后，楚希就听顾戚说 “想见你。” 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戚的声影低沉缓慢，仿佛是对情人吐出的耳语。 实在太想见他。 今晚，从最初的忐忑不安到后来的狂喜激动，顾戚的心情起起伏伏，一直有种不真实感，只有面对面见到人，心里才踏实。 楚希嘴边绷不住溢出一丝笑，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儿··· 他在心里想：我也是。 不过他没说出口。 他就是不想让顾戚知道，哪怕对方可能对他的这点儿小心思心知肚明，可他知道，只要他不点头，一切就都不一样。 他好像隐隐的知道自己抓住了顾戚的软肋，并且极享受这种拿捏着顾先生的感觉---我就不开口，你着急去吧，着急也没用，你拿我没办法。 此刻的他就像一个贪玩的孩子，仗着大人的纵容，可劲儿折腾。 明明心里美得不得了，这小破孩儿却故意装作听不懂，问他 “想我做什么？” 顾戚知道他使坏呢，也不回答，反问“你说呢？” “我不知道。” “你知道，”顾戚顿了顿，出口的话意有所指 “你心里清楚着呢。” 楚希半天没说话，过了好一会儿才撇撇嘴，从鼻腔里哼出一个意义不明的单音。 听着倒有点像默认。 顾戚对他这个别扭的性子真是又爱又恨，不过也不是非要他现在就承认什么。 他想，现在不说就不说吧，总有一天要你亲口说出来。 看他站在窗口的身影又想到楚希在顾家总喜欢赤着脚四处跑，就随口问了一句 “穿拖鞋了没？” 楚希低头，这才发现自己光着脚丫子踩在地板上，微凉的触感一直从脚底板窜到小腿肚。 他忘了，他家的地板上是没有长毛地毯的。 顾戚一听他没声了就知道自己猜的没错，皱了皱眉， “回床上去。” 楚希乖乖往回走，没办法，顾戚在这些事上态度一向强硬，他不敢不听话，重新钻进被窝，懒懒地问 “那你呢？” “我再待一会儿。” 楚希笑眯眯地说好，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嘴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跟顾先生聊天，顾戚话不多，但是楚希听着他的声音就觉得格外安心，没一会儿就困得直打哈欠，最后说着说着竟就这么睡着了。 顾戚听着电话那头均匀悠长的呼吸声，笑着摇了摇头，对着手机轻声说出最后一句话。 这句轻柔的爱语被夜风吹走，飘散在秋天微凉的空气里，驱散了秋夜里的一片萧瑟。 他挂了电话，抬头望着那黑漆漆的窗户，眼底是从未有过的温柔缱绻。 -------楚希，这两个字怎么品都是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