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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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白逼迫着自己睁开双眼，看了看时间，赶紧进浴室洗去自己一身的酒味儿。温热的水淋上头顶，之后流下抚过这幅冷白色的骨感身躯。 把头发吹到半干，从东街打了辆车，往学校去。 往常的顾白早就请假了，可惜今天刚换班，要是让王海清看见自己桌子里不但没有几本书还有点校园违禁品，肯定少不了一顿唠叨，还是得来学校一趟。 到了学校的时候，早自习已经下了。顾白上楼去了九班，这时的九班正在欢迎清北班成立后补上来的新同学，顾白站在门口看了看，自己的座位已经不在了，站在门口问道 “有人看到我桌子被谁搬走了吗？” “早上来的时候好像就不在了，应该被别人搬到你们新教室了吧。” 顾白应了一声，就快步向A座教室走去，一进教室就看见“恭候”着自己的王海清老师。 “顾少爷，我以为你已经猖狂到什么都不说就直接休假的地步了。” “……” “你啊，行了，没有下次了啊，去坐位上吧，就程子墨旁边。” 王海清没唠叨，看来自己桌子的事和他没关系。 顾白在这一堆一半有点熟，一半完全不熟的人中，先是看到了自己失踪的桌子——靠窗最后一排的休闲娱乐风景区雅座，和……那个人；再一扫，就看见了一个敦实的身影。 “彭羽，你是不是……算了，没事。” 应该不是彭羽，要是桌椅早就不在了，彭羽这种踩点进班的人没空给我搬桌子。 彭羽见顾白往后走，也起身迎了上去。 “你都不对我这个旁听生表示欢迎吗，为了你才来的，感情淡了是不是。” “哎，等等，顾老板，你难受？脸煞白。” “酒劲儿没过去，起的早，一会儿睡几节课。” “起得早……您起的可真早，不过我以为你要请假呢。” “刚换班过来看看。” 顾白走回自己的座位，看了看身旁那个正在写作业的人，应该……不是吧。 趴在桌子上的顾白头疼欲裂，摸了摸自己桌洞里的大白兔奶糖和藏在它后面被收拾好的铁质烟盒，想继续思考却没了精神，昏昏沉沉的睡过去了。 第一节是物理课，程子墨还不知道老师们习惯了顾白这种半死不活的状态，为掩护自己旁边这只睡着了的醉鬼，问了几道难题。 程子墨的前座转过头来轻声说 “程哥，你差不多得了，这种题连着将好几道我们这种凡人会吐的。” “那你吐吧。” “程哥……” 直到下课铃响起，顾白倒是睁眼了，只是嘴唇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你知道我桌子是谁搬过来的吗？” 程子墨倒是没想到顾白会和自己说话，声音都温和了几分。 “我搬的，来得早，顺便讨好一下新同桌。” “……” “谢谢。” 程子墨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关系。” 说罢，顾白却没来由地突然起身，飞快地跑了出去。下一刻，程子墨也跟了出去，一会儿又回来，之后再出去的时候手里好像拿着什么，来来回回转了几次后又当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坐回座位看起了书。 那个前座又转过来了。 “程哥，你刚干嘛呢？” “我同桌看起来不太舒服，我过去看看。” “你还管着闲事呢？” “你还管我闲事呢？” “成，我不问了。” 顾白是踩着上课铃回教室的，脸色比之前又差了不少，坐回座位时却看见自己的玻璃杯里装了东西，杯底还压了一张纸条。 【蜂蜜水，温的，喝了】 顾白抬头看了看右边的程子墨，犹豫一阵后，还是拿起了自己的玻璃杯喝下，喝的时候，嘴角有一瞬间微微扬起。 程子墨对于顾白接受自己的蜂蜜水还是有一丝惊喜的，也算没白费这勺用两套语文卷换来蜂蜜。 不一会儿，有个翻开的笔记本碰到了程子墨左边的手肘，那上面写了两个极具个性连笔字： 【谢谢】 程子墨依旧回以微笑，顾白只看了一眼就立刻把头扭向了窗户。 上午的课，顾白基本都在昏昏沉沉中度过，下午就请假了，却也正顺了程子墨的心意，因为上午的卷子有一套是给顾白的。程子墨可以成功的用无比正当的理由向顾白发出好友申请，顾白不一会儿就同意了。 [顾：你放学去校门口奶茶店。] [程：好。] 程子墨没心思听课，看了看顾白唯一的动态，是一个地址和一个写着BLACK HOLE的黑色建筑的图片，又想着上午顾白的状态，看来酒是很能喝，但身体并不好，也不奇怪，瘦地棱角分明，骨节都看的清清楚楚，看着都不怎么健康。 反复想着，就到了下课。 一个见过几面的九班同学走了过来。 “同学你好，我是九班的班长成铭。” “你好，有什么事吗？” “顾白性格内向，你多照顾一下，有空多和我们一起玩。” 程子墨觉得这人话里有话，冷冷地看了一眼。 程子墨是知道成铭的，顾白跟九班同学关系一直欠佳，一个班长还这么说话，只能说明跟这个人脱不了干系。 微笑道 “九班班长是你啊，幸会。” “你到清北班也要继续竞选班长吧。” “是啊。” 程子墨笑了笑，说道 “对了，我也准备竞选班长，快要上课了，有什么问题之后再谈吧。” 程子墨算是记住这个人了，却是想起一会儿放学，心情有好了起来。 “程哥，你要当班长。” “曲多多，你怎么这么爱管闲事呢。” “程哥的事就是我的事啊，话说我觉得要是你竞选，那跟保送没啥区别了，还有那个成铭，那人感觉怪恶心。” “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