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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宿家庭

    在外忙碌工作了一天之后,晚上躺在床上的我为着家里的开销花费正发着愁。

    「干嘛呢,你在想什么呢?」

    妻子李春梅刚洗完澡披着湿漉漉的头发走进了房间。

    「没什么,只是在感慨能在找到你这样的老婆是我这辈子修了多大的造化。

    」

    我伸了个懒腰故作玩笑说道。

    小梅却丝毫不吃我的这一套:「骗人,肯定是有别的事情在瞒着我。你一撒谎就笑得特别灿烂。」我摇头苦笑一番:「娘子你这是要逼死为夫呀,连笑都不让我笑了。」此时妻子小梅已经走到了床边掀起被子一把钻了进来,面对面看着我:「那不一样,你撒谎的时候笑起来和平时的不一样。」「哦!那你说说到底哪里不一样了。」小梅歪着脑袋脸上露出一副深思的样子,似乎在竭力区别这两者的不同,可没过几秒她就放弃了:「我说不上来,反正就是不一样,女人的第六感都很准的。」我这回算是彻底被逗笑了:「我算是知道小竹她们几个平时那么无理取闹都是遗传了谁的了,这敢情源头都来自你。」在我被小梅的一番rou体折磨下最后还是把实情全部说了出来。

    小梅听完我的心事,在皱着眉头思量许久后提出了一个让我十分震惊的提议:「那不如我们开办寄宿家庭吧,让外国的留学生住在我们家里。」以上就是我们这个家庭成为了寄宿家庭的来由,那天晚上我考虑过后还是有些犹豫不决,但经过了小梅的详细分析后又感觉着实不错,最后召开家庭会议经过我和妻子小梅和四个子女的投票决定了它的实施。

    「mama呢,mama去哪儿了,饭都没吃完。」

    我出了卫生间看见桌上的还剩着小半碗的白粥,却没有见到妻子的身影。

    在一旁吃着早餐的大女儿夏兰回头告诉我:「妈去叫鲍勃起床了。」我一听到鲍勃的名字叹口气连连摇头不已,为妻子的辛苦而心疼。

    在成为寄宿家庭刚开始的一段时间,我们把寄宿信息发布到网上却是音信全无,我基本上已经对此不抱什么希望,但妻子却像是跟它耗上了,每天上网查看着信息记录,后来甚至让小儿子泽男到其他网站发布信息以求让更多人知道。

    也不知道是她的坚持有了回报还是一个巧合,竟然真的有一个留学生打了电话来咨询。

    他在电话里一开口就是我和妻子都十分陌生的英文,但好在当时夏兰她们几个已经下班了,让着她们几个小孩子帮忙回答才争取到了这名异国的学生,而他就是鲍勃,一名来自美国纽约的黑人,也是我们家的第一位外国寄宿留学生。

    「mama好可怜哦,鲍勃那么爱睡懒觉,害得mama还要每天去叫他。」二女儿秋菊为着她的mama打抱不平。

    我虽然心中很是高兴但嘴上仍是要趁机教育她一番:「不能在别人背后说长短,这样不好。」秋菊冲我吐了吐舌头转过头去又和她jiejie夏兰窃窃私语起来。

    「上次那个鲍勃上厕所都没关门,把我吓死了。」「你不会是看到了他……」秋菊及时拉了夏兰一把阻止她继续往下说下去,然后又有些慌张地看向我。

    虽然秋菊和夏兰她们小 女孩的悄悄话已经尽量压低了声音,但这饭桌总共就这么大想不被人听见也难,我心里开始疑惑这个寄宿家庭的确立是否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别说话了,快吃饭,都说了多少次了,食不言寝不语,吃饭的时候说话容易噎着。」心里面却在想着是不是找个机会跟那位外国的黑人小朋友好好沟通沟通我们家的家规,以便不会出现其他的尴尬和不适。

    「这么说起来还是比尔比较懂规矩,你看他第一次来的时候都有送礼物耶。

    」

    夏兰和秋菊丝毫没有把我的话当作一回事,仍然在那议论着女生之间的小八卦。

    她们嘴里现在所说这个比尔是我们家的第二位住客,来自加拿大的白人男孩,笑起来很阳光很帅气,为人也谦谦有礼,很得家里老婆和孩子们的喜欢。

    尤其是白种人的身材高大,脸部轮廓深邃,和我们亚洲人站在一起,总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甚至有时候我还能从老婆小梅的眼神中看出一丝她对比尔这个男孩的喜欢。

    「大家早上好,今天是喝粥吗?这个我在家里很喜欢吃的。」「海,早安,李磊,锅里面还有我去给你盛。」一位黄皮肤的亚洲男孩带着精神的面貌走了过来,这是我们家的第三位住客,是一个美籍华裔的男孩,虽然父母都是中国人可在美国长大的他中国话说得连那些小学生都不如,也正是因此他的父母才把他送回国来学习一段时间希望能锻炼好他的母语。

    「谢谢秋菊姐。」

    可能是同样身为中国人的缘故,我对李磊比其他的两个外国小孩要有好感得多,而他也和我们家其他人关系处得很好。

    「阿姨呢?她不吃饭吗?」

    李磊关心地问了一句。

    「你阿姨还在叫鲍勃起床呢,我去看看去,都过了好久了,你们先吃,抓紧时间还要上学。」我眼看着妻子去叫鲍勃起床已经有十几分锺了还没回来,心里也有些纳闷,正想起身去看个究竟的时候,小梅和鲍勃一同回到了餐桌。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粥都凉了。」

    「鲍勃的衣服不知道放在哪里,一下子找不到了,我就帮着他找,后来才想起来是前天被我拿去洗了收回来还没给他。」「好了,快坐下来吃饭吧,粥都凉了,小菊你再去给你妈盛一碗来,鲍勃你也快坐下来吃饭。」鲍勃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真是对不起,让阿姨找衣服帮忙,我真的很抱歉。」我看着眼前这个一米九几大高个的黑人男孩,那雄壮的身躯配上那腼腆的笑容显得十分滑稽,听着他那半生不熟的汉语什么怨气都消了。

    当我们刚吃到一半的时候,屋子的大门被打开了,门口响起了一阵脱鞋换鞋的响声。

    「海,叔叔阿姨,还有各位漂亮女孩早上好,对了还有我的夥伴们大家都早上好。」当比尔穿着一身运动服从屋外慢跑回来,身上还带着一股汗味,他那阳光又帅气的笑容一下让全家的女性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的身上。

    比尔和爱睡懒觉的鲍勃不同,他是一个运动男孩,每天都会起一大早去附近的街道慢跑几圈回来,所以他的身材也是这三个留学生住客中最好的一位。

    他曾经有一次洗澡忘记带衣服了,直接光着上半身就走了出来,我偷偷看了一眼,八块的线条分明的腹肌加上两大块轮廓明显的胸肌,和我这八块合成一块的身板比较起来岂止是天壤之别。

    当然他没有穿衣服就在公共的客厅里晃荡也把秋菊她们吓了一跳,之后我明确跟他说了一次中国的习俗之后,严禁他再光着身子出现在家里公共的区域。

    「比尔快过来吃早饭吧,你要喝粥吗?我去给你拿碗。」妻子小梅主动要求去给别人拿碗盛粥,看得出来她很喜欢这个加拿大的阳光男孩。

    「不麻烦了太太,我还是先去洗澡,免得坐下来你们都吃不下饭。」之后比尔留下一个浅浅的微笑转身离开了餐厅,妻子的脸上好像有些不高兴,突然冲着他的背影喊了一句:「那你洗快一点,上学的时候快要到了。」「没关系的,今天我还有一些其他的时候,已经向老师请了假,秋菊能请你帮我向我的老师拿张假条回来吗?」比尔所留学就读的学校恰巧和秋菊是同一所大学,所以他们两人也就成为了暂时的‘家人’加上同校的同学这两重关系,因此比尔和秋菊两人总是有说有笑的,曾经一度让秋菊的男友来家里的时候看见有些郁闷。

    刚到公司,前台的肖敏就告诉我董事长让我去他的办公室一趟。

    我来到董事长办公室门前稍微地整理了一下衣领,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以后,戴着眼镜梳着油头的董事长高大帅就坐在沙发上品茗。

    「来,老陆快坐下。上个星期和我们公司合作的茅总送的铁观音,你也来试试。待会再带几盒回去。」「这不合适吧,董事长你叫我来有什么事吗?」高大帅摆了摆手一边又慢悠悠地泯了一小口的茶杯:「这里又没有外人,叫什么董事长多见外,咱们两家是亲家,还分什么这么细。」正像高大帅说得我这个经理和他这个公司的董事长正是有着姻亲关系的亲家,我的大女儿夏兰嫁给了他的儿子高副帅,只是这几天这个大女婿出国办公去了,副帅这孩子担心夏兰一个人在家没人照顾不放心就让她回娘家住几天。

    「这里毕竟是公司,万一闯进来一个人看见经理和董事长搂着胳膊说话那影响多不好。」「你啊,你这个人啊,就是认真。」高大帅连连摇头。

    「今天你这个大忙人不是没事请我过来喝茶吧。」高大帅神秘一笑:「当然不是,只是告诉你一声,就我刚才和你说的那个茅总之前刚来了电话对我们公司生産的産品很满意,表示还要追加一千万的定额,你说是不是值得庆祝一下。」我表面上表示着兴奋和喜悦内心却是矛盾和尴尬,一千万的定额里面我不过是拿那几万块的奖金而已,大头还不是都流入了眼前这个亲家兼董事长的口袋里,到头来辛苦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打工仔。

    「这是好事啊,确实值得庆祝庆祝,难怪看你红光满面的。」「哈哈,如果只是钱的话也没什么值得高兴的,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加工这么一个东西才赚几毛的利润。真正让我高兴的是这个生意是由夏兰带头完成的,这说明了你养了好女儿我家副帅娶了个好老婆,将来公司有她和副帅一起打理,我们两个老家夥也可以安心退休了。」「是啊是啊,看着孩子们日子过得这么好,我有时候都想提前退休了。」两人又是在那里虚情假意地闲扯了好几句。

    「所以我打算在周末的时候搞一个派对,我们两家人叫上公司里的那些年轻人大家一起热闹热闹,对了,你们家不是最近还住进来好几个外国留学生吗,把他们也一起叫上,让他们感受一下我们中国人的热情好客。」前面还是不分大小的亲家关系,到头来还是老板和职员的上下级的关系,这个已经算是交代下来的指令了,我除了答应以外没有拒绝的余地。

    因为今天公司风平浪静的,我作为经理干脆就让部门的手下提前下了班也给自己偷回懒。

    「小梅,我回来了。」

    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事业上还是平平凡凡,当然没什么值得高兴的,连带着喊话的语气都有些没精打采的。

    只是我喊了几句以后仍然没听见有任何的回声,小梅生了孩子以后就一直在家做全职太太,家里大小的事情都是由她负责的,而我则扛起养家的重担。

    「咦!奇怪,难道出去了,都不在家吗?」

    我小声滴咕着又走进我们的卧室里进去看了看,还是没有看见妻子的身影。

    正当我要离开卧室出去看看的时候,妻子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了门口。

    「你吓我一跳,你刚才去哪了,叫你都没人应。」「我刚才就在比尔的房间里,没听仔细,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下班了。」「哦,今天公司没事我就提前下班了,你在比尔的房间里干什么?他也在家吗?」小梅接过我的外套挂到了衣架上:「对啊,他今天不是不上学吗,但他们老师给他们留作业了,说是中文作业他看不太懂就让我讲给他听。」「这都上大学了怎么还有作业?」妻子替我拿出了居家的便服给我换上:「要学好中文光听老师上课讲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自己私底下再学的,跟我们当年学英语的时候不也是一样吗?」我随口回应了一句,随便把高大帅今天的周末聚餐提议跟妻子说了出来。

    「聚餐啊,这么多人要到哪里去聚餐,而且你这样说得话去得都是年轻人,我一个老阿姨去不合适吧。」「地点你就不用担心了,到时候老高自然会安排好的,而且还有其他部门的一些经理会来参加他们也要带家属的,不会全是一些小年轻的。」听我这么分析以后小梅稍稍心安。

    当天晚上我就在饭桌上把这个消息和全家人又再一次分享了一遍,那些在外国长大的洋孩子对这种派对聚餐一点也不陌生和排斥,甚至表现出比我这个主人家还要高兴的样子。

    夏兰作为这次方案的主要策划和领导当然要出席,而秋菊则是担心对公司的人都不认识,有些不太愿意去,最后还是夏兰哄着让秋菊陪着她一起去。

    聚餐的地点是在一家露天的会所里面,当我们全家人到的时候就已经来了不少人了,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交际着。

    「老陆你可算来了,大家都等你老半天了。」

    一位公司的人事部的经理老赵向我笑着打了声招呼。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来迟了,这不是家里的几个小姑娘选衣服磨蹭了半天嘛,让大家都等着我们。」如果我只是普通的一名经理的话,可能这样的聚会迟到了别人就没有太好的脸色给我看了,但论起董事长亲家的身份谁都要给几分面子,不敢表现出来。

    「呦,这是秋菊吧,都已经长这么大了,上次见她还是在上初中呢吧,一眨眼都是大姑娘了,不不不,我口误,还是小姑娘,要是不说的话,弟妹看起来也还是小姑娘呢。」老赵不愧是做人事的,几句话就已经把关系拉近,就算是没见过几次面的秋菊他都还记得。

    又和老赵寒暄了几句之后得知了高大帅的方位,我直接就带着一家中外大小向老高走去。

    在我们这一大家子进场的时候就已经瞬间引起了全场人的注意力,先别说经过精心打扮花枝招展的妻子和两名女儿,光是那一黑一白一黄三个一米八以上大高个的留学生男孩就已经足够让人眼睛移不开了。

    「你这个大忙人到现在才来,待会可要自罚三杯啊。秋菊是越长越漂亮,唉,太可惜了。」秋菊和老高虽然年龄相差着三十多岁,但因为jiejie的关系秋菊平时也没少去她jiejie的家里玩,和老高自然也比较熟。

    秋菊忍不住好奇地问:「哪里可惜了?」

    老高像是憋了好久终於忍不住笑了出来:「可惜的是叔叔只有一个儿子,要不然再多一个儿子一定也让他把你娶回家。」这个无伤大雅的笑话惹得旁边的人跟着大笑不止,只是我在无意中发现夏兰的脸色有些不自然,看起来有些不舒服的样子,但在那个热烈的气氛下我也没太在意。

    大家玩笑过一阵之后,作为董事长的高大帅走到台上客套地说了几句,但他见好就收没有长篇大论地讨论公司发展前景之类的,直接就宣布派对开始。

    一直跟在我们身边的三个留学小 男孩在刚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始躁动起来了,派对一开始后立马就找不到他们的人影了,不过我也不必过分担心他们,就是中文不通,这里的大多数人英语还是不错的。

    「阿梅这个聚会怎么样,办得还行吧。」

    高大帅从讲台上下来又回到了我们身边,此时秋菊也不知道被她jiejie拉到哪里去了,就剩下我们老夫老妻两个人。

    「由你老高办事,还能有错。这么多人的派对我还是第一次见呢。」「阿梅你以后要让老陆多带你出来走一走,对身体好。」妻子突然狡黠一笑:「你这句话的意思是不是在说我老了,身材走样了。」老高连忙摇手:「我哪有这个意思,老陆可以作证天地良心,你和夏兰秋菊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别人都要以为是姐妹了,谁敢说你老。」「还良心呢,就数你们男人最没良心了。」妻子掩嘴笑了笑。

    站在旁边的我也只能干笑几声,感觉妻子说得话有些别的意思在里面呢,还是多想了。

    随后我带着妻子和其他部门的经理一一打了招呼,他们各自也都带了家里人过来,女人凑在一起是最容易有话题聊的,不是聊八卦就是讲护肤。

    整个聚会一直持续到下午快四点的时候才结束,当秋菊回来的时候夏兰并没有和她在一起,说是很早之后夏兰有事就跟她分开了,而那三个小 男孩也都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在大家要离开的时候很多女孩和他们挥手道别,看样子他们得到了很多女孩的青睐。

    最后在人走得只剩下一半的时候夏兰才匆匆忙忙地回到我们身边,跟她一起来的还有老高。

    「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刚才我带着小兰去和几个部门的领导认识认识。

    让她熟悉熟悉以后在公司开展工作也方便些,老陆你们这么多人开车会不会太挤,我让司机开车送你们一下吧。」「不用不用,我和小兰两部车足够了。」就此和老高告别。

    其实夏兰买的车是迷你型的,只有驾驶座和副座,一部车总共只能载两个人,当初她买这辆车的时候我就说不实用,虽然样子看起来迷你可爱,但真要派上用场的时候你就欲哭无泪了。

    而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现在正是下班的高峰期,路上一旦堵车一堵就是半个小时一个小时,车内人多又挤,连呼吸都觉得费劲。

    坐在我副座的是秋菊,原本她应该是和夏兰一部车的,只是夏兰在派对上喝了不少酒,不放心她开车就让会开车的李磊去帮忙开车。

    而秋菊这孩子貌似在聚会上也喝了不少酒,一出会场就说想睡觉,小梅就说让她坐在副座上好好休息,她在后座上和鲍勃、比尔两个男孩挤一挤。

    「都快二十分锺了还不走,这都要五点半了。」果不其然,开到一处交叉口的时候发生了大面积的堵车,这一堵已经快要有二十分锺了。

    秋菊还在副座上呼呼大睡,丝毫没有受到影响,而我的心情已经开始渐渐烦躁起来。

    这时候正值夏天,即使到了傍晚外面的温度仍然热得人难受,打开车窗一股子热气就往里面涌,又碰巧车子的冷气坏了没有及时送去修理。

    现在的情况是打开车窗热不开车窗更热,气温的炎热和堵车的心情烦躁,使得我整个人就像是在蒸笼里面似的。

    我擡头看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妻子坐在比尔和鲍勃两个大男孩的中间,面色有些潮红,看样子都快要中暑了。

    「小梅你没事吧。是不是不舒服啊,脸这么红。」妻子猛然擡头看了我一眼:「没、没事,我就是有点热,没什么。」我还是有些担心:「要不然你和比尔或者鲍勃换个座位吧,靠近窗户或许会舒服一点。」「没事的,我真的没事,哎!可以动了!」这条排了快有半个小时的长龙终於是再次啓动了,我见妻子说话的声音还算正常,没再强求她换个座位,刚才上车的时候也是奇怪,妻子偏偏要坐在中间,比尔和鲍勃两个人都五大三粗的,被他俩挤在中间得有多难受啊。

    在开车回家的路上一路走走停停,我也时不时地往后视镜里看一眼妻子的状况,比尔和鲍勃不知道是太热还是太累都不约而同地沈默不语把头转向窗外,或许这样会凉快一点。

    而妻子的表情好几次被我捕捉到痛苦忍耐的神情,我心里一想该不会是妻子在闹肚子吧,难怪她的样子这么奇怪。

    在历时差不多一个半小时之后我们总算是先回到了家中,一到家妻子就往卫生间里跑,跟我猜测的一样,我也再没去管她,而是把熟睡过去的秋菊从车座上抱了下来,原打算是叫醒她的,但看到她那熟睡的面庞我的父爱就泛滥了。

    当我把秋菊轻轻地放在床上之后,走出来的时候刚好看见鲍勃从浴室里走了出来,他的上身还赤裸着,黝黑的皮肤加上胸毛让人感觉像是没有进化完全的猴子。

    「叔叔,真对不起,我实在太热忘记拿衣服就去洗澡了。」今天这个开了一天的车,我实在累得要命根本没力气再对他进行教育,而且这个情况也可以理解,所以我并没有责怪鲍勃。

    「今天就算了,实在是太热了,你快回房间把衣服换上吧。」我看妻子进了卫生间之后好像就没有出来过,心里有些着急:「老婆你没事吧?」「我没事。」说完卫生间的门就打开了,妻子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没有什么不适的地方,只是她的脸色似乎比之前还要更加红了。

    「你的脸怎么还是这么红啊,是不是发烧了。」「没有,就是热的,喝点水就好,秋菊呢她怎么样了。」「还能怎么样,还在呼呼大睡呢,回头你也要说她几句,小姑娘家喝这么多酒,就算是有父母在旁边也不行的。」「好了好了今天大家都这么累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夏兰和李磊他们两个是不是还没回来。」刚才车流量一多,李磊不认识路貌似是开错了车道只能是把车兜个圈开回家了。

    我打了个电话给夏兰得知他俩快要到家了,只是电话的一头好像有些奇怪的声音:「喂,小兰你们那边是怎么了吗?怎么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叫。」电话的一头沈默了好久,我仿佛还听到了拍打的声音:「喂,爸,我们这车好像出了点毛病,所以有点杂声。」「那你们现在怎么样了,需不需要我开车过去接你们。」「不、不、不,不用了,李磊已经把他修好了,我们就快到家了,不跟你说了,我手机快没电了,就这样,拜拜。」电话就这么挂断了,我对着妻子耸了耸肩,表示女儿就是嫁了人当了妻子还是这么地让人不放心,但好在身边还有一个李磊,也不会出什么事情。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的时候,我发现夏兰和李磊的鞋子已经脱在了门外,昨晚实在是太累,我和小梅早早就睡了,也没等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在我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早早就做好了,就放在饭桌上只是没有见到小梅的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去买菜了。

    而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那几个孩子们都还在睡梦中没有起来,我看他们累了一天,加上今天星期天休息也就不打扰他们了。

    学生们到了周末自然可以好好地休息一回,但工作之后的上班族虽然说是假期但其实还是要忙於公司的各种工作,公司邮件发过来还是得乖乖工作。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一些客户的名片被秋菊拿去给鲍勃当作实物教学去了,说是跟我们小时候学习生字时用得卡片一样,拿来让鲍勃记忆汉字的,一直也没给我拿回来。

    而我这会恰巧就需要联系一位客户,他的*****我一下在手机里找不着,就想着去鲍勃那里把名片给拿回来。

    我在鲍勃的门外敲了好几声门,都没有人回应,又看了看门口的鞋柜,他的鞋子并不在那,可能是有事出去了,既然如此我就只好直接进去了。

    一进到鲍勃的房间我的鼻腔里就闻到了一股异味,还很浓郁有些熟悉,但一时还想不起来。

    在翻找了好一阵之后总算是在鲍勃的抽屉里发现了我的那些名片,正当我要离开的时候,顺带着看了一眼垃圾桶,里面应该是刚换过垃圾袋,所以并没有太多的垃圾,只是有一个粉红色的避孕套十分刺眼地躺在了那里,而且袋子里面还流淌着一大坨的乳白色液体。

    作为过来人我当然知道里面的那些神秘液体是什么东西,只是这个东西的突然出现让我的头脑一下发懵。

    这个家里作为男性的包括我在内总共有四个,可是有条件有权利能够实施这种成人行为的只有我一个,这个避孕套肯定不会是我的,那它就只能是这个房间的客人鲍勃的,只是他是和谁一起使用了这个危险的玩具呢。

    无论鲍勃是和家里的哪个女性使用了这个避孕套都足以让我的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那一个中午我都在思考着这个问题,越想越是害怕越是心惊胆战、越是气愤,而我又不能是直接去挑明了事情,一口气憋在心里让我透不过气来。

    到了晚上,我还在卧室里猜测着这个避孕套到底是鲍勃和谁用了,黄昏的时候等到夏兰和秋菊她们两个回来,我借着聊天的藉口旁敲侧击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地方,虽然她们两个都表示出了对比尔和李磊的好感,但对於鲍勃两人只是把他当作一般的朋友。

    如果是这样的话,排除掉两个女儿,那答案就十分地让我震惊和奔溃了,难道是我的妻子小梅和鲍勃之间发生了什么不为人知的事情。

    回想起之前的一切,似乎有着种种的理由让我相信鲍勃和妻子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

    我想了种种的藉口去询问妻子,但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我不敢问也不敢知道。

    但这个事情的真相如鲠在喉,憋得我难受,我怕呆在客厅里拉着一张脸,时间久了会被妻子发现异常,於是就想着回到房间来,等到妻子忙完了就跟她摊牌。

    突然在这安静异常的房间里我碰巧捕捉到了隔壁一间房间开门关门的声音,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因为隔壁的房间正是鲍勃的。

    再仔细一听,并没有人出来的走步声,那就是有人进房了。

    我十分想现在就冲出去走进鲍勃的房间看看,里面刚进去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妻子,刚没走几步我停住了又回去坐到了床上。

    头脑里就在去与不去之间来回挣紮,一直过来有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听见隔壁有丝毫有人出来或者其他的动静,心里怪责当初怎么就把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做得这么好呢。

    当我的忍耐到了极限,把心一横,开门就走了出去,我这次一定要把事情搞清楚。

    就在我刚走出卧室的瞬间,鲍勃的房门打开了。

    当我看到出来的人时,我瞬间就傻眼了。

    「比尔怎么是你?」

    比尔也是一脸的茫然:「叔叔,你有事吗?」

    「刚才你一直在鲍勃的房间吗?」

    比尔有些愣了愣,思考了数秒点了点头,我心里震惊不已鼻子又恰好捕捉到了比尔身上那运动过后的汗味,一下子恍然大悟明白了什么。

    「没事,我随便问问,你们、你们不要学习的太晚知道吗?」比尔一脸古怪地看着我,但还是点了点头,和我道了声晚安错身离开。

    「哦,对了,你知道阿姨去哪了吗?她好像没在厨房。」比尔停下了脚步:「她、她好像是在出去买东西去了。」「这样啊,那你早点睡吧,晚安。」「晚安。」我想我已经知道了鲍勃的那个避孕套是和谁一起使用的了,只是希望我刚才的那番话没有让比尔産生误解吧,虽然我不赞同同性爱恋,但也并不会去无端地反对,就让这两个不同种族的小 男孩能幸福地呆在一起又有什么不好呢,只要不是和我的家人有关系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