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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齐末的快餐店

    “芥末!我到你那了!出来玩啊……”

    齐末一脸见鬼的表情把手机扣上,对怀里的师兄温柔的笑了笑,然后保持着假笑对着电话那头:

    “滚。”

    瞬间挂掉电话。

    秦书怀有点好奇的问:“谁啊?”

    “一个……神经病。”齐末颇有点咬牙切齿的味道。他简单的跟师兄介绍了一下李浪其人,并且反复强调这个人就是个王八蛋,神经病,天字第一号难缠的大傻哔——

    他亲了亲师兄的脸说:“师兄先自己玩一会,我出去一下。”

    秦书怀本来也是个很宅的人,所以无所谓的点点头。

    齐末刚离开房间脸色瞬间就严肃起来。

    “喂?你怎么回事?”

    他和李浪狼狈为jian多年,不可能不知道这个发小的做事风格,他俩都知道一个事实,他们这种人,一个也就算了,如果两个凑在一起,必定要被一锅端掉,所以两人很有默契的几乎从不见面,李浪这个人,要不是天塌了不可能跑过来找他。

    “坏了啊……芥末,坏了啊——”李浪扯着嗓子喊。

    齐末说:“你在哪,说。”

    “你自己找吧。”李浪突然低沉着声音说了一句,然后挂掉了电话。

    齐末的大脑逐渐运转起来,看起来李浪的状态绝对有问题,他们可不是会打哑谜的那种人,刚才他从背景音里听到施工的声音,有可能是挖掘机,也有可能是工程开路,现在整个市里只有南一区在做大型修路工程。

    但整个南一区找一个人也无异于大海捞针,齐末首先推断,按照李浪的性格,一旦遇到危险第一反应绝对是跑,他根本不是个什么特种兵王,都是靠脑子吃饭的,打不过还不快跑?

    如果李浪遭遇了敌人,他开始逃命,首先应该是先摆脱敌人,但看他这个有空给他打电话的样子,必然不可能是在逃亡的路上,一定是找到了一个相对比较安全的落脚点。

    另外,他会打给齐末求助,就说明确实山穷水尽了,那个落脚点或许只能保证他不被发现,或许是现在他根本没有行动能力,被发现了就是个死,或许是没有食物、水之类的生存必需品,就算不被发现也只能等死。

    齐末做出这个判断以后,进一步分析。李浪有多厉害齐末是知道的,他很清楚李浪这种人只要不作死就能一直活到死,能把李浪追的山穷水尽的人一定也是狠角色。

    想躲避这种角色的追击,躲藏地点必须隐秘、普通,足够不好搜查,而且必须得有逃跑的后路。

    南区老林?边缘住宅?废弃仓库?工厂?

    齐末仔细思考,发现以上这些虽然都有可能,但还是太冒险,不对,思路错了。

    从头开始想。

    李浪到底是因为什么栽了?

    很难说,他仇家太多,而且行事疯狂毫无顾忌,根本就是个典型的“小丑”式的疯子,他那清奇的脑回路注定想弄死他的人能绕地球一圈,原因很难猜。

    但是有一点,他现在在给国安卖命,算是半个钦差,敢暗算他的人……

    所以,李浪不可能是在京城出逃,京城里没人敢动手,应该是出了京城,半路出事。

    而且以李浪的性格,他不可能在苏扬出事再掉头往滨城市来,出事地点必然离滨城不远。

    但有个问题,滨城市三面环海,是个半岛,想进岛,只能从北面来,而南一区在最南面,也就是说李浪根本没在滨城北歇脚,很可能拖着已经重伤的身体还跑了大半个滨城市去了南区,这是为什么?

    李浪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但他同时和所有高智商反社会人格一样,越是逼近死亡,就越冷静,他这么做必定事出有因。

    南区有什么?

    作为一个在滨城市长大的人,齐末很快想到——滨城南区是当初日军登录的地方,那里有很多日军修建的地下防空掩体……

    真是漂亮。

    齐末很享受这种争分夺秒高速思考的快感,他迅速拿出手机查询,发现现在还没被填埋的防空掩体很多,但是能进去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被当做教育典型宣传抗日史实的历史博物馆地底下,曾经作为教育用建筑拆除了大门,但由于人流稀少,后来又被博物馆用一些杂物给堵住了。

    齐末打车前往博物馆,然后买票进去参观了一圈,发现曾经写着“日军地下防空洞”的参观路线暂不开放,那条路只用了一个路障堵住。

    天黑以后,白天摸清了地形的齐末轻车熟路的摸进防卫松懈的博物馆,毕竟这是个历史事件博物馆,又没有文物,只有一些照片,能有多少保安?

    齐末说着被路障堵住的那条路往里走,他没开灯,因为一旦李浪真在里面他这么暴露位置根本就是找死。

    所以他在黑暗里默默前进,当然也没做什么大声问问李浪在不在之类的蠢事。

    李浪很危险,这个人是齐末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把握对付的人,能把李浪逼到这个份上的人只会更危险,任何冒进的举动都会万劫不复。

    而齐末为什么要冒着这么大的风险去救他?一方面是李浪确实有点东西,他死了自己很多事不好办,另一个就是齐末想救,不要问神经病为什么。

    疯子和恶人不一样,恶人有明确的行动方式,就是作恶,但疯子不一样,你以为他们想关心你,实际上他们是想杀了你,而有些时候你以为他们在杀人,但其实他们是在救人。

    这就是疯狂的魅力,难以捉摸,危险,神秘,但充满诱惑力。

    齐末无声的靠近楼梯,他慢慢弯下腰靠着墙走着,下了一层半就是被杂物堵住的防空洞大门,但很明显博物馆不觉得这个老旧的防空洞会有谁特意过来,所以堵的很潦草,至少齐末就能找到三个可以钻进去或者爬进去的地方。

    他选择了右上角一个最稳妥的空隙,轻轻搬开一块木板,踩在一个桌子上往上爬,然后一点点踩着杂物翻上去,全程几乎没有发出声音。

    从空隙钻进去,里面更是一片漆黑,齐末没有冒险,只是沿着杂物墙一点点的往下挪。

    就在他脚落地的一瞬间,一只手扣住他的咽喉死死把他摁在了墙上。

    用力之大齐末根本发不出声音,然后很快松开,看起来是发现了他不是追兵。

    眼前的李浪看起来很狼狈,脸色不能说是苍白,甚至已经有点逼近死亡的灰白,齐末看了他一眼,飞快的从衣服里掏出工具。

    “伤在哪?有枪伤吗?”

    “你别急,听我说。”李浪说:“我死定了,肝脏中枪,强行按压止血超过十二小时了,你老师也救不回来。”

    他语气急促但是很清晰的说:“你现在马上拿着的东西离开,我死之后十二小时会有一个信息发到你邮箱,你把附件保存好,尽你所能交回京城,另外,我死了你去找五爷,我把所有手里的路子都给他了,有事找他,我说完了,你马上走,别拒绝,不然我立马死这。”

    齐末听完,有条不紊的把东西收起来,然后盘腿坐下,似乎想在这唠五毛钱的,李浪瞪着他,说:“你咋了?谈恋爱脑子谈坏了?听不明白?”

    “我在想一个事。”

    齐末说,他很温柔的声线回荡在防空洞里。

    “我要是说,我能救你,你打算付出什么?”

    “你别……”李浪刚想说他别做梦,嘲讽齐末就算华佗在世也救不了他,突然想起来,说:“你那个游戏???”

    “嗯哼。”齐末点点头。

    “卧槽,赶紧救啊!再晚一点就出人命了啊大哥!!!!”

    “你刚刚不还慷慨赴死来着吗?”

    “能活谁想死啊!!!快点!!”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知道的,我救人要钱的……”

    “要啥都行!!!快点!!疼死老子了!!”

    齐末打开手机界面,创建个新房间然后把李浪扔进去,捏人界面直接点确定,然后……李浪瞬间蹦了起来。

    “卧槽卧槽卧槽——”

    他一脸惊奇的看着齐末,说:“真好了???”

    他倒吸一口凉气,双手合十像拜大仙一样对着齐末拜拜。“谢谢大哥——”

    回去的路上李浪说:“跟着纪检委摸老虎屁股去了,拿到了点挺要命的证据,就这样了。”

    “嗤。”遭到了齐末毫不留情的嘲笑。

    李浪被齐末送到了新人生公寓,然后向他保证这地方绝对安全,属于宇宙三不管地带。

    齐末把李浪扔那就回去了,主要是他其他房间那出了点事,几天之后突然接到李浪的电话,说是要走了有事交代,齐末过去之后看见李浪坐在那个标准公寓床上抽烟。

    李浪很帅,和齐末那种温柔阳光的气质不同,这个行走在黑与白交界处的男人有种莫名的邪异气质,疯狂和理性的杂糅在一个人的身体里体现的淋漓尽致,尤其是抽烟的时候,低下头露出锋利的眉峰像一把好刀,顺着高挺的鼻梁向下全是兽性的冷光,每一个转折都透着危险的性感。

    然而齐末就跟瞎了似的,把门一开,往外一指,说:“赶紧走。”

    再好看的看了十几年了也该腻了,师兄除外,齐末如是说。

    李浪吞云吐雾中说:“别这么无情嘛,好歹听我说两句,我们如此多年未见,你难道……”

    “有屁快放。”

    李浪摇了摇头,指了指旁边的柜子,说:“里边那个文件袋给我拿来。”

    齐末没想什么就转身去开柜子,就在他转过去的一瞬间,一条机械臂的晃动的影子在他眼前划过,然后他感觉后背一痛,就失去了意识。

    再醒过来眼前一片漆黑,齐末感觉自己机械臂抓住手脚呈“大”字形固定在墙上。

    眼睛应该是被蒙住了,身上不是很痛,应该没受到袭击,除了后背还有些痛以外,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

    齐末低下头,大意了,以为是自己的地盘就放松了对这个傻哔的警惕。

    李浪是个傻哔,这毫无疑问,他的情感模式和正常人不一样,所以能在任何时候干出任何事都不奇怪,齐末叹了口气,中气十足的喊道:“李浪你个大傻哔——”

    “喂,喂。”李浪的声音从半空传来。然后他故意学着电锯惊魂竖锯的腔调说:“你好,齐末,我想和你玩个游戏。”

    “停一下,卡。”齐末说:“先给我解释一下你为什么能控制机械臂。”

    “你玩了这个游戏这么久还没有发现它的本质吗?”李浪低沉略微有些沙哑的声音从半空传来。“难怪,毕竟你这么谨慎的人,所有进入这幢公寓的人都被你催眠过吧?”

    “他们从进来的那一刻起就是被催眠的状态,或者其实就算不催眠,那群蠢货也不可能发现什么秘密。”

    “但是你用一种堪称奇迹的方式救了我,所以我一直在思考这个游戏的本质。”

    “我想了几天,发现其实很好解释,控制这个世界的本质就是‘认识真相’。你是玩家,而其他被放进这个房间里的人都是玩家控制的角色,他们意识不到自己在一个游戏里,就像电脑数据无法意识到他们在电脑里,也就更无从谈起跳出电脑去攻击坐在电脑前的你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第一,你没催眠我,我带着一个清醒的大脑和我全部的智慧进入到这个神奇的世界。第二,我打了个电话问了一下你的师兄,确认了我的猜想,当他得知这是一个游戏时,他明显感觉到有些东西变了。”

    齐末眯起眼睛。

    “你联系了秦书怀?”

    “别急,我对你的好好师兄没兴趣。真正让我着迷的是这个世界的真相。我在得知这一点之后,发现得知了‘真相’的我完全不会被这个世界的一些规则影响,甚至可以反过来利用‘真相’去控制这个世界。”

    “当然,还要感谢你自己露出的破绽。”

    “什么?”

    “你在救治我的时候,打开了你的手机,我原以为你是通过手机和电脑的客户端来cao作这个游戏,但当我得知了一部分的‘真相’以后,我推断出,齐末,你是个多么谨慎的人,你有一万种更好的方法去cao控这个世界,比如只要在脑子里‘想’一下,我猜你也这么做过,不是吗?”

    “可你发现这么做太危险,你不经过任何cao作就能改变现实的力量一旦暴露就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所以你利用了电脑还有手机,把它伪装成一个电脑游戏,当有心调查的人发现你是拥有了一个游戏才能做到这一切的时候,他们只会把重点放在如何抢夺你的电脑或手机上,而这时,你就可以安心的用直接cao控的方法处理掉这些隐患,很巧妙,确实不愧是你。”

    “那你猜猜我处理掉多少隐患?”齐末说。

    “嗯……这可说不准。”李浪用一种哄小孩的语气说:“这要看有多少蠢货动过这种心思了,你不会漏掉的,对吗?”

    齐末沉默。

    “你知道了真相也不意味着你能直接cao控这个世界。”

    “对啊,所以我又实验了一下,发现其实每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就像是多核处理器的核,他能够cao控多少取决于他的运转速度,当然,我们两个的转速差不多,但是有一点我比你强,那就是意志力。”

    “这我承认。”齐末说,“你可以继续了。”

    李浪戏剧化的清了清嗓子,继续着刚才没说完的台词。

    “齐末,你是一个医生。但你走在救助病人的路上,并不是因为你善良。”

    他学着竖锯的开场。

    “你喜欢观赏死亡,看他人面对死亡时绝望无助的样子是你最喜欢做的事……”

    “打断一下,现在我不在肿瘤科了,我在便民门诊给人划单……”

    “闭嘴!”李浪就像突然被打断表演气急败坏的演员,机械臂拿来一根鞭子狠狠打在齐末身上,那鞭子是钢的……

    很快一道血痕从齐末的衬衣下面渗出来,他闷哼了一声,然后他低头看了一下伤口,自嘲的笑笑。

    “没事,你继续。”

    “你……”李浪就像背课文突然被打断的小学生,一堆台词胎死腹中,他直接推开门进来,走过来用手掐住齐末的脖子,直到他因为窒息露出痛苦的表情才放开。

    “齐医生,你最好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李浪用手用力划过那道血痕,齐末低哑着嗓音嘶吼了一声,他眼睛上的布被撤掉,李浪站在他面前。

    剧烈的疼痛刺激着齐末的大脑,他终于卸去那层温柔平和的伪装,深棕色的眸子像极北之地的冻土。往常他笑起来时,那种棕色的暖意像蜜糖一样流出来,温柔的好像夕阳,几乎快把人溺毙在这千里万里的情人海里,可现在他不笑,那层温暖的伪装撤下去,底下都是漆黑的深渊。

    “李浪。”齐末说:“你最好也搞清楚一下现在的状况,我刚刚救了你。”

    “哈哈哈哈哈!”李浪就像听见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疯狂的大笑起来,然后突然停住,自己从机械臂上把鞭子拿下来,又给了齐末一鞭。

    另一道血痕和之前那道交叉着,剧烈的疼痛让齐末喘息起来,他沙哑着说:“你想干什么就快说。”

    “我当然是想做你以前和你的那些小情人们在这里做的事啊……”李浪摊了摊手,他很温柔的摸着齐末的颈侧,就像刚才暴虐的人完全不是他一样。

    齐末沉默了一下,然后李浪也沉默了一下,很快两个人又迅速拉开距离。

    “所以说你不难受吗?”齐末无奈的说:“别费劲了,咱俩在一起只有同性相斥,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吗?”

    “妈的,我就不能再挣扎一下吗?!”

    显然李浪也难受的够呛,他咬着牙说:“我就想不明白一个问题,你喜欢男人,我也喜欢男人,那为什么我们两个之间连荷尔蒙都不分泌???”

    别误会,这种探讨在两个疯子之间确实只是学术讨论。

    实际上,李浪和齐末也都弄不明白这个问题。作为反社会人格,他们的施虐欲是刻在骨子里的,哪怕就算面对一个不认识的陌生人,或者即使是完全不在他们审美点上的人,对他们施虐都能激起李浪和齐末的性欲。

    但是偏偏,就只在他们两个之间,屁都没有。李浪原本觉得自己病快好了,说不定看着齐末的惨状还能有点感觉,但是他碰到齐末的一刹那只有恶心,就像两个直男非要搞基一样。

    “这不科学!”李浪甩着手说,“这绝对不科学!肯定是你还不够惨!”

    “放弃吧。”齐末努力的耸了耸肩,牵动伤口又让他疼出一身冷汗,嘴唇都渐渐失去血色。

    “你要是……真要玩,把这个给我推3cc,不然我要晕过去了。”齐末凭空变出一个针管,李浪接住,给他推进静脉里。

    齐末的脸色终于好了一点。

    “你还要用什么?一次性试个够,赶紧死心,以后少来烦我。”

    齐末说喘息着说。

    其实这个世界上最幸运的事就是有一个能懂你的知音,最悲伤的事就是你和这个知音的相性为零,甚至网恋都没门的那种,看见就烦,抱着他滚床跟真实日狗的感觉差不多。

    李浪说出一大堆听着就很可怕的东西,齐末摇摇头:“没有。太贵买不起。”

    “有什么?”

    “鞭子,蜡烛,针,烙铁,电击器,最有杀伤性的就这几种。”

    齐末全兑换出来扔在地上。

    李浪先又用那个钢鞭抽了两鞭,齐末的汗水顺着鬓发滴下来,胸膛剧烈的起伏着,红色逐渐在胸膛上蔓延开。

    然后李浪拿起那个针盒,里面大大小小长长短短的一堆针,被李浪拿起来扎进齐末身体里。

    “呃……”齐末低声嘶吼着。

    注意,这可不是调情穿环那样横着扎进表皮再从另一头出来,而是直接和身体成垂直角度扎进去,然后放着……

    齐末的脸色已经白的跟一张纸一样,甚至眨眼都有点费劲,李浪说的没错,他的意志力的确不强,要不是有药物维持清醒,这会恐怕已经晕过去了。

    他疯狂的吸入空气,但被扎进肺部的几根针让他每一口空气都充斥着nongnong的血腥味,他的眼神甚至都开始失去焦距,只能费力的喘息着。

    四肢被牢牢固定在墙上,白皙的青年低着头喘息着,汗水从睫毛上滑下来,浑身上下都是血迹,李浪努力想从他这种惨状中得到一点施虐的快感,然后发现完全没有。

    李浪不信邪的又拿起烙铁,滋滋的声音让齐末皱着眉嫌弃的撇开头,然后李浪直接把那块三角形的烙铁重重摁在青年的颈侧。

    “呃!!!”齐末仰起头,死死咬住嘴唇,无力的急促喘息着,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李浪皱着眉,像学术研究一样又拿起电击器按在青年咽喉上,齐末闭着眼睛微弱的喘息着,李浪笑着按下开关。

    齐末剧烈的在墙上挣扎着,电流刺激着他体内所有针伤和鞭伤,等到李浪拿开电击器,齐末已经低着头彻底无法发出声音。

    “看来还得再来3cc啊。”李浪说着,又从颈侧推进一点药剂。

    “那东西不止血……”齐末的嗓音已经完全哑了,甚至连抬头的力气都没有,继续说:“你这么玩,不用止血,我会死你手里……”

    然后半空掉下一只药剂。

    “推多少?”

    “一点五……”

    李浪把药剂推进去,只有把针管拔出来的时候齐末才颤抖一下显示自己还没晕过去。

    “你要药吗?”齐末说。“Dontin还是Morphine?”

    李浪说:“我不作弊,谢谢。”

    “还是给我一针吗啡吧,不然你觉得你玩尸体有意思?”齐末又兑换出一个针管,很小,李浪推进去一半,齐末的呼吸立马急促起来,半针也有17cc,齐末的瞳孔一瞬间都放大了,然后呼吸平稳下来。

    “嗑镇痛就没意思了。”李浪把剩下的打进自己体内,然后仰着头深呼吸了几口,等到那阵无敌的欣快感和幻觉过去,他把齐末身体里的针一根一根拔出来,再换个地方一针一针扎进去。

    齐末的反应很明显活跃了很多,李浪每一次拔针他都会闷哼着惨叫,然后再次扎进去会浑身颤抖。

    李浪点了一只烟,一边吞云吐雾一边慢条斯理的用针凌虐着青年的身体,很明显,他也是个有品味和耐心的施虐狂。

    然后又是烙铁和鞭子,李浪每抽一根烟,都会捏住齐末的下巴嘴对嘴的把烟喂进去,然后他索性点了一只,给齐末咬住。

    青年全身上下已经被鲜血浸透,除了鞭伤就是烙铁的烫伤,但是带来最大痛苦的还是长长短短的埋在他体内的针。

    齐末咬住烟深深吸了一口,烟雾从他口鼻间弥漫开。

    其实他现在不抽烟,高中以后就戒了,毕竟伪装一个好人可比做一个真实的坏人难多了,他也就只有在李浪面前能放纵一会了。

    毕竟他的师兄要是看到他这样会被吓跑的。齐末不用看都能想象出自己现在什么样子。

    这才是真实的他,堕落、疯狂,毫无顾忌和底线,他本身就并不是学校里那个好好先生,医院里那个温柔同事,他是齐末。

    一个施虐狂、反社会分子、无政府主义者,一个瘾君子、疯子和变态。

    “再来点药吗?”李浪问。

    “嗑嗨了你再怎么折腾我都感觉不到,就这样吧。”齐末咬着烟说。

    李浪其实有点嗨了,于是他又拿起一条轻一些的鞭子,粗暴的在齐末身上抽打,青年嘴唇被咬破血顺着嘴角流下来,但却因为大量镇痛药物的注射仍然能从剧烈的疼痛中感受到快感,棕色的眸子依然清晰的发亮着。

    李浪给他一个横着的鞭柄让他咬着,继续去折腾他身上的针,几乎所有避开要害部位的皮肤上都布满针孔,齐末咬着鞭柄只能上下滑动着喉结呜咽着。

    最后李浪拿起盒子,里面最后还剩十根短针没动过,他一根一根的插进齐末的手指,又拔出来。

    “你不累吗?齐大侠?”

    齐末疼的连止痛药的要的药效都止不住,他眼神有些放空的偏过头,含糊的呜咽了一声,汗水顺着烫伤的烙印流下来。

    “你确实厉害。”李浪的药劲过去,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这么多年都不嫌累。”

    “我没有仇家。”齐末含糊着吐出几个字。“没有狗追我。”

    “你得了吧,你自己知道你累不累。”李浪扔下鞭子又点了一支烟,把燃烧的烟头摁在青年的伤疤上熄灭,又点起来,把那个鞭柄拿掉,把烟塞进齐末嘴里。

    “要不要复原?”

    “这功能你都掌握了?”齐末问。

    “我是谁。”李浪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向窗外。

    “就这?”齐末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伤,嘲讽他。“你行不行啊。”

    “别激将我,没用,就问你爽了没?”

    “老子不是受虐狂。”

    “我是怕你每天装,装到自己都信了。”

    “放我下来!”

    李浪叼着烟把齐末放下来,齐末直接倒在地上,用力的喘息着。

    脚边的青年整个白衬衫都被染成血红色,颈侧全是大大小小烫伤的触目惊心的疤痕,被汗水湿透的黑发完全盖住眼睛,只有起伏摸胸膛才证明他还活着。

    “再来一针……半针吧……”齐末努力把自己翻过来,大字型平躺在地上,夕阳的光照在他身上,李浪又接住从半空掉下来的针剂,给齐末打了半针,然后另外半针扔一边,走过来挨着齐末躺下。

    “你离我远点行吗?还不信邪?”齐末说。

    “你说你这么装下去,要有一天被发现了怎么办?”

    “走人。”

    “呵,你以为我觉得你怕别人发现吗?你想想你那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阳光中的师兄……”

    “呵呵呵……”齐末突然笑起来,不顾一身还没拔掉的针和满身触目惊心的伤口。

    “你他妈为什么会觉得我能,我能看上一个正常人???”齐末笑够了问。

    他平躺在地上直直的看着天花板,一脸享受的感受着止痛剂在他大脑里带给他的绝对的冷静和理智。

    “其实我也觉得一个能跟你过到一起去的人必然有病……”

    “谢谢,李浪。”齐末闭眼说。“我救你那次扯平了,滚吧。”

    然后他闭上眼睛享受为数不多的清醒时刻,然后再不答话。

    李浪翻了个白眼从地上起来。

    “那您老自己复原吧,我走了,有需要再叫我啊齐老板!”他麻利的从地上起来。

    “剩下的半针我拿走了啊!刚刚打的时候就发现不错,现在这么够劲的不多了。”

    “赶紧滚。”

    最后齐末在房间里等了个天亮,然后自己动手把身体里的针拔了下来,一边拔一边骂李浪这个傻哔不懂装懂,体内有异物根本复原不了,他药劲没过手不稳拔不出来,他再见这个傻哔他就是狗。

    最后齐末满身伤的躺在窗前给秦书怀打了个电话。

    “喂,师兄。”他的嗓音和往常的温柔不一样,像一只吃饱喝足的猛兽。

    秦书怀在那头说什么他根本没听清,药劲没过齐末眼前看什么都带着一圈柔和的七彩光圈,他就不说话了,听着秦书怀在那头焦急的问他在哪,吐出一口烟。

    “哥,我在……天堂。”齐末笑着说。

    然后秦书怀又是一顿骂,很快秦书怀也不说话了,两人僵持下来。

    然后房间门被推开,秦书怀一脸震惊的看着房间里一片狼藉,还有他从来没见过的……齐末。

    原本温柔和善的青年满身伤痕,嘴里咬着烟躺在地上望着天花板,地上全是沾着血的刑具,这些刑具秦书怀都没见过,齐末从来没给他用过。

    那双棕色的眸子因为药物的关系有些涣散,每天都打理的总是整洁干净的黑发湿漉漉的贴在脸上,秦书怀走过去却不敢碰他。

    齐末伸出两只手。

    “哥,抱我。”

    “这是怎么回事?”

    “李浪。”齐末一推四五六,才不说是李浪看他状态不对才找他。

    秦书怀倒吸一口凉气,他以为齐末骂李浪只是朋友之间互损,早知这样就不应该让齐末走。

    “你……不能复原吗?”

    “身体里有针……”齐末很委屈的说。

    秦书怀赶忙蹲下,把齐末的衬衫解开,秦书怀毕竟是个医生,他很快就看出来除了鞭伤和烫伤之外还有不少电击烫伤和针眼,更让秦书怀手抖的是胸膛上还有几根没拔出来的针,深深插在齐末肺部。

    更可怕的是他看见青年手上的伤口,指尖上也有同样的针伤。

    他慢慢把针拔出来,然后细细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然后用手撑着地把脸靠近齐末的脸,看着他的眼睛,问:

    “到底怎么了?齐末?”

    然后齐末秒速复原翻身把秦书怀按住,跟狗一样一顿摩擦。

    “师兄,你就记得李浪是个王八蛋就行了。”

    李浪不仅是王八蛋,他还是背锅侠,工具人,和快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