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假戏真做
十三、假戏真做 从夏母家中出来，已经快深夜了，夏母本欲拦着他们，等明早再走，夏翟编了个谎话，推说明早就有工作，怕到时赶不上，夏母便不再挽留，夏翟表示，等拍摄结束后，会再回来看她，让她也好好照顾自己。 祁隽祥等两人上了车，才不解地问：“拍摄不都结束了吗？怎么非要今晚赶回去？！” 夏翟嘴角挂着冷笑：“我这人不记仇，一般当场就报。”说完，想起什么，提醒祁隽祥，“回去后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问不要管，你只需要拦住一个人。” “谁啊？”祁隽祥更加奇怪了。 “秦越宗。”夏翟也不解释，让祁隽祥照办就行。 车刚停稳，夏翟疾步跑进酒店，冲上节目组所租用的楼层，直奔某个人房间，用力敲响了他的房门。郑昱楠不想大半夜还有人来敲门，毫无防备，刚拉开门，就见夏翟怒气冲冲地一把推开大门闯了进来，随手“嘭”地一声复又关上门。 郑昱楠吓得连连后退，脸色大变，但还在努力维持自己的笑容：“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夏翟毫不留情地捅破，“今晚上关于我的黑料是不是你搞的鬼！！” 郑昱楠几欲反驳，都无从开口，只得装作无辜地说：“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不是你找上的黄略生？不是你给他的钱？”夏翟一句句逼问，“不是你怕我挡了你的路？” 郑昱楠也不肯定夏翟是诈他还是有真凭实据，咬着牙左右摇摆，但不敢应答。夏翟一把拎起他的衣领，冷笑道：“你以为我没证据吗？我刚从黄略生家回来，咱们现在一起去见Laura！”说着就拎住郑昱楠往外走，郑昱楠的行为出卖了他，他拼命地挣开，低声恳求：“夏翟，有话好说，你先放开我啊。” “你不敢去？！”夏翟步步紧逼。 郑昱楠用力地扯开夏翟的手，粗喘着解释：“是，是我！但让我去找黄略生的人是那个制片！上次酒局他就记恨上你了，碍于商裔的面子，他不敢明目张胆针对你，就来找我……” “他给了你什么好处？”夏翟才不信郑昱楠会蠢到心甘情愿当枪使，这种事不查则已，只要节目组想查，就不可能查不到他头上。 “他说，能保我进前五，”郑昱楠愧疚委屈极了，“万一进不了他也能把我推荐进剧组。” 夏翟满意地换了副面孔，表示谅解地笑了笑：“这条件，换我可能也会答应的，我不怪你。” 郑昱楠难以置信地抬头看他，眼角的眼泪还没挤出来呢，这边就鸣金收兵了。夏翟十分大度地说：“我就是想‘死’个明白。” 夏翟华丽转身，从郑昱楠的房间出来，旁边的几人听到动静，都把门打开，悄悄地观望，见夏翟毫发无损地出来，都露出了尴尬不失礼貌的微笑，赶紧关门回屋。只有被祁隽祥死死抱住秦越宗这时才放松了身体，皱着眉头看夏翟：“怎么回事？” “切磋一下演技。”夏翟信口开河。 三人回到夏翟的房间后，秦越宗才问起网上发酵的负面新闻：“你打算怎么办？” 夏翟一开始以为是商裔为了赶走他而不择手段，结果居然不是他主谋，不知怎么的，心情好了不少。于是胸有成竹地说：“山人自有妙计。” 第二天，Laura正在办公室跟lisa解释昨晚远程会议的决定，表示本来还觉得夏翟是个潜力股，这下子恐怕要冷他一阵子再议，lisa对这个决定略感不满，Laura只好说会照顾lisa送来的其他三人，尽量保一个进前五。话还没说完，秘书推开门，悄声说夏翟要见她。Laura这边苦笑道：“还真被你说中了，他果然来找我了，回见。” 夏翟进了Laura的办公室，墙面，展示柜都陈列着Laura的丰功伟绩，夏翟之前没有怎么接触综艺导演，但这些唬人的奖杯合影，还是从侧面证明Laura这个女人有两把刷子。 Laura好脾气地请夏翟坐下，问：“找我什么事？” 夏翟笑了笑说：“确实有点小事。”说着，他掏出那个破旧的手机，点开一段录音，里面正是他昨晚和郑昱楠争执的内容，开始Laura还能保持微笑，当听到是那个垂涎夏翟的制片搞出来的，脸色不由变了变。是她今年重中之重的一个项目，她还在朱总那里立了军令状的，结果这个制片就为了裤裆里那点事搞这么一出，Laura恨不得现场劈了他。 但Laura也是历经职场风云的人精，面对夏翟绝对不能显露出她的愤怒，她轻咳一声问：“你让我听这个，是有什么想法？”Laura平静地开启讨价还价模式。 “我猜我应该是进不了的前五了，对吗？”夏翟没提条件，反向Laura确认结果。 Laura这时才意识到自己先前还是小瞧了这个男孩，手中握着这么关键的把柄，居然不急着谈条件。Laura知道对付厉害的人物，坦诚相待是最优解：“是的，昨晚我们开会讨论的结果就是这样。” 夏翟缓缓点了点头，瞟了一眼手机：“我也不想让节目组为难，但这事终归是我吃了哑巴亏，总要给我个说法吧。” Laura顺势也瞥了一眼手机，夏翟手中有制片找人爆料他黑幕的证据，起因又是因为潜规则不成打击报复，如果这一件件被媒体披露出来，那就不只是一个制片，或节目组的事，而是事关极轨电视台。 Laura思索片刻后，往后一靠，倚在沙发靠背上，笑着说：“那你开个条件吧。” “Laura姐，放心，我不会狮子大开口的，”夏翟也笑起来，“我知道不少广告商都和极轨合作，送我一两个广告代言没什么难度吧？” Laura没想到夏翟居然没有直接要封口费，而是有商有量地要代言，至少这样看起来更像是与极轨的合作，双方都还留有余地。Laura心中赞许，欣赏夏翟识时务的做法，嘴上说道：“这个好办，我会联系lisa的。” 夏翟起身要走，走到门口时，又想起什么似的：“手机我会交给lisa姐的。” Laura看着夏翟悠哉的背影，忍不住边摇头边笑，又拨通了lisa的电话，把刚才的对话复述一遍，最后赞道：“Lisa你从哪里挖到宝贝，早知道那晚就把他安排在我身边了。” Lisa没好气地说：“这种野路子，你就不怕咯着牙。” Laura也没耐住自己的八卦之魂，问道：“你还记得我跟你说他被商裔直接从酒局带走的事吗？结果昨晚开会，商裔第一个表明态度，不让他留下。” Lisa之前听Laura提起过，本以为夏翟会把握好机会，结果根本没用啊。Lisa忍不住皱眉：“这孩子路子太野了，没准得罪了商裔。” Laura不能认同：“据我所知，他两私下不止见过一次。” “可这么多年，你听说过商裔有情人吗？连绯闻都是捕风捉影。” “商裔，他不会是不行吧……”Laura忍不住怀疑。 这场不大不小的“黑料”风波，最终以节目组派出一个记者联系到警方和校方，通过电话的形式，证实了爆料造假。节目组认真负责和及时反馈也使得观众的支持率再创新高。 夏翟也按照lisa的指点，趁机开通了自己的直播频道，临时准备后，开始他的第一次直播，直播的地点选在他的房间里，因为夏翟基本没什么粉丝，直播间看起来分外惨淡，这边他一个人对着工作手机也颇为无聊，不知道说些什么。忽然有个叫「抱不平」的id问他，打人的事是不是真的。夏翟虽然没有直播经验，但面对娱记却经验丰富，叹了口气，懊悔不已：“嗯，其实我现在也挺后悔的，当时应该报警的。” 那人又问他，是后悔打人，还是后悔被抓。 夏翟不会轻易被激怒，坦然地笑道：“我又没被抓，当然是后悔自己当时太冲动了。” 等了一会儿，那人继续问，为什么太冲动了？ 夏翟看了一眼镜头外的祁隽祥，又转回屏幕反问：“我不知道你能为你的朋友做到什么程度，但当时我看到一群小混混在揍我发小，我确实冲动了。” 这时另一个围观的id「哆来咪」问，你刚才是在看你发小吗？ “对啊，因为这事儿，他已经自闭一天了。”夏翟半玩笑半解释。 「哆来咪」??你们感情真好啊。 夏翟忍不住大笑起来：“是啊，感情一直很稳定，他要是个女孩，这辈子肯定得嫁给我了。” 「哆来咪」??男孩子也可以哒～ 「哆来咪」声称自己是因为看了夏翟的节目，还特意去找来原版听，现在很想听听他的现场版。夏翟也闲得无聊，于是就打开伴奏清唱起来。「抱不平」见两人越聊越投机，也不再插话，但也没退出渐渐热闹起来的直播间。 matt正专心致志地盯着手机屏幕，忽然听到商裔在身后出声：“你在干什么呢？” matt惊了一身冷汗，但已来不及遮掩，商裔看清屏幕上的内容，冷淡地说：“你什么时候这么关注他？” matt也听说了夏翟打人的情况，又获知商裔反对留下夏翟， 所以有些担心，这家伙会不会在直播里说什么阴阳怪气的话内涵商裔。 matt忙解释：“没有了，就是有点好奇他为什么打人。”说到这里，matt忽然想起他为何总觉得跟在夏翟身边的祁隽祥眼熟，“商导，那天偷拍你的人好像就是他身边那个发小。” “这个夏翟从一开始就在演戏！”matt无视自己的迟钝，反觉得夏翟这人心机颇深。 商裔没理会matt的后知后觉，低头去看那张to签给夏翟的海报，他到底是如何拿到这张海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