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罚跪

    28.

    佟真看着面前金黄灿烂的煎饺和鸡蛋，还有梁鸿深递过来尚还温热的五谷豆浆，陷入了沉思。

    “怎么不吃？”梁鸿深拿过糖罐，问他：“要吗？”

    佟真默默地把杯子重新递还给他，看着梁鸿深只给他放了小半勺白糖，问：“你什么时候起来的？”

    “正常时间。”梁鸿深把一个裹得最多黑芝麻的煎饺放到他的盘子里：“尝尝。”

    正常时间……梁鸿深的正常起床时间是七点，春夏秋冬四季不变。

    他会在七点十分准备出门跑步，半个小时后回来准备早餐。

    也就是说，他做完这些之后又躺在床上眯了一会儿，才等到佟真醒来。

    佟真把煎饺塞进嘴里，心里不由得觉得挫败。

    他以为，至少今天梁鸿深会和他一起赖床。

    但梁鸿深没有。

    他依旧按照自己的正常时间起床，依旧按部就班的跑步、做饭，等他起床一起吃饭。

    这些都是无可诟病的，唯一有问题的是现在身为奴隶的自己。

    奴隶应该起得比主人早，应该在主人之前醒来，应该服侍着主人出门，而不是坦然地接受这一切。

    默默地吃了一会儿，佟真终于忍不住抬起眼看他。

    梁鸿深也静静地看着他。

    “主人！”佟真终于从凝结的空气中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他放下筷子跪到梁鸿深脚边，伏在他腿上：“我知道错了，请主人责罚。”

    “错哪儿了？”梁鸿深依旧保持着吃饭的姿势，没有低头看他。

    “我……我不该睡懒觉。”佟真看着他的下颌：“我没有完成您交待的任务，我……我还坐在您身边。”

    “怎么没有完成？”梁鸿深缓缓垂下眼：“你确实叫醒我了。”

    “对、对不起！”佟真急忙道：“我不应该投机取巧，我也不应该仗着您宠我就……”

    “就怎么样？”

    佟真咬咬牙：“得意忘形。”

    “哼。”梁鸿深冷哼了一声，指了指餐厅的墙角：“去，跪着面壁思过，一个小时。”

    “是，主人。”佟真急忙爬过去，老老实实地跪下了。

    接着他就听到梁鸿深的筷子碰到盘子的声音，听到他拉开椅子，听到他起身，听到脚步声走近，然后毫不犹豫地进了厨房。

    他真的生气了。

    佟真垂下头，因为自己在这个游戏里做得不够好而觉得懊悔。

    原来主人真的是会不理睬奴隶的。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两个小时，梁鸿深活像没看见他一样，除了让他从餐厅的墙角挪到客厅的地毯上跪下之外，没有跟他说第二句话。

    他就坐在佟真面前的沙发上，拿了本书，煮了壶茶，空气中氤氲着茶叶的味道，佟真还在罚跪。

    佟真宁愿梁鸿深拿起鞭子抽他几下，而不是就这么不理他。

    他实在是熬不住了，佟真的眼神如有实质地在梁鸿深身上一遍遍巡回后，终于还是开口了：“主人……”

    “嗯？”梁鸿深一直在等他受不住了开口。

    “我知道错了……”佟真背着手，眼睛眨啊眨：“我能跪到你面前吗？”

    梁鸿深放下手里的书，看向他：“过来。”

    佟真急忙就要爬过去，但跪的时间太长，一时有些僵硬，缓了缓才爬过去。

    梁鸿深伸手拿过一杯凉好的茶，送到他嘴边，喂他喝下去，然后指了指脚边：“不用跪了，坐好。”

    佟真坐下，梁鸿深伸手捏了捏他的膝盖，在他腿上揉着活动筋骨，问：“知道错了？”

    “知道了。”佟真蔫蔫地伸手去抱他的手臂：“你别不理我。”

    “该罚。”

    “罚！”佟真说：“你想怎么罚都行，用拍子、鞭子、或者直接用手，怎么打我都行。就是别不理我了……”

    “罚跪是让你精心思考，不是不理你。”梁鸿深捏起他的下巴，让他抬起眼睛看自己：“你想明白了吗？”

    “想、想明白了吧。”佟真有些不确定地，垂着眼喃喃道：“我是您的奴隶，不能等着您来照顾我。我、我会主动服侍您的，主人，我肯定能做好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

    “好。”梁鸿深点了点头：“给你休息十分钟，挨完罚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