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清理过后，两人被疯狂不知节制的性爱累得瘫在床上。沈研趴在戒榕怀里喘息，戒榕搂着沈研帮他按揉酸软的后腰，时不时惹得沈研闷哼一声。

    诱人的叫声激得戒榕又犯起了混，“今天干得你爽不爽？”

    沈研睁开眼睛瞪了他一眼，不说话。

    戒榕手下使力，沈研疼得往前一躲，却更是把自己送进戒榕怀里。“爽不爽？”戒榕按着他的腰不让他跑。

    “爽。”沈研脸红的跟煮熟的大虾一样，凑在戒榕耳边说。

    戒榕笑起来，突然像想到了什么，“沈研，要是我这次顺利进国家队了，你就告诉你爸爸mama我们的关系，好不好。”

    沈研愣住了。他没想过或者根本不敢想该怎么跟爸爸mama开口，说自己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了。爸爸mama都是老师，又生活在那么传统封闭的小镇里，思想不可避免的古板封建。他都能想象到他跟爸妈开口以后，mama哭红的眼睛，还有爸爸严肃吓人的脸。

    戒榕看沈研不说话，自己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就想作罢换个话题。没想到沈研却开口：“好。如果你进国家队了，我就告诉我爸妈我们的关系。”

    “真的？”戒榕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明明沈研是多么怕别人知道他们关系的一个人，怎么会同意跟父母公开自己的性取向呢？

    “真的。”沈研抬头望着戒榕，明亮的眼睛在黑暗里扑闪。“我想跟你在一起，现在在一起，以后也要在一起。这件事瞒不过去的，总有一天他们会发现，与其被动的被他们质问，不如我主动说。只要我过得幸福开心，他们会同意的。”

    戒榕听着沈研的话，喉咙发紧，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开始觉得自己配不上沈研对他的好，到底怎么样才能偿还沈研的好。

    “那你呢？戒榕，你从来没跟我说过你家里的事。”沈研缠着戒榕，他从很早以前就知道戒榕家很有钱，但到底是干什么的，戒榕一直没有说过。

    戒榕沉默了半晌，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坦诚，沈研已经对他做出了承诺，那么哪怕这件事他再难以开口，是不是也该让沈研知道呢？戒榕转过身看着沈研，“我家的事，很复杂，但是说起来也很简单。”

    “我们家是干灰色产业的。灰色产业你知道吧，就是追债之类的事情。我爸很忙，他有很多打手要管，那些打手有混混，有玩枪的，有涉毒的，什么样的人都有，很难管，所以他基本没空管我。从小到大我们没好好坐下来吃过几餐饭，没好好说过几句话，见了面点个头就算是打招呼了，更别说过生日过节了，在我们家不存在。”戒榕看着沈研惊讶得张开的嘴，“害怕吗？”

    沈研不是害怕，只是有些太出乎他的意料。怪不得上次他说要报警戒榕都不怕。“那你mama呢？”沈研想起来戒榕家里应该还缺个人。

    “我没见过她，我刚出生的时候她就难产死了。”

    沈研自知失言，“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事，我对她没什么感情。”戒榕摸摸沈研的头，安慰他。

    “那谁照顾你？”沈研继续问。

    “一开始是一个之前一直照顾我妈的阿姨。她对我特别好，就像我妈一样，会在我过生日的时候买蛋糕给我吃，会在我考试得第一名的时候买小礼物给我。”戒榕想起什么好笑的事笑起来，“虽然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我现在还留着呢。”

    “然后呢？后来这个阿姨还一直在吗？”沈研看着戒榕的笑意，能让戒榕那么喜欢的人，应该很不一样吧，他突然想去见见那个阿姨。

    “不在了，”戒榕双眸瞬间暗了下来，“后来因为我爸觉得她太溺爱我，把她赶走了。再后来，所有被派来照顾我的人都不敢跟我讲话，不敢跟我太亲密。家里明明每天都有人，却安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其实我慢慢的也就习惯了，只是变得越来越不知道该怎么跟别人说话交流。到上学的时候，别人都有小朋友一起约着玩，就我没有。没有就没有吧，我也不想跟他们玩，家后面有一个湖，我无聊了就去湖里玩。然后就变成游泳运动员了。”戒榕用嘴唇碰了碰沈研的额头，“然后就遇到你了。”

    沈研抬头张嘴吻住了戒榕。他不想给戒榕的一些恶习和品性找理由，可是他听完戒榕的故事，还是觉得戒榕现在能这样倾尽全力毫无保留爱一个人实在太难得。

    沈研含住戒榕的下唇，含糊不清的说：“戒榕，我还想听你的故事。”

    戒榕压下身加深这个吻，“以后慢慢讲给你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