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章

    “花开两面生，佛魔皆自作，倘若哪一日，玥镜施主坠了魔..”

    “那自是与落尘寺无缘瓜葛，实乃玥镜难修自省邪魔入心，如若此世上天好生，玥镜尚得因果，今日便幸了印空大师舍身之浮屠。”一言毕，寿镜自拜礼便未起过身，撑不住酸麻，腰椎骨脊抖痛着，等那老僧答话……

    仿佛又过了几隅，

    “玥镜施主可赐随身信物与老衲瞧上一瞧”

    忽而出口一句问话，寿镜险吃不住一个趔趄，定罢身形，抬迈左腿续着躬背垂首，单膝落地礼上骨扇。

    老僧似长了后眼，适时转过身来，一伸手，把了寿镜左腕，竟摸出一卦红血手串，摇挂明晃一截玉白藕臂，

    寿镜一惊略略撑着眼皮瞧瞄那老僧，老和尚皮面斑驳嶙峋，6分肃穆，三分慈悲，还有一分......凌厉？寿镜心哑，僧者，向来悲苦众生，却为何有如此一分凌厉？

    思虑间，印空已然松开寿镜左腕，却一反手直取寿镜右手骨扇，一时，二人同执一把骨扇，

    “大师欲观扇，月镜既已呈上，大师又何苦夺抢玥镜随生的血檀手串？”

    “玥镜施主，老衲年事已高，耳目不明，恐是取拿错物，施主莫怪罪”

    哼，这老秃驴分明了要验人！

    “原是如此，那自是玥镜唐突了，大师请观扇”寿镜说罢，便让了右手。

    老方丈擎着扇子，紧闭双目凑至耳侧，老秃驴哪里是观扇，这是听扇？

    时过良久，老僧幽幽开口，

    “行至日前，日不观尔，尔能知日。众生不见，众生不知，众生不缚。有光晃昱，色生千百。玥镜先生十世轮回可曾一世转生摩利支天，如此，自是老衲轻莽了，先生莫要怪罪。”

    寿镜真真听了个囫囵，虽不知这一味何药，却还得硬演下去，

    “大师抬爱弟子了，今生何关前世，玥镜确是无半分佛智前尘，实乃圣上、王爷怀慈心古，怜玥镜轮回凄苦无登极乐，遣玥镜入至落尘，念盼玥镜此生清修不待，落尽轮回尘缘早登极乐，玥镜自当感怀帝恩，苦修造业。”

    “玥镜先生言重，老衲不曾相言收徒。曌帝既已

    搬旨，落尘岂敢推拒，只缘我寺佛子禅心，尚修如来净土，已然造极。老衲前番不知道先生修为何等，先生出脱十世悲苦，恐双修佛子，冲撞先生清静，自然....”

    “如此这番，大师可看清明了玥镜？”不等老僧语毕，寿镜便接生道。

    印空大师左手执骨扇掀挑僧袍，抬迈素履适才下来蒲团，执扇那手礼扶寿镜而起，寿镜疑虑，老秃驴惯用左手？怕不是残疾……？

    “玥镜先生既入寺落尘，便于佛有缘，况先生本就出落根慧，老衲自知佛法无量，只盼先生他日悟得善果，勿忘缘渡众生。”

    “此番，有大师提携善教，玥镜此世定会寻了因果，今后便有劳大师了。”说罢，寿镜又是一个见礼，只这次双掌合十一个佛揖。

    “玥镜先生不必多礼” 印空大师说着，却不急于扶让寿镜，而是缓之又缓才伸却手臂。

    这程，寿镜才算整利衣袍，收将老僧归还的骨扇。忖思来时，玥王言语确已告知，这老僧深算如他，却不想一个点卯（打照面）几乎躬折腰腹.....md，臭和尚，此后定要让你见识见识爸爸的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