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今天哥哥射我嘴里了

    苏凌誉被他含的太舒服，他喘息着，弯下腰问段雪颜“这么喜欢吗，小妖精”。

    段雪颜又一个深喉，弄得影帝缴了械，浓稠的液体射进食道里，呛得他咳嗽了几下，jingye四溅，几滴溅到了右手上，他跪直了上半身，用舌头在手背上舔过，微微卷起，尽数送进口中。

    然后趴在影帝的腿上笑了笑，声音喑哑道“喜欢，特别喜欢”。

    “所以趴在花瓶后面盯了我两个小时，我要是不装睡，你要站一晚上”？

    段雪颜“啊”了一声，他以为自己躲得隐秘，没想到影帝这么敏锐。

    他声音闷闷的问“你不觉得我是变态吗，没想过我要害你吗”？

    苏凌誉把他拉上了沙发，他轻笑了一声，把段雪颜整个人带进了怀里，“小猫咪能有什么坏心眼呢”？

    段雪颜的脸蹭在他的胸膛上，失神了一瞬，他发现自己今天一直在失神。

    “在车上时候，是故意撩拨我的”？段雪颜反应了一下才想起来，他把头埋了进去，低低的笑了一声，不就是爪子欠了一次，忍不住嘛，还挺记仇。

    段雪颜给他口出来之后就跑回了屋子，苏凌誉想和他谈谈心都找不到机会。

    “这孩子，难道是在害羞”？他后知后觉的骂自己牲口，怎么能对一个弱小、可怜、无助，迫不得已寄人篱下的弟弟下手呢。他暗骂自己精虫上脑，当S又当惯了，好在没有更过分。

    某弱小、可怜、无助的前黑道大佬此刻正趴在床上，用枕头把自己的头捂的死死的，他怕自己忍不住高兴的尖叫出来。过了一会又觉得实在是太高兴了，在屋子里头还视了一圈，翻出一个记事本，在第一页工工整整的写下了一行字“今天哥哥射我嘴里了”。

    第二天，这次要拍一个外景，陆导找了个离市里挺远的林子，没什么人，不用清场。

    苏凌誉本不想带着winter，这回不是在棚里，林子太复杂，只能把winter放车里，可他怕段雪颜闷。

    奈何披着winter壳子的段雪颜一大早的就在他旁边蹭，蹭完了眨着大眼睛老老实实的趴他身边，苏凌誉无奈的问“真的要去”？

    段雪颜点了点头，好吧，他只能抱起了winter下了楼，还顺手揣了个iPad。

    已经约定好，车门留一条缝，方便他上厕所，其他时候就趴在车上不要下来，省的掉进哪里找不到。段雪颜答应了，苏凌誉走之前打开iPad，给他放了个电影，是影帝刚出道的时候演的警匪片，段雪颜看着片子里穿着警服一身正气的小苏，脑子里又闪过无数制服py等黄色废料。

    他时不时抬头看一眼吊着威亚在树尖上窜来窜去的遥远身影，时不时对着屏幕流流口水，时不时掏出点车上常备着的小鱼干。咔咔的嚼着，竟然咂摸出了些岁月静好的味道。

    这种安宁大概……有十几年没感受过了。他也曾是明艳的少年，画得一手漂亮的丹青，穿着金色的衬衫，在学校的艺术晚会上吹萨克斯，蜜色的皮肤配上一张漂亮的脸，桀骜的眼神像鹰隼一般，永远望着山巅和远方。

    从什么时候开始，一切都改变了？他想不起来了，甚至想不起来那是哪一年的哪一天。温柔又美丽的母亲变得暴戾狰狞，威严却疼爱他的父亲变得阴鸷可怖，而他却完全不懂发生了什么。

    那种细密的折磨，那种喘不上来气的窒息……光是回想，就足以打破所有好心情。他也曾在无忧无虑的蜜罐里泡过，然而正当他站在悬崖上，颤颤巍巍的抖开渐渐丰满的羽翼，等待翱翔天空时，却被人一脚踢了下去。

    如果说用一个词来形容他的童年，那就是戛然而止，段雪颜甩开了脑子里的过往，爪子扒着iPad，专心的看他家影帝。

    苏凌誉这边吊威亚吊出了一身的汗，这一场是恢复记忆以后，击杀闻清佩时，树林中缠斗的戏。

    其实没什么难度，他本就是练散打的，最开始的时候就是做武替，对，他不是科班出身，甚至没上过大学，一个野路子而已。

    那时候，好像全剧组谁都可以喊累，唯有他不可以，那是很多年前了，有一次在最北方，寒天冻地的，芦苇荡里的湖泊结了十里的冰路。他穿着粗布的衣服，露着的手冻的快没有知觉了，要是一直冻着也就罢了，为了防止失温，拍一点就要进帐篷里暖一暖。折腾了数不清多少次，那手冷一会热一会，酥麻痒痛全都去往一处，烧的人难以自持。武替么，自然要拍各种姿势各种角度，方便后期剪辑。他握着剑舞了一个多小时，连脖子都冻红了，男主角坐着保姆车姗姗来迟，换好了和他一样的衣服，踩在冰面上站了一会，摆了几个姿势，撅着嘴说，今天太冷了，导演，咱们改天再拍吧。他进了帐篷掏出手机，打开天气预报说“你看，导演，再过三天就是晴天了，才零下十九度，咱们到时候再拍这一场，效果肯定更好”。导演不愿意折腾，也抗不过主角的一番软磨硬泡，草草收工，全剧组都在欢呼，这么冷的天，谁都受不了。唯有苏凌誉傻站着，他抬头看天空，乌云密闭，天色阴沉，而三日后阳光明媚，必然剪不到一起去，他白白在冰湖上冻了一个小时。

    众人为了早点离开，都火急火燎的收东西，苏凌誉也搬，他换完了衣服，隐匿在人群中，又变成了场务。佝偻着身形用发麻的指尖使劲用力，男主角众星捧月的站在那里，站在火炉旁，笑着说“我请大家喝热饮”。

    那些不为人知的岁月里，都要靠自己生熬着。

    熬着，就当熬一点火光，热一碗冷汤。

    苏凌誉从树尖上被放下来，一会就是杀闻清佩的戏了，这场是全剧高潮，且有的磨呢。

    影帝走近了保姆车，他估摸着时间，去给他家猫儿换个电影看。过了一会影帝就走了回来，眼神冰冷的问“我猫呢”？

    半个剧组的人都凑在这边，影帝没头没脑的一问，都愣了。

    只见从没什么脾气的，从不说累的影帝看着导演道：“猫，白色的，波斯猫，我放车里的，不见了，陆导，它要是没了，这戏我就拍不下去了”。

    这还得了，陆冰一挥手，全剧组都去找猫了，有人嘀咕着什么，苏凌誉也顾不得了，他刚才打开车门看见座椅上的iPad还在放着电影的片尾曲，小鱼干洒了一地，像是突然被人掳走的，在车旁边找了一圈也没半点踪影，这才慌了神。他不在意别人怎么想他，是不是觉得他耍大牌。

    这么多年，从一无所有一步一步爬到现在的位置，什么污浊没见过，一开始起势的时候，脏水被泼了一盆又一盆，可是没人能阻的了。

    血鸽子奖，金风奖，银蝶奖……一项又一项，最佳新人，最佳男配角，最佳男主角，年度最有影响力艺人……他十七岁开始在剧组打杂工，十八岁做武替，十九岁当群演，直到今年，二十八岁，荣耀满身。

    那些赞誉，他问心无愧。所以能平和，也能淡然。但是如果说脾气，他自认是这全天下脾气最不好的人。

    最好只是小雪不小心走远了，他想。最好别是什么人把他强行掳走了。

    他还挺不想在人前生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