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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小寡妇是谁?牛小寡妇就是那个说不喜欢臭男人宁愿嫁给牛然后牛死了她就守寡了的那个牛小寡妇。

    你滔滔不绝道:“牛小寡妇是很漂亮很漂亮的小寡妇,她不屈世俗嫁给了牛牛死了她就守寡。牛小寡妇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美人了。但是你比牛小寡妇还要漂亮!”

    “...”

    男人蹙起好看的眉心,思绪如波涛汹涌。那双眼冷冽寒霜,在昏暗的烛火下眼底的墨青晕染,更透几分阴郁。

    眼前的女孩跟他得到的情报有误,派出去抓捕的人说她是计划外多出来的一个。这次计划特殊,他们不敢轻易处理,才告知了他。

    本次大开城门接受难民本意是为体现当皇宽宏大量,融合异己边界,黼身建德。却不曾想进城的难民被掉包,此时早已是身首异处。现眼下进城的人在来之前服下必死的传播性广的毒药,只待死亡毒药便会挥散。为的是祸乱朝纲,动摇国基根本。

    难民是国家底层劳动力的基础,皇帝必不可能表面拒之。如归楼便接了消息在难民入城前解决了他们。

    只是眼前的这个女孩在他的计划之外。

    男人眯了眼,方才的玩味不见,霜冽的眸底噙着刺骨的雪,“你是给谁卖命的。”

    漂亮男人的手劲好大,捏的你小脸皱起,“唔...我不给谁卖命,我是牛家村来的,村里卖牛为生。大家都姓牛所以叫牛家村,村里最漂亮的人是牛小寡妇,医术最高明的是牛郎中,但是他不许我跟着学,所以我只学了点皮毛。唔...还有,村里头还有个教书的牛先生,不过我没有上过他的课,只在墙外偷听过,但是我太笨了听不懂...”

    还没等他严刑逼供呢,你就将自己的底一五一十的吐露了出来。

    男人的眉头在你跟他所问的话渐行渐远中越皱越深。

    “我、我是来京城找我父母的,只不过钱袋被偷了,就想支个看病的摊赚点小钱,没想到就被抓过来了。以前只听人说过城里面做生意要交保护费的,我不知道,也、也没钱...如果是因为这个的话,我保证下次再也不干了!”

    “...”男人的思绪飞快的转动,眸底的沉郁愈发晦暗。

    眼前的女孩不是跟那伙人一起的。

    如果认识才要避嫌,怎会弄出如此大阵势引人注目。当然,也不排除是他们是故意上演这出戏的可能性。

    或许他们考虑到这一步,用那群人掩护她,为了她一人,赔上那群人的性命,运气好的话就将她这颗棋子置入其中静观其变。

    这让他感到好奇起来,这女孩身上到底有什么值得如此付出的价值。或许他真会遂了他们的意,好心的留她一条性命,等他玩弄的无趣了,再将她折磨至死。

    你看着眼前的漂亮男人出神的模样眨着眼,伸手搭在他的手腕上,纤细的腕骨却是肌rou紧实,让你有些讶异的恍惚一瞬。这么紧实的肌rou,你只在那个村口那个卖rou的牛大哥身上摸到过。

    在你触碰到他一瞬间的时候,男人微拧眉头身体一僵。

    “你的手好冷!是不是冻的啊?这里阴暗又潮湿,你不能不穿衣服的,对身体不好,而且感冒了会很难受的!”

    漂亮男人身下那处有着跟女人一样的东西,你想说如果宫寒了疼起来可是要人命的,可是在看到漂亮男人一脸阴郁表情的时候你识时务的吞了声。你还要找父母,吃大烧鸡的,可不想交代在这。

    你说着就准备脱下自己身上的外裳给他穿,他却一个激灵回神的甩开了你收回了手。他站起身来俯视你,眼底的深邃不见底。

    他脸上还浸着半张脸的血迹,打下的烛火摇曳,将他映的若隐若现。

    他的眉头抽动一下,看了你一眼,转身离去。

    你的坦白是你活命的最后机会,但这也不代表他会轻信于你。

    只留你怔怔的看着漂亮男人离开,手心还残留那肌肤微凉的温度。细腻又光滑,像是煮熟的鸡蛋剥了壳那般嫩滑。鸡蛋...好久没吃了...

    你摸摸饿的瘪瘪的肚子,有些无奈。

    心想或许命中有这一劫不让你找到你父母,想到这你又兴奋起来,这不是教书先生说过的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方能通向成功取到真经吗!只不过后面的八十难你还没听到那就睡着了。

    你抱着腿靠坐墙边,心神有些荡漾。心想若是牛小寡妇站在你的面前,也要比那漂亮男人逊色几分。

    有身着暗色玄锦的男子端着饭菜放置你的门边,随后起身准备离开,却猝不及防被你攥住了裤脚。

    你眨眨眼看他,他蒙着黑纱看不清样貌。

    你问他,“大哥,你们说的那个卤煮...是谁啊?”

    男子愣了愣。

    “就是你们把我抓过来时候说过的那个...卤煮。”

    男人离开前曾交代过他,如果牢中的女子问他问题,知无不言就是。只是饶是他,也不敢将那男人称之为卤煮的尴尬咳嗽了两声,“...沧玉烟,是我们如归楼的楼主。”

    你转了转眼珠,“如归楼?我们村里也有一个楼,叫鸿宾楼,红白喜事都接那种,你们这也是的吗?”

    “...”他说:“...不是,是追人无踪杀人无形的如归楼。”

    只是如果非要说,好像也没错?

    你不懂,你觉得很震撼,于是你吃饭。

    地牢里有矮榻有草席,比起你从前过的日子来要好的多。毕竟从前可是跟牛大爷家的猪抢猪圈睡的。

    你天不怕地不怕,从小野惯了,虽不偷鸡摸狗却也会逗猫打狗爬树掏鸟窝。只是有时候在桥洞里睡觉的时候,总想着那个京城里的爹娘,他们或许也是有苦衷的,或许如今也正在找你呢。

    你睡的迷迷糊糊,只觉方才好不容易捂热了的席子蓦地被一阵突如其来的风掠过,吹散那余温。地牢里瞬间被寒冷冰霜席卷。

    你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身体,然后翻了个身。

    男人踏着月色出现在这地牢里,眸中危险闪烁,那微光裹挟着欲望,好似在将眼前的女孩一层层剖开,探究其她的内心。

    他调查了,女孩所说不假。她的来路倒是干净,只是这非但没有让他放下对她的戒心,反而让他那沉于泥沼的混沌愈发浓重。

    “唔...娘...”你吐出呓语翻了个身,手上抓到一块华贵不菲的布料,擦了擦因梦到大烧鸡而流出来的口水,“我今天看到个好生漂亮的男人...比牛小寡妇唔...还漂亮...”

    沧玉烟黑着脸看着自己那滚边绣着墨竹绛色冰蓝丝绸的锦衣被你的口水渗出一个深深的水印。

    你说着露出满足的痴笑,“漂亮男人生的好看,就是有点穷,没钱买衣裳...”

    “也不知道我攒的那点老婆本够不够漂亮男人买件衣裳的...”你睡的躺平,鼾声如雷。

    沧玉烟的表情先是狐疑的怔愣,然后是诧异的错愕...

    他的眉头拧的沉深。

    “牛小寡妇...我真吃不下了...别喂了...”

    “牛小寡妇...我不能娶你了...”你说着在梦中抽噎起来,“我是坏女人...我成了聊斋话本中的负心书生,我移情别恋了呜呜——”

    “牛小寡妇我——哎呀——”

    沧玉烟:“...”

    你翻了个身,骨碌一声从塌上摔了下去,一声清脆的磕头声。

    男人的脸上又黑又...黑暗里看不清,那是红吗?或许是羞愤的铁青也说不定。

    你揉着头从地上坐起,抬起头看着眼前的穿上衣服的漂亮男人,怔愣一瞬,有几分没从梦里回神的道:“咦...你是谁,牛小寡妇呢。”

    沧玉烟:好,又是牛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