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 七夕夜

    「那个是……天文望远镜？」零惊讶地看着黎川手指的方向。

    「去看看吧。」黎川说。

    零看了看黎川的表情，随即跑过去掀开了盖着望远镜的保护罩，很快把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那台望远镜上。

    黎川闲庭信步着走到他身边不远处，看着他欣喜的模样，淡淡笑了。

    这个七夕节，是他们重逢以来第一个寓意着恋情的节日。S城的商场早就把节日广告打得铺天盖地，网络上的营销也接连不断，黎川却在究竟该送零什么礼物这件事上迟疑了很久。

    而眼前的景象，就是黎川给出的答案。

    「坐了半天的车来山上，原来是为了这个啊。」零不断调整着镜头，「找到一个——是土星！主人要看吗？」

    「是啊，这里是附近很多天文爱好者喜欢来的地方，因为空气干净，能见度很高。」零侧身让开后，黎川就着调整好的镜头看过去，「看起来比想象中的要模糊，黎白还说这是最顶尖的私人天文望远镜呢。」

    「毕竟不是天文台，这种程度已经非常厉害了。」零解释道，「不过，今天看起来并不是观测天体的好时候——这里好像只有我们两个，主人。」

    「那是因为我把这里的门票买断了。」黎川回答着，把观测位让回给他。

    「所以……那边的帐篷也是您安排的？」

    「你看见了啊。」

    「那样豪华的帐篷，我想一般人都能看见。」零回答着，不断调整观测的角度寻找其他星体。

    黎川走过去，抱住零的腰。

    「那么你知道，我为什么带你来这里吗？」

    「主人是想看河鼓二和织女一吗？」零答得很快。

    「……猜得真快。」

    「每年七月初七的时候，因为月亮的位置在银河附近，月光让人看不见银河，古人久以为这个时候银河消失了，牛郎织女可以在这一天相见。」零说着，「如果借助望远镜的话，确实有办法看见——可那两颗星相距整整16光年，就算是今天观测也不会在一起的。」

    「在你眼里，我原来是那么缺乏常识的人吗。」黎川失笑，「我只是觉得，你或许会喜欢这个。」

    「啊、找到了——织女一。要看看吗？」零主动让出了位置。

    「虽然很亮，但看不到细节。」

    「毕竟是十六七光年外的恒星，以目前的技术，只能用射电望远镜来观察细节。」

    「射电望远镜？」

    「主人不会想要买下那个吧？」零听起来似乎在笑，「虽然名字也叫做望远镜，但射电望远镜既没有目镜也没有物镜，是通过收集天体的射电辐射来工作的。」

    「……」被看穿了心思，黎川也只得哑然。

    夜空晴朗，星月皎洁。零又找到了河鼓二和木星，其他行星不在观测的时间，也只能暂时抱憾。

    「说起来……这里好像有虫子。」

    「被咬了吗？帐篷里有驱虫和止痒的药水。」黎川说着，向帐篷走过去。零盖好镜头的盖子，也跟了上来。

    帐篷底下是软垫铺成，黎川取了药水，示意零坐在软垫上。

    「被咬在哪里？」

    「不知道，只是觉得有些痒。」

    黎川脱下零的凉鞋，捏着他白皙的脚踝反复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虫咬的痕迹，疑惑着抬头，却看见零也定定地看着他。

    目光对上的一瞬，心脏突然就悸动起来。

    「你……」黎川喉头有些发紧。握着脚踝的手没有放开，而零也没有退意。

    时值盛夏，山顶却凉风阵阵，晚风拂过发丝，留下一片好夜色。

    黎川俯身上去，将零压进了夜色深处。

    双唇贴上的瞬间，零自然而然地顺势抱住了黎川的腰，单手在他胸前辗转几回，把衬衫的纽扣一一解开。

    「你刚才，是真的故意引诱我吧？」黎川哑声说，「是不是根本没有你说的虫子？」

    「虫子当然有，但是没有咬到。」借着肌肤相贴的距离，零放低了声音，「主人准备了这样豪华的帐篷，也不只是为了防虫子的吧——防虫药水旁边放着润滑液，我看到了。」

    「要我夸你聪明吗。」黎川笑。

    衣衫褪尽，身体很快燥热起来。零抱着黎川的后背，闭着眼亲吻着黎川的脖子；而黎川的手指从恋人的腰腹一路滑到臀峰，打着圈插进了尚且紧闭的后xue。

    「放松一点……会有点凉。」润滑液挤进后xue，手指的抽插终于变得顺畅起来。黎川试探了几下，便把手指加到了三根——最近做得频繁，零的身体已经十分适应这种探索，xue口随着黎川的扩张一张一合着，渐渐露出欲求不满的模样。而黎川也终于在恋人几声低吟后，再也控制不住，将怒张的性器插进了湿软的rouxue里。

    「哈啊……」

    「嗯……」

    双唇再次接上，零的舌头主动探了进来，被黎川轻轻含住向里引诱，交缠了几回，又反客为主地突入了对方的口腔。情事里的恋人与平时的状态截然不同，那样顺从柔软，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诱人深入的温暖，让黎川既想把他弄哭，又想紧紧抱住他。

    埋在rouxue深处的性器，也因此又胀大了几分——黎川用了整整十四年练习得到的调教师的自控力，在零面前越来越不堪一击。对方甚至没有说什么话，只是抱着他喘息着呻吟了几声，就被撩拨到这样兴奋的状态了。

    「唔唔……好深……主人，动一动……」或许是紧密结合的姿势维持得久了，零挣开了黎川的吻，喘息着请求。

    黎川伸出手，握住零硬挺的性器——前端的黏液已经滴滴答答流下许多，看来是真的想要。于是他摆动起腰来，二浅一深，让性器不断抽插着恋人敏感的rouxue。

    「嗯……这样，很舒服……」零抬起双腿，勾住了黎川的腰，「主人感觉好吗？」

    「怎么问这种问题？」黎川失笑，把性器退到插入一半的地方，摆着腰缓缓摩擦恋人体内最敏感的地方，「你的身体可是我用心调教过的，你不会以为只分开四个多月，它就会忘了我吧？」

    「呜……这里……」零半睁着眼看着黎川，眼里水雾弥漫，已经是朦胧一片。

    「想射随时射出来就好了。我说过，你已经不是奴隶了，所以，不用忍耐。」黎川点了点他的唇，「从今往后我给你的，只有快乐。」

    「嗯……主人……」零低声呻吟着，双臂勾在黎川脖子上，如同一叶小舟，随着黎川的节奏不断沉浮着。

    「零……」

    月光落在两人交合的胴体上，随着彼此的律动落下交错变换的光影；随意褪下的衣物在纠缠中变得凌乱，暧昧的呻吟和压抑的喘息撕扯开夜幕下微凉的空气。黎川放纵自己与恋人一同沉入到情欲之海，挣扎，惊呼，呻吟，拥抱……不绝于耳的水声变得遥远，rou体撞击的声音也逐渐沦为寻常的背景，只有体内的欢愉愈发高亢，海浪一层一层打过来，抵死缠绵的恋人谁也不肯逃走，于是任由高潮将他们彻底吞没。

    回过神来的时候，夜色又深了几分，唯有月光显得更亮。黎川与零侧卧着相拥，看到彼此额前被汗水沾湿的碎发，不禁相视而笑。

    「虽然有这个准备，不过我以为会等到后半夜呢。」黎川撩了撩零的头发，「不过，除了刚才的望远镜，我还准备了一件礼物——想看吗？」

    黎川从叠在一旁的毯子下方，拿出了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

    借着清浅的月光，零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对相映成趣的银饰。饰品中间的直杠设计清楚明白地表达了它应当被佩戴在什么地方，银质的部分构成仿若星云的形状，点缀其间的碎钻亦是淡而不争的模样，只分别有一颗略大的主钻光芒最盛——一边是天鹰星座，一边是天琴星座。零拿起天琴座，几道流苏似的银线垂坠下来，在月色里反射出柔和的光。

    「是前两天刚刚完成的作品。」黎川说，「戴上试试？」

    「嗯。」零点点头。

    黎川伸出手，从背后环住零，解下他左乳处小小的直杠铃，用指腹摩挲了一下那个地方。那里的伤口已经痊愈，如今只留下颇有弹性的触感。借着月光，黎川打开了银饰中央直杠的机关，稍粗的杠体缓缓穿过乳孔，又在另一头被再次合上。

    零的身体轻轻颤抖了一下。

    「疼吗？」

    「不疼。只是有点……」

    黎川轻轻笑了。哪怕刚刚做过一次，零的身体还是那样敏感。

    「可惜的是，这边已经长在一起了。」零抬手揉弄了一下另一侧的乳尖。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在美国的BDSM文化里，右乳的穿刺代表顺从，左乳则代表是主人；而在欧洲，则正好相反。」黎川抱住零的腰，「这里既不是美国也不是欧洲，所以怎么理解都可以……剩下这一半，由我来戴怎么样？」

    「诶？……」零惊讶地回过头来，似乎没有完全理解黎川的意思。

    黎川抱着零的腰，让他转过身来，手指穿过零的头发。

    「就在这里，由你来做，好吗？」

    「主人……真的要做？」零的眼神看起来仍有些难以置信，「会很疼。」

    「我知道。」黎川说，「所以，由你来做。我相信你。」

    穿刺针和消毒药水都是提前备好的，帐篷四周的挂灯打开，虽算不上明亮，却也足够看清彼此肌肤的细节。黎川低头看着零的手——还是那样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针也丝毫没有颤抖；这双手的主人低垂着眼，看起来无比专注，是黎川最喜欢的模样。

    痛感来得很快，哪怕黎川一直在做着心理准备，乳尖被贯穿的一刻也禁不住大脑一片空白。可还没等他缓过神来，消毒止血的药水已经喷洒在了伤口处，零捏着脱脂棉花，轻轻按压着擦拭了伤口处渗出来的血丝。他原本应当没有过这样的经验，第一次穿刺却异常顺利，连出血都很少。

    抽出了穿刺针，零小心翼翼地将另一只乳饰消过毒，穿进了刚刚穿孔的地方。

    「会不会……有点重？」零迟疑着问。

    「不会。」因为设计的时候就想到了此刻，黎川特意采用了能让饰品变得更加轻盈的设计。

    「连麻醉剂都不准备。」零的话语里似乎有淡淡的埋怨，只是藏得深，「会疼很久。」

    「即使如此，你还是做了，不是吗。」黎川笑，「其实你也知道吧——这样才和你被标记的那天一样。」

    「这样一来，的确没有办法再忘记了。」零将实现从黎川胸前收回，看着他的眼睛，「您真狡猾。」

    「你这张嘴也是越来越敢说话了。」黎川伸手扣住零的后脑，封住他的唇。身体越靠越近，胸前的河鼓二和织女一也摇晃着彼此交错。

    感受到黎川肌肤的触感，零下意识地向后缩了缩，可黎川抱得紧，又怎么会让他真的退后。

    「这样下去您会受伤，主人。」零罕见地皱起眉。

    「可我现在想要抱你了，怎么办？」黎川却游刃有余地笑着。

    「已经做过一次了……」零说着，声音也不自信地小了下去。

    「我什么时候变成一次就能应付过去的人了？」黎川的手指沿着零的尾椎抚摸下去，伸进那个早已被cao弄到发软的xue口，「你这里……也还想要吧？」

    「唔……」在黎川手指轻转之下，零的身体很快软了下来，「那，您躺下——我来。」

    黎川眯了眼。面前的零背着光，可黎川仍然看得清他的表情。他爱极了那样毫不胆怯的眼神。

    「好，你来。」

    黎川笑着仰躺下去，任由年轻的恋人在他脑后身下垫上了竹枕和毯子，双手撑在他胸口下方，坐到了他身上。零先是俯下身来亲吻过他的脖颈，又沿着身体的中线一路舔吻过前胸，最后才用手握住了黎川的硬挺，来回taonong了几下，抬起臀部，将它向后xue送去。

    「嗯……」

    随着零一声浅浅的呻吟，黎川也随之乱了呼吸。他下身昂养着，感受着恋人炽热紧致的rouxue一寸寸将他吞入体内的舒爽，乃至身上人一点轻颤和停顿，他都禁不住要低低抽气。

    「真少见……」缓缓摆动起腰身，零半笑着说。

    「什么？」黎川将手摸上零精瘦的腰，来回体味着这段温热的曲线。

    「只是感慨，主人居然会露出这种表情。以前——您总是很克制。」一手撑上黎川贴着腰的手臂，零摆动的幅度加大了，「这样真好——总算，不是我一个人在享受了。」

    「以前的我也很享受。」下体被激烈地吞吐着，黎川微微喘息出声，「你说出这种话，会让我想要立刻压倒你。」

    「唔……说好了这次我来……嗯……晃动的时候，伤口会疼。」

    「那个时候，你很疼吗。」握着腰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黎川哑声问。

    「刚开始很疼……不过现在已经不疼了。」零慢下动作，将黎川的性器全部吞入体内，然后用指尖碰了碰左侧的乳尖，「有一点胀，意外地感觉很好。」

    「你真是……」黎川拉过他的手，捏了捏他刚刚触碰过乳尖的指腹，「再这样诱惑我，明天可下不了山了。」

    尽管仰卧的姿势不便发力，黎川仍曲起双腿，腰部发力，狠狠向上一顶，将原本已被整根吞下的性器顶到更深的地方去，又不给他喘息之机，趁着零臀部稍稍太高，在他身体深处用力抽插了几回。

    「啊啊……啊……」零惊声叫出来。

    听到这一身呻吟，黎川禁不住哼笑出声：「你还是在被插的时候叫得更好听。」

    「唔……」零软着腰撑在黎川身侧，抬起臀，让体内的性器抽出到一半，微微喘息着，「您这是恶趣味。」

    「就算你这么说，」听到零这样说，黎川终于忍不住坐起来。他双手抱住少年的背，维持着深深结合的姿势曲起腿，而零也熟稔地配合着，用双腿勾住了黎川的腰。上下的位置变换顺畅至极，只是一次呼吸的时间，黎川已经将零反压在了身下，「我也不打算停下来了。」

    「主人……」零却用双手轻轻抵住了黎川的肩膀，「被弄疼了会变软的。」

    「说什么胡话。」黎川觉得好笑，「我还在你身体里，怎么会软。倒是你，最好忍住了不要求饶。」

    按下零的腿弯，将他双臀间的蜜xue彻底暴露出来，黎川大开大合地抽插起来。上一次zuoai留下的润滑液还剩些许，留在体内的jingye也使得抽插无比顺畅，黎川扣住了零的肩，将他拉向自己，不断向着那个熟稔的地方进攻。胸前的天鹰座随着动作不断摇晃着，伤口在银质横杆的摩擦下传来清晰的痛感，可正如黎川说的那样，这一点疼痛怎么可能比得上与所爱之人合二为一的快乐。

    「啊……主人……哈啊……慢一点……」

    「刚刚说过不要求饶的吧？」

    「呜……我……。……好吧……嗯啊……」

    黎川无奈地笑了出来。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好欺负？」

    「当然是因为……爱您……」

    「笨蛋。」俯下身去，黎川噙住了零的双唇，深深吻入。

    「我也爱你，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