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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 思之又思之

    第六幕 思之又思之

    夜里两人穿戴整齐后,莺莺被红娘搀扶着,静悄悄回了西厢。

    莺莺乳尖和下身的小豆豆都被掐的红肿,行走间摩擦着衣物,更是酸胀疼痛难忍,尤其是下身,让她几乎腿软的难以行走。只好被红娘搀着回去。

    回房后,红娘唤小丫头去烧水洗澡。还打趣莺莺说:“jiejie这下如愿以偿了吧,找了个如意郎君,可惜要做畜妻了”

    莺莺说:“好红娘,莫笑话我。”

    红娘边整理两人脱下的披风,边说:“不笑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这下可好了,小姐不用出嫁了,还给咱们家赚了个女婿!”,正说着,看到披风上被yin液浸湿的痕迹,边拿起来展开给莺莺看:“小姐,你瞧瞧,这是什么?”

    闹得莺莺又羞红了脸,伸手就去捶打她,可惜身娇体软无力,倒像是撒娇一般。

    红娘嘻嘻一笑说:“依我看,jiejie就适合做畜妻,水这么多,比那春宫图上的妓女还yin贱几分呢”

    莺莺闻言,住了手,委屈的看着红娘,眼眶眼看着就要红了。

    红娘怕她伤心,又忙正色说:“jiejie别气,这是夸你呢!”

    “夸我?”莺莺蹙了蹙眉。

    “可不是?这畜妻与一般女子不同,既是畜了,那自然越yin贱越讨人喜欢,郎君喜欢最重要,是不是?”红娘颠倒黑白的说。

    莺莺倒一时被她给框住了,似乎觉得有点道理。

    两人说着话,莺莺身上有些黏腻,下身方才出了好多水儿,如今更是难受,便让红娘去催小丫头打热水。

    红娘去了,不一会儿又回来了,脸色沉沉的说:“小姐,老夫人找”

    莺莺大惊失色:“娘知道了?”她抓着红娘的袖子,急的不知如何是好,完全还没有做好准备告诉母亲,心里一片兵荒马乱。

    红娘握住她的手:“jiejie莫慌,这是个好事,夫人不会不许的”

    两人赶来了西厢正房,崔母已经散了头发,坐在床榻上了,看着是准备要睡了,却不知道夜里找他们来是什么事情。

    原来昨日莺莺哭红了眼,没有来请安,一日不见自己的心肝rou,崔母就睡不安稳,正好听说小丫头在烧水,想着莺莺也没睡,便叫来看看自己的宝贝闺女,方能睡个好觉。

    崔母拉莺莺坐在床榻上,摸着莺莺丝绸般的乌发,看着膝下唯一的女孩花一般的脸蛋,心里尽是疼爱。她膝下无子,只有这一个女儿,如今也快要嫁人了。

    崔母是郑家女儿,郑家家族庞大,人口众多,她小时候有很多姊妹,最知道大家庭里的勾心斗角,如今让莺莺嫁到郑家,实在是放心不下。虽说是亲戚,可亲戚涉及到利益,就更不好说了。她的莺莺啊,看着聪明,实则被她和老相国保护的太好了,他们一家三口的小家庭,从来没有什么阴私,莺莺这样一张白纸,去了郑家那个墨坛子里,真是让人cao碎了心。

    崔母除了无子和丈夫早逝外,可以说是一生顺遂,婆婆死得早,一嫁到崔家就当家,丈夫尊敬,举案齐眉,不知让京城多少人家羡慕。崔母这个年纪了,看的很清楚,这个世道,男子过得好不好,要看他的社会地位,士农工商,既看家庭,也各凭本事。但是女子过得好不好,却要看她的家庭地位,娘家给脸面,夫家给地位。大部分女子一生都很痛苦,所谓多年媳妇熬成婆,到了婆婆这个时候才能掌家,才有权利和地位。

    做母亲的,总想自己孩子过得好,如果她能决定,她绝不想把莺莺嫁到郑家。最好是能留在家中,承欢膝下,招个赘婿,不用看谁的脸色。日后生了若能生个儿子,再好好教养,考取功名,如此才是真正的福气。

    可惜,老相国去的太早了,崔家没有男丁又家财丰厚,此时找赘,不仅打了郑家的脸,又招不到有出息的男子,反而可能引狼入室。

    崔母最近日思夜想,只觉得郑家是目前最好的路了。

    崔母拉着女儿的手说:“乖儿,郑家来信说,郑恒不日就来接咱们了”

    莺莺僵住了,垂眸不敢接话。

    崔母又对旁边站着伺候的红娘说:“红娘,你自小跟着莺莺长大,去了郑家,小姐心思单纯,就要靠你提点应酬了,嫁妆资产,庄田收入,一应拿在手上,不可被人哄骗了去”

    红娘点点头。

    崔母又接着交代了一些事儿,说着说着红了眼眶,想着早逝的丈夫,孤儿寡母的家庭,将要出嫁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

    莺莺和红娘也哭了,莺莺抽噎着,觉得自己不应该再瞒着母亲,便要说:“娘……”

    这时候红娘看见莺莺要交代了,忙先一步跪在床前说:“老夫人,红娘有罪”

    崔母用帕子擦了擦泪,惊讶的问:“怎么了这是?”

    红娘咬牙道:“回老夫人,前院有个书生,姓张,一片深情,自见了小姐后便茶饭不思,他说如果能娶小姐做畜妻,愿意入赘咱们家”

    崔母愣住了,明白过来后边沉了脸:“好啊!红娘,你好大的胆子,这种蝇营狗苟的事情,你也敢干?前院住的书生,怎么就能见了小姐?怎么就茶饭不思?还想娶做畜妻?我看是你这贱才,如今倒敢做小姐的主了!”

    当即边披了衣服,叫丫头仆人进来,把红娘拿住,要打板子。

    崔母冷着脸,仆人拿佛殿的厚木板子,把红娘绑在凳子上边打了下去。红娘满脸惨白,冷汗涔涔,却咬牙不吭声。

    莺莺在旁边哭着求饶,崔母让打了十板子才罢手。

    仆人们下去了,红娘几乎站立不住,扶着椅子勉强行礼说:“谢老夫人仁慈”

    崔母赶走了所有的丫头婆子,只留下他们三人,然后沉着脸让莺莺仔细交代。

    话说那群丫头婆子,也是在崔府做过多年的,知道红娘最得宠,跟着莺莺小姐长大,平日里崔老夫人也纵着她,如同半个小姐。如今不知道怎么了,竟然惹夫人这样生气。

    一个打扫的赵婆子说:“怕是老夫人找由头教训红娘,打压打压她的气头,日后跟着小姐去了郑家,就不敢乱动心思了”

    另一个伺候老夫人的刘嬷嬷不同意:“我看不像,红娘是个有能力的,老夫人一向爱重她,不会没来由这样生气,肯定有原因”

    那个打板子的赵大,是赵婆子的侄子,在旁边说:“这与咱们无关,横竖老夫人又不生咱们的气,刚才打板子我们心中有数,看着重,实际上没什么大碍。日后红娘也不会找咱们事儿”

    赵婆子笑了:“你愈发倒是机灵”

    几个仆人们打打哈欠边去睡觉了,丫头婆子留了两个守门,其他也去休息不提。

    房间里

    莺莺哭着跪下,抱着母亲的膝头说:“娘,不怪红娘,是女儿的主意,女儿不愿意远嫁郑家,父亲已经去世了,女儿只想留在娘身边,张生无父无母,愿意入赘,娘为何不同意呢?”

    崔母沉默,终于忍不住哭了,抱着莺莺说:“我的莺莺,我的娇娇儿,命好生苦,父亲早逝,留咱们母女二人,娘护不住莺莺,倒要莺莺做畜妻来护着崔家”

    莺莺跪在崔母脚下,被母亲搂在膝头说:“母亲莫哭,是莺莺自愿的,嫁给张生,莺莺心里欢喜,甘愿做畜妻”

    崔母说:“好孩子,你不知道做畜妻的规矩…”,又仔细问红娘:“那小生人品如何?你具体说来”

    红娘一一说了:“人品是好的,是个君子,又真心爱jiejie,jiejie夜里独自去他屋里,他也没有过界”

    崔母大惊:“夜里独自去他屋里?”,推开膝盖的莺莺,怒道:“还未结婚,就算以后要做畜妻,你也是我崔家的女儿,怎么如此不知廉耻”

    莺莺涨红了脸:“娘…”,她想到今晚在张生屋里,自己敞开衣衫,任人玩弄的样子,更觉得羞愧难当。

    崔母又一沉思,看着自己女儿那娇嫩的脸蛋,想着那个书生这样也果然算是个君子,才沉吟着说:“如此,张生人品尚可”

    红娘又说:“老夫人,那张生无父无母,先人是曾任礼部尚书,说来不比咱们家门第差”

    崔母点头:“礼部尚书......原来是他家的,也是个命苦的孩子,果然愿意入赘吗?”

    红娘说:“他亲口与我说的,咱们小姐愿做畜妻,他哪有不愿意呢?”

    崔母沉吟一番,脸色渐渐放缓,摸了摸莺莺的头发,莺莺乖顺的趴在母亲膝头,感到母亲不再生气了,心里的大石头才算放下了。

    崔母又说:“这畜妻制度,虽说由来已久,但真正选这条路的女子不多,贵女们更是少之又少,这一辈儿的女孩儿,我知道的,就只有骄阳公主,那公主婚后的日子,据说可不好过啊”

    “公主是太桀骜,况且那驸马娶的不情不愿,和小姐可不一样”红娘忙安慰老太太:“张生对小姐,爱都爱不过来呢,况且,他入赘咱们家,老太太看顾着,我伺候小姐,定然要比公主好过的”

    莺莺趴在母亲膝盖上,破泣为笑,看着红娘和母亲说话,心里慢慢泛起了甜意,她觉得很幸福,能嫁个合心意的郎君,能留在家中,又保住了父亲留下的家业,就算做畜妻再害怕,她此刻都觉得可以忍耐,心里的这丝甜,就像是酿成了酒意,蕴在眼里,是盈盈的笑意。

    崔母低头看见她娇娇儿那笑模样,忍不住伸手弹了一下她的额头:“臭丫头,以后有你好受的,可要乖啊,在娘跟前,就算日子辛苦些,必不让你受伤”

    莺莺点点头,笑的眉眼弯弯。

    崔母看她那个样子,心里的愁也淡了,女孩儿能一直陪在身边,也是福气,她想,对那个张生更有了几分好感。崔母对红娘说:“刚才打你了几板子,是打你自作主张,但我知道,你是为了小姐好,你们一同长大的,情谊同姐妹一样,在崔府这些年,老爷和我,待你如何?”

    红娘说:“红娘无父无母,老夫人和老爷养育了红娘,如再生父母”

    崔母说:“你是个能干的,这个家里如今很多事情都是你在打理。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因为照顾莺莺,迟迟拖着没有婚配,你可愿认我做个母亲,以后你就是崔府的二小姐,我答应会替你找个好亲事”。

    崔母这番话,心里自有打算,她培养红娘管账管家,是想让红娘在莺莺婚后,能帮衬一二。如今却发现红娘心大了,若莺莺招婿在家,那么她现在身体还健朗,还能维护莺莺好些年,红娘若想走,她不妨做个人情。其实说来还是不舍得,这么多年,也有情义,并且,崔母知道,红娘确实是个聪明有能力的丫头。

    莺莺闻言惊讶的看着母亲,心里很为红娘高兴,若能挂个崔府二小姐的名声,红娘就能脱了奴籍,嫁个正经人家了。

    谁知红娘却正色的跪在老夫人面前,严肃的说:“红娘不愿意”

    “哦?为何?”崔老夫人有些惊讶。

    只听红娘沉声说:“红娘知道,夫人和老爷没有把红娘的户籍挂在奴籍下,红娘有生身父母,虽然他们命苦去世的早,但这个恩情红娘不敢忘。况且,小姐性子天真烂漫,以后做了畜妻,地位卑微连奴仆都不如…要红娘只为了自己,借着崔府的名声去攀高枝,觅姻缘,红娘不愿意!红娘愿意做小姐的婢女,一生不嫁,在崔府照顾小姐,伺候老夫人!”

    其实红娘焉能不知道崔母的意思?但她早也想好了,一方面崔家的是恩情和仁义,另一方面是自己的考量。她若嫁人,就算挂着崔家二小姐的名号,又能如何呢?以她的身份地位,嫁不得读书人家,嫁个商人农夫走卒,一辈子侍奉婆母,何时能熬出头?若说跟着莺莺去郑家,她心里也有些不太愿意,但留在崔家,是再愿意不过的了。崔家招了婿,莺莺和张生承她的情,莺莺又做了畜妻,崔家内宅以后说来还是老夫人做主,那她就是半个管家的。自由自在,有何不好呢?

    崔母和莺莺听红娘这样讲,都愣住了,终于忍不住泪流满面。

    崔母擦了擦泪,抚掌大笑道:“好,好忠义,老爷在天之灵,见到有这样乖巧的女儿,还有这样有情义的侍女,也就放心了罢!”

    几个人说了会儿话,崔母便让红娘带莺莺去洗漱睡觉。

    夜里,红娘伺候莺莺熟睡了。

    崔老夫人又使小丫头来叫红娘过去说话。

    原来崔老夫人辗转反侧,又琢磨了一下,心里又有了打算。

    说来崔老夫人膝下无子,能这么得丈夫敬重,不是没有原因的。她向来心思缜密,又敢想敢做。当年崔父也是一介书生,家里人丁单薄,没有什么资产,郑家其他姊妹都不愿意嫁,只有崔母主动花心思争取,才得到嫁给崔父的机会。她看中了崔父人品好,家里单纯。成婚后,她当家,崔父科考,家里的吃穿用度,人际打点,都是崔母一把手做的。崔父能做到相国,有她的一半功劳。

    这个畜妻制度,崔母之前就揣摩过,很有几分意思。女子的婚姻一般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可是做畜妻却可以自由选择,自己决定。这条路似乎地位很低,其实不然,如今嫁人做正妻,资产都是丈夫的,丈夫还可纳妾,打死了妻子法律都不论罪。

    可是畜妻呢,听起来地位极其低贱,似乎是侮辱性质的,为上流所不耻。妻子户籍专单独拎出来归类,挂在丈夫宗族中,但资产仍然在妻子名下,丈夫只有使用权,而且不能打杀妻子。

    崔母闲来无事,琢磨过这个制度,可是只是想想罢了,确实不合礼教,有些低贱。莺莺选做畜妻,倒是让她大惊失色,可是震惊过后想一想,未尝不可。

    那张生是读书人,如果人品不错,愿意入赘崔家,那就是崔家的男子了,莺莺畜妻的户籍还挂在崔家,又不用侍奉婆婆,也不用看谁脸色,岂不是自在?唯一的不好,恐怕就是这夫妻之间地位的差距了。

    于是崔母躺在床上,就开始琢磨。

    这张生既然要娶她的女儿做畜妻,那必须得拿出点本事来,并且,这男人,再是天仙的女人,得到的太容易,也就不懂得珍惜,因此,她打算设一个计策,来试一试这个书生的人品气度和能力,再磨一磨他的性子。便夜里让红娘来房里,打算商量一下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