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雄虫的特殊吸引体
厄尔尼卡和兹到的时候正是傍晚，他们从侧门进入的埃克斯塔的府邸。 就在他们进入的不远处就是熙熙攘攘的正门，那里有和埃克斯塔交好的雄虫，也有渴望在雄虫聚会里面找到机会的雌虫。性癖相投的雄虫友好地攀谈着，而面对接下来的夜晚格外期待兴奋部分还带着一点恐惧的雌虫显得有些激动吵闹。 夜晚里，埃克斯塔的府邸散发出温暖的光，像是夜晚森林中吸引飞蝶扑入的篝火。 也是，雄虫对雌虫来说不就是夜晚的篝火，烧灼的疼痛难以磨灭的光。 厄尔尼卡收回自己的视线，安静跟在兹的身后。他身上带着做错的事，只求那位会参加埃克斯塔聚会的雄虫不是那么兴致勃勃。 虽然参加埃克斯塔聚会的雄虫一般都格外有兴致，特别是面对雌虫犯错的时候。 厄尔尼卡没有想要拿雄虫的私密摄影的。他是兹的雌虫，他并没有窥探别的雄虫的意思。 只是拿了，就是拿了；看了，就是看了。 “埃克斯塔。” 和说好的那样，雄虫埃克斯塔在侧门等他们。 埃克斯塔有一头深到几乎黑色的锐利短发，深色的眼睛，和一身笔挺的黑色衣装。此时他身边并没有伺候着雌虫，而是独自一虫靠在侧门，半垂着头看着自己前方的地面。比起在等他们，不如说在自己的时间里思考回忆。 莫名的，厄尔尼卡仿佛看到了视频里的那个雄虫。 也是这样的深色发眼，这样笔挺的穿着，还有一些类似又不似的气息。 他们很像。 如果黑胶里的雌虫没有猜错是阿普尔什韦特，那么那个雄虫就是埃克斯塔认识的X…… 雄虫里，有和埃克斯塔交好又相像的雄雌吗？ 因为如果两个雄虫走得很近又很像，雌虫们应该会知道。 和埃克斯塔与兹这样的友情不同，会导致两个雄虫越来越相像的“友情”是特别的，特别到会严重影响雌虫的选择。 比如默认选择追求这样的雄虫时，有一定准备将来会侍奉两个雄虫，或者更多。 雄虫吸引力。 雄虫会天然的吸引雌虫追随和侍奉，还不仅仅如此。他们还会相互吸引。 据说和远古时代雄虫的生存成长环境和条件有关。那个时候雄虫们不像现在这样一起长大，而是极为分散的，具有多种条件差异地长大，产生了明显而悬殊的实力差距。 那个时候还有雄虫和雄虫，部落和部落，虫族和虫族间的纷争。于是一方投靠另一方，一个雄虫统领另一个雄虫的事情时有发生。 除了战争和谋略的作用，雄虫的吸引力也是那些纷争势力走向的决定性因素之一。 会出现一方首领被另一方首领的魅力直接征服，选择投靠的情况。 那时候的雄虫间关系并不像现在一样几乎完全平等，而是有鲜明的阶级碰撞和从属关系——战败的和被吸引投诚的雄虫属于胜利方雄虫的所有物；他们是雄虫，地位天然地比雌虫高，但对于胜利方的雄虫来说，没什么两样都是战利品。 发展到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代代一起长大的原因这样的从属关系几乎绝迹，虽然还看得到因为天然优势而形成的影响力存在，但影响并不大。比如刚刚成年不久的一届里面有着名持宠而娇的雄虫坎贝尔。坎贝尔就在学校期间表现出了明显的吸引力，同校同届甚至上下好几届的雄虫都对他有特别的照顾和宽容宠溺，直到毕业。成年期的雄虫们离开学院，在中心里四处分布，成为了军雌的嘉奖选项里申请接触的选择，成为了强制匹配系统盯梢的目标，选偶区间从中心雄虫学院周遭的几个学院扩散到了整个虫族的成年期雌虫，交友区从校园里的雄虫到了虫族所有的成年期雄雌。他们这时候虽然还对坎贝尔有一些特别的纵容，但影响几乎变得没有。就比如当坎贝尔寻求自己被喜欢的证明而作乱的时候他会明显感觉到自己身上的喜爱变少，那也是他变得更加容易在中心四处作乱打断约会，询问自己的可不可爱的原因。 雄虫间的吸引力大多如此：在雄虫学院的封闭式环境里是高峰，到了成年期和更大的空间里则被冲散地几乎没有。这和虫族的生长周期也有一定关系——成年期比成长期漫长几十倍，相应周期里的雄虫身体表征和相应意识形态几乎没有变化，于是步入成年期的雄虫和成长期的自己相比“同类”多了太多，必然会对个别虫的感觉产生稀释。 雄虫喜恶研究者表示：远古时期的雄虫从属关系如此多，大概也是因为那个时代的雄虫间交流比现在的雄虫学院还要狭隘，于是对感受的放纵就更加鲜明。 但有一些行为并不是绝无仅有，比如现代也会产生的雄虫从属关系。 大多是成长期就产生，带到成长期没有消亡而确定的。 也有“特熟悉引体”。 特熟吸引体的具体参数并未被破解，但虫族有一个不公开但大多数虫接受的观点：能力强悍。 根据记载，他们都有几倍于其他雄虫的精神力。所以有理由相信这是能力强弱的区别造成的致命吸引。 不过不会这么说就是了，因为虫族不会认为雄虫有什么能力强弱。他们只是雄虫。 没有一个研究员或者社会学家把雄虫放到被评判测量的位置。 但总而言之，埃克斯塔表现出来明显的被吸引性，比如现在的模仿。 被吸引的雄虫往往有三种表现：1、性格更加鲜明，仿佛火遇到了油，冰遇到了极寒；2、性情大变，有明显模仿痕迹并且大多会随着主位雄虫喜恶变化转变；3、不自觉和主位雄虫越来越像。 没看过那段视频的时候没有虫感觉到埃克斯塔和哪个雄虫越来越像了，但现在…… 埃克斯塔抬起头：“你们到了。” 他脸上有一种似有似无的笑容……和视频里的雄虫更像了。 很显然兹也感觉到了。 兹微微皱眉，眼神带着怀疑，脸上写着“你确定你和说的‘我们只是顾客和商者的关系’是真的？”。 埃克斯塔仿佛看不见兹的表情一样，只是请他们进来，领他们去见X。 安静的走廊里脚步声变得明显。 埃克斯塔似乎在这里安排的雌虫太少了。 而且……如果你熟悉埃克斯塔，你就会发现他走得很慢。对比埃克斯塔平时的走路速度，可以看出明显的犹豫。 而兹显然是熟悉埃克斯塔的。他把虫叫住了。 兹平和的眼睛认真地看着埃克斯塔，表情里透露出几分严肃：“你真的不需要事先和我介绍一下吗？” 兹显然感觉到不对劲了。 X的存在显得太奇怪，就好像你一直知道自己身后一片黑色的幕布，然后突然发现那不是幕布，而是比你大几倍的生物漆黑的身影。 那个影响力巨大，名字被熟识的药剂师X，被所有虫默认为雌虫的药剂师，是不是这个对雄虫埃克斯塔造成如此影响的雄虫。 向来显得过于放纵自己的埃克斯塔显得太顾及了。 让埃克斯塔变成这样的雄虫……雄虫，又似乎凭空冒出来的一样。 埃克斯塔回望了一眼走廊，这里是向X走去的路，离X的房间也没有多远了。 是不远了，他应该和兹说一些注意事项和应该提前知道的事情的，毕竟他们马上要第一次见面。 但他还是没有给兹“事先介绍”。 “还是让X自己说吧。” X说什么就是什么，而不是自己说的。 兹的眉宇都表露出了不赞同。 埃克斯塔表现得太在意了。他显然是在意自己说什么会造成不好的影响。但埃克斯塔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过。 兹和埃克斯塔认识的时间不算短，完全不算，兹了解埃克斯塔和虫相处的脾气的。埃克斯塔是一个让规章制度都要排在自己喜恶后面的雄虫，又怎么会在意别的虫自在不自在而让自己这么犹豫。除非他把那个虫的喜恶排在了自己的喜恶前面。 埃克斯塔这样的雄虫，把别的虫的喜恶排自己前面？ 兹有理由怀疑自己接下来要面对的虫的身份。 那显然不只是雌虫，而且还有可能有特殊吸引力。 他需要考虑自己是不是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因为一次碰面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