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争端
书迷正在阅读:放纵(np)、福N【gb】、快穿之寻欢求乐h、【女攻/GB】女主她都不是人、血与花、娇软金丝雀太撩人、双性攻今天也在苦苦挣扎、被榜一大哥爆/cao的日子、以痛ABO、思欲(luanlun 骨科 np高h)
“在你这个年纪,身无功勋,却能佩戴青铜徽章……想来父母中有一人是白银。” 戈缇望着眼前这个气焰极盛的年轻学生,平静地说:“我很好奇,你是不是认为,仅凭这点优势,便有资格将黑铁辱为贱民?” “你算什么东西!”塞斯恩面色陡然一沉,不善地盯住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家伙,“还有……谁准你穿私服的,不懂规矩吗?!这贱民又与你是什么关系?” 戈缇笑了笑,摊开双手:“我是新转来的啊!特配的制服要晚些才送来,我只好先穿自己的衣服了。” 他的笑容如阳光般纯粹灿烂,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意味。 罗兰冷不防听到这话,差点没一头栽倒。他对戈缇的身份已有模糊的猜测,但对方不愿挑明,他也只能假作不知。 只是没想到戈缇心这么黑,面对这几个间接害他受伤的家伙,虚诈设套张口就来。这可不是寻常谎言,而是催人上钩的陷阱! 但愿塞斯恩能够有点眼光,倘若蠢得当了真,那岂不是说明,他以往一直高估了这帮人? 罗兰瞬息间调整好自己的表情,面上流露出真实又自然的忧虑。然后,在同伴们诡异而复杂的眼神中,他以格外诚恳的态度向塞斯恩致歉:“对不起!我兄弟才刚入学,有许多事还不清楚。他和这个……没任何关系,只是一时没忍住,绝非有意多管闲事!” 这一配合实在卑鄙无耻,简直把人往死里坑了去。很显然,罗兰这家伙也是个阴损的。他的两名同伴彼此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刷新了对好友的认知。 塞斯恩眉梢微动,神色不耐烦地扫过罗兰,冷冷地吐出一句:“滚开!”另外四人此时也已步下台阶,呈半圆形将他们包围起来,五组领针交相辉映,闪烁着幽冷森寒的光芒。 塞斯恩又看了戈缇一眼,皮笑rou不笑地说:“正好,我可以教一教新人规矩。” “我跟你们走!”梅宫沼突然开口,“别扯上无关者。” “贱民!”一听这硬邦邦的顶撞口气,塞斯恩骤然怒上心头。他的声音猛地提高八度,一掌扇向这名原本就打算狠狠教训的少年:“你也配跟我谈条件?!” 这一记掌掴凌厉且凶狠,若是落到实处,少年被抽中的半边脸定会高高肿起! 梅宫沼当即抬起左臂,毫无犹豫地挡了下来。他的右手则紧紧握拳,指节因过于用劲而发白,似在极力克制着内心的屈辱和怒火,不要一拳揍上对方的脸。 戈缇懒洋洋地打了个响指,引回众人的注意力。 “让我猜猜看,你们究竟有什么矛盾。我看这位……青铜,你和你的同伴想做的,不外乎是些见不得人的事。可惜人家不买账,所以呢,你们就采取了暴力恫吓、名誉侮辱的手段,想借此迫使他屈服。你一口一个贱民,只是因为梅宫的生母……失去了公民权利。” 不只是当事者,罗兰同样也听得有点懵。他本身是旧迹公学的学生,是以对此事有所耳闻,但戈缇怎么会这么清楚? 塞斯恩嗤笑一声,道:“说得这么委婉干什么?贱民之子,还不一样是贱民,全都是些脏东西!难不成,你们还有什么交情?” “交情谈不上,但关系还是有些的。”戈缇伸手朝梅宫沼一指,说:“罗兰只是我的继兄,他却是我真正的哥哥!” 听到这般惊人之语,罗兰顿时感觉一阵胃疼。再怎么说,梅宫沼有一个贱民母亲都是不争的事实,纵使这位少爷百无禁忌,也没必要强说他们是兄弟吧?他这回是真看不懂戈缇想干什么了。 不等塞斯恩接话,戈缇又道:“而且,我不得不反驳你对贱民的论断。大约三十年前,梅宫一族犯下重罪,整族皆被贬为贱民。但是根据禁庭法典,唯有父母双方皆为贱民,他们的孩子才会同样被判为贱民!否则,他们与任意等级的公民所结合诞下的子女,出生时都将被赋予黑铁级的权益。” 他一手插着口袋,以平淡而随意的口吻说:“听懂了吗?哪怕是贱民后代,你也没有贬毁的资格。这是属于管理局的权力,不容染指!不得冒犯!这里没有谁是劣等人,你也够不上真正的特权阶层,行事理当审慎三思。僭越妄为,可是会被人……告发的。” 这个看起来无所倚仗的少年,出口之语却是咄咄逼人,姿态中更是叫人火冒三丈。 在塞斯恩一行中,其他几人听了后十分不悦,可多少还有点顾虑。尤其是告发这一词眼,原本他们确实不以为然,但不知怎么,从戈缇口中说出来,莫名地让人心头一凛。 而塞斯恩身为被直接针对的对象,却是无论如何也压不住脾气,威吓道:“告发?我看谁敢做这种事!若想找死,就尽管去告!” 戈缇淡淡地说:“你能嚣张至今,无非是因为别人不想生事,忧心诉权不受保护,申告无门又招致报复。但结果究竟会如何,你心里有数才对。此类事可大可小,最轻的后果,也足以让你家族的那位长辈喝一壶了!” 他似乎还不满意,进一步激怒着塞斯恩,“就算不选这种方式……若真被你逼急了,大不了就从生理上抹杀你。不,为什么不把你变成废人呢?这才是更好的注意!为了复仇,他们总有一两个会铤而走险,走到这一步,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毕竟,在你眼中的卑贱者,也没有更多可以失去的了。你觉得呢,我说的有道理吗?” 塞斯恩脸色铁青,这些话精准地切中了他的死xue,可也让他愈加怒气勃发,仿佛受到了无法容忍的羞辱!尤其是对方还自曝了与梅宫沼的关系,就更有种火上浇油的效果了。 戈缇微微一笑,隐含着一丝不易觉察的傲慢,说:“再告诉你一个秘密,如果他们足够有种,捅的娄子再大,过后都不会被管理局问罪,反而会得到特殊招募。你相信吗,像你这样的渣滓,本就是用以淘换真金的废子?这才是……真实的传统。” “荒谬!可笑!”塞斯恩高声斥道。 这一刻,他看着少年那双隐约带着讥讽的眼睛,未及深思,整个人仿如被恶魔蛊惑,反手从衣摆下抽出一根短杖。 在他的指尖触及杖身的刹那,空气中隐约传来刺啦的电流声,一股奇异的波动倏地扫过持杖者的全身!一个中性化的合成电子音通过神经接驳,直接在他脑海中响起。 “天权程式已启动,cao作权限认证中……认证完毕。” 这是一段机械而生冷的宣告,每个分句不分先后,以交叠并进的形式同时浮现,宛若时间的节点被扭曲打乱。 塞斯恩掌中的短杖突然抽长,拆分重组,以惊人的效率变幻着形态,转眼间变成一把构造奇特的手枪。 当他将枪口对准戈缇之时,银黑色的枪管仍在旋转变形,而那程式自带的电子音则变得正常起来:“目标已锁定,请选择击发模式。” 看清他手上拿的是什么后,周围人无不大吃一惊,纷纷变色。戈缇同样怔住,脸上露出些许愕然。 “我不跟你争辩这些无意义的东西!”塞斯恩的语气阴沉而又恶劣,“我今天非把那贱民剥光了cao烂不可!还有你,是被我打断腿,或者享受一发镇压弹,任选一样吧!” 湿冷的寒风猛然吹过廊道,藤蔓枝叶间响起沙沙的摩擦声。隐约间,空气中似乎多了一股森然之意。 “天权武器……扫荡者系列,狩猎Ⅳ型。”戈缇双眼微眯,默念出这支枪的型号。 他知道,塞斯恩这把枪一旦被触发,即可在三种击发模式之间切换。除了类似于旧时代火药的暴击型枪弹,还有致人麻痹瘫痪的镇压弹,以及从物质形态上抹杀生命体的“圣战福音”,分别对应杀伤、镇压、清除痕迹的不同需求。 毫无疑问,这是绝不该出现于此地的违禁品。 戈缇望着眼前锁定着自己的枪口,低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叛逆!” 他忽然抬手,以一种灵巧又迅猛的手法截住梅宫沼。这一动作看似平淡无奇,却让人感到有如山丘当头罩下,梅宫沼再也无法前进半分,反而不由自主地往后退去。 戈缇将这个显然已忍到极限的平民少年拨到一边,又悄悄地冲对方眨了下眼。然后摇了摇头,似笑非笑地说:“亏我还以为你会拿出更有魄力的手段。真敢逞凶的话,尽管试试吧!” 罗兰则不动声色地退开,一直退回到同伴中间。 戈缇双手背在身后,悠然地踏前半步,问道:“天权武器可不是谁都能使用的,没有认证权限,你开得了枪吗?” 他好奇地等待着塞斯恩的回答,脸上则带着一种非常天真的表情。 直至此时,塞斯恩才恍然发觉,面前这个家伙其实也有着不错的资本——即使单论容貌等级,不如梅宫沼那样的极品,却也称得上优质漂亮。 他有着一头深黑色的短发,修饰得利落且有层次,发尾挑染着略显另类的亮金。又是一阵风过,少年的短发被吹得飘动飞扬,在暗灰色的天光下,如同一团跃动的黑金之火。 他的五官则轮廓精致,但却不显得过于秀气,眉骨、鼻梁与嘴唇的形状组合极为耐看,每一根线条都蕴藏着十足的艺术感。而在这宁定端雅之中,又恍若透着如纯血鹰隼一般,隐秘而危险的锐意。 戈缇有一张让人过目难忘的脸。尤其是他那双眼睛,乍一看是较常见的黑色双眸,但仔细看去,却可发觉那瞳仁深处带着些微蓝意,犹如两颗墨中透蓝的宝石。 结合他的气质,更给人以一种纯净与凛冽之美。 只不过那个贱民更容易激起人的凌虐欲望,而这家伙……即便刻意作出了天真的、近乎于甜美的神态,见鬼的!稍微往那方面想一想,竟然就什么生理冲动都消失了! 为什么偏偏对他起不了心思呢?塞斯恩说不清有哪里不对,只觉气血上涌,胸腔中满是说不出的暴躁,道:“你知道的倒是不少。我究竟有没有权限,你见识一下吧!” 他冷哼一声,霍地拉动保险栓,食指用力扣下扳机! 下一秒,天权程式的语音不带起伏地响起,然而却与预想中的大相径庭:“警告!指令发生错误,镇压模式禁止运行!保险装置已归位……” 这一次,在场所有人都听见了这道冷冰冰的电子音。 只见在那把天权武器的正前方,一个巨大的投影自虚无中显现。这是个带有血红色边框的警戒标志,意指执行目标已超出持枪者的权限。警戒标志顷刻间淡去,又有新的投影取而代之,却更加令人触目惊心。 在燃烧到极致的红金火瀑间,一头巨大而威严的猛禽徐徐展翼。它是天生的霸主,鹰击毛挚的王者,金喙锋利,黑爪猛恶,双目冰冷且深沉,居高临下地巡视着众人。凌空每一下扇动,均抖落下万千星炎! ——那是一枚,烈焰羌鹫纹章。 “我的天,还真开枪了!” 戈缇扭过头,不忍直视地捂住眼睛。 这蠢货难道从来没被管教过吗?又不是在法外之地,他哪来这么大的胆量!别说这些无权知晓他真名样貌的纨绔,就连认得出他的高序列附庸家族子弟,也不敢如此明着荒唐。 塞斯恩呆呆地看着那枚纹章,脑中已是一片混沌。掌中武器则好似变成了一颗手雷,行将把他炸得尸骨无存。 烈焰羌鹫,怎么会是烈焰羌鹫……此时此地,为何会出现赤金名门嘉利的族徽?!塞斯恩几乎要疯了。 紧接着,他听见天权程式再度发出警告。 “经判定,您的行为已触犯禁例,模式转换!进入自动处刑模式,处刑开始——” 恐怖的程式语音刚刚落下,持枪者就浑身一个颤栗,他的瞳孔急遽扩散,随后,仰天倒下。 戈缇掩嘴打了个呵欠,垂下手来。 他有些无聊地站在一旁,嘴角仍挂着人畜无害的笑意,但那一双清亮深澈的眼瞳中,却尽是冰寒与冷漠。 天权武器皆来源于主神遗迹所在的厄境岛,绝不会在市面上流通。这些外行人难以辨认的限量装备,往往披着一层巧妙又便携的伪装,比如手杖、乐器、折扇、烟斗和仿真书,亦或是外观上更贴近于传统兵器的刀棍剑斧。 根据不同系别,它们还具备电击、照明、定位,乃至冰冻燃烧,发射捕网、攀登爪和曳光弹等各式各样的功能。 不过,即使在如此稀少的军用装备中,仍然存在更罕见、更高级的特例。 那是遗迹兵器中最禁忌的一类,即“黑神孽”系列。 “黑神孽”虽可大幅提升使用之人的全方面素质,使他们变为超凡之体,甚至有望与异种相抗衡,但此种武器却并不被推崇——盖因其核心被植入了不祥的噩兽诅咒。 若要支配这类天权武器,持有者不但需要出类拔萃的资质,更得拥有最坚定的信念、最强悍的精神,否则心灵必将遭致腐蚀。据他所知,安泽荒继承自亡母的那振黑鞘战刀,就属于此列。 戈缇毫不在意地挑衅非法持械者的神经,自是因为除了“黑神孽”系列,任何一种常规型天权武器,都不可能对一位名门血裔造成伤害。 正当众人惊恐惶惑之际,一道幽灵般的身影忽然从阴影中步出。 这个人全身都裹在光学战术斗篷下,此刻撤去了隐形功能,斗篷便恢复了墨绿间隐带斑纹的原貌。他迈着轻灵而奇异的步伐,悄无声息地向学生们靠拢而来,最后在塞斯恩身边蹲下。 他掀开罩帽,露出一头纯白的中短发,随即一根根掰开塞斯恩的手指,回收了那把已经复归原始形态的天权武器。 戈缇抬眼望去,神情不由一变,道:“星晚!” 星晚背对着戈缇,身躯并未回转,头颈却状若无骨般忽地扭过一百八十度,说:“少爷,有何吩咐?” 虽然发色全白,此人面容却异常年轻,然而他的肤色极度苍白,更有着白化病人一般的容貌,甚至连眉睫都是病态的白色。 半长的碎发和眼罩遮住了他的右眼,难以辨识出到底处于受伤还是失明的状态。他的左眼倒是完好无损,但却明显异于常人——浅绯色的瞳孔如一颗褪色的血珠,阴寒、妖异且缺乏生气。 最可怕的是眼球外缘的巩膜,竟然呈现出全无杂质的、深渊般的黑色! 单是他这只眼瞳,便令人畏怯得完全不敢直视。而这副非人的外表与诡谲扭曲的举止,更是毫无意外地引起一片倒抽冷气的声音。 戈缇双眉微皱,不无厌恶地说:“有人跟着我不奇怪,可居然是你!” “这是主人的命令。”星晚如是回答。 戈缇轻呼出一口气,神色间略显烦躁,“算了,不跟你计较……事情的经过你都清楚吧?把人送去真理调查部,这事该归他们管。做好交接,不用急着回来。” 星晚沉默了一下,这回头颈不动,身躯却如蛇类似的旋转了过来。他双手贴地,显露出细瘦却充满力量感的十指,众人的目光不禁被吸引而去,只见在那片墨绿斗篷之下,白灰色的指甲尖长、锋锐,透着强烈而浓浊的邪异感。 哪怕多看一眼,都有股心脏被刺穿的战栗感! 星晚蹲坐着,正对戈缇,仰起头说:“那么剩下的人呢,是否需要都处理掉?特别是那四个,他们和这个叛逆是一伙的。还有那个罪族后裔,既是他冲撞了您,就应该……” “闭嘴!”戈缇忍无可忍地打断了对方。 他伸手向半死过去的塞斯恩一指,说:“这叛逆做过了界,身后的家族更不会干净,若还有谁犯了禁忌,搜查官自会出面详查。可是现在,你最好收敛点!别把惩教所的那一套规矩搬到外面。他们都是禁庭公民,不是任你滥用私刑的奴隶和囚犯。” 星晚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戈缇,红瞳平静如恒,同时又透着强烈的空虚和冰冷。纯白的发丝在天光下则显得十分柔顺,几乎给人以驯服的错觉。 只是他保持着足够的谦卑和恭敬,却并无畏惧。 而戈缇又岂会不知,这就是一头诞生于禁忌实验的怪物,在这个身具噩兽因子的异种身上,根本没有人性与道义可言。 唯有像时瑟那样,在生命位阶上凌驾于他,才有资格使之献出仅有的畏惧和臣服。普通人类绝不可能成为他的主宰。 好在星晚尚有自觉,就和以往的那些秘密护卫一样,未经许可不会轻易现身。否则以这头异种压倒性的速度,以及根植于天性中的嗜血与野蛮,早在有人影从礼堂大门后冲出时,就借机掀起一场屠杀了。 “不许靠近,不许被发现,保持距离!”这是出自于被保护者之口的命令。每一个前来履行护从之责的人,不论背后是受谁指派,都不得擅自违反戈缇定下的条件。 所以,除非轮到必须出手的极端险境,抑或像现在这样,不再有保持低调的必要性,藏匿在暗处的秘卫才可以不受制约,自主行事。 虽然以上约束令保护力度打了折扣,而且戈缇也不是没吃过亏,可他却始终坚持己见,不愿撤销对他们的行动限制。 这不单单是为了更好地对外隐藏身份,也不仅是出于对被日夜盯梢的抵触,实在是……那些鬼知道怎么干趴竞争对手跑来当他秘卫的家伙,几乎都是精神状态可疑且又狂气十足的类型。 戈缇有时甚至会产生怀疑,是不是在工蜂青年党、少数派的西除党、隐秘机关以及家族私军内最不可控的那一撮刺头,都被各自上级给发配到他这儿来了。 而在曾经接替过秘卫一职的人选里,星晚无疑是兽性最重的一个。 就连时瑟也承认过,这是个一旦失去枷锁与管束,就会崩坏暴走、做出什么事来都不该去惊讶的怪物。但是以时瑟的自信与傲慢,根本就不忌讳使用星晚做任何事,包括让他偶尔充当戈缇的秘密护卫。 “行了,少盯着我!”戈缇啧了一声,打定了主意要把这家伙给支开,“就这一时半会儿的,我不会被人袭击的。你出来的机会很少,不如给自己多放放风。” 罗兰立在不远处,旁观着场中一切变故,心中泛起说不出的滋味,可其中幸灾乐祸却未有几分。 塞斯恩仗着有一个白银级的父亲,轻易地拿到了旧迹领针,以此在公学中享受种种特权。他品格恶劣,行止荒诞,做尽了恶心事,不知多少人饱受其害。 一个人跋扈惯了,早晚会犯下大错,只是没想到,塞斯恩竟真的敢越过那片雷区…… 所以这一次,没人保得了他。 戈缇视线一转,看向脸上同样失了血色的梅宫沼。他心下有些犹豫,但在稍加斟酌后,仍旧凑了过去。 他站到这个容色秀逸的少年身前,灿然一笑,“我之前说你是我哥哥,不是在开玩笑。你、我和安泽荒,有着共同的父亲,能在这里遇见你,是个意外的……惊喜。” 戈缇向梅宫沼伸出手,望着他那双深褐色的眼瞳,说:“我叫戈缇,戈幕来的次子。当然,这不过是名义上的排行,总之……梅宫,你我是货真价实的血缘兄弟。” 梅宫沼却毫无握手的意思,语气冷硬而疏远,道:“我不是你哥哥,和你们也没有任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