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荀季东站在舒乔家门口，手里提着礼物，手心紧张地冒了汗，闭眼深呼吸了好几口才摁响门铃。江柳看到是荀季东时愣了一瞬，下一秒又立马换上笑容请人进来。

    舒应林正坐在沙发上看新闻，听见江柳喊他，“应林，荀老师来了。”他抬眼看见荀季东挺拔地站在那里，带着得体的笑容，“您好，我是荀季东，是...舒乔的男朋友。”

    舒应林皱着眉头，从鼻子里哼了一声不理会。气氛眼看就要尴尬，江柳忙打圆场，“荀老师，你快坐吧，我给你倒水。”

    荀季东坐在沙发上，双手摩挲着膝盖，似是在想要怎么继续开口。江柳端水给他，笑着坐在一边，“今天舒舒出去玩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

    “没关系，其实早该来拜访，前几天有事耽搁了，真的抱歉。”

    舒应林刚才一直在旁边听着不开口，这时倒是有话说了，“荀老师，我看你外形不错，工作也体面，你家人同意你和男生谈恋爱？”

    荀季东重重点头，“嗯，我前几天就是回家和父母说了这个事，我父亲还以为是我骗了舒乔，把我打了一顿，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所以我现在来向你们二位恳求，我想和舒乔一直交往下去。”

    江柳听见荀季东父亲竟是因为这个原因把自己儿子打了一顿，心里除了惊讶就是愧疚，对比双方父母，自己确实做得不好。她刚想开口替荀季东说几句好话，就被舒应林打断了，舒应林表情严肃地站起来，对着荀季东说话，“你跟我过来。”

    两个人不知在书房里谈了什么，江柳坐在沙发上时不时抬头看看，生怕两人发生争执。

    书房里，舒应林已经抽了两根烟了，嘴里还在喋喋不休地跟荀季东说话，“我和他mama宠了他十几年了，他是个单纯的孩子，没那么多顾虑，我其实一开始就知道除非你放弃，要让舒乔跟你断不可能，可我始终不能放心，这几天他mama一直在劝我，我知道了你的决心，也能看出来舒乔他很想你。”

    “如果不是...，如果他和其他的男孩子一样，我也不会那么担心，但是他十七岁了，他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我也该在他的世界里退休了。但你要记住，他是我唯一的孩子，我不允许他受到伤害，你要是对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我会和你拼命。”

    ——

    荀季东坐在餐桌前，江柳做了一桌子的菜，三个人还没开动，舒乔就进了门。一阵叮叮哐哐的换鞋放钥匙，“mama，我回...”

    舒乔还以为是自己眼花了，瞪大眼睛看着荀季东，“哥...荀老师？你怎么来了？”，说完眼睛迅速变红，撇着嘴就要哭。

    荀季东抱住飞扑过来的舒乔，摸了摸他的脑袋，“别哭，我不是说来接你吗？”，舒乔搂着荀季东的脖子呜咽，濡湿了那一片衣领。

    舒应林的表情简直一言难尽，江柳看了看他，好心提醒舒乔，“咳，舒舒，快吃饭吧啊，一会儿再哭。”

    饭前闹腾了一会儿，吃饭的时候舒乔紧紧挨着荀季东，不断夹菜往人碗里放，吃着吃着就开始盯着荀季东看。在人家父母面前，荀季东实在做不到那么厚脸皮，在桌子拍拍舒乔的手让他快点儿吃饭。

    吃完饭又待了会儿，荀季东走的时候再次对舒乔的父母说了谢谢，舒应林拍拍他的肩膀，“下次叫上你的父母一起吃个饭，还有记住今天我跟你说的话。”

    荀季东点头，舒乔拉住他的手往外走，“我去送你！”，两个人在车前腻腻歪歪半天，舒乔坐在引擎盖上撅着被亲肿的嘴跟荀季东撒娇，小腿一晃一晃地，“你可要记得来找我！”

    荀季东把舒乔抱下来放在地上，捏了捏他的手心，“知道了，小祖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