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疼，膝盖疼，姐妹们有红花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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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都会被收拢进一个小班里进行课外补习，在考试前的一个月进行集训。 因为一周要牺牲掉四个晚自习的时间，所以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不仅要考虑自己的数学成绩，还要考虑自己是不是能放下学业，抽出时间来训练数学。 不过参加数学竞赛也有好处，若是能取得二等奖以上的成绩，在高考之前的高校自主招生里，就比较有优势。 愿意参加数学竞赛的同学，大多都是奔着自主招生优惠去的，十一中总的有31人参加，数量不算多。 沈映阶倒不是为了这个，仅仅是想一尝夙愿。 到了周三，数学竞赛小班教学的集训就正式开始了，沈映阶被通知下午六点半到多功能报告厅集合。 沈映阶下午去吃饭的时候，帮宋西岭带了点儿东西，耽搁了一些时间。 等收拾着文具练习册之类的去多功能报告厅的时候，已经六点二十。 到地方的时候，堪堪踩着点进。 不巧，负责数学竞赛集训小班的朱老师朝沈映阶前几秒进了教室。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朱老师转头看去，见是一脸淡然毫无紧迫感的沈映阶，眉间立马蹙出一条沟壑。 “走这么慢，你当是来散步呢还踩点进，赶紧找位置给我坐下！” 沈映阶被劈头盖脸训了一句，也自知来的有点儿晚，赶紧抱着书本找了最左边上的一个位置。 而沈映阶一出现，小班里的同学目光齐唰唰全射他身上，各个神情复杂，有鄙夷，有不屑，有怀疑，有看好戏。 沈映阶不理他们，径自坐下。 撇头一看，发现旁边坐着的竟然是让裴泽阳暗恋无疾而终的那个实验1班的学霸。 那天下课时匆匆瞥到了对方一眼，这会儿看清了，其实对方长的还算清秀，就是瘦的过分。 沈映阶主动跟他打招呼：“你好，不介意我坐这儿吧？” 对方一愣，呆呆的那双眼睛眨了眨，忽然脸红了，细若蚊蝇地说道：“不介意。” 沈映阶心里惊疑，裴泽阳暗恋的女生就喜欢这类内向容易害羞的？ 果然学习使人盲目。 沈映阶嘴角一勾，逗人的兴致来了：“我叫沈映阶，你应该认识我吧？” 对方轻轻点点头：“嗯。” 沈映阶又问：“那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对方脸突然泛起一阵红晕，还是乖乖地小声答：“好看。” 沈映阶觉得他特别有趣，又问：“你叫什么名字？” 对方抬眼瞥沈映阶一眼，小声道：“慎思。” 沈映阶笑容扩大，凑近对方一点，最后问道：“那慎思，你知不知道有女孩子喜欢你啊？” 话才说完，慎思的脸就红的能滴血，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眼里有十足的惊讶。 然而这幕落在其他人的眼中，就是沈映阶在欺负慎思。 正在欢迎小班各位同学并自我介绍的朱老师也这么以为，大跨步走到两人面前，伸手重重地一拍沈映阶的桌面，吼道：“你怎么能欺负同学！” “啊？”沈映阶被这巴掌声吓得一愣，“我没欺负他啊。” 朱老师一双眼睛能喷火，指着慎思，气道：“你看看，他脸都憋红成这样了，你还狡辩？刚刚你都跟他说什么了？” 沈映阶：“……”妈的简直飞来横祸，晓得就不逗这个小学霸了，不仅不经逗，还得给他背黑锅。 “我真没欺负他。”沈映阶一脸无辜，然后扯了扯慎思的袖子，“你说我欺负你了没？” 慎思才从朱老师的拍桌声里回过神来，闻言赶紧摇了摇头，跟朱老师强调：“他没欺负我。” 听慎思这么说，朱老师也不纠缠这事儿，只是狐疑地看了沈映阶一眼。 有人看不惯沈映阶，直言道：“老师，慎思他都这样了，沈映阶肯定跟他说了什么，而且还威胁慎思不准告密。” 有人附和：“就是嘛，不然慎思怎么被气的脸红说不出话来，他参加数学竞赛就够奇葩了，欺负人也见怪不怪。” “就是嘛，老师你得把事情弄清楚。” “最好让沈映阶离开小班，这里可都是数学好的。” “是啊，老师你得公平对待每个学生嘛。” …… 大家七嘴八舌地说着，朱老师沉着脸盯着沈映阶，神色有些复杂，沈映阶玩味地估摸着事态的发展，慎思被这些说法弄得面红耳赤。 突然间，慎思猛地站了起来，急急忙忙开口：“大家误会了，沈同学真没欺负我，我、我只是面对陌生人容易脸红。” 沈映阶听他这么说，有些想笑的同时，也觉得有些愧疚，都怪他刚刚多嘴惹事儿了。 沈映阶瞥了一眼朱老师放在第一排桌面上的卷子，心生一计，开口转移大家的话题：“老师，这件事以后再说，您是不是要给咱们做测试啊，可不能耽搁了您的时间。” 沈映阶话一出，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被转移到了朱老师拿来的卷子上。 朱老师也想起了正事儿，深深地看了沈映阶一眼，“这事儿以后再说，先进行测试。” 话音落，顿时有人含泪抱怨：“开局就是卷子，难道这一个月都要与卷子为伍了吗？” 朱老师朝说话的同学和蔼一笑：“这位同学，恭喜你答对了呢。” 话一出，众人哄然大笑，不过笑着笑着脸色就凝固起来，这未来的一个月真的不会好过！ 天天刷数学什么的，如果不是真爱，是会吐的好嘛！ 朱老师边跟同学们闲聊边拆了卷子，一排一排传下去。 “大家认真做啊，就当平时考试，拿出真水准来，我给大家摸摸底，要是考的不行，赶紧滚回自己班去正常上课。” 考试的时候，朱老师就习惯性地说同学，没什么恶意，然而大家的视线却不约而同地瞥向了沈映阶。 刚从慎思那里接过试卷的沈映阶手一顿：“……”看我干嘛！ 考试时间180分钟，朱老师让大家分散坐开，在六点五十的时候，准时开考。 卷子是一般的数学竞赛题型，一试卷面，第一部分填空题，有题，每小题8分，总分64分，第二部分是解答题，有3小题，总分56分。 此外还有二试的3道题目，一道题各50分。 看到试卷后，不少同学脸色都凝重起来，这次朱老师给的题不太好做。 沈映阶先是翻看了一下所有题目，然后才动笔，他的神色也不比其他同学好多少，毕竟这次朱老师给的题确实难了点儿。 所有人争分夺秒地埋头算着题，沈映阶也神色凝重地写写停停。 时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等到朱老师十分钟倒计时时，沈映阶正在做最后一道大题，他已经有了很明确的思路。 “时间到，交卷了啊各位同学，考成什么样也别急，咱还有一个月的集训呢。” 朱老师一边收试卷，一边安慰这些刚刚还打了鸡血现在就一脸愁云惨淡的同学们。 “朱老师，你说的轻松，做题的又不是你。” “啊……我死了，为什么会有数学竞赛这种东西！” “数学一点儿也不香……” “佛了佛了……” 沈映阶交了试卷，就转回桌上收拾起文具来，也不去围在朱老师身边问东问西，等明天晚上出成绩，再根据自己情况问问老师一些细节就行。 这小班里很多来参加数学竞赛的都是曾做过专业培训的，跟他这种半路出家的不一样，跟十一中同学的竞争还是有的。 不过他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差就是了。 因为今晚的晚自习没去上，所以沈映阶回宿舍后还得挑灯自学一下今天晚上的课程。 今晚是化学晚自习，化学知识他都懂，不过还是不能放松这些知识点。 幸好寝室里也有人挑灯夜战，沈映阶不算很突兀。 沈映阶寝室的人听说他要参加数学竞赛后也是大吃了一惊，不过最后都还挺支持他的，虽然他是13班的学生。 吴瑞倒是没在寝室里住了，听景怡说昨天他办好了转校手续，今儿下午来寝室收拾了东西就走了。 沈映阶听过就罢，不欲在吴瑞的事情上多做纠缠，他做了毁人名誉这样的坏事，以后在工作生活里绝对讨不了好处，社会会替他毒打这个小屁孩儿的。 第二天下午，小班的同学早早地就在多功能报告厅里等着发成绩，瞧那紧张的小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被判刑呢。 沈映阶依旧是踩着点儿进，不过比起昨天，今天没什么人关注他，因为有比他更值得关注的东西。 沈映阶坐到老位置，慎思依旧坐他隔壁，他不敢再去逗这个人，怕其他同学说他又欺负人。 恐怕是因为他跟2班的章友文打架的事情传开了去，大家觉得他除了长的好看，像个娘娘腔，是个gay之外，还是个暴力狂，有点儿怕他。 没想到却是我不去就山，山自己跑了过来就我。 慎思凑近沈映阶有些不好意思地轻声问他：“沈同学，你觉得自己能考多少分儿呀？” 沈映阶有些讶异，学霸竟然会问他考多少分，不过这种场面他在另一个世界也经历过不少，有经验得很，便很和蔼地说道：“能做的都做了，应该能及格。” 慎思点点头：“我觉得我也是。” 沈映阶却不这么以为，学霸大多会谦虚，像慎思这样经常进年级前三的好学生，数学竞赛的分值不止是及格那么简单。 在一片讨论声中，朱老师夹着一堆卷子走进了报告厅里。 他视线在三十几个同学面前扫过去，最后停留在沈映阶身上，神色颇为复杂。 沈映阶什么大场面没有应付过，现在自端的四平八稳，目光缓缓地对视向朱老师，只一眼，朱老师就败下阵来，快速地移开了目光。 沈映阶觉得，朱老师这是心虚的。 有人出声问朱老师：“老师，这次谁最高分啊？多少？” “是啊是啊，想知道，反正不是我哈哈哈哈” “期待一个最高分，我觉得慎思的可能性会大点儿。” “不可能是我，我有几道题没做出来。” “我也觉得不是你哈哈哈哈” “傻叉笑你个鬼。” “那到底会是谁啊？” 听着大家三言两语地讨论，朱老师神色有些古怪。 “咳咳，大家静一静，我一会儿就给大家发试卷，念到名字的上来领卷子。” 教室立马静了，都期待着朱老师念出分数来。 “苏琴，115……” “王硕，95……” “秦乔乔100……” “朱梦宇，85……” …… 名字一串一串地念出来，朱老师越念脸色越冷，这都什么小崽子，好意思考成这样儿！ 终于念到一个名字时，朱老师脸色回暖。 “慎思，208……” 听到在低分里突然冒出一个高分时，众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又觉得这是在意料之中，慎思同学可是数学单科成绩榜第一的同学！ 慎思羞涩地一笑，快步走上去拿了自己的数学卷子，“谢谢老师。” 朱老师略一颔首，目光却是复杂地看向沈映阶。 慎思回到座位上去，朱老师才从台子上抽出了最后一张卷子，大家也都在等着听沈映阶的分数呢，这会儿还差他的没念，估计就是朱老师手上这一张了。 “沈映阶……”朱老师缓缓念来，“209……” 朱老师话一出，如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同学能惊诧地说不出话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只听朱老师又道：“本次最高分，沈映阶209分。” 这算是一锤定音，没道理再出现幻听什么的。 小班教室顿时陷入一片寂静，而在这短短几秒之后，顿时爆发出来。 “不会吧，沈映阶考了209分，比慎思还高一分！” “天哪！他数学这么厉害？！这可是竞赛题！” “我耳朵是不是坏了，真是沈映阶，真是209？” “不是吧，这打脸打的……” “我脸疼……” 也有奇怪的声音发出来。 “老师，沈映阶真的考了209？不会是作弊出来的吧？” 话一出，还真得到几个同学的附和。 他们费尽心思做题，结果总分还没上100，这一相比，怎么可能不怀疑沈映阶这个中途走后门转校过来的学生。 沈映阶挑眉，没有说话，倒是他身旁的慎思先急了：“你们别乱说，沈同学怎么可能会作弊！” 沈映阶深深地看了慎思一眼，轻声道：“谢了。” 慎思脸一红，赶紧摇了摇头，不经意地对沈映阶流露出一丝崇拜来。 朱老师闻言顿时怒了，重声斥责那几个学生：“什么作弊，这试是在我眼皮子底下考的，难不成你们几个小崽子还以为我放水？” 那几个学生讪讪地不敢说话了。 朱老师又转向沈映阶，神色平和了不少，宽慰他道：“考的不错，下次再努力。” 朱老师的话也算是给了沈映阶一个肯定，认同了他的分数。 沈映阶甜甜一笑：“我会的老师，谢谢老师的支持！” 朱老师略一颔首，不经意露出了一抹笑。 沈映阶这个学生确实挺出乎他的意料的，原本以为对方只是来搅浑水的，没想到却是个隐而不发的尖生，之前又有那么多负面流言传播，若是这事儿传出去，不知道有多少人要被打脸，反正他脸挺疼的。 听到朱老师的话，其他同学也不好再说什么，思来想去，便觉得他们对沈映阶的印象实在是太不好了，以至于都笃定他学习也差劲儿。 现在看到对方用分数赤裸裸地打了他们的脸，也是自食其果，苦果只能自己吞下去。 沈映阶翻看着试卷，失分的题都是他还没攻克或者是来不及细思的，看来还有待加强相应题型的训练。 慎思瞥一眼专注看题的沈映阶，扯了扯他袖子，轻声道：“恭喜呀，考了第一。” 沈映阶反应过来是慎思在跟他说话，转头对着人软软一笑：“一起努力拿市奖啊。” 慎思被沈映阶的笑容晃到了眼，有点儿发懵，只愣愣地点了点头，“好啊。” 接下来朱老师给大家讲起这份试卷来，等集训结束，也已经是快十点了。 平时九点三十五就下晚自习，他们小班集训还得延后二十分钟学习。 然而沈映阶人还在教室里收拾东西，数学竞赛测试考了第一的成绩却早就不胫而走，在各大班级群里传的沸沸扬扬，接着又转移到了贴吧上。 ［真的假的，沈映阶数学考试真考了209？！］ ［没错，比数学学神慎思还多1分，这可是数学竞赛题目啊！］ ［一个字，题很难。］ ［看来沈校花敢参加数学竞赛，是有几分解题思路在身上的。］ ［原来沈校花不是沈笑话，原谅我，我现在脸疼得很！］ ［长的又好看，学习又好，天哪！还让不让人活！］ ［这世道，高分降落都开始挑脸了吗？］ ［我要推翻之前对沈校花的否定，人真是学霸，得向人家学习了。。］ ［脸疼，膝盖疼，有红花油吗姐妹们？］ ［以后不敢乱八沈校花了，我还想要点儿脸！］ ［我又相信沈校花能拿市第一了。。］ ［楼上大可自信点儿哈哈哈哈］ …… 网络上一片热闹纷纷，谣言可谓不攻自破。 沈映阶才回到宿舍，就被裴泽阳给拉去了晾衣场，给他送宵夜吃。 “哥们，没想到你这么争气，开局就是第一，我现在开心的仿佛是我考了209分一样！” 沈映阶把炸土豆喂进嘴里，回味着那股香辣的味道，咽下去后才跟裴泽阳说道：“多大点事儿。” 裴泽阳嘻嘻两声：“我还想往家庭群发消息让大家夸你呢，不过太晚了，怕打扰大家睡觉。” 沈映阶有些汗颜，赶紧道：“得了得了，不就是一次小测试嘛，等我拿了市第一，你再敲锣打鼓普天同庆。” 不过，其实有人关心他的学习情况也很不错，为他考了高分而高兴，为他考试不理想而鼓励他。 裴泽阳笑的很灿烂：“我跟你说，看到那些人被打脸我是真的爽，晚自习之前大家还在堆楼嘲讽你，现在呢，哈哈哈哈！” 沈映阶不由失笑：“你给我收敛点，跟个傻逼似的。” 裴泽阳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接着又道：“这周末让哥带我们出去好好玩玩，就当庆祝你考了第一，玩什么呢，我想去游乐园来着，把宋西岭也带上，周末她一个人都没有去处。” 沈映阶立马皱起了脸：“去游乐园我没问题，什么时候你跟宋西岭竟然这么熟了，都惦记着人家来了？” 沈映阶不敢明示裴泽阳，宋西岭就是一匹专吃小肥羊的大灰狼。 裴泽阳被说的不自觉就脸红了，赶紧辩驳道：“你怎么老是说我们俩熟还是不熟啊，都聊那么久了，我把她当兄弟，就跟你一样，当然一视同仁喽。” “当兄弟啊……”沈映阶咀嚼着这个词，轻“啧”了一声，“要是宋西岭知道了你这么定位她，你现在狗头已经爆了。” 裴泽阳：“……” “有什么问题吗？”裴泽阳不解，宋西岭性子直爽，跟他很聊得来，不当兄弟可惜了。 沈映阶犹豫了一番，决定还是要给裴泽阳提个醒：“她看上你的脸了。” 话一出，裴泽阳整张脸爆红起来，“这、这怎么回事？” 沈映阶耸了耸肩，无奈道：“我怎么知道。” 裴泽阳又紧张地喃喃：“我只把她当兄弟而已，没有别的什么想法……” 沈映阶好气又好笑，傻白甜二少呦，是宋西岭对你有想法，你对她一点儿危害也没有，就一只待宰的小肥羊。 两人不在同一频道地又说了一会儿便回了寝室，沈映阶在思索着今天连夜要复习的知识点儿，裴泽阳却有些纠结他跟宋西岭之间的关系。 宋西岭肯定也只会把他当兄弟看，不然在他和小阶面前怎么会这么放得开，真真就像个又酷又飒的假小子，他好生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