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绝处逢生（有一点点koujiao）

    小狗的爱是一纸契约，内容为爱你无条件。可你是否愿意签？

    小狗一开始其实是不叫小狗的，叫徐千喜。

    可是在小学的时候他对人百依百顺，服帖到欺负他的小霸王都觉得没劲头。无论是午休踩他枕头，还是把他挡在校门口，或是让他自己脱衣服，他从来不吭一声。

    就算是反抗，也是懦弱地顶两句嘴，只要凶狠一点瞪回去，他马上噤声。

    于是他们便叫他小狗。

    “小狗，又来啊！”不远处有人招了招手，随后那人一巴掌拍在一个高个儿男生身上，“陆盏，找你的！”

    陆盏刚跑完5km，面色泛红，微喘，正靠着墙拉伸肌rou。

    徐千喜把早就准备好的水递给他，温度正好，估计是盖在外套里没让太阳晒着，触手微凉却又不冰。

    陆盏欣然接过，拧开瓶盖仰头就灌了几口。有水珠贴着他的喉结落下，隐没在起伏的锁骨线条下。

    徐千喜又把毛巾给陆盏，陆盏把喝了几口的矿泉水塞回他的怀里，没有接他的毛巾：“谢谢，我自己有带。”

    说完连多余的目光也不再施舍，转头就往班里走。

    徐千喜也不是第一次来看他跑步了，便也不跟上去，径直走回了自己班。

    课上他摩挲着剩了一半的矿泉水，手心出了粘腻的汗，瓶身被他握得有些发热。

    “徐千喜！”前方的老师叫道。

    他吓得一激灵，立马把矿泉水瓶扔回桌肚里，然后蹭地一声站起，座椅和地板摩擦出刺耳的声音。

    “我刚刚在讲什么？”

    徐千喜整节课心思根本就没在课上，自然是脑袋空空啥也不懂，支吾了半天也说不出答案。

    天气燥热，人也不免更上火。老师一皱眉，戒尺往桌上狠狠一敲：“站着！”

    徐千喜吓得又是一抖，咬紧下唇不敢说话，便靠着墙借力，好让自己站得不那么辛苦，内心早把这位老师翻来覆去骂了千百十遍。

    漫长的等待中迎来了放学，徐千喜风一般收好了书包，九点刚过一刻。陆盏准时从徐千喜教室门口经过，徐千喜背上了书包，跟在陆盏后面慢慢地走，很小心地把控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到校门口陆盏刷了校卡，徐千喜是住宿生，给了门卫仿有老师签字的出门条。

    跨出校门徐千喜整个人都舒畅了，感觉空气都清新了一个度，却没忘记自己的目的。在紧紧盯着陆盏的背影。

    刚放学的校门口人山人海，徐千喜担心一个不小心就把人给丢了，视线死死放在陆盏身上，在人潮中挤来挤去，被夏天的热浪逼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后面人渐渐少了，徐千喜便也没先前那么紧张，放松下来慢慢地踱步，然后被对街一家新开的甜品铺子吸引了目光。

    他不自觉地将头转过去，淡雅的装修和可爱的名字，吊灯漂亮得像是从宫殿里搬出来的。

    好想吃啊。他咕嘟咽了一口唾沫。

    然后撞上了一个人的胸膛。

    “对不起对不起……”徐千喜连声道了好几句歉，目光忙不迭越过那人的肩膀去寻那高挑的背影。

    “找我？”略显冷淡的声音在耳边炸开，徐千喜这才发现自己还靠在对方的身上，连忙跳开后才发觉声音的熟悉，一抬头果然看到一张他日思夜想的精致脸庞。

    徐千喜一下愣了，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陆盏也没有开口，夏日粘稠的空气，远处传来阵阵蝉鸣。

    徐千喜抿着嘴，思绪却早已飘到了十万八千里外，毕竟他最擅长的就是胡思乱想。

    啊……刚刚是靠进陆盏的怀里了吧！好香好香，是喜欢的味道。不知道他的沐浴露用的是什么牌子？他的头发一定也很香，好像也嗅一下，可惜我没他那么高……

    光是想到刚刚在陆盏怀里徐千喜就硬了，校服裤硬质的布料被顶起一块，徐千喜慌忙地低下头，鸵鸟式逃避地不去看陆盏。

    也不知道天这么黑，他有没有看到。

    被发现的话……该怎么办呢？会被当成变态吧，会被讨厌吗？我是不是就再也不能靠近他了？

    或许是月色太美，或许是夏夜太热，他想吻他。

    于是他便这么做了。

    徐千喜一咬牙一跺脚，狂奔过这几步路，又没头没脑地撞在陆盏怀里，踮起脚去吻他。

    小狗的吻和他本人一样没头没脑，莽撞又小心，温软又绵意。小狗探出舌尖舔他的唇，凉凉的，湿湿的。

    分别时小狗又依依不舍地在他嘴角处烙下一吻，然后脑袋中轰的一声炸了，一片空白。

    我吻他了我吻他了我吻他了？？

    小狗眨巴着杏眼，寥寥几盏路灯揉碎了灯光洒在他眼底，在盈盈泪水中沉浮。

    陆盏看他许久不说话，便也有些无语，但还是先开了口：“为什么？”

    小狗这才反应过来，巴巴地看着他：“因为我喜欢你，学长。”

    太糟糕了，本来不该这么早说的。

    “一年多了吧，有意义么？”

    “有的！”小狗猛地抬头，对上陆盏冰一般的视线时又微微垂落，“我是真的喜欢你……学长。”

    “如果你真的喜欢我，就应该知道我曾经公开说过，”陆盏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直到听他叫“学长”的时候眉头才轻蹙了一下，“我目前还没有谈恋爱的打算。”

    “你这样只会给我带来困扰。”

    徐千喜又不甘心，小心翼翼道：“要，要是你不愿意，我们可以从朋友开始……好吗，学长。”

    “我只是陈述事实，并没有给你机会的意思。”陆盏转身，留下一个决绝的背影，“早点回去。”

    徐千喜留在原地，泪意不自觉上涌，企图冲破防线。

    粘腻的夏日，徐千喜从来都最讨厌。

    因为在夏季，薄薄的布料容易掀起他试图埋藏一生的秘密。

    他有一套女性器官，通俗意义上来讲，双性人。

    当他越长越大的时候，才终于认识到为何爸妈不让他在公共卫生间上厕所，不让他去公共泳池。短裤从未出现在他的衣柜，从小他就学会自己洗澡，是谁不想面对呢。

    所有站着人的地方都是他的钢丝，走错一步，就会粉身碎骨。

    他惶恐过，不安过，崩溃过。

    可是又有什么用呢。

    每天早上一起来，该在的不该在的还是畸形地强嵌在他的身体里，汲取着养分野蛮生长，肆意嚣张。

    徐千喜把自己封在厕所隔间，靠着墙无力地喘息，生理期带来的不适让他背后发冷。

    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在他隔壁砰的一声甩上了门。

    徐千喜立刻噤声，用手揉着自己的腹部，嘴咬着衣摆防止漏出一丝痛苦的呻吟，然后扯下裤子缓缓地撕开卫生巾的包装。

    刺耳的声音撕裂空气，卫生巾尾部薄翅般的扇形卷起微弱的气流，褪下多余的塑料膜，把它熟练地贴在内裤上后徐千喜松了口气。

    过长的衣摆从嘴里掉下来遮住大腿根，他抽纸拭去了流淌而下的血液，随后提起裤子。

    徐千喜靠着的隔板一颤，他吓得回过神来。这里是五楼的洗手间，最为偏远，怎么会有人来？

    隔壁传来断断续续的闷哼和压抑不住的喘息，估计是哪位在解决生理问题。徐千喜了然，低头却从隔板的缝隙看到对面的鞋。

    那是一双名牌鞋，即使徐千喜这种不了解牌子货的也能多多少少听身边的女孩子八卦过，LV和Nike的联名款，AJ的版型稍改配上LV的经典花纹，暂且不论鞋的牌子也让人由衷觉得好看。

    可全校有穿过这双鞋的，徐千喜只见过一个人。

    陆盏。

    他的心怦怦直跳，急促的呼吸顶得胸腔上下起伏。

    若有若无的轻喘撩拨着徐千喜的心尖，在他的胡思乱想下，下身又涌出一股热流，尽数被刚换的卫生巾吸收干净。

    陆盏，陆盏。

    有被揉得皱巴巴的纸团掉到那双漂亮的鞋边，然后咕噜噜滚到了隔板中间。

    徐千喜着了魔一般伸出指尖小心试探，发现对方根本没注意到时变得胆大妄为起来。他飞快地拾起了地上的纸团，在陆盏的气息中稳下心神。

    性瘾，肌肤饥渴症。

    粗略浏览了一遍单子上患者的详细自述和医生总结。

    霎时，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年头在徐千喜脑袋里生根发芽。他害怕地拿起铁铲除根，插满篱笆试图掌控，然而欲念的小苗早已吮吸着长期以来的渴望，长成参天大树，开出罪恶之花，结满诱惑之果。

    他无力地靠着隔板，薄薄隔板的另一边，又会是什么景象？

    徐千喜咽下一口唾沫，浸润干涩的喉咙。他伸手推开自己隔间的门，声音刺耳，隔壁的声响戛然而止。

    洗手池处的水龙头滴着水，风穿堂而过卷起盛夏的气息。这里安静得过分，使他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还有逐渐剧烈的心跳。

    徐千喜敲了敲门，没有回音。

    “学长？”

    “学长……”

    门吱呀一声开了，扭曲的响回荡在空旷的房。

    陆盏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校服拉链拉到顶，头发微乱。脸颊泛着诱人的粉，像颗软软的水蜜桃。

    “什么事？”

    徐千喜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眼下陆盏正经得他想立刻系上红领巾，一想到刚刚他龌龊的想法，就恨不得扇自己一耳光。

    他下意识攥了攥拳，捏到手心发皱的化验单。

    陆盏看着他，沉默。

    徐千喜一咬牙，两步上前搂住陆盏的腰。陆盏被突如其来的冲击力撞得往后退，背部重重磕在卫生间隔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徐千喜。”

    当事人不敢抬头看，生怕见着了那张愠怒的脸就吓没了胆子。他伸手覆住眼前人裆部的隆起，还好，性器依然兴奋地挺立。

    徐千喜蛮横地扯下陆盏的校裤，含住了他硬挺的yinjing。

    太大了。

    他只堪堪吃进去一个guitou，透明的液体和口水混在一起，随着软舌在口腔里浅浅地搅动。顶到喉口时竟有种想吐的冲动。

    唉。徐千喜在心里叹气，看黄文和片子和实cao果然不一样。脑子里再丰富的技巧等真正上手了还是生涩得很。

    陆盏死死咬住下唇，骨节分明的手摁在隔板上，企图抓住什么抑制自己的冲动。

    徐千喜稍微适应了一点陆盏的大小，轻轻吸吮着，发出色情的水声。陆盏忍不住泄出一丝呻吟，他稍稍抬头，看着陆盏。

    陆盏也在低头看他。

    徐千喜几乎是立刻就硬了。

    陆盏俯视着他，冷漠而精致的面容，嘴角向下抿出一个小小的弧度。

    上位者的冷硬漠然淋漓尽致，徐千喜此时仿佛已经被套上了项圈，栓上了绳链，心甘情愿地匍匐在陆盏脚边。

    我是你的小狗，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