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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契约(小修)

    今天锡林准备给预备役的只是个小测验,并不是考核,昆廷原以为被迫高强度运动一晚,甚至中途坚持不住昏过去的战士会带测验交给副官监督进行,自己回房休息,这也是昆廷敢让锡林玩这麽狠的原因。

    却没想到,他前一刻才嘱咐让人好好休息,下刻就看见一身军姿挺拔,军装端正的教官长,那不苟言笑的严肃脸庞着实禁欲。让人无法把他与调教室中赤裸求欢的性奴连在一起。

    前方的锡林银灰色的眸子扫过昆廷时,冷峻被一丝隐晦的虔敬和尊崇所取缔。这点引起了部分感觉敏锐的预备役的警觉。

    测验的内容包括秩序波动的运用和搏斗术,前半部分由副官费迪南负责,后半则由锡林负责。

    昆廷的成绩一直不是最为突出,轮到第二轮测验时,他低调地排在后方,看预备役逐一与锡林对打,教官长只用三成力,只在他手中挨过五分钟不被击倒,则为过关。

    偶而掠过墨丝的金色眸子沉静地凝视战士,见他一记侧踢把雷欧.索恩端在地上,出身佣兵之国的库弗烈红发少年滚地卸去冲力,脸容扭曲,痛苦地捂住腹部一下,大喝一声,不服输地猛然扑上去,用双脚绞住锡林的腰,大腿肌rou隆起来像大象的腿,锡林马上把人摔下来。

    昆廷只觉得不可思议,据他这个月来学习到的知识,战士的身躯强悍,各项数值都比镇魂官和纯人--因子里的力量退化,既没有神格之力也没有镇魂之力的常人--高,却唯独不包含自癒能力。据昆廷所知,战士没有过人的自癒力,部分战士癒合伤口的速度甚至比纯人慢。细胞活性不足,过早衰老,这是战士身体强化过度的副作用。

    因此治癒战士的战伤是镇魂官的负责。昆廷还不会使用利用镇魂之力衍生出来的各种术式,锡林昨夜难以启齿的伤,自然应该是尚未癒合的。

    然而他的腰依旧灵活有力万分,步伐稳健如飞,踹人拧人脖子的时候还是这麽狠。

    到底要在奴隶之岛和出岛后的十几年保持多麽严厉的调教,才能养成这样的战士?

    锡林被下个上场的预备役压在地上,奥赛罗骑在教官长身上,膝盖压着他的胸膛,露出一抹儒雅而野心的微笑。锡林的呼吸不顺,一时间没有反击,双手垂在身侧。

    昆廷蹙眉,若是平时的教官长,必定会立即把奥赛罗掀翻,但今日,直到奥实罗的手几乎碰到战士的颈喉,锡林才出手箝制。昆廷在锡林的眼里发现一闪而过的,深刻的疲倦,使他肤色暗沉的脸看起来更加颓丧。

    但等轮到昆廷上前测验的时候,锡林还是无法自禁地,在肢体纠缠的时候找了个无人看见的角度,对着那双漂亮的金色眸子微笑了下。

    还是午课结束后等待晚餐的空隙时间,只有这段时间昆廷会偷偷来到锡林的木屋。锡林本来背对着门在办公椅上打盹,宽阔的背影看起来疲惫而佝偻,看见少年后疲态不说一扫而光,也是驱散了绝大部分,冷峻的脸上划出一抹微笑,摆上特意向塔楼的厨子索要的红茶和甜品。

    他侍立在侧,像古代服侍神官的骑士,神态严肃而温和,微微垂头劝谏,“大人,如果您不惧怕辛苦的话,请允许我为您加练剑术和搏击术。”

    昆廷拿黄油果塔的手指一顿,想起上午测验那场即使是奉承也只能说一句普普通通的对战表现,淡淡的脸色似乎有点被刺到般。

    他在对秩序之力的掌控上愈发纯熟,感到得心应手,剑术却是他的短板,昆廷没有为自己辩解。

    他默默尝了一口精致的果塔。

    锡林银灰色的眸子始终关注着昆廷,他的劝谏并非出于担心昆廷的成绩,说到底,转化之仪能否成功看的是体内的镇魂之力因子是否足够丰盈活跃,而不是由战士教官长罗列出来的成绩,战士无权铨选和为镇魂官加冕,这是权力的颠倒,和无可饶恕的重罪。

    锡林想的是少年在担任镇魂官后可能遭遇的危险,黑暗随时会压垮他纤弱的肩膀。见昆廷无动于衷,他眸色暗沉地皱了皱眉。

    “我无意令您不快,您……亦无须太过忧虑,日后您必然会是一位温厚而优秀睿智的镇魂使,您身边会有许多骑士,他们会寸步不离地保护您的安危。”

    昆廷又咬了口果塔,沉思片刻抬眸轻道,“教官长阁下,有一个提议,它会驱使我在剑术上进步。”

    “诚恳为您效劳。”拳头握在左胸行礼是骑士的礼仪,战士只能半跪下来,以示对镇魂官的尊敬和服从。

    昆廷对跪下抬颚的战士说:“要是亲爱的教官长愿意在所有预备役面前许诺,允许剑术前三名的预备役在众人面前享用你的话……”

    锡林的眼里掠过一丝惊诧与错愕,但仍定定地仰视着昆廷的脸。

    “您想看我与其他人交合?”锡林的唇中吐出沉沉的声色。

    昆廷抚摸有点刺手的银发,“对,让他们贯穿你的身体,掠夺你的气味。”他闭了闭眼,复下眼帘的金眸被投以一层看不清的阴影,“战士被镇魂官以外的人cao也会获得快感吗?”

    “rou体上可以,只是比较难达到高潮,通常也不会感觉淋漓尽致。与战士或纯人作爱更大可能只是性奴的日常训练一环。”锡林直白地说,“但我们在精神上不会变得餍足,对镇魂官奉献身心的战士来说,更是污秽恶心而无法忍受的。”当然,若是立了灵魂契约,战士就不可能随意与人交合了。

    昆廷抚平战士后脑枕上一撮刺喇喇地竖起的短发,又问:“这种请求,很过分离奇吗?”

    锡林乾脆果断地否定,“不会,大人。这是很常见的事,请您不要忧虑。”为了令昆廷彻底打消疑虑,锡林谈起一点过去的事,“过去我在守护军的时候,就曾遇见一对发生冲突的镇魂官和骑士,骑士被罚在军部的广场脱掉衣服,在水池前面跪伏翘臀,当众求欢。”

    “那是轮jian。”昆廷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连上眼下的谈话内容,没有情绪应该被视为冷酷。

    “是的。”锡林没有去否定昆廷,“到第九个同僚战士提枪上来的时候,被惩罚的骑士已经难以维持姿势,临近崩溃。一直旁观的镇魂官上前把他抱回去了。”

    昆廷沉默地等他解释。

    锡林迷恋地对上那双透底的金眸,“定立灵魂契约之后,镇魂官能单向感知骑士的情绪和状态,共享欢悦,分担痛苦,地域不能使灵魂分隔,敌人的爪牙不能剥夺灵魂中的共鸣。”

    “您在一开始学的共感技巧,就是过去的镇魂官受灵魂契约启发而想到的力量运用方法。”

    昆廷轻轻地说,彷佛一种自我审判,“镇魂官的表达方式,往往很难让人联想到爱和美好。”

    “是的,因为镇魂之柱最初由溷沌中诞生,就是为了镇压和歼灭溷沌最初创造的失败品。”—— 神只。

    因此镇魂官会共同对战士产生征服欲和施虐欲,这是从远古时代便定下的宿命。

    镇魂官支配,战士永世臣服。

    “但无论如何,请您不要质疑镇魂官都立过契约的骑士的爱。基于灵魂契约而产生的精神连结是没有办法消除或者屏蔽的,如果镇魂官想要伤害战士,伤痛最终只会回到镇魂官身上,因此没有镇魂官会真正愿意伤害对自己献出一切的骑士。”

    “而只有爱,能驱使镇魂官分担另一个个体的喜乐和痛苦。”

    锡林跪着,认真对教导懵懂无知的未来镇魂官,镇魂官和战士之间畸异而铭刻入骨的羁绊和爱情。

    昆廷对脸带肃杀的战士勾了勾唇,插入发里的手指移到那形状微尖的耳朵边,很像黑暗精灵的尖长耳朵,“按理来说,支配者应该对臣服者拥有极大的占有欲,不容他人窥伺,但照你一直以来的描述,镇魂官看起来大多都不介意分享自己的骑士。你有想过原因吗?”

    锡林一本正经地摇头,“原谅我的愚昧,战士自从登上奴隶之岛,便要学习接受镇魂官的一切安排,没有拒绝和反抗的馀地,窥探镇魂官的心思更是可耻的罪孽。”

    “古板严谨的教官长阁下一定没有干过这样的事。”昆廷的语气淡得让人几乎听不出他在调侃,但锡林从他眼里捕捉到一丝温和的笑意。

    昆廷回到刚才的话题,“这只是我的个人见解,用锁链把一个人永远拴在身边其实很没有意思,也证明不了什麽,唯有把笼中的鸟儿一次次放出去,看他一次次心甘情愿飞回来,才让人有征服感。”

    昆廷低下头对着锡林的眼睛,“我不想要战士只在我身下呻吟高潮,我想要的战士是无论躺在谁身下,身体有多刺激,心里都只是想着我曾经刻下的触感、痕迹,他只能在想着我的时候达到高潮。”

    “任旁人再如何努力贯穿,都无法完全拥有他,我想这才是灵魂契约真正的支配和征服。”

    锡林看着他,像是朝圣的狂信徒,银灰色的眼眸燃点着庄严的火焰,只能虔敬地赞叹,“您将来必然会是位让人景仰的镇魂官……”

    “那是将来的事。”昆廷温和而冷静地浇灭他的狂热,“现在,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