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任龙川卡着点儿到的教室。寒假开学第一天，高一高二到校半天交作业，高三考试。 教室里闹哄哄的，不少同学正在奋笔疾书，任龙川同学靠着自己坚毅的品格奋战到了最后一刻。 “终于完成了！”他的眼里含着深情双手承载着痛苦，看着课代表远去的背影流露出了放心的微笑。 随后严老师走进教室在投影仪放出新学期的课表，又找了几个男生去搬新书和练习册。穆子昂和萧顷和其他两个男生去一楼门口搬书，顺道去体育老师办公室把第二名的奖杯拿回班。 穆子昂走在萧顷旁边，好几次欲言又止。 “怎么了，犹豫什么，这可不是你。”萧顷嘴角噙着笑，歪头看向穆子昂。 穆子昂眨了眨眼睛，“你知道那天找我去吃饭的是宋之问吗？” “啊？不是那个三班的么？你们怎么了？” “没事。”穆子昂摇了摇头，暗中握紧了拳头，宋，之，问！ 萧顷看着身边穆子昂明显不对的神态，依旧笑着，眼里充满深意。 在校的半天很快就过去，萧顷在门口送走穆子昂，从校服口袋里掏出手机，解锁又关掉，走向离学校不远处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坐到靠窗的位置上慢慢品着，微笑着回应店员看过来的目光。 店门被推开，一名身穿同样校服的男生走了进来，坐到萧顷对面，递给萧顷一张卡。 “你要的东西。” “多谢了。试考完了？” “考不考都一个样。” “我先回去了。” “慢走不送。” “悠着点。” “同样的话送给你。” 萧顷点了点头拍拍男生的肩膀走出店门。 男生掏出手机看着界面，开机锁屏开机锁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得回校考试喽。男生起身走出咖啡店。 穆子昂在最后的悠闲时光里正和自己的队友进行着激烈的排位。任龙川，郑麟还有和他们之前一起打篮球的男生开了一个新局，只是萧顷一直叫不到。 “萧顷在学习吗？”任龙川问穆子昂。 “哈？你问我我问谁？不过有可能。” “喂！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关注一下，你们还在打游戏好不好？”郑麟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 “穆兄。” “你说。” “我从没有听见过郑麟讲脏话诶。打游戏的时候也没有。” “So？” “我们逼他一把吧？哈哈哈哈！” “幼稚！你们俩好好打！” 第二天是周一，穆子昂破天荒的起了一个大早来到教室，悠哉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同学们一个个从门口进来。 8点上早读，严老师7点50到了教室，学校大门也是7点50关的，随后穆子昂惊悚的看到自己身后的座位是空着的，要知道这家伙总是很早都到教室的。 “报告。”萧顷的声音在门口传来。 严老师一推眼镜一个眼刀扫了过去，面色冷峻，“开学第一天就迟到，早读你站着上。” 萧顷点了点头站到自己的位置处。 “不是吧萧顷，你迟到了？！”穆子昂回头对萧顷小声却带着惊讶。 “昨天看书看的太晚了。”萧顷张嘴打了一个哈欠，眼角泛着泪光。 讲台上严老师清了清嗓子，“今天高三考试，高三的教学楼就在我们对面，课间的时候声音都小一点，不要影响高三考试。好了，先预习一下课文吧。” 教室里虽然暖和可坐在窗边的穆子昂仍能感受到从窗缝透进来的丝丝凉意，穆子昂往里缩了缩。 “这都入春了，怎么还这么冷啊……”穆子昂将下巴放在桌面上，小声嘀咕着。穆子昂又回头向萧顷看过去，萧顷正低着头，修长的脖颈在黑色的卫衣的映照下愈发白皙，旋即一抹红痕跳入眼帘，在萧顷的脖颈与肩膀的连接处隐隐露出在卫衣下方。 穆子昂皱了皱眉，小声问道：“诶，萧顷，那个是被蚊子叮了吗？”伸手指了指。 “啊？”萧顷伸手摸上后脖颈，“应该把，刚才用手挠了一下，应该有点红。” “这个时候还有蚊子啊？”穆子昂回过头，“这么冷。” “有啊，”元鱼可在一旁搭话，“我之前还在教室看到一个，然后用书打死了。” 穆子昂一脸意味深长地点了点头，向元鱼可比了一个大拇指。 “开学第一天好难熬啊。” “还不是一个寒假让你过得皮松了，该拉紧了。”郑麟一脸嫌弃地推开拖在他身上的任龙川。 萧顷走在一旁正低头看着手机。 “哇，萧顷，在学校欸，你还敢看手机？”任龙川一回头便看到这大刺刺的一幕。 “怕什么，都快出去了。”萧顷转头看到穆子昂拉着郑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喂你们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我也要听。”任龙川颠颠地跑到穆子昂身边，只得到穆子昂嫌弃的眼神，随后快步走到萧顷旁边。 “一个不懂得规划自己人生的人，不配和我说话。” “啊不是吧，我只是卡点交了作业而已啊！” “啧，还有脸说。” 四人在学校门口分手上了各家的车。车里的暖气开得很足，穆子昂歪头靠在车窗上，薄薄的雾气布满车窗，模糊的灯光照进车内，窗外车水马龙一片繁华，穆子昂没来由的一阵冷颤。 奇怪，穆子昂坐直身子头靠在椅背上，怎么感觉到冷了呢？他低头看向风口，开着啊……奇怪的感觉…… 洗完澡后穆子昂钻进被窝，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 没有消息，真的没有！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穆子昂一脸窃喜，他没有再找我，真好，小爷我摆脱他了，高三真好，高三真妙，我爱你高三！ 穆子昂满脸狂喜的点开头像，更多，删除，心里是满足是雀跃是喜悦，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现在的感受。他将手机放到床头柜上，带着欣喜入睡。 在某一处高档小区里，一个人影盯着手机聊天界面上鲜艳的红色感叹号，满眼阴挚面带薄怒，手指狠狠收紧。 看来我还是对你太宽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