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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泼辣小三sao扰大闹,原配挪窝离开家

    当初结婚时洪家给的四十万元彩礼,是凌父凌母收下的,凌韩霜一分都没碰,这会儿闹离婚,洪父提出把四十万元还回去,凌韩霜只有去找凌父凌母。

    凌韩霜带着晴晴回了娘家,把洪先丰做的事告诉父母,表示洪先丰想要离婚,她自己也想要离婚,不想过这样煎熬的日子了,让凌父凌母拿出收的四十万元彩礼,助她离婚。

    洪母不支持凌韩霜离婚,劝和道:“夫妻吵架很正常的,谁家夫妻不吵架,床头吵架床尾和,你们冷静冷静,你要是离婚了,依靠都没了,洪家现在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母女俩,世上很难能找出像他们这样的好人家了。”

    好人家?洪家是好人家?真是讽刺好笑。

    凌韩霜说道:“我有手有脚,找不到好工作,我靠摆地摊,一样能养活我和晴晴。”

    这不是在闭塞的夜朗村了,在这个开放包容的大城市,只要不嫌弃苦累,送外卖、刷盘子洗碗、夜市摆摊等,随便都能挣到钱,只是看有无勇气从洪家的这个舒适火坑里跳出来。

    被洪父折辱,在凌韩霜的承受范围内,毕竟比起在夜朗村受的罪,在洪家过的日子算不上什么。

    洪先丰被游戏里的老婆蛊惑,想要离婚,出走找寻幸福,凌韩霜随便洪先丰,他要离,她就离。

    但洪父把魔爪举向了晴晴,这就触碰到了凌韩霜的底线,晴晴还小,她从小跟着自己见识太多毁三观的事情,如果放任晴晴在洪家呆着,视危险而不顾,那就是会彻底把这个孩子毁了。

    晴晴等同是凌韩霜的命,有人要她的命,她不可能坐视不管。

    “妈,爸,这个婚,我一定要离,你们不退回四十万元的彩礼,我就自己想办法,我一定会想出办法把这个婚离了。”

    凌父大怒:“彩礼怎么可能会退呢?傻孩子,彩礼是男方主动愿意给的,给了就是我们自己的钱了,现在离婚就想要把钱收回去,他洪家怎么不把拉出来的屎给吃了?他们要是把拉出来的屎吃了,我们就把这彩礼钱退还给他们。”

    “你着什么急,动什么气。”凌母劝着凌父,“你身体不好,当心气坏了身体。”

    凌母给凌父送上茶水,对凌韩霜说道:“韩霜啊,你爸他身体不好,你就当尽个孝,不要气我们了,少在我们面前提离婚的事,洪家与我们家多少是沾了些亲戚关系,他们不会太亏待你,知道你棕花jiejie吧?她比你长得还要漂亮,她嫁的那个老公,要钱没钱,脾气还怪,三天两头就打你棕花jiejie出气,你棕花jiejie怀着第一个孩子时,都被那脾气怪异的老公打流产了,洪先丰他总不敢对你动手,洪家那孩子脾气温温和和的,我们都是看着他长大的,信得过,你就随他闹去,闹一段时间离婚,他就不会闹了,他们说让你还彩礼钱,本意就是不想让你离婚,他们还是看重你的。”

    “你好好带着晴晴,回去过日子。”这是凌母对凌韩霜的嘱托。

    也是听了凌母的一番话,凌韩霜才恍然大悟,原来自己已经不是他们的女儿。

    从拐卖的那一天起,无故消失那么多年,她就死了一次。

    后来寻回来,他们劝说她嫁给洪先丰,她就又死了一次。

    死了两次的女人,怎么配离婚独立?离婚后,岂不是担心她赖上他们。

    有个养子给他们养老,她这个消失多年,除了在结婚时捞到了一笔彩礼钱的亲女儿起了一点作用,在其他时候都是无用的。

    如果没有那场拐卖,她本来也是有用的,寄予厚望,过上幸福日子。

    但也不一定。

    谁能说的准,没有那场拐卖,她今后的生活就是一帆风顺,比现在的生活会好。

    人生的拐点常常在不经意间就改变了一个人的命运,下一分,下一秒,下一个人都能造成翻天覆地的变化。

    凌韩霜在凌父凌母这里要不回彩礼钱,她就带着晴晴回了洪家。

    她是避开了洪家有人的时间回去,带着晴晴收拾行李打算离家。

    晴晴乖巧地跟着收拾行李,把那个常常带在身边的粉色兔兔玩偶举到凌韩霜面前,示意可不可以带走它。

    凌韩霜都不知道这个粉色兔兔玩偶是从哪儿来的,问是谁买给的,也从晴晴嘴里问不出话,犹如在对着空气说话。

    “带着吧。”凌韩霜没有反对。

    既然晴晴喜欢,就带着那只红眼睛长耳朵粉色兔兔玩偶一起离开。

    正收拾着行李,凌韩霜就听见有人开门回来了的声音,她猜测是洪父,接着就听见了洪父说话的声音。

    “你这傻子跑什么,快点滚回来,老子已经去警察局报警了,相信警方很快就会追回骗子骗你的那些钱了,你今天之内滚回来,老子就既往不咎,你要是今天滚不回来,你总有一天会滚回来的,到时老子打断你的腿!”

    洪父在与洪先丰通话,从一开始语气恶劣,说到后面,洪父的态度就急转而下,变得温和,循循善诱道:“你先回家,回家我们慢慢谈,你不想凌韩霜当你老婆,她那女儿,你想不想要?她女儿快十岁了,最多就等上几年,她女儿就是你的了,那身体比凌韩霜干净多了,小女孩懵懵懂懂的,还不会说话,被欺负了就只会哭,你和凌韩霜离个什么婚,我看你是脑壳发昏了,大的不要,小的你总该不会不要,白捡的小女孩,你就这么糊涂,被游戏里那见不着,摸不着的女人给迷惑了?”

    不知洪先丰在电话里说了什么,也不知谁先挂了谁的电话,倚在门后偷听的凌韩霜捏紧颤抖的拳头,恨不得冲出去和洪父拼命。

    没轮到她冲出去拼命,门就被外面的一股力量推开了。

    门打开,洪父握着手机站在门外看着凌韩霜,得意的表情跃然于脸上,丝毫不惧凌韩霜听到了他与洪先丰的通话内容。

    这里是洪家,她是洪先丰的妻子,是他的半个情人,她是他们的,她那与他们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晴晴,也是他们的。

    两天后,离家出走的洪先丰回到家里。

    洪母给他烧了一大桌好吃的菜,又是给他挑鱼刺,又是给他盛鸡汤,把他照顾的就像三岁小孩子,还用纸巾拂去嘴角的油渍。

    凌韩霜带着晴晴坐在洪先丰的对面,一言不发地看着洪先丰饿狗吃食的场景,坐在旁边的洪父把脱掉鞋的脚蹭在凌韩霜的腿上,桌下暧昧非常。

    下午时间三点三十分,洪先丰吃得差不多了,晴晴困的睁不眼,倚在凌韩霜手臂边,想要午睡了。

    “孩子困了,我抱她去午睡。”洪父站了起来。

    凌韩霜挡住洪父想要去抱晴晴的手:“我自己来。”

    洪父坚持,绕开凌韩霜的手就要去抱晴晴:“你和先丰好好谈一谈,我来带她去午睡。”

    “照爸你说的话,我和他谈了,谈的好,还是谈的不好,我都是离不掉这个婚,我就不谈了,那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我依然是先丰的好媳妇,是你和妈的好儿媳。”

    凌韩霜咬重了‘好’这个字的发音,抱上睡着的晴晴往卧室走去。

    这样平静的凌韩霜,让洪父洪母和洪先丰都觉得不正常。

    换成任何一个有责任心的母亲知道自己女儿随时都可能会被侵犯,那都会大发雷霆,闹得这家中不宁。

    就算是动物界最卑微柔弱的雌性动物在成为母亲后,面对强大的天敌,都敢于搏斗,拼命保全自己的幼儿。

    凌韩霜不哭不闹,使得她看上去是过分懦弱了。

    不过懦弱好,洪家父子就希望凌韩霜越来越懦弱,这样就可以随意欺凌她了。

    洪家一家三口还没有下桌,门外就传来了拍门声。

    “谁啊?”洪父懒散问道。

    回答他的是一个女声:“我,阿阑。”

    洪父下桌往门边的监视器一看,看见门外站了一个勉强看得过眼的女人,中分长发,穿了件土黄色包臀裙,脸上妆容妖娆。

    洪父自问自己没有招惹过这种风尘打扮的女人,问道:“你找谁?”

    “洪先丰。”

    被叫到名字的洪先丰离桌,看见监视器里的女人,摇头表示不认识她。

    女人道:“你先把门打开。”

    对方就一个女人,不足戒备防护。

    洪家的门就打开了。

    女人一进屋,就抱上洪先丰,说他没有良心,都找上了门,还不敢开门当缩头乌龟,支支吾吾不认自己。

    洪父洪母问洪先丰这女人是谁。

    洪先丰推着这女人,一脸陌生地说道:“我不认识,我不知道她是谁。”

    “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啊,你和我都好了几个月,现在我肚子里有了你的孩子,你就甩手抛弃我,不想认我了,你这个渣男!”

    女人双手噼里啪啦地打起洪先丰的胸膛撒气。

    洪父洪母脸上惊讶的表情出奇一致。

    洪先丰在外面搞女人,他们信,但洪先丰把女人的肚子搞大了,他们就有些不信了。

    洪先丰患有弱精症,他这就好比是做了‘结扎手术’。

    普通的结扎手术是医生经手,等想要孩子了,可逆的结扎手术就能恢复到术前,照样产精生子,洪先丰这是命运之神经手,给他做了一个不可逆的结扎手术。

    凌韩霜都嫁给洪先丰快两年了,她肚子都没消息,这个外面的野女人肚子一下就有消息了,不是栽赃嫁祸是什么。

    洪父洪母与洪先丰齐心,一致对外要把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赶走,然而这女人的泼皮程度远超他们的控制。

    女人先是把桌上吃完的残羹冷炙,盘碗筷子全都扫到了地上,砸得粉碎,再把进屋的大花瓶推倒,引来对面和隔壁的住户纷纷打开门,观望是发生了什么事。

    做完这些,女人冲进卧室,正好碰上出来查看是发生了什么事的凌韩霜。

    女人一把揪住凌韩霜的头发,啪啪两耳光扇在了凌韩霜的脸上。

    “你这个女人都生不出孩子了,还死赖着在这个家里不走,要不要脸啊?啊,问你话,你要不要脸?”

    洪家三口人想上前分开占上风的女人和被打不还手的凌韩霜。

    可他们一靠近,女人就挺起微隆的小腹,说:“你们胆肥了,碰我一根毛试一试?我现在是孕妇,肚子里怀的是你们洪家的种,动我试试看,动伤了我不要紧,动到了孩子,你们会比挖了你们家祖坟还要伤心!”

    好心邻居看见有人上门闹事,报了警。

    警察赶到后,带走了闹事的女人,结果不久就传回了女人中途憋不住拉肚子,整个警车都熏臭了,被迫放她去厕所方便却逃掉了的消息。

    第二天,洪家的门被拍的响声震天,到监视器前一看,拍门声就停了,外面连个影子都没有。

    监视器画面闪了几下,监视器就没了画面。

    洪家大门外,有人用红漆大字写道:畜牲之家。

    类似这样的sao扰天天都在发生,报警也无用,小区监控显示闹事女人进了洪家的单元楼里,拍到那女人出了洪家的单元楼,但无法追查到她的去向。

    凌韩霜受够这样被人堵在家门口sao扰的日子了,在天未亮的一个凌晨,几声狗吠声后,她带着晴晴悄悄地离开了洪家。

    这里的人和夜朗村里的人,好像没什么两样。

    凌韩霜牵着晴晴走在冷清的马路上,她们两人都赤脚行走,一串串血脚印,印在了地上。

    地球是个圆,走到了头,凌韩霜隐约觉得自己还是会回到原点。

    “mama。”晴晴突然开口说话,她手指前方,“mama,你看那里。”

    低着头疲惫不堪的凌韩霜抬头看向晴晴手指的方向,一辆蓝色带货厢的车,闪着远光灯,正从路的尽头拨开薄雾,向她们驶来。

    车身挂了一条褪色的红横幅:春丫丫表演艺术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