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不想穿衣

    翌日并非沐休日，萧卿云也只比平日里晚起了一个时辰，主要是怀中人儿睡的熟沉，他便没有早起修炼打坐了，免了晨练陪自家的夫人在被窝里躲懒。

    而萧问之则是巴不得，他巴不得自家师父能每日都晚起些，这样他就说不定哪天就可以趁机逃出去了呢。不过这些他也就想想而已。

    可能是被自己夜间折腾狠了，那些斑驳的吻痕也都一一显现了出来，像一颗又一颗的草莓落在了司白楚的身上，而他还安静的酣睡着，淡紫的泪痣落在他的左下眼，安然的闭着自己黑如蝶翼般的眼睫，蜷缩在萧卿云的怀中，尾巴偶尔会有翘动，但想来是因为在睡梦的原因。

    萧卿云半阖着眸，想来时间也差不多了，他最终还是睁开他那褐色的眸子，想着如何不惊动司白楚的情况下，悄然起身。

    可是司白楚的手就贴在他的胸膛上，整个人都靠在他怀中，想来他一动他就改醒了……果然，萧卿云只是微微的有了一个起身的动作，就惊醒了睡梦中的司白楚，他极力的睁开眼睛，可是太困了，酸痛他的只能再次闭上眼睛……

    他蹭了蹭萧卿云，随后羸弱的微哼着：“夫君是要起来了吗？”

    萧卿云抚上了司白楚的脸颊柔声回应着：“嗯，是啊。”

    司白楚微眯着眸侧首望着他：“唔……”

    萧卿云知道他累坏了，又继续开口道：“没事，不用管我，继续睡。”

    司白楚并不是那种会央求着萧卿云别去处理事务的那种人，他也不会任性至此，只点着脑袋道：“好……”

    萧卿云倒是希望司白楚能开口留下他，可是他的司白楚哪里是祸国的妖妃……简直明事理极了。

    司白楚闭上眼睛后就自己缩在被窝里成了一团，只留着鼻子和耳朵在外头，萧卿云望着心里又是一阵柔软，倒不如早些把那些事务处理完了回来陪他。

    其实萧卿云是可以早些回屋子的，可是司白楚狐狸体型的时候大多都在睡觉，所以萧卿云还是照常来的，并没有特殊过，但是眼下不一样了，屋子里有人需要他陪，这可是他的夫人，他哪里舍得。

    萧卿云起身以后司白楚自然感受到了床榻另一边的空落，他埋在被窝里头的眉目微蹙着，萧卿云出了屋子前还吻过他的发顶，他没有睁开眼睛，可是萧卿云转身的离开主卧的背影他却看到了……

    他半眯的自眸里有着一份落寞……屋子空荡荡，就剩下他一个人了……枕边的温度还有留存，他轻嗅着……他知道，记忆里缺失的那份温度回来了……他可以不用再作茧自缚着，被过去所困扰……今天起，就是一个新的开始，哪怕记忆还是没有恢复多少。

    他愁苦的用手摸索这萧卿云睡着的那边床榻，终是不忍后轻叹了一口气，白紫的狐狸耳朵都垂了下去，干脆不再多想，又阖上眸子继续睡着回笼觉。

    萧卿云以往中午会用纸狐狸送来它需要吃的食物，不知何时，司白楚又化作了狐狸的身形窝在榻上百无聊赖的蔫嗒嗒的趴缩着，尾巴都没有多少精神翘起，只是偶尔会扫着被褥。

    还是习惯……狐狸的体型啊……不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时候，他就是不习惯用着人形……会觉得有些奇怪。

    而这些感觉，都是记忆里的朦胧在作着祟导致的，他真的愁苦极了，他想要去想起自己到底丢失了多少记忆，可是他每次顺着记忆回想起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很容易在关键点时，思绪蓦得飘远，就此中断

    眼看着到了中午，太阳都倾撒在屋顶，今天萧卿云并没有托纸做的狐狸送来膳食，是他自己拎着食盒回来的。等他回来时，却看到了屋内早就被打扫过，和往常一样……虽然他都不知道司白楚是如何打扫的。

    他榻进主卧的那一刻，并没有看到床榻上人儿，而是一如既往小小的白色那一团，没有睡在被褥里，是睡出来的，蜷缩在一起，脑袋就那么歪着，尾巴肆意的散放在被褥上，不知道是在睡觉还是什么原因，也没有见他睁开眼睛。

    直至萧卿云把食盒放在了桌上，走至床榻前坐下，抬手顺抚着他的毛发时，司白楚才悠然的睁开眼睛，扭头望着他，眼睛圆溜溜的泛着紫，别提有多可爱了。

    萧卿云揉了揉他的脑袋道：“怎么又变回狐狸了？”

    司白楚想要开口说话，可是发出的却是狐狸的声音，这是萧卿云听不懂的话语，连着萧卿云也是一愣……他最后无奈摇了摇脑袋，仰头打了一个哈欠，伸着前爪撅起自己的腰身伸了一个懒腰后，蓬松柔软的狐尾又肆意舒展开来，等一阵荧光散去，司白楚已经化了人形跪爬在他眼前，只是……依旧是未着半缕。

    萧卿云这才恍然想到什么：“你那天的衣物……我之后也没有找到”

    司白楚大概知道萧卿云指得是哪件：“嗯，我知道，那是我狐皮变幻出来的，消失了很正常。”

    萧卿云没想到会是这样，但眼下：“那你要不先穿我的？到时候再带你去做些合身的衣裳。”

    司白楚听闻要穿衣服，他有些小纠结：“一定要穿吗？”

    萧卿云不知道为何司白楚会说这样的话，难道他还想用狐狸的体型？：“你总不能……一直不穿衣服的……”

    司白楚对于自己现在这样的模样很是习惯，他并没有想要去找什么来遮住的想法，反倒是：“可是穿衣服会有些奇怪……”

    萧卿云觉得司白楚似乎在很认真的思考一件事情，他突然觉得他有必要问一下了：“你们青丘的狐狸……都不爱穿衣服？”

    司白楚抬头时看到萧卿云的眼神，他突然想起来……他们有些方面不一样，他生怕萧卿云难以接受，他还是决定先问一句：“要说实话吗……”

    萧卿云微愣，迟疑了一会儿道：“可以……”

    司白楚说的极其小心：“其实都不爱的……”

    这句话瞬间让萧卿云倒吸一口气，他身为一个人，不穿衣服那绝对是……不雅观也不礼貌的，恕他不能容忍，尤其是不能容忍这样的司白楚一丝不挂的落在别人眼前：“那你们平常……”

    司白楚是土生土长的那种九尾狐，所以他：“多半是狐狸的体型……”

    萧卿云并没有为此松一口气，追问道：“那变成人形的时候呢？”

    司白楚感觉萧卿云的眼神逐渐便的有些可怕，他微缩着尾巴至自己眼前，甚至被盯得觉得有些毛躁，他下意识的抱上自己的几条尾巴在怀里：“用术法变一下皮毛当衣服穿……或者真的实在有必要，才去穿些重要场合的衣物。”

    萧卿云没想到司白楚会有这般楚楚可怜抱着他自己的尾巴与自己这么说话的一天，过于懵懂可爱了些，只是好在他见多识广，寻思着用司白楚的方式去理解，那依照他的意思，他们现在是夫夫了……是一家人……可以不分你我，所以他决定？：“卿卿，那你现在是想在我跟前整日里不穿衣服吗？”

    司白楚没有身为人的自觉，他潜意识里都一直觉得自己是条九尾狐，修成人形不是迫不得已吗，所以哪怕他光溜溜的情况下，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难受，只是萧卿云的眼神好吓人，他小心翼翼问道：“不可以吗？”

    萧卿云叹了口气，看着司白楚的耳朵都耸了下来，他瞬间调整了自己的神情和语态，不再那么僵硬，想要与他说道理：“你我虽然都是男子，可是你也是我夫人了，你这样……你觉得我忍得住？”

    做了几个月的九尾狐，自在的令司白楚一点都不想做人了……所以他的思维也会有些不正常，也是难免，好在萧卿云表达能力是极强的，司白楚也能瞬间懂得，他点头轻应：“唔，懂了。”

    萧卿云觉得自己还不过于那么禽兽……他本是可以答应下司白楚，反正司白楚也只会在他屋内如此，可主要还是他觉得自己的意志力不会有那么好，司白楚脱光了衣物站在自己的模样，就犹如邀请他与他共赴云雨般，他总觉得压不了多久就会出事，尽管他也是打心底的承认，司白楚不穿衣服也是极美的。

    眼看着司白楚答应了，他寻思着：“那你先穿我一些的衣物？”

    司白楚抱着自己的尾巴点着脑袋：“好。”

    萧卿云起身去衣柜里翻找着自己平日鲜少穿过的衣物，到底是衍天宗的宗主，他的款型大多都是宗主的版样，穿起来可能有些刻板，好在还曾有留下一些旧时的衣物，保存得当倒也看着如新，他想着还得把司白楚带出去做些新的衣裳比较好，不然总是穿自己的也不合身。

    司白楚比自己矮了些，腰身也比自己纤细，这些他都是感受过的，把抱着司白楚如怀时，就能感受到他的全部，而他掸开衣物准备给司白楚穿里衣时，发现他那蓬松的八条尾巴在此时过于……庞大了些，他只好无奈道：“尾巴收起来……不然衣服穿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