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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刑燕江和米里在一起的第十年。

    刚入秋,昼夜温差大的厉害,米里前几天和朋友出去吃饭,刑燕江派了司机去接,可是从门外走进去室内的几步路里,米里就受了凉,等后半夜刑燕江从外省赶回来,还没来得及洗漱,就听见小孩在被子里不舒服的哼唧声,伸手一探额间guntang的厉害。

    连夜叫医生来吊上了水,直到外头天微微泛着光亮,米里的烧才完全降了下来,结果第二天醒来,早上还好好的,中午吃了药睡下,又起了热,怎么也不退,后来只好送到医院去,一检查又查出了肺炎,结果又是一顿化验挂点滴,来来回回折腾了快一周,医生才终于大手一挥让他回家修养。

    说起来米里也有好些年没生过这么大的病了。往年降温换季总有刑燕江老妈子似的的跟在后边喋喋不休耳提面命面面俱到,这次不过是他出了个差,少盯了一会,米里就不幸中招,刑燕江自责又生气,尤其是当他打开冰箱发现了一大桶快见底的冰激凌。

    这冰激凌他是知道的,出差前买的,那时候还不冷不热,小孩扒着冰柜,眼泪汪汪的,邢燕江心一软,想着买就买罢,总归有他督着。只是他才出去了两天 ,走的时候原封不动的冰激凌筒现在就只剩下薄薄的一层底,刑燕江只觉得额头的青筋硬邦邦的跳,恨不能现在就去把床上病歪歪的不听话小家伙捞起来,好好打一顿屁股。

    米里其实好的差不多了,就是还有点干咳,身上也没什么力气,他趴在床上,恍惚听见邢燕江开冰箱门声音的时候还刷着搞笑视频,浑然不记得自己干的好事。

    等晚上坐在餐桌边眼见着邢燕江打开冰箱拿出冰激凌桶的时候,米里才猛的想起来。

    米里掩耳盗铃的把脸埋进饭碗里,悄悄抬眼想看看哥哥的脸色,却被抓了个正着。

    邢燕江把空空的冰激凌桶摆在米里面前,也不说什么,只在他对面坐下默不作声的瞧着他吃饭。

    米里哪还吃得下,一口把剩下的饭菜包圆,推开空碗就想跑,才推开椅子,对面的人就开了口:“吃饱了?”

    米里小腿一软,刚抬起一点的下半身又落回椅子上。他费力的嚼着嘴里的东西,点点头。

    “那再吃点冰激凌吧,不是早就想吃了。”

    米里回想起还在医院发低烧,大晚上非要邢燕江躺上床自己趴在人家身上一边难受的呜呜哭,一边闹着要吃冰激凌的事,头垂的更低了。

    两人僵持的坐着,最后还是米里没忍住,他不敢抬头看邢燕江,灵机一动的滑到餐桌下爬到对面,钻出来,抱住邢燕江的小腿,脑袋也从餐桌下探出来歪靠在邢燕江的大腿上,嘴上软乎乎的道歉:“我错了哥哥,我再也不吃那么多冰激凌了。”

    邢燕江不为所动,米里锲而不舍的抱着腿,语气也可怜:“哥哥…我真的知道错了…哥哥,不生气了好不好……里里知道错了……”

    按照米里以往的经验,邢燕江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把他抱在腿上了,但是今天他连头都没低。

    米里慌了。

    早知道就不贪嘴,明知道喝了酒吹了冷风,还吃冰激凌,米里暗骂自己,怎么就这么馋呢!

    邢燕江不理他,米里把下巴搁在他的大腿上,想起这十多年来好像一直都是邢燕江哄着他,现在哥哥铁了心不理他,米里才发现自己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撇撇嘴,眼泪滴溜溜的在眼眶里转,心里委屈的要命。

    当天晚上的对峙以邢燕江把哭的一抽一抽的米里拎回床上告终。

    米里这几天身体是好全了,心里却很难受。他发觉邢燕江似乎在和他冷战,虽然每天都和从前一样按时回家给他做饭,但是和他说话的次数明显减少了,从前饭后的每日温馨沙发瘫活动也取消了(就是邢燕江抱着他在沙发上说话消食)。

    米里一个人窝在沙发上,觉得身下的皮面冰凉的要命。

    可是他又不知道自己该怎们办,歉也道了,娇也撒了,米里茫茫然的实在不清楚还能做什么。

    这么难受了两天,米里决心不能再继续坐以待毙下去,邢燕江都好几天没有抱他,也没有帮他吹头发了!

    于是经过深思熟虑,米里发了一条微博:

    哥哥生气了怎么哄都哄不好该怎么办?

    马上就有人回复:

    当然是脱光光等哥哥回来!

    肯定没有去床上哄!

    ……

    米里认真看了看评论,不明白怎么全都是这些不正经的回复!现在的网友都太不靠谱了!米里愤愤的关了手机,脸上一片通红。

    米里把高温的脸颊贴着沙发上降温,眼神瞟着紧闭的书房门。邢燕江最近每天吃完饭就一头扎进书房,现在都九点多了,连杯水都没有出来倒过。

    米里沮丧的翻了个面。

    一不做二不休!

    米里从沙发上蹦起来,脚步决绝。

    邢燕江今天处理完工作比平时晚了许多,为了这个项目他最近冷落了小家伙,现在总算是告一段落了。他想着小家伙应该已经睡了就在外面的卫生间洗漱好才轻手轻脚的推开卧室门。

    卧室只有床头灯还开着,邢燕江掀开薄被躺进去,一具温暖柔软身躯就光溜溜的贴了上来,guntang的脸颊贴在他颈间,温度高的惊人。

    邢燕江吓了一跳,连忙起身打开顶灯,以为米里又烧了起来。

    直到这时邢燕江才完全看清米里通红的脸庞和含泪迷茫的双眼。

    “怎么又……”邢燕江摸到一整片光滑细腻的,还有细微的震动感,一下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