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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中,他睁大了眼睛。

    对方看不到他的反应。xiaoxue因为两次性事间隔不久、又有适当的润滑而湿软滑腻,插入的过程非常顺利,严惜听到身上的人急喘一声,然后他的腿被猛然抬高架在对方肩上,这个姿势几乎让他腰被折断,他发出模糊的悲鸣,快速而密集的抽插接踵而来,而不久后,身体深处升起的陌生快感也像鞭子一样甩上脊背,他忍不住颤抖起来。

    濡湿柔软的感觉从耳蜗、耳垂、颈侧、喉结一路向下,他意识到对方正在吻自己,闷叫着闪躲,又试图蹭掉蒙眼的黑布,然而根本没法得逞,对方卡住他的下巴,无论偏到哪个角度、对方都能立刻缠上来,再按好他眼罩的位置。他到底快三十岁了,腰部难以承受如此大幅度的弯折,嘴里发出含混的叫声,那人只好稍微抬起身来,转而伸手摸到前端,饶有兴致地握着他给他做手活,同时摇晃身体,胯部用力顶撞冲碾,在相连处打出咕叽咕叽的水声,严惜既痛苦又屈辱,身体逐渐不受控制地被插起反应,不断涌上来的绵密体感刺激他几乎抓狂。

    不记得一共做了几次,才发现对方连安全套也没有戴,全部射在里面。

    到最后严惜精疲力尽,使不出一丝力气,任由对方从他身体里抽出湿漉漉的roubang,嘴里的东西也被拿出来甩到地上。他浑身软绵绵,腿根痉挛,对方一手环住他胁下上拖,让严惜靠在他身上,把水递到嘴边,他也不管有没有药了——宿醉和剧烈的体力运动已经让他脱水严重,喝得太急,他甚至剧烈地咳嗽起来。

    周行简耐心地等他咳完,才把剩下的水递过去。水喝完,又给他拿来牛奶和三明治,看着他一口一口吃完。

    如果不是此时此事,对于这样体贴的照顾,严惜有点嘲弄地想,甚至该道个谢。

    严惜慢慢张口、强迫自己忽略环境将食物嚼碎了咽下去。他食不知味。下身的痛麻、小腹鼓胀、大腿根的黏腻液体、身边陌生男人的气息,一切都让他反胃和恐惧,但如今,想办法活着逃出去才是最要紧的事。

    黑色布条遮盖了他所有情绪,看上去,他已经平静地接受了现实,在被rou体的疲惫打败前,他说出今天最后一句话:

    “我什么时候能走?”

    对方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

    再次醒来的时候,严惜能感觉到身体已经被整理干净了。

    但四肢依然被固定着,蒙眼的布条也没被取下,无法感知正确的时间,甚至不知道现在是白天或者晚上。他浑身疼痛,腿都无法抬起,身上只穿了一条短裤,所幸室内空调温度适宜。他试探性出声,虚弱沙哑的声音在房间响起,没有任何回应。

    于是他短暂地松了口气,躺在床上闭了闭眼,手握紧又松开。虽然极度希望只是一场噩梦,但显然并不存在这种可能。

    他深呼吸很久,才开始慢慢尝试复盘,不知道对方多久会再回来,所以必须尽快捋清一切线索。

    捆住他四肢的应该是某种很厚皮革材质,上面有金属的扣子,上一次…被强jian的时候,他趁机拼命挣扎过,却只会越收越紧,附近应该有硬柜,剧烈摇晃时会有硬物扣击的声音,而皮带,靠他自己没有办法解开。

    附近很安静,他听了一会儿,可以听到很隐约的鸟鸣声,他推测这里有可能不在市区,市区没有大片的绿化带住宅区。

    这个人到底是谁?

    多半是熟人,严惜想。

    首先,这个男人认识他,知道他的职业,甚至知道他晚上会去某酒店吃饭,如果不是在路边守了很久,就是同他一起赴宴的人;

    其次,身量应该很高,做…的时候他将手脚展开过,他自己身长将近180公分,但男人可以将脚踝碰到他的足踺,同时越过头顶禁锢住他双手手腕,身高肯定在185或以上,并且力气不小。

    严惜不是完全不运动的上班族,他是B高教师,B高向来有教师参加运动会的传统,他常能在项目中拿到头几。他一个成年男人,对方却能完全压制住他,无论是将他带到这里、还是在床上的时候…

    他被莫名其妙带到这里,即使现在是暑假,meimei或者他的朋友也一定会联系他,如果联系不上就有可能会报警,只要警察开始调查失踪人员——他需要为自己争取时间。

    他想起自己听过那个男人的声音。是喑哑低沉的男声,很明显刻意改变了发声位置,但他来回想了几遍,也没有将这个声音与某个人对应起来,只好暂时先筛选其它条件。

    而这样范围就进一步缩小了,他的交际圈子不大,很快排除出了一部分人。

    对方究竟什么目的,他不清楚,他既不是万贯家财的豪绅,也不像女人有生育价值——一个普通家庭的成年男人,绑来除了有私仇供以泄愤、买卖器官,实在想不通有什么其它用处。

    ——但他又说自己不图钱。自己所有储蓄,信用卡,加上能用身份证借贷款应该也能有不少钱了,不过眼下自己什么都在这个人手里,包括人,用钱谈判恐怕行不通。

    倘若是结仇,他想了很久,恐怕真的有一个人选。

    这个人是他前表姐夫,褚旭。

    他和母家的亲戚一向走得不近,因为父亲家暴导致母亲婚姻不幸,离婚后二度改嫁,父母两边不管不顾,母家唯有表姐是个例外。表姐从幼时对他和meimei就多有照拂,虽然程度有限,但对比其他人的不闻不问,他依然记了下来。长大后表姐夫与他父亲如出一辙,有次去表姐家里送东西,恰巧撞见了一次,表姐脑袋被打破,男人看他过来本不愿开门,他硬闯进来叫了救护车又报警。出院后接表姐去meimei那里住下并劝她做家暴检验离婚。梁子就是这时结下的。

    那是个软骨头,只对表姐硬气,有几次堵表姐和meimei的时候他赶了过去,想动手被他推了回去,见到没有胜算灰溜溜走了,到最后表姐离婚,meimei和他搬走,也没再见过。

    严惜想了想,直接问肯定不会得到回答,要万一是他,严惜可以肯定他那个前表姐夫没有胆子杀人灭口。

    忽然,他听见细微的响动,床板被抬高,他惊异不定,在升高到与下半张床形成某个角度时停了下来,他的唇边被递上了一个冰冷的玻璃杯。

    严惜内心挣扎,但最终还是决定保存体力,先活下去。

    对方给他喂完了水,不知把杯子收到了哪里,但明显没有离开,严惜提心吊胆地听他来去走动,最后停在某处。

    床没有被放下去,他只能维持坐姿,不知道对方是否正在看着自己,严惜浑身紧绷,手腕被长久扣紧,他手臂快废了,硬着头皮出声:“手…”

    没过一会儿严惜听见咔嚓一响,扣手的东西完全打开,他活动一下手腕,突然转身全力一肘扣向身侧,一声闷响,不知击中对方哪里,严惜不敢耽误,另一只手去扯蒙眼的东西,电光火石间,一股大力按住他小臂往身后反扭,后颈也被牢牢压住不能动弹,他左脸朝下重重撞在床板,痛得大叫,嘶声吼道:

    “褚旭!是不是你!王八蛋!”

    他听见对方笑了一声。

    然后是铁链叮当作响,他知道又要被扣起来,拼命挣扎,对方的手犹如铁钳,单手制住他重新上了铐,严惜则因脱力,靠在床上。房间里只听得见他剧烈喘息的声音。

    只有一瞬间,他甚至没看清被关在什么地方——这里一片黑暗。

    太冲动了。

    严惜一阵后怕,但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冒险试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