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浪漫天真的冯昭昭
回去的路上念坤一直不开心，王君都看在眼里。 这种被人背后议论的事情，不管发生在谁身上，谁都会难受。 回到家，她便安慰念坤。 “别难过，我们不会一直待在这里的，我会带你去京城，相信我，一定会的！” “我相信妻主。”念坤始终最相信的人就只有妻主。 他只是很自卑，因为自己年纪大了，比不上那些年轻的公子少爷，将来有一天，妻主一定会碰到比他优秀的男子，而到那个时候，他又该何去何从。 “有什么事你别憋在心里，一定要告诉我。”王君依偎进男人的怀里，闻着对方身上淡淡的皂角香，心中更加肯定，一定要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妻主……我年纪大了，可能没办法让妻主繁衍子嗣，我就是害怕…………京城内有那么多名门少爷，我根本没法比…………” “你很好，怎么就没法比了，你是我的夫啊！” 哭泣中的男人一时愣住，眼角还挂着晶莹的泪珠，傻傻的看着如含苞待放花朵一般羞涩的少女。 “妻主你说什么……我是…………”念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只以为自己听错了，像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夫侍。 王君却温柔着捧着他的脑袋，在额头上落下一吻。 “你没听错，你就是我的夫侍。”王君继续给他承诺，“不管将来我有多少男侍，你终究是我的夫侍，没有人可以取代你，你是独一无二的，也没有人可以仗着地位欺负你。” 王君没有那么没良心，她不可能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夫。 有人愿意和她一起同甘共苦，从最底层往上爬，那她也不忘初心，会给他应有的安全感和保护。 “妻主…………”念坤突然觉得很难受，他何德何能，根本就不配。 “别多想了，你很重要，对我来说缺一不可，懂吗。” 缘分这种东西，根本没有高低贵贱，至少在王君眼里是这样的。 自从那晚以后，念坤再也不掉眼泪了，脸上多了一丝丝温柔笑容，像一阵清风，光是站在院子里晾衣服，就美得像一幅画。 虽然村子里的闲言碎语依旧很多，念坤偶尔出去种田摘菜总会被别人调侃，但那又怎样，他是夫侍，光是这个名分，就注意碾压村里那些爱嚼舌根子的男侍。 没有碰到王君之前，念坤十五岁就嫁给了前任妻主，前任妻主已经有十一个男侍，到了他，后面连个名分都没有。 那时候因为家里太穷，父亲母亲不得已将他卖掉，补贴家用。 如今的苦尽甘来，念坤比任何人都要珍惜。 他隐隐有种感觉，自己的妻主是不一样的。 具体上也说不出哪里不同，可就是觉得不一样。 他的妻主太体贴了，温柔的简直不像是这个世上该有的女子，就算是大学士，也不可能对自己的男侍这般温柔。 四月的雨越来越大，农民的生活也变得不再舒坦。 王君好几次去田里，河边的水都已经将田蔓延，几天前播种的菜苗被淹死了，成熟的白菜烂在了地里，庄稼地里全是抱怨声。 他们明明祭拜了河神，为什么还会得到这个结果。 王君可不相信祭拜了河神就能保庄稼丰收，这连绵的大雨让她更加下定决心要离开这个村庄，前往京城。 几天后的早晨，念坤把家里大包小包的东西打包好，赶早跟着村子里的牛车去了镇上。 一番打听，去京城的车队没有，倒是有一伙商队要去京城，如果要跟着他们走，得交钱。 花了五十文钱，王君搭上了这伙商队的马车，也算是顺路了。 商队的带头人叫冯燕子，别人都叫她冯姐，是个三十多岁的女子，年轻时应该很漂亮，如今依旧风韵犹存，岁月却已经在她的脸颊上刻下了痕迹，多了几分成熟的魅力。 马车上还有他的儿子冯昭昭，十四岁的年纪，因为经常跟着母亲跑商队，经验很足，也很活泼。 马车上的其他人都是她的手下，男女皆有，虽然大多数的活都是男子在干，但是地位却不一样，女子的地位明显要比男子高。 “王小姐为何要去京城？” 冯燕子行走江湖久了，看人的眼神很准，这个十八岁的小姑娘被身边的男子搀扶着上车，眉眼含笑，满是宠溺。 她足以肯定，她是个不错的女子。 “说来惭愧，老家这边发展不如意，想去京城谋生路。”王君也不隐瞒，毕竟这半个月的路途，她都得和这位冯姐相处。 “身边这位是？” “是我的夫侍。” “你都有夫侍了！”坐在一旁默不吭声的冯昭昭一脸惊呼，认真的打量了一番念坤，一脸可惜。 为什么一个老男人都能成为夫侍，对王君有好感的冯昭昭心如死灰，他绝对不做小，做小他宁可不嫁。 脾气傲慢的冯昭昭跟着母亲跑江湖见惯了男子的下场，所以他发誓嫁人也只做夫侍，宁死也不做男侍。 母亲看出了儿子的想法，笑了笑没出声。 念坤安静的躲在妻主身后，一路上莫不吭声，王君很自然的靠在他的肩上，有时路上困了，就趴在念坤的腿上睡觉。 两人和谐的相处冯昭昭看在眼里，冲着母亲眨眨眼睛，溜到外面架车去了。 夜里，商队在森林的深处休息。 不少守卫在附近巡逻，为了避免行驶途中碰到山贼，冯姐有自己的一套方法，那就是露宿绝对不去破庙，也不去城镇，专挑不起眼的森林中休息。 又要靠近官路，又要隐蔽，这样才可以避免在森林中的大虫袭击人。 冯昭昭钓到了鱼，兴高采烈的来找母亲，晚上大伙都有鱼汤喝了。 他特意盛了一大碗，献殷勤地端给王君，王君自然知道他的用意，说了声谢谢，接过来转手就给身边的男人。 “你喝吧，路上劳累，总不能一直吃烙饼。” “…………”念坤看了一眼气得脸色直冒烟的冯昭昭，犹豫不决，在妻主鼓励的眼神下，埋头喝着鱼汤，不再打量四周。 另一边，冯昭昭气得要死。 倒是躺在树下的冯燕子看着儿子被气的样子只想笑，她就知道自己这个调皮捣蛋的儿子在那个女孩那里讨不到好。 把冯昭昭叫过来一顿教训。 “你呀，懂事一点，娘亲真怕你嫁不出去。” “母亲你都不帮我……”冯昭昭一脸委屈。 “娘亲希望你找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女人，而不是惹别人讨厌。”冯燕子耐心开导儿子，“你喜欢王小姐，也得人家喜欢你，你虽有嫁妆旁身，可娘亲不想把你交给那些贪财之人，你要用心去让王小姐喜欢你，而不是去惹她讨厌。” 冯燕子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自己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忍心去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