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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总爱上金丝雀之我的爱像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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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朗明带着小贝去吃火锅。这孩子不挑嘴,没什么不吃的,对着鸳鸯锅吃得面红耳赤。付朗明笑他,说吃得那么急,跟小猪一样。小贝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奋力解释,不是小猪,只是不聪明。付朗明看着他瞪得圆溜溜的眼,只能连连点头表示同意,再也不说他是小猪了。小贝含着藕片,弯着眼睛笑起来,被火锅的红油映得红润的脸颊饱满地鼓起一个微妙的弧度,盛放着付朗明用尽全力的温柔。

    付总监就跟诱拐小朋友一样,端着碗店员送来的红糖冰粉,挖出一勺送到小贝嘴边,看着他含下去,问:“你就跟他跑啦?把我丢在那里。”小贝抬起头,懵懵的,才反应过来付朗明在说什么。他努力地思考了这件事的前后,凭借有限的智力得出了自己的确做错的了结果。

    他的良知使得他知道把一个妓子贩卖两次是错误的。而他在永昼岛上学到的一切都在推翻他的良知。准确来说,他作为一个完整的人(可能不那么聪明)进入永昼岛,被完全打碎重组了一遍。而他从未被认可过的那颗血红跳动的心,除了碎片扎伤以外并没有失去别的特性。换句话说,他既没有办法成为一个没心没肺的婊子,享受快乐的卖屁股生活,也不能做一个折戟的玉人,走妓子身菩萨心的路子。

    他是蠢笨的。同时,上天并没有补偿给他本该相衬的快乐。

    所以小贝愣住了,他放下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跪下去。他试着站起身,付朗明眼疾手快,拉住了他。

    他望着付朗明。

    这个人的眼里终于流露了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神色,不过这种眼神他在别的许多人身上倒是很熟悉。他在一片浆糊样的脑子里提取这种情绪的学名,在付朗明眼神里的悲伤达到最浓烈的时候,想起来那应该叫做怜悯。

    他挠挠头,对付朗明说:“谢谢。“

    付朗明一时间觉得自己的嘴像被堵住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付总监活了二十多年,突然发现自己无法对一个人开玩笑,因为这个人对玩笑认真的后果反过来会把他自己的心扎得鲜血淋漓,支离破碎。他很慌张地抓住小贝的手,尽量冷静地跟他解释:“你不欠我的,别难过……徐泽远赔了我一块地,你知道那块地原来有多金贵吗?小贝……”

    小贝望着他手边就动过一口的冰粉,很馋。但是付朗明突然这样急迫起来,带得他也有点心绪摇动,他就只点头,听不听得懂是一律不管,最后付朗明没有办法,直接带着他要去看那块位置微妙的地皮。

    小贝糊涂了,他只记得冰粉没吃完,付朗明这一次并没有顾及他频频回头的样子,直冲停车场去。小贝恍恍惚惚,想起最开始的时候,付朗明和徐泽远的态度,觉得人真是神奇的动物。他坐在驾驶座旁,余光里有一个急躁的男人,他却什么也想不到,脑子里全是第一次时琴姐教的人心易变。

    他笨,教的人也不把他当成什么能玩弄人心的狐狸教。但是如今活生生的教材摆在面前,勉强划过及格线毕业的小贝恍然大悟,原来这样出尔反尔,不把自己说的话当话就叫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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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付朗明带着他,一路往城南驶。这会儿正是下午一两点,车窗外的阳光照进来,吃饱了的小贝昏昏欲睡,歪在靠背上不做声。付朗明开出一段路,也冷静了不少,他偏头看了一眼小贝。男孩的上半张脸陷在阴影里,鼻尖以下被阳光染成融融的金黄。唇瓣下有一小段阴影,被斜着投射来的日光拖出微妙的延长,恰恰落在嘴角,看上去委屈极了。

    付朗明不知道为什么,心酸了一下。这股酸意很快消失了,就像他曾经笃信会长久却并没有长久的爱情一样。车里弥漫着一股阳光和皮革相触挥发的味道,静静地沉浮着。

    付朗明开了窗,风吹进来。小贝抹了把脸,醒过来。他问付朗明:“我们到了吗?”

    付朗明沉默了一会儿,才说:“快到了。”

    他转头去看车窗外的风景。市区是钢筋水泥的丛林,越往边缘走就越露出坚硬躯壳里的破败模样。他们要往未开发区走。小贝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的地就能安抚眼前这个喜怒难以分辨的男人。他搞不懂城市的边角,一如他从未看清过人心。

    城南曾经是居民区的三北巷,如今已经是一片断壁残垣。付朗明十岁那年付严就嗅到了重新规划的风向。按照流出来的消息,城南并不会被画进规划区。然而,当时正和付氏打擂台的贺中也想分掉一杯羹,付严要去搞城西,他就低价圈入了城南一大块。居民区不动,店铺却悄无声息地全部换成了自己人,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漏出来。

    然而,五年以后开始动工,所有人才发现姓贺的是闷声发大财,城南被划进了医疗区的改造计划里,即将建起三甲医院的分院。人到了三北巷,才知道城南一大片已经姓贺了。

    那年付朗明十五岁,见识了他爸少有的雷霆大怒以后,他的脑子里也被三北巷烙上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疤。

    如今医院已经落成好几年,不知道徐泽远是从哪里又摸出一片地,虽说没有当年贺中那样大的手笔,但确实也在城南,紧挨着三北巷,根据稳步推进的商业计划来看,价值只会越来越高。

    这些没法跟小贝解释清楚,也很难解释清楚。然而小贝到了那里却兴致不搞,只是恹恹地绕着原来三北巷的边走了两步,就皱着眉想回去。可能是日头大,今天气温太高,他总有种自己即将晕过去的感觉。这个地方他没什么记忆,也没有来过,却让他莫名的抵触。

    一块还没开始施工的荒地,着实也没什么好看的。付朗明觉得自己目的达成,再看小贝也是兴致不高的样子,就带着人回去了。

    送到别墅门口,付朗明看一楼灯火通明,就知道徐泽远是早回来了。他知道自己跟着进去恐怕问题会更大,只能让小贝一个人回去。他怕小贝会不高兴,小心翼翼说完以后却发现小贝毫不在意。似乎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今天是偷溜出去的,若无其事地走了。付朗明回车里,没急着走,点了一只烟。

    他等着动静。

    13

    第一次来时还没仔细看,小贝往门口走,穿过幽深蜿蜒的夹道,两旁是修建得整齐的花枝。他分不清这是玫瑰还是月季,只知道花盘极大,比他的拳头还要大两分。别墅一层的光远远地罩过来,在花枝间落下稀疏的影子。小贝垂着头站在在门口,等着徐泽远给开门。徐老板家门口的指纹锁还没录入他的,大概也没想过他竟敢默不作声地跑出去。

    徐泽远盯着手里平板的实时监控画面,面无表情,烟灰缸里斜斜放着的一只烟早已烧到头,摊成一片圆滚滚的灰烬。他看着画面里的小贝,安分无比,头顶露出一个乖巧的发旋。他忽然想起这团细软蜷曲的头发在手心里的触感,都说头发软的人心软,这个人偏要阳奉阴违,心野了,还要半遮半掩露出来,像一把火,总爱有意无意地烤一烤。徐泽远回家的时候没找到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没有觉得上火,反而觉得不敢置信。

    小贝在外面站得笔直,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百无聊赖,徐泽远又不给开门,只能伸出手指抠门上的花纹。徐泽远坐了好一会儿,小贝还在饶有兴致地跟门把手的雕花作斗争,一时间徐总也不知道该不该再耗下去,只能给人开门。

    门响了一声,伸出一只手把小贝捞了进去。徐泽远放开他的腰以后就捏住了他的后颈皮,小贝怕痒,缩了缩脖子,抬头看着徐泽远,眼里都是疑惑。

    他居然还一脸无辜!徐泽远当场火气上来了,抬手把人抱起来往沙发走。小贝隐隐知道他是发怒了,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开始反思自己做的事情。他饿了,和付朗明一起去吃了饭。还去看了一片荒地。他左思右想,不觉得哪里有问题,但是徐泽远脸色很难看,脱他衣服的时候很暴躁,只能是因为自己又无意间踩到了雷。

    客厅里沙发并不大,他一只脚还在地上,另一只被抬起来,徐泽远紧贴着他,从后面插进来。他的衣摆被蹭上去了,柔软的肚子贴着皮革磨蹭,想必已经红了一大片。身后是干涩的,没有润滑也没有扩张,却没有想象中那样疼,他的身体已经在经年累月的调教里熟悉了粗暴的性事,只是插进去就湿润起来,软rou粘腻地绞紧,徐泽远气得发笑,伸手去捏他的下巴,迫使他偏过头来。余光中男人的脸色阴沉得可怕。徐泽远压着他,体型差让他整个人被藏进了身上人的怀里。

    独属于徐泽远的气息将他包裹起来。小贝晕晕沉沉地,分辨出了衣料上花果味的熏香和淡淡的男性荷尔蒙。男人的手臂死死地扣着他的腰,就像狮子将猎物碾在地上一样粗暴。徐泽远空着的手撬开了他的牙齿,夹着舌头肆意玩弄,搅动口腔。晶亮的涎水顺着指缝流下来,小贝觉得自己像是死物一样被使用着。他做着这样亲密的动作,却说着令人浑身发冷的话,他说,你就这么想要?

    他说,真是狗都不如。

    小贝睁大了眼睛,他侧着脸,长长的睫毛刷在沙发皮革上,眼泪很快就落了下来。

    14

    他空出手摸了一把脸,摸到一手冰凉的眼泪。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哭了,可能是睫毛不小心扎进了眼睛,又可能是徐泽远下手不轻,他觉得痛。徐泽远一只手摁在他小腹上,他腹背受敌,像只伤了腿的兔子一样惊慌失措。

    他从来没觉得徐泽远这么重过,就像一团密度很大的云,牢牢地,千丝万缕地裹着他,让他觉得沉重又窒息。身下的东西一刻不停地凿着,在很深的地方,像是一片雪里热水融出一个洞一样的惶然苦楚漫上来,他化掉了,从细腻的雪粉黏成小团小团的冰晶。视线模糊起来,皮革的棕和黑,盆植的绿和黄,颠倒成团团色块,隐晦地哭泣着,把他小小的一颗心苦得颤抖不止。他背过手去找徐泽远,很大声地叫徐泽远的名字,可嗓子好像突然被割断了一部分,就像花期的树接受环割一样,喉咙是残缺的。

    他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徐泽远把他抱起来,贴近的姿势让性器更深地埋进去,小贝圆圆的肚皮鼓出很小的一个包。徐泽远碰到那里,手掌摁了下去,摁出一声沙哑粘腻的哭叫。徐泽远恍若未闻,把人团进自己怀里,手掌扶在他肋骨旁。小贝被他轻轻提起来,阳具抽出一个微妙的距离,剐蹭过柔软敏感的腺体,又重重地刺进去。小贝能忍受他大开大合地抽插,却害怕这样连绵亲昵的性爱,几个来回就射了,白色一小滩溅到沙发上。他的身体被训练得很好,后面和前面一起高潮,软rou急剧收缩着,把男人的东西死命绞紧往里吞,徐泽远几乎憋不住,顿住缓了一会。小贝高潮完以后就不剩多少力气,累得眼睛都睁不开,他学着以前老师教的,抬起头找到男人的脖子,把脸埋进去像小狗一样拱蹭。

    徐泽远愣住了,再垂头去摸他下巴时,他已经睡着了。

    徐泽远还没释放出来,但是眼下把这只睡得像猪一样香的人弄醒显然不太明智。他还硬着,只能把人抱回床上去,摆成趴伏的姿态。徐泽远突然觉得自己亏得要死,明明是包养了人,现在却弄得如同求欢不成的贼子,乘着人睡着欲行不轨之事。

    他伸手去逗弄那个已然闭合的小口。微微红肿着,透出暧昧的高热。手指在入口受到最大的阻力,进去后就能破开一切,像是用烧红的刀插进雪地,柔软滑腻的rou壁吻住它,不多时又躲开。小贝半梦半醒间扭动着腰,想并拢腿躲开他,不想却把男人的手指夹得更紧。徐泽远恶劣地又伸进去两根,模仿性交的节奏抽插着,指尖时不时揉弄着腺体,小贝皱着眉,夹着腿,含糊地呢喃着什么,又抽搐着将要高潮。海浪将要升至最高点的时候,破开一切的利剑挑拨它,把浪潮吊住了,在浪花尚未四溅开来时狠狠地拍击海水,水珠碎裂了,像梦里倒映天空的镜子一样斑斓多彩。

    他在潮热的梦里踩着一片碧玉般的天空,快感冲破了云朵,露出底下昏暗炙热的地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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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贝醒来是夜里十一点。墙上一面挂钟昭示着他昏睡了四个多小时。他朝四周望了望,发现自己躺在客房。

    大概是他睡着了以后徐泽远换的。徐老板宁愿自己受累也不能接受和人一起睡。小贝不知道他以前有过的人是什么习惯,但是按照这几次的习性来看,徐泽远是真的很抗拒有人在他身边。

    晕乎乎的小狗动尽了脑筋,想出一种可能——徐泽远不要他是因为酒店那天他们做完以后自己没有及时滚蛋。这样逻辑上就说得通了,而且极有说服力。

    他揉了揉脸,站起身去洗澡。客房浴缸很大,小贝半躺着扳起自己的腿,仔细检查身上的痕迹。从膝盖内侧到腿根,青紫红肿一块连着一块,他啧啧称奇,直觉徐泽远才是真正的小狗。

    这些事情他做来很娴熟,怎么在粗暴的性爱里保护自己,事后怎么清理修复,都是需要反复练习的课程。所有养在永昼岛的小金丝雀都是消耗品,没人会把他们当人看待,如果自己再不爱惜,那么保质期就会更加短暂。

    小贝傻归傻,多活两年还是能想要的。他擦干净穿好衣服,绕出去找徐泽远,想问问他有没有药膏可以用。他在这里住得不久,不知道这个点人家睡了没有,只能可怜兮兮地蹲在徐泽远房门外,把耳朵贴在门上听动静。只要分辨出来这位大爷还醒着,他就敲门。

    小贝这样想着,门突然就开了。他抬起头,徐泽远用一种难以言述的眼神看着他,不再是那种看路边流浪狗的表情,反而夹杂了一丝无可奈何。

    徐泽远说:“你又想干什么?”

    小贝摆摆手:“不是不是。”徐泽远皱起眉,小傻子赶紧抓紧机会解释:“药膏!”然后卷起松松的裤腿把伤露给他看。

    徐泽远看着小贝把白生生的大腿展示出来,像屠夫展示新鲜猪rou一样坦然。男孩眼神坚定,丝毫不觉得他这种行为在别人眼里是性暗示。雪一样的皮肤上还留着指痕和齿印,一路往深处去,延伸到衣料遮住的地方。徐泽远深吸一口气,转身拎出一只箱子扔给他,重重地关上门。

    小贝眉开眼笑,直觉自己今天赚了,喜滋滋地抱着箱子回去了。身后门突然又开了,徐泽远的声音是哑的,透着一股无力感。他说:“以后不要再跟付朗明出去了。”

    小贝回头,茫然地看着他。徐泽远叹了口气,“会请人来做饭,饿不着你。”

    男人的眼神落到他抱着的箱子上,又补了一句:“缺什么跟阿姨说。”小贝懵了一会儿,才意识到徐泽远的意思,他点点头以示知道了,又开始迟疑要不要道谢。徐泽远让他回去休息,他就走了。他不知道徐泽远又硬了,也不知道徐泽远被他激得没睡着。他涂完药就睡了,裤腿还卷着,怕弄脏被子只盖着肚皮,像极了一只蛋糕卷。

    付朗明还在车里。他等到半夜,望着半盒烟灰,眼前房子的灯全熄掉,也没有看到一个瘦弱的人影出门。

    他的眼神像鹰一样凌厉,又透着难以掩盖的疲倦。付朗明揉着眉心,一面查最近的酒店,一面出神。路灯的光透过车窗玻璃落在他瞳孔里,映照出一潭潭细碎的星子。

    他知道徐泽远动真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