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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号宣和六宫侧目,接花笺暗自生愁

    绿鬓其实不知道自己怕的到底是什么。

    是失宠,还是宫怨,还是君恩似流水?

    他也不敢深想,只近乎激狂地配合照璟,在她耳边放浪地高声呻吟,哭泣哀求,攀着她的肩膀,搂着她的腰,用尽自己近日学到的承欢手段缠着她不放。照璟被他缠得难以脱身,原先还有些怜惜他毕竟新入侍,怕是承受不了太多,现在则忍不住在他身上大加挞伐,甚至还用上了玉针。

    男子孕妊要以玉茎承露,这也就意味着若是被妻主赏了玉针,拓开玉茎那条道再临幸,便增加了怀孕的可能。只是此处娇嫩敏感,被挑弄时会格外难熬,似绿鬓这般才刚开苞没多久的,本不该如此急切。偏偏绿鬓在枕上喘息呻吟,带着哭腔胡言乱语的模样,不知何处勾起照璟难以克制的冲动,当即撩起床帐叫人拿了一套玉针过来。

    绿鬓才被连着要了两次,攀在她肩背上遮掩自己,眼含一片朦胧水雾,泫然欲泣地抱着她,又是抽搐又是发抖,一双手也是软软如春柳的,在她耳边还时不时抽泣一下。

    照璟接了玉匣,转身便用力将他推倒在御榻上,叫他自己打开双腿,谢她的赏。

    绿鬓已不是在室子,而是她的侍御,杜蘅久在宫闱,也跟他提起过此事。不过当时他们都以为距离照璟如此想要他的孩子还早,便没有细说。现在绿鬓看着那被打开的玉匣,怕得发抖,心中又蓦然觉得安定下来,想到这是照璟想要自己怀上她的孩子的意思,便听话地自己扶起被女子撤出体外仍然不甘寂寞地半硬着的玉茎。

    他到底是害怕那玉针的,更想不通细细一条道,要怎么把它弄得打开承欢,也不敢看,扶起后便在枕上扭过了头,咬住了下唇,满脸畏怯与娇弱。

    照璟笑了一声,用手指轻轻揉了两把他湿漉漉的茎头,似乎有无限包容:“放心,不痛的。”

    她虽不是唯一对自己的侍御施展此种恩赐的人选——她到底是皇帝,赏下去这般荣宠已经足够,有时候也喜欢看宫侍环绕服侍着娇夫难为情地被拓开孕道——但到底看得够多,也很熟悉男人这处,捏了玉针只揉弄几下确认了下针的角度,便毫不犹豫地将钝头的一根玉针插了进去。

    绿鬓啊地一声叫,立刻就涌出了泪,两腿抖得更厉害,又怕,又悔:“官家,我,我……”

    那滋味是一种说不上来的销魂蚀骨。说疼自然是没有的,但却有一股说不出的酸痒胀,又像是被径直搅弄心脏,过于深入,过于凶残,直触最敏感的身体深处,何况那里从未被拓开过,陌生的恐惧感攫住了他的心脏,让他恐慌,后悔,下意识就想逃跑。

    可他还没忘了这一切因何而来,又意味着什么,流着泪说不出话来,模样甚至有几分凄艳仓惶,汗湿的鬓发黏在脸上,衬着苍白的面容,如星的眼。照璟居高临下望着他,轻叹一声,笑着摇头:“真娇气。”

    绿鬓被她近乎溺爱的眼神淹没,立刻生出无穷勇气,又稳住了心,凛然道:“奴、奴不怕了,官家疼奴,才会赏赐玉针,奴受得住的,官家……尽管进去吧!”

    他下定了决心,照璟望着他的目光却似乎变化不定,片刻后捏了一把他被热汗打湿,光滑细腻的腿根,笑道:“这可是你说的。”

    她接了手,绿鬓便不用自己扶着那处,悄悄攥紧了锦单,深吸一口气。但这种事,做多少准备也还是不足的,绿鬓一口气哽在喉间,照璟手中的玉针便已经再度深入。绿鬓只觉得自己的脑髓似乎也在被一根长针翻搅,忍着哽咽与翻滚的冲动,指尖都发白了,死命地克制自己叫出声的冲动。

    照璟颇有分寸,并不是要弄坏他,因此那玉针进进出出,好一阵子才插到底,一颗清透如水的圆润玉珠点缀在上,抵在被迫张开,嫩红可爱的孕道入口,绿鬓那粉嫩娇红的玉茎头浑圆,红嫩,硕大,饱满,以时人眼光来看,是颇为优秀出众的私处,女子最喜欢把玩宠爱,此时便如圆圆花苞上落了一颗露珠,看上去更加可口诱人。

    绿鬓也察觉到被插到底,他甚至不敢想玉针到底进到了什么地方,颤巍巍地放缓了呼吸的频率与幅度,缓缓放开揪着锦单的手,去摸索照璟。他指尖触到照璟蜿蜒在床榻上的一缕发丝,反手勾进掌心,正要说话,却不料插进那处的玉针竟然动了。

    此处拓宽是个旷日持久的功夫,玉针插进去后,要不然昼夜佩戴,只交欢的时候拿下来,要不然便要反复抽插使之习惯,然后趁其打开再行欢好才有效用。绿鬓只知道此物要用在何处,却不知道到底该怎么用。

    一动他便受不了了,几乎死过去一般咬着牙承受,眼前一阵阵发黑,哭得十分厉害,连哀求都是支离破碎地说自己受不了,求照璟怜惜。

    男子头一回被赏玉针,往往都受不住,甚至需侍人左右按住身子,才能受完一次。可他心中恋慕照璟,不想也不敢违逆她,便只能叫自己拼死承受下来,硬是将身下锦单撕出几个裂口,也未曾挣扎坏事,照璟更不必叫宫人进来服侍。

    一时间,照璟倒是刮目相看,见他小腹抽搐得厉害,似里头正在受孕似的激烈,她到底是忍不住了,也不管时间到底够了没有,更不管绿鬓何时缓过来,抽出玉针随手扔进匣子里,便欺身而上,又压了下来。

    绿鬓叫得鬓边发丝都湿透了,浑身又出了一身汗,猝然被她再度吞进去,硬挺着受了不知道多少折磨的玉茎一被夹便立刻喷了,浇在女人xue内,更方便了她坐下来的动作。声音都哑了的绿鬓两腿胡乱蹬着乱成一团的被褥,又被压着来了一回。

    他已是实在不成了,被彻底榨干,这一回结束后,便在照璟怀里有气无力地带着哭腔软声道:“再也不成了,官家,好jiejie,饶了我,饶了绿鬓吧,下回,下回再……再欺负我……”

    方才最后一次,他被堵着射了个满,这会儿被照璟拿在手里揉捏玩弄的那处里头还是guntang酸胀的,合都合不拢,再难承受了。

    照璟咬着他的耳朵,往他脑颅里吐进湿热轻笑,翻过身来压在他身上,揉他摸他:“好,好,下回再弄你,往死里cao你这个小浪货,好不好?都知道叫jiejie了,那告诉jiejie,喜不喜欢jiejie插你浪rou,jian你yinrou,赏你怀胎的机会?”

    绿鬓哪儿知道这么多yin话?他也说不出,脸红透了,人也快昏过去,只含混几句,便又撒起娇来:“喜欢,绿鬓最喜欢好jiejie了,不管什么……都喜欢。”

    他羞得厉害,也累得狠了,勉强被扶起来沐浴,几乎就在热水里昏过去。照璟才餍足,也舍不得放人,便叫他留在紫微宫里,二人一起共寝到天明。

    次日,绿鬓起身后事宴,用了一顿丰盛的早膳,只觉得腰还是酸的,那私处更是不怎么舒服,走起路来都别扭。虽然身体仍然疲乏,但绿鬓心里其实很高兴,昨日的惶恐难安似乎全被抚平,不留痕迹。

    与照璟对视时,他满心都是欢喜依赖,私心里只觉得这也可算是新婚后的缠绵时光。膳后,照璟带他到明间去,宫人铺纸磨墨,照璟写了四个字,叫他挑一个。

    信,宣,和,嘉。

    照璟写出四个字,绿鬓尚且不明其意,就见她道:“挑一个吧。你才晋了位,再行加封不大合适,加个徽号也好。”

    绿鬓又往书案上铁画银钩的四个字看了一眼,立即推辞:“臣侍何德何能,入侍未足两月,安敢再受殊宠?加封臣侍不敢妄想,便是这徽号,又哪里担当得起?”

    照璟笑了,伸手摸了一把他滑嫩无瑕的脸,姿态亲昵宠爱非常:“有什么担当不起?朕喜欢你,你自然该承受。”

    绿鬓立刻红了脸,又听照璟径自道:“信,约定,承诺,前朝还有长信宫,听来岂不美满?宣者,璧大六寸谓之宣,你不正如美玉吗?和者,顺也,谐也,不坚不柔谓之和。嘉,美也,善也。此四字虽都合适给你,以朕看,还是这个宣字好……你性情和顺,仪容俱佳,颇合朕心,罢了,本朝还未有二字徽号者,你却担当得起,就为宣和吧。”

    她一人自说自话定了下来,绿鬓却惊慌比欢喜多,立刻跪下坚辞不受:“臣侍无德无才,蒲柳之姿,怎能承受陛下如此恩德!只一字臣侍便愧不敢受,何况两字呢!淑惠君殿下尚且只得一字,臣侍怎敢……”

    他的担忧是真实的。

    本朝上徽号,只有两种情形。其一便是侍御晋封,正好撞上同姓同品级,为了区分便为后来者赐一字号,如此自然是前者尊贵于后者。其二便如眼下这般,得宠后获一美好字眼为号,以示恩宠。

    这个字莫若彰显夫德品行,或者恩爱缱绻,或者吉祥喜庆为佳。

    宣和二字,以照璟解释的意思来看,绿鬓得一个已经是六宫侧目的殊荣,更何况二者一并?这和字倒还罢了,不过是说他不过不失,柔顺温驯。而这宣字……

    绿鬓到底是读过书的,他知道这宣字除了照璟所述之意,还有帝王宣室的意思,他又何德何能?

    且双字徽号虽然早就有过先例,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当年汪贵君就得过荣懿二字,但照璟并不爱赐号,满宫里只有一个淑惠君,绿鬓还只是个贵人,哪敢在此事上越过他去?

    更何况上头还有太后,若是将他视作汪贵君之流狐媚主上,他又该如何自处?

    可偏偏照璟已下定了决心,一伸手就把他拉了起来,搂进怀里亲了亲脸颊:“怕什么?朕宠你,就是要你,要所有人都知道。等过些日子……等你早日怀上孩子,便顺理成章可以晋位,有什么承担不起的?朕等着你生个聪明伶俐的女儿。”

    绿鬓立时红透了脸,想要再劝,可照璟已经叫了疏云进来,让她传口谕,晓谕六宫,沈氏赐号宣和。

    疏云领命离去,绿鬓再不能阻拦,一时间又是甜蜜又是沉重,几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他心中的照璟自然是个威严的明君,对后宫众人更是赏罚分明,不见格外偏爱,如今这偏爱落在自己身上,他还是会忍不住害怕。

    照璟却拉着他的手,略正了脸色,道:“你年轻,又懂事,朕宠爱你,自然是喜欢你的长处。这两个字,你觉得自己受不起,朕却希望你受得起。但愿你以此为鉴,勤谨奉上,和顺美好,便如玉璧,明白吗?”

    绿鬓也端端正正下拜,严肃地领受了这番期许:“谨领训,臣侍必不负陛下。”

    二字徽号这事,果然不等绿鬓回到玉照宫,便长了腿般传了个遍,等绿鬓回到玉照宫的一路上,便感觉得到似乎连整座宫城的风向似乎都变了。宫人们格外热情周到,连路上碰到的宫侍内监行礼时声音也格外响亮欢喜。等回到玉照宫更是了不得了,西侧殿里已坐了几个人,更堆了一堆礼。

    绿鬓见了就觉头疼,却不得不立即挂上笑脸,与站起身的几人寒暄。

    来的人多是和他一同入宫的年轻侍御,向贵人,陆美人,刘美人,谢才人李才人张才人。除此之外,便是早失宠了的石贵人耿贵人叶才人等,将西偏殿待客的正堂坐得满满当当,只见一室莺声燕语,花团锦簇。

    众人贺喜,绿鬓又算是贵人中领头的了,便纷纷屈膝行礼,绿鬓急忙回礼,身子酸软,几乎踉跄一下,稳住了脸上的笑也没掉。

    一片扰攘热闹后,众人分宾主坐下,重新换茶,这才开始说话。绿鬓招待得勉强,但也知道人家一片好意,自己此时更要周到,免得才一得个徽号,便传出瞧不起人冷面傲气的流言。

    他心里怎么想,好歹不是真的欢喜疯了,因此面上却还谦和有礼。向贵人自幼受的是宫中的教导,待人接物颇为大气,胸怀城府也不容小觑,此时不管心里怎么想,面上还是一派真诚的喜悦与亲近。

    陆美人便有点不自在,时不时冒出两句怪话来,什么沈贵人啊不宣和贵人真是非同凡响,怕不是凤命在身,专房之宠云云,显而易见心里不舒服。

    这也可以理解,他是元后从弟,也就是陆皇后母亲的姐妹之子,据宫里无事吹不起来的妖风透露,确乎长得有几分像元后,还是头一个承宠的新人,按说本该受宠,可偏偏……向贵人的靠山还活着,沈绿鬓则美貌出众,运道极旺。

    如今,绿鬓一跃成了新人之中第一人,连向贵人都要来捧他,陆美人越看越酸妒难言,越发口无遮拦。

    偏偏还有个刘美人,见识有限,又只是照璟一时新鲜,才得了两夜恩宠,只觉得自己不如众人,又见了失宠的石贵人耿贵人等人的处境,便更加害怕深宫寂寂,极力想结交如今势头正猛的绿鬓。偏偏他出身普通,没什么见识,行事也无章法,吹捧太过,实在是不像话。

    绿鬓听着不觉得高兴,陆美人心中更是不痛快,不一时,被向贵人捏着凤命在身给毫不留情训了一顿的陆美人愤然起身,拂袖离去,场面就更冷了。

    向贵人是个贤惠周全人,见绿鬓露出尴尬之意,便安抚几句,又替陆美人解释一番,又道:“看来今天是不能再聚了。你也累了,我们来不过是为了贺喜,叨扰你了。往后日子还长,你何时到我那儿去说说话,叫我也招待招待你。”

    随后便告辞离去。

    刘美人倒是想留,可是他方才被愤然离去的陆美人给狠狠讽刺一番,正是难堪,便急忙跟着向贵人离去了。

    老人们都是人精了,更得罪不起这几个都还有宠的新人,尤其绿鬓,知道他定然不痛快,也纷纷告辞。

    如此,反倒是鹤一般只静静坐在一旁,方才根本没说几句的梁美人落在了最后。他和向贵人同住兰薰殿,亦是照璟安排去的。若说向贵人便是仪范气度非常,梁美人便是天性疏淡,不擅交际。他两人同住一宫,性子虽不同,却也生不出龃龉,走得还算近。

    绿鬓和他不大熟,但梁美人性子却好,站起身来还温言宽慰:“陆美人……唉,他不是冲着你来的。今日是热闹,过几天也就淡下去了。你若怕热闹,我那里倒清净,向贵人也和气。”

    他这模样,看起来有些温吞,在这宫里或许是不够会来事,绿鬓却松了一口气,握住他的手,真心实意感谢道:“梁哥哥一番好意,我都明白,我这儿忙乱,不送您出去了。”

    梁美人含笑再三道了留步,自己便出去了,荷香追上去到底送他出了宫门。

    绿鬓松了一口气,这才怔怔坐下。

    被这样一番搅扰,玉照宫西偏殿的奴婢的高兴劲都过去了,荷叶桂叶两个年纪小,才十三四,上点心上茶的时候便嘀嘀咕咕,抱怨陆美人说话难听,向贵人只会装好人云云。

    绿鬓已经有气无力,只抬起眼帘看向杜蘅,叹息:“我这里小的不懂事,还需公公费心。”

    杜蘅仍旧是那副模样,端庄持重,十分值得信任,叫了荷叶桂叶出去,在外头轻声说起话来。他整个人浑身上下就是宫中积年老人该有的样子,说话从不高声,也从来不说难听的话,一举一动似乎都十分标准,看起来也优雅舒畅,但事事叫人心服口服。

    有了他,绿鬓不知道省了多少心。

    外头送了梁美人进来的荷香便扶起绿鬓来,伺候他用点心,先垫一口就赶紧休息。

    绿鬓也打起精神来,正提起乌木箸,便见门外桂香拿了个什么东西,愁容满面过来,对杜蘅说了几句话,杜蘅的神色也沉重起来。绿鬓瞧见,心头便是一沉,紧接着,杜蘅便和桂香一前一后入内,对他行了个礼,奉上那张纸:“贵人,昆玉宫淑惠君,下了帖子请您呢,说是有个小宴。”

    一时间,室内几人的脸色都难看了起来,绿鬓缓缓握住那张海棠花笺,轻叹一声:“该来的总会来的。”

    他如此盛宠,如此殊荣,淑惠君……又怎么会视而不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