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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回 结欢情良辰花烛夜 贪恩爱新婚燕尔时

    第二十二回 结欢情良辰花烛夜 贪恩爱新婚燕尔时

    今日之喜应有曲贺,乃是:

    天赐荣华碧玉环,何叹宝器蒙尘,幸遇禄神得见怜。

    朝辞门前贺炮响,锦绣花轿,送红鸾。

    喜帕金穗轻晃摇,盖下玉人娇俏貌,媚新郎!

    既入乾宅作细君,凤冠垂珠拜高堂。

    外庭宾客喧乐宴,院内春深寂虫鸣,月阑幽幽灯笼暗,小纱窗,映洞房;

    熏风撩摆水晶帘,铜炉轻透一缕芳,随缘袅袅,萦绕渐攀芙蓉帐;

    室漫情迷,相思纠缠,耳鬓厮磨嗅得满心香。

    银钩半悬层层幔,烛台对望千工床,蜡蕊无声滴蜜露,悄顾帏上叠双影,比鸳鸯。

    素手执琼杯,鹭颈低饮交合卺,微绽檀唇点桂浆,瑶盏浮莹镜波纹,泽面潋滟溢凝光。

    结发共长生,愿作白头侣,定终身。

    云髻缀星烁,霓霞织嫁袍;

    粉雪敷颊,羞垂含情目;

    解佩投钗,拔下金凤簪,婚衫褪。

    香肩半露一瓣莲,小衣温贴,玉山倾颓化雪堆,霜花吹落暖绫被,良辰醉。

    斜抬纤白腿,巧足铰背金铃荡,青丝乱散枕合欢。

    顶上花并蒂,二蝶梦周庄,不知绮罗腰带长,伏地染寒尘,遮罩飞仙履,又坠牡丹衫。

    今宵春正浓,犹贪恩爱重,呢喃唤吾郎。

    此时洞房花烛,人间美事。两人正是颠鸾倒凤、鱼水交欢。

    贾环披着散发,只贴身的薄纱红鸾肚兜儿与开裆的亵裤,与薛蟠在喜帐内缠抱交媾。夫妻二人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贾环嫁入薛家后,因宝钗在宫中,薛蟠又忙于经营,薛母见他乖巧便满心疼爱。加之薛蟠从前四处玩乐,自有了贾环竟痛改前非,薛母自然欢喜贾环拢住了薛蟠,不叫他在外乱混。

    贾环夜里承欢,白天到婆母跟前侍奉不免有些懒倦,彩霦的干娘牛贵家的打趣道:“瞧,大爷与小相公琴瑟和鸣,夫妻恩爱,太太大可放心了。”薛母闻言笑对贾环柔语:“好孩子,别害燥,我只盼着你跟蟠儿好好过日子。那孽根我是知道的,打小儿就是霸道的脾气,又好玩乐。好容易得了你这样能拴住他的,我也指望你担负贤妻之职......闺房床帏之间欢情爱欲乃是常伦,他虽贪得无厌,却只嫌疼你不够,辛苦你体贴容纳,尽汗泪功劳,我自然是要重重地谢你。”贾环在婆母面前岂有不从,颌首低眉,赫然称是。薛母见他如此更是满意,将其搂在怀里一番抚爱。因此薛蟠更是自恃得令,越发恣意放纵,不分昼夜,百般痴缠,令贾环慵懒于榻卧之间,养成yin性,渐习尤物风情姿态而不自觉,闺艳难掩。

    正值新婚燕尔,院中奴仆皆有所回避,唯独称心、如意二人时常守在门外伺候,以通房自居,听闻屋内云/雨渐收更是备好热水入室服侍。薛蟠顿觉新奇,许他们屋里伺候。且说这称心、如意乃是王夫人特地搜买而来,姿色容貌娇俏艳丽,经过调教已有一身的本事。两人便向薛蟠献上许多情戏花样,引得薛蟠连日耽于房中交欢,果然十分得趣。只苦了贾环溺于高/潮,失神晕厥,无力颓卧锦被绣褥。可怜花蕾娇嫩,不堪再多cao干,二仆却有秘药奉呈,此药最能护养后庭私/处,兼有催情助兴之效,每日为贾环涂之以作培育yin花。

    及至男妻出嫁后九日回门归宁,贾环与薛蟠携礼到访荣国府。

    大门外停了车驾,赖大等人已在门前迎候,一入先往荣禧堂拜见贾母。彼时,邢夫人、凤姐、李纨、三春等人也聚此处,听闻报道的丫鬟说“环哥儿与夫爷到了”,俱都止了声动翘首瞩目。门帘撩起,丫鬟玻璃请薛蟠和贾环进屋,凤姐一见便上前拉住贾环的手牵到贾母跟前,笑道:“哟!老祖宗快瞧瞧,环儿如今...呵呵、可是个娇滴滴的新嫁郎咯!”众人打量他头戴一顶珍珠小金步摇冠,一身浅金桃红二色撒花褙子、朱砂下裳,双腕各穿一只玳瑁镶金嵌珠宝镯,华服丽容,光彩耀目。又有薛蟠着金缎绣袍,夫妻相衬犹显登对。贾母笑呵呵待鸳鸯把眼镜儿取来,看着凤姐引着小两口问候众亲属,等薛蟠和贾环在跟前磕了头请安,便招手道:“环儿,快到这儿来,让我瞧一瞧你。”贾环听从上前,凤姐忙招呼薛蟠去坐,又唤丫头奉茶来,十分殷勤。贾母伸出手来抬起贾环的脸,睇其眉含春欢慵懒之色,眸凝雨露yin/荡之意,檀唇粉颊艳若欲潮情动,失纯真之洁而染妖冶娇媚姿态,因此心中已有几分明了,她摩挲着贾环脸颊笑道:“真真是个惹人疼的,倒也不必担心你往后的日子了,这都是你的福气。”众人闻言哄笑,就连三春姊妹这些尚未出阁的小姨们也举扇遮笑。贾环见状只作羞态,垂首不敢抬目,轻声说:“能得老祖宗垂怜,便是环儿的福气了。”贾母听得他这样说,愈发觉得满意,道:“难得你是个知恩的好孩子,孝悌温顺。”凤姐笑说:“可不是我夸大,还是老祖宗会调教,子子孙孙个个都孝顺!咱们府里教养出来的孩子哪一个不懂返哺之情?环儿自然是好,姑妈平日里也总说他比宝玉懂事呢!”凤姐提起王夫人,邢夫人不禁在一旁冷笑,嫡母庶子——这不过场面话罢了。贾母何尝不知,却对贾环说:“儿不在家则生父母之忧思,你且与孙婿拜见双亲,也去瞧瞧你姨娘罢。”这便是要成全赵姨娘与贾环的母子情分了。贾环立时红了眼圈,忍泪拜谢贾母。薛蟠起身也拜贾母,道:“太岳母慈心,小婿敬服。今日环儿回门,些须薄礼,权表孝意,望请笑纳。”语毕,传外头候命的随从们将礼物呈来。贾母得赠翡翠苍松摆件一个,碧玉雕刻,巧有活灵之妙,寿木不老成仙骨慧根,此乃福品也。邢夫人得赠金如意一柄,灿烂灼烁,又以五彩宝石镶嵌,十分富荣,正合其心意。邢氏大赞:“侄婿如此有心,不愧是有大才干之能人。论起亲戚来,从前你随宝玉叫我一声伯母,你既娶了环儿为妻,如今我也是你的伯岳母了,正经一家人亲近!”薛蟠笑应:“日后我定会多多孝敬伯岳母您。”又有赠与王夫人的一尊白玉观音像,凤姐忙对薛蟠说明:“你姨妈盼着你同环儿夫妻和美,今儿大早就到小佛堂为你们祈福呢,因此稍后才与你们相见......”薛蟠便说:“姨妈向来有慈善之名,观世音菩萨普度众生有清净功德,想必以姨妈虔心定能得菩萨指引,因缘果报,这也是我与环儿一点孝心。”凤姐平生不信鬼神,自言无佛缘悟性,只命平儿代为收下。闲言少叙,再有赠凤姐红宝石头面一套,李纨珍珠头面一套,三春姊妹各有首饰,而贾政、贾赦、宝玉等男亲也有文玩之物所赠,另有几车的粮油茶酒、禽畜野味随赠。贾府上下虽知薛家富贵,今见贾环归宁之风光,受宠于夫家而不同往日庶子之卑,因此无不阿臾。薛蟠来时已命随从看好货物以便贾府家仆接收,称心、如意也在人群之中,趁着忙乱之际脱身而出,自然有暗中接应领他们到王夫人身处。贾家向来信道,因王夫人虔佛才在宅院修建了佛堂。只见王氏跪坐蒲团,手持念珠合十,口中低喃诵经,听闻奴婢禀报“太太,称心、如意求见”,才止了经文,回神道:“知道了,带他们到旁室去罢。”王夫人起身在佛前进香,礼毕后再去面见二人。施然入内落座,周瑞家的侍奉茶水。称心、如意上前跪拜:“给太太您请安。”王夫人放下茶盏,点头道:“起来回话吧。”二人遵从而立,相视一眼,先是如意出声道:“奴婢与称心效忠太太,今日随小相公回门,理当报答太太再造之恩。”周瑞家的是王氏心腹口舌,发言道:“你们为太太用心做事,自然有的是好处,可千万别忘了自己的身家性命都是谁在掌握!”两人惶恐,连表忠心。王夫人便问他们:“现今如何?”如意岂有隐瞒,将自己在薛家所之见闻细数报告:“回太太话,当初陪嫁过去的有八个,那边又添了彩霰、彩霦两个。彩霦的干娘是家里太太的陪房牛贵家的,因此点了她做屋里的大丫鬟。小相公说从前彩云服侍得最好,也提拔为大丫鬟,还有晴雯是老太太给的,也领一等的月钱,单管针线一项。余下的则次一等。我们来得晚,不像那些老人能管小相公的私房体己,吴、陈两位mama也不过领着闲差罢了,至于大爷那边的事更是沾不上边......”王夫人闻言道:“我那侄儿一向严谨周密,勿要惊动了,只专注宅院内帏即可。他们夫妻如何?”如意答:“是,太太。小相公新婚自然是蜜里调油。彩云她们几个虽然平日里贴身伺候,但到底年轻未见过世面,知道屋里正在行/房从来不敢靠近,于是才有了我和称心的机会。大爷说我们两个懂事灵敏,许了床笫旁侍,帐外候命。”王夫人点头道:“如此甚好,薛蟠好色乐yin,那小蹄子如今哄得住他也不过一年半载,又是个不能生的,再怎么受宠也站不住脚。你和称心只管使出本事来,好好服侍,一来拢住你们大爷的心才好近身,到时候怀了胎产子,何愁终身的前程!二则你们要管住那小蹄子的房/事,既然他甘于雌伏承宠,就叫他安安分分作个yin货,若是以后有管家的事,也不必他cao心,自有吴妈和陈妈代劳。”称心道:“小的已照太太的吩咐,对大爷投其所好,他对我提起的那些房中之术颇觉兴趣,新婚以来爱欲贪欢,只把小相公cao得下不了床,后庭xue儿难消重恩,小的每日服侍他涂药保养呢...那药里还有助yin的效用,小相公哪里还有空闲心思管事,太太且放心。”王夫人满意道:“你做得不错,如此细细调教了他,左右多哄着,多教他那些快活的乐趣。若是不听话了,以他那轻浮浅薄的气性怕也受不住吴妈陈妈训人的手段,等你们唬住了他,叫他信服,从此就揉/捏在股掌之中了。”王夫人在庶子身边安插人手,精心布置以便谋算,自与称心、如意秘话不提。此时,薛蟠与贾环拜见了贾政。宝玉正跟着父亲巡察园子工程,四人移步书房交谈。贾政虽学君子之儒,却失于迂腐,叙父子天伦不过嘱咐几句“既嫁从夫,尔须恪守妻德,谨记勤侍婆母,贞顺丈夫,温良恭俭,克己慎行,勿作家丑而辱门楣,勿作不肖令为父羞......”又以贾妃省亲为重,留薛蟠商议建园事宜,只命贾环拜见其母。当下,王夫人已回居所,见他孤身前来正好拨弄,于是略加施威以作敲打。贾环入内请安后在王夫人下首绣墩上坐了,肃听嫡母教导。王氏前有听闻庶子后庭专宠,面视后观其媚态放妍,青涩犹存而显妩然姣sao,便知二仆所言属实,只若无其事道:“既然你父亲与蟠儿事忙,咱们母子说话罢。”贾环顺从道:“是,太太。”如今贾家乘贾妃之势兴建省亲园子,府中上下以此为傲,却再不提起贾环出嫁那八十万的彩礼,轻描淡写这桩鬻子求财的交易。王夫人对庶子说道:“你初为人妻,在夫家可不同往日在自家膝下承欢的光景了。今作内帏之眷,便不是从前的哥儿小子了,再不宜抛头露面,那些外头的事自然有爷们去主张,你安心打理家务才算本分。我只怕你小孩子家懵懂,一时犯了错,虽说你婆母是那样随和的人,看在我的情面上也不会太过责怪,但底下那些伺候的如何能服你?你在那边不缺人服侍,知根知底又忠心的能有几个?还是从家里跟着过去的才叫亲信,都是你的心腹臂膀。遇了事,万不可轻率,彩云她们虽机灵,到底年轻,还得多听身边老mama们的经验。你若不出乱子,婆母满意了自然让你管家。至于管家的事儿就更多了,繁琐杂乱,单靠你一人支撑不成,咱们做主子的要学会用人做事才行。到时候也别揽着这些杂事不松手,冷落了丈夫反而舍本逐末了。你只瞧凤姐儿如何?我也曾劝过她,如今也苦心与你说。你终究是在子嗣上欠缺了,更是要看重丈夫的宠爱,这才是你立身的根本,旁的都是其次......你我母子缘浅,确实谈不上亲热,都是你姨娘生养的你。但她这样的身份,这样的人,难道能教育你为妻之道?既然你出嫁了,索性我敞开心肠,全了作为嫡母的教诲。至此尽了母教之责,你若能明白,尚且不白费我这一番哓舌,从今以后好自为之罢。”贾环闻嫡母所言,不敢安坐,只跪受慈训,恭顺从言。王氏见他帖服,自然心喜,一时两人无话,索性放了庶子去见赵姨娘。贾环因此再拜谢恩,退而往生母所处。

    赵姨娘早盼着贾环回门,站在屋前瞧见人来了,欢喜忙迎上去。母子俩私房说话。两人携手相依坐在床边,赵姨娘急切问:“你在薛家可好?夫爷待你如何?婆母有没有刁难你?”贾环本是眼中含泪,听得赵姨娘如此,不禁笑道:“妈这急性子,可把我给问住了。”“黑了心肝的小蹄子!我为着你是饭也吃不下、觉也睡不好,生怕你在外头受了委屈!”赵姨娘白了贾环一眼,嗔骂着戳了戳他的额头。贾环笑着一边闪躲,一边握住母亲的手,哄道:“妈——妈——且饶了我罢!妈——”赵姨娘叹气道:“生来就是讨债的孽障,我就是个一辈子cao心cao劳的命啊......”又板起脸说:“快老实交代了,不许瞒我!”贾环心思自己与薛蟠新婚日常,一时脸热,羞说:“夫君待我很好,婆婆也是十分慈和,妈担心我,我更担心妈呢!如今我不能在你身边侍奉左右......”赵姨娘打断道:“小傻瓜,你且过好自己的日子,还轮不到你来说教我。”她仔细打量贾环的气色身段,见其满面春色,容光靡艳,尤添丰韵,心下安定无疑。倒是贾环看到赵姨娘清减了几分,愧疚得红了眼圈,他从身上拿出几张银票,交给生母道:“我在薛家不缺甚么使用,妈先把这些收着,从今以后咱们可不像旧时那样数着分例的几两银子过日子了!”赵姨娘捧着银票笑泪哽咽,贾环伸手为她拭泪,说:“妈怎么哭了?该笑一笑才好,夫君心疼我,额外关照我们赵家,让舅舅也学着打理生意,妈且放心罢。”赵国基原是贾府的家奴,因贾环出嫁的情面,得主子开恩放为白身,薛蟠也正经认他这位舅丈人,自然沾光不少实惠。赵姨娘颇感欣慰,搂着贾环哭笑道:“好...好...我的好孩子!”她自己抹了眼泪,吸了吸鼻子,正色道:“你得了好姻缘,那位是个有大才干的,又知冷暖,你可更要拢住你男人的心知道吗?”贾环羞道:“妈!你怎么说起这些来了!”赵姨娘轻打他两下,道:“你房里的那些事怎么就不能说啦!敢在我面前扭捏,你是我肚里长的一块rou,有什么底细我不能知道?”贾环红了脸颊,只得贴近赵姨娘耳旁低声说了,母子间体己私语。彼时,又有招财几个薛蟠得用的随从来问候,将备好的礼物悉数呈入。招财上前道:“小的给姨奶奶磕头,替咱们大爷赔个不是。”赵姨娘惊喜,忙让他们起来,说:“可别这样,贤婿的孝心我都明白,难为他还要分心来记挂。”又叫小鹊、小吉祥儿进来接收整理。赵姨娘自去妆台前开了宝匣抓出一把钱来,竟大方赏了招财几个,笑道:“辛苦你们搬动来一趟,我这儿也没有好茶招待,且收下这几个买茶的钱罢。”招财笑嘻嘻说:“姨奶奶是长辈主子,小的们孝敬是天经地义,哪里还要姨奶奶的赏赐......”赵姨娘被他哄得十分欢喜,只把钱分下去了。一时,又有婆子来报:“老太太说今儿在花厅摆饭,请环哥儿过去。”贾环看向生母,赵姨娘为他理了理衣发,柔语:“快去罢,别耽误了。”门前目送离去不提。

    今日贾环归宁,花厅设席作团圆之喜。家宴亲近,又无外客,因此不拘礼只围了大圆桌,依次而坐。席间薛蟠与贾环向众人敬酒,至王夫人处,她难得也喝了一盅,和蔼道:“今儿该尽兴才好,你们小年轻吃醉了酒闹腾我也高兴......”又对薛蟠说:“当初你母亲携了你和宝丫头来,住在梨香院亲近我好过去说说话儿,如今你们搬了家显得这屋子越发的空闲,我只命人打扫了还留给你们。”薛蟠闻言道:“劳岳母费心,竟是我不孝了。”王夫人慈爱道:“快别这样说,你是有大出息的,都是一家子骨rou才互相照顾罢了。”薛蟠笑应:“这话可中了我的心坎,正是骨rou至亲,如今又亲上加亲,您且依了我这一项才好,当初我母亲在梨香院时一应日费供给一概免却,现仍按原来办。”王夫人说:“这样便生分了,不过是拨两个人去看屋子的小事......”薛蟠道:“即是这样小事,更不该劳动您,索性我留下两个人来扫洒看门,您若是不依才是真生分了。”王夫人还要推辞,贾母却发话:“就依了这样,只是那两人的月钱在这儿领,如此两相并和罢。”薛蟠忙答:“谢太岳母慈慧!”茶余饭后不在话下。

    至辞别时,竟遣下称心、如意二人留守梨香院。王夫人措手不及,面上强忍,心中气急不提。

    欲知后事,且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