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做好的饭放在桌子上散发着热气，楚凊刚才被踢到了腹部，看到午餐才觉得反胃，他捂着肚子慢慢挪到洗手间去，看到镜子里自己惨白的一张脸，被打到的地方红肿了起来，楚凊用凉水洗了把脸，直接往床上一倒，闭上了眼睛。

    下午楚凊也没有去学校，可能是怕秘密被公布于众，也可能是太疼太累了，他被梦境拖到了很深很深的地方，难以清醒。

    放学的时候才偷偷绕到学校外面去等司机，回到家了，管家问他脸上怎么回事，楚凊只说是自己摔的。

    管家在电话里叹气，“这怎么可能自己摔成这样，少爷，楚少肯定在学校被欺凌了。”

    陆如琢挂完电话，自己的小孩受欺负了，为什么不来找自己，连个电话也不打。突然有些焦躁，想马上回去把楚凊按在床上逼问，把人弄哭，再抱着哄回来，这样想着，心情便更加急切。

    说起来，楚凊从来没有主动给自己打过一次电话，陆如琢点了根烟，认真地回忆了一下，好像的确没有过，但是可以肯定，楚凊是知道自己号码的。他以往遇到的Omega或者Beta，哪个不是自己贴上来，电话弄不到就想别的方法，反正和自己睡过一次，恨不得每分每秒都在社交软件上刷存在感。像楚凊这么不争不抢，基本上不主动的，就没见过，他见过故意装得毫不在意，作出一副高岭之花人设，到了最后还是受不了，哭着问自己是哪里做的不够好，为什么不喜欢。

    但是楚凊这种，虽然不会主动来找自己，但是陆如琢总觉得，他就是在那里，自己想要他的时候，他永远在那里，像只小狗，只要拍拍手，马上摇着尾巴跑过来，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楚凊让他觉得很安心，抱着小孩的时候可以不想别的，因为楚凊很乖。

    回家的那天，陆如琢其实有些希望楚凊能够跑来和自己撒撒娇，小孩子受了委屈怎么能不和大人说呢？

    但回到家里的时候楚凊没有像往常那样从楼上噔噔噔地跑下来，替自己拿包，把西装放衣架上，把管家的活都抢了。

    陆如琢突然有些不适应，一问管家，说楚少在楼上关着门学习呢，他往楼上走，打开门看见楚凊慌乱地转身，又把脸侧过去一些。

    “脸怎么了？”

    陆如琢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楚凊小声地说，是自己不小心摔得。

    陆如琢盯着楚凊看了一会儿，走过去直接把楚凊抱起来丢床上，衣服裤子一把扯了下来，楚凊睁大眼睛看着，被脱干净了才想到遮一下身上的伤疤。

    “到底怎么回事。”陆如琢用手去碰那些已经变得青紫的淤青，还有膝盖上结痂的伤口。

    陆如琢好像生气了，楚凊清楚感觉到，更加不敢说实话，伤口被碰到还是很痛，他也不敢和陆如琢说，只能含着一汪眼泪小心翼翼地道歉。

    “我自己不小心，对不起，是我自己不小心，下次不会了。”

    陆如琢不知道自己哪里这么大的火，把人摁在腿上一巴掌就扇在了屁股上，楚凊惊叫了一声，想要扭腰避开不断落下来的拍打，陆如琢一手按着那截细软的腰，一边不留情地惩罚，软乎乎的屁股很快被打得通红一片，偶尔几下落在腿根处，敏感的神经末梢把快感和痛觉混淆，楚凊并拢的腿间又变得水淋淋的，他哽咽一声，低低地说错了，“我错了，呜……不要打了。”

    “不听话，该罚。”陆如琢很少在床下对楚凊这么凶，楚凊眼泪不停地掉，他觉得委屈极了，陆如琢到底在生气什么，他确实不听话，他不敢把学校里面的事和陆如琢说，要是被陆如琢知道自己被别人碰了，可能会把自己丢掉吧，楚凊不想这样，他不想被丢下，自己好没用，那个时候也是，想跑也没跑掉。

    楚凊眼泪吧嗒吧嗒地掉，屁股好疼，他缩紧屁股不想让陆如琢发现自己下面的xue也流水了，但是陆如琢怎么可不知道，楚凊真的是水做的，上面掉眼泪，下面也跟着掉，打湿了陆如琢的西裤。哭起来也是软绵绵的，攥着手指哭到没有力气，两瓣rou乎乎的臀rou也变得像颗熟透的蜜桃。

    “错了……我错了，陆先生我错了。”被放在床上，楚凊害怕陆如琢还要继续惩罚自己，哭累了的嗓子哑着，他颤着手掰开自己湿淋淋的xue，可能做了之后陆如琢会心情好一点，就不会打自己了，楚凊支支吾吾地要男人进来，他什么都不会，他只会这个。

    陆如琢本来还想就这么算了，结果楚凊这样诱惑自己，解开皮带就直接顶了进去，里面早就湿泞一片，楚凊已经哭累了，每插进去一次，楚凊就会蜷缩着脚趾，细细哼一声。

    最后是让人抱着下楼吃饭的，楚凊其实这几天都没有什么胃口，但是陆如琢喂什么他都尽力吞下去，其实已经吃不下了，但是他觉得陆如琢还是在生气，就算是平时，楚凊也是不敢拒绝的。

    吃完饭已经很晚了，陆如琢放楚凊回床上睡觉，今天确实把人折腾累了。

    楚凊在陆如琢关门离开之后，跳下床跑到厕所，他真的有些反胃，趴在马桶上把晚餐都吐了，他跪在地上喘息，突然一个想法从脑子里冒了出来。

    自己不会是怀孕了吧。

    这个想法从脑海里冒出头开始，楚凊就止不住地发冷汗，陆如琢每次都会射在自己里面，怀孕……也是有可能的。可是自己怎么办呢，孩子，陆如琢想不想要呢？

    楚凊用清水漱了口，躺在床上开始胡思乱想，他不想怀孕，他不想要孩子，万一孩子又和自己一样是一个怪物，他该多恨自己，而且自己是个没名没分的Beta，陆家怎么可能让自己为陆家留下子嗣。

    其实楚凊并不恨楚妍，他感谢母亲没有把他一生下来就丢弃，他感谢母亲赋予这具残缺的身体生存的机会。他这副身体，虽然给他带来了无尽痛苦，小时候因此落下多少自卑的泪水，或许做一个普通的Beta，他不会被送到程家，就算被母亲丢弃，他也可以一个人努力地照顾好自己。但是也因为这具身体，这具艳情又古怪的身体，他被送到陆如琢身边，拥有了留下的理由——因为陆如琢看起来喜欢自己的身体。

    楚凊脑子里很乱，他不晓得该怎么办，也不知道到底要不要留下这个孩子，虽然这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但是如果要把孩子生下来的话，楚凊一定会好好对他。

    一晚上都没能闭眼，他想了很久怎么和陆如琢说想去医院检查，也想过两种结果，如果陆如琢不喜欢小孩，那就不要吧，但是如果陆如琢喜欢小孩，自己就生下来，好好的抚养成人，如果陆如琢想要的话，他愿意为他生的。

    楚凊其实也幻想过，如果自己是个正常人的话，生活该是什么样子，他对于正常生活的了解，全靠书本才得以窥到边角，他看过这样一句话：“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不幸的家庭他见过，但是幸福的家庭，肯定是和他的生活是不一样的，能够快快乐乐地成长，不用担心学费问题，顺利地从学校毕业。再结婚生子，接受亲朋好友的祝贺，再和自己爱的人白头到老。

    幸福的家庭应该是这样的。

    如果自己有小孩的话，就不是一个人了，在这世界上，就有了可以念着的对象，说不定，说不定他也可以拥有幸福的家庭。

    “怀孕？你现在不会怀孕的。”楚凊听到陆如琢笃定的说。

    “为什么？”眼睛红通通地望着陆如琢，寻找一个答案。

    “上次医生给你开了药的，你现在……”陆如琢其实是想说你现在还小，医生说不适合怀孕，可是小孩已经咬着唇伤心地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