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你已经一路没跟我说过话了。”孙皓启两指捏着鼻梁，坐在沙发上，外套脱下来随手扔在身边，连鞋也没换，低头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从桌下的酒柜里摸出一瓶红酒，卫之朝比他晚一步到家，正在玄关换鞋，听到这话，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只是默默地走到沙发前，低头拿起桌子上的水瓶倒了杯温水换给孙皓启，自己转身进了卧室。

    卫之朝关上了房门，他现在没有心情和孙皓启理论什么，他的心里乱的很，一方面他出轨已经是事实，另一方面，他还在思考孙皓启说的话。一边思考着，他还是决定先去洗个澡，他正准备换下裤子，坐在床边就感受到一个硬物在裤兜里，他两指夹住把那东西抽出来，“啧。”

    第一行写着“季莨”两个字，他的生日确实是十八年前的今天，右边是一张开朗的少年面孔，可卫之朝现在完全没有被这笑容感染到，反而更加头痛，这东西怎么就被他随手装回来了呢？孙皓启的脚步声响起，他慌忙中把这张身份证塞进自己旁边的矮柜第一个抽屉里。

    孙皓启拎着半瓶红酒推门，看见昏黄的灯光下卫之朝坐在床边单薄的身影，心中不免一抽，走过去趴在床上，抱住爱人的腰，把脸埋进腰侧那一点软rou里“我错了，你别不理我了。”，卫之朝明显吓了一跳，身体僵直一瞬，这不是孙皓启第一次这么撒娇，卫之朝很少跟孙皓启吵架，就算加上这次，也是六年来的第四次，而每次，孙皓启都会撒撒娇让他心软，很快两人便和解。但这次，卫之朝没有笑出来。

    “我们明天好好谈谈可以吗，”卫之朝把孙皓启放在他腰间的手拿下，他稍微动了动转过身，揉了揉孙皓启的头发，站起身走进浴室。

    孙皓启在床上趴了一会，突然意识到什么，也追到浴室，靠在门上，神色有些狠戾“你在躲我？”

    卫之朝也受够了他的这种态度，他关上花洒开关，缠上一条浴巾就打开浴室的门，“我不想和你吵架，孙皓启。”他一只手撑着门框，好看的脸上有很多复杂的情绪，以前的孙皓启连他皱一下眉都心疼半天，而现在，那人脸上正挂着轻蔑的笑，听着卫之朝继续说“从你得到要升入总公司的消息开始，我们都吵了几次了，快把前六年的都补上了，你不就是想逼着我辞职跟你走..”“现在承认是我给你带来负担了是吗？”孙皓启打断了他，他抬手掐住卫之朝脖子，“我说了，你不愿意跟我走我可以理解，但你为什么不愿意公开我们两个的关系，是怕我，”他凑近了一步反手锁上浴室门，“怕我耽误你找下家吧。”

    他的手并没有留情，就这么掐着卫之朝的脖子，可怕，太可怕了，卫之朝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词，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孙皓启，但他没时间怀念当年，不然明天就要有一群人来缅怀他了，他抬手去扒着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指，很快要缺氧，孙皓启的唇堵上来手上渐渐放了力气，从自己嘴里渡过氧气给卫之朝。

    吻毕，孙皓启用力把卫之朝推在墙上，对方脱了力，滑坐在地上，“我这么爱你，你为什么....为什么不愿意跟我走呢呢？”

    卫之朝的眼睛蒙了一层水雾，看不太清孙皓启，确实，他越来越不明白这个人了，他犹豫着，最终还是把实话说出来了“从上学开始，你就一直控制着我身边人的数量，到今天，我为了不让你生气，除了你，”他哽咽了一下，“除了你我连一个朋友都没有，我的全世界只剩你了，你还要怎样？”卫之朝几乎是嘶吼着喊出后半句，说完他感到无比轻松，闭上眼睛，靠在墙上。

    他不是生来性子软，是因为他爱他，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让步。

    孙皓启愣着，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他太怕失去卫之朝了，他很自卑。他学习成绩不好，复读了两年，但卫之朝完全相反，从进入学校就是风云人物，“全市第一”的头衔就好像显示在他头上一样，加之本人长相又是极其出彩。孙皓启见到卫之朝的第一眼，觉得那人长得根本不像大一新生，反而像隔壁附中刚入学迷了路走到这边的孩子，嘴角不笑时也还是弯着，瞪着一双好看的杏仁眼，与那双眼对上的一瞬间，孙皓启就产生了一种把它们藏起来再也不给别人看的冲动。后来他算计着单纯的卫之朝，一步一步和他走到了一起，哄骗着他戴上了厚重的黑框眼镜，再到今天让卫之朝身边只剩下他自己，都是他意料之中的，甚至连他孙皓启今天的升职加薪，都与卫之朝的几个“指点”脱不了干系。

    所以他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走到卫之朝面前蹲下“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的，都怪我喝多了。”

    他轻轻搂住了卫之朝，把他揽入怀里，安抚着他，亲吻着他的脖子，等卫之朝稍微平静下来以后，孙皓启抬起下巴温柔的吻上去，另一只手熟稔的向胸前那对可爱的小点探去，等卫之朝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晚了，乳尖被孙皓启温柔的捏住，下一秒，他低下头，压着怒火确认了一番，嗓音比刚才低沉许多，“谁啃的。”不是一个疑问句，因为孙皓启根本不想听到答案，所以没等卫之朝开口，他就被一巴掌打到了地上。他嘴角立刻出了血，白嫩的脸颊磕在地一抹淡淡的乌青随即出现，“刚还说着只剩我，那这个又是谁？”孙皓启站起来俯视他这幅样子，一把拽下裹在卫之朝下身的浴巾，用还穿着皮鞋的脚踩在他格外粉嫩的臀rou上，甚至还隐约能看见五指的痕迹，脚尖碾着他的臀瓣，隐约看到了使用过度还红肿着的xue口，他轻声笑了一句，牙尖摩擦着挤出一个词“sao货。”

    卫之朝被迫趴在地上，他想解释什么，但又确实是他把季莨当成了孙皓启拐上了床，没什么有好解释的，孙皓启打开了花洒，凉水喷洒在卫之朝身上，他被凉的打了个颤，嘴角的血被水冲刷掉，头发被打湿贴在脸上，狼狈极了。

    “他cao你爽不爽？”孙皓启的鞋尖磨着那xue口，使得卫之朝在地上扭动了两下抗议，还没来得及反抗，又听见孙皓启继续说，“看来是挺爽的，都用成这样了。”

    他屈膝把手搭在膝盖上，弯腰盯着卫之朝的侧脸，几乎半个身子的力都压在卫之朝身上，完全不像平时般温柔，“别不说话啊，宝贝儿。”，卫之朝瞪着眼睛看他，却是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说话激怒了孙皓启，伸出手去拽卫之朝前额的头发，卫之朝只好随着他的力被他从地上拉起来，被直接拉到洗手台的半身镜前。卫之朝只感觉头皮上的剧痛和一阵天旋地转，就被按在了冰凉的镜子上，腹部卡在洗手台上，随即传来的，就是后xue传来的痛感，让他都忽略了其他感觉，孙皓启直接将两根手指没入，“让我看看里面cao烂了没有。”他张开两根手指，把xue口撑开一个缝隙，他俯下身吹了个流氓哨，嘴里带着嘲讽“里面还粉着呢。”卫之朝甚至都能感受到一丝凉风吹到里面，羞耻让他偏过了头，被孙皓启发现了，“现在对着你老公知道害羞了，在外面不是张着腿让人cao？”

    孙皓启揉了揉卫之朝的屁股“被野男人打成这样，打得你紧紧夹着他jiba不松开吧。”他太熟悉卫之朝的身体了，甚至可以说比卫之朝本人都熟悉，哪里敏感，做什么会有什么反应，他都了如指掌，所以他才更加气愤。他不是酒后控制不好自己，常年应酬的孙皓启怎么可能这么容易喝多，只不过他对卫之朝的占有欲太强了，现在的行为完全不是因为爱他，而是因为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染指后的愤怒，他不能接受卫之朝的这些敏感点被别人知道，就像自己藏起来的宝藏被别人挖走了一样的不能接受。

    想到这，孙皓启突然压在卫之朝身上，故意在他耳边讲话，下身粗糙的布料甚至都能摩擦到卫之朝的xue口，“你给他舔了吗？”没得到卫之朝的回应，他就明白了，“cao。”

    卫之朝这个时候解释是认错了人也说不明白，他几乎已经放弃挣扎了，被翻了个面，孙皓启已经把裤子褪到脚边，腿间那条东西半硬着垂在那，卫之朝知道自己逃不过，直接蹲下来，用手帮他撸动着，却被孙皓启推着额头被迫仰起头，那根东西就直接顶到了他的喉咙上，他干呕着却闭不上嘴，脸上出现可怜的表情，眼泪没有流出来，反而让他好看的眼睛变得更加明亮。

    “他的比我的好吃吗？”孙皓启下身继续在卫之朝嘴里做着性交的动作，疯狂的抽动再顶入，可他现在想听卫之朝说话，于是他短暂的抽出自己的东西，卫之朝喉咙里流出的分泌物挂在孙皓启挺立着的性器上拉出一条银丝，但卫之朝本人是无心欣赏了，他直接脱力跪在地上，单手撑着地，大口吸着气的同时还发出夹杂着咳嗽的干呕声。

    孙皓启看着这一幕似乎满意极了，上学时无数女生暗恋的对象，那么有才华的卫之朝，被他养成了一个跪在地上吃人jiba的废物，现在只需要最后一步，“我问你他的好吃还是我的好吃？”他狠狠掐着卫之朝的下巴，直勾勾的盯着他，他一定要听到卫之朝亲口说出来，

    “...咳..你的..”卫之朝这一声夹杂着咳嗽的气声取悦了孙皓启，却没有改变接下来的事情，在他下巴上的那只手张开，轻柔的抚摸着卫之朝的脖子，有那么一瞬间卫之朝甚至以为一切都过去了，刚才发生的事情只是他的臆想，然而孙皓启猛地发力，把卫之朝从地上拎起来，又一次按在了洗手台上。

    “别....”卫之朝痛到几乎失声，他已经猜到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奋力用手撑着洗手台，想要挣脱开孙皓启，却没有什么作用，还是被死死锢在那，孙皓启握住下身把顶端推进去，卫之朝的后xue周围一圈红肿就出现了明显的血丝，似乎马上就要撕裂，无法反抗的他只能大口的吸着气，像脱了水的鱼一般，还没缓过来，孙皓启就全部进入了他的身体，疯了一样的把卫之朝的头按在镜子上，随着下身的动作一下一下的撞着，头被砸到镜子上时，卫之朝是听不到任何声音的，只有撞击的钝痛和后xue的撕裂感，但在间隙中，他耳边听到的，除了rou体碰撞的声音，就是孙皓启嘴里一些难听的词语组成的刀子，“婊子”“荡妇”这样的词一个一个冒出，后来他额角慢慢麻木，有温热的液体流下，也是风吹冷却后才被发现，顺着他脸上的泪痕流到下巴上挂着，他的身体摇晃着，很快那滴液体到了水池中，一滴红色把水池壁上的几滴水连在一起，他最后眼前看到的只有那一抹淡淡却吓人的红色，他最后被撞出声闷哼，就失去了意识。

    这场荒唐的性爱最后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卫之朝再次醒来的时候，不知怎的回到了那软硬适中的大床上，外面天已经大亮。他抬起手抚上自己额角，那里的伤口被处理过，他撑起身想坐起来，尝试过后还是放弃了，这一番折腾后，床头柜上摆着的手机响了，它连着充电器，但这事儿不是它的主人卫之朝干的，就只能是现在打来电话的孙皓启做的了。

    “喂....咳，”他嗓子几乎发不出声音，清了清嗓子。

    孙皓启听见了，淡淡的说了一句，“我帮你请了假，”可能是觉得有些对不起卫之朝，又补了一句“在公司收拾东西。”听到卫之朝回了一句“嗯。”，他就挂了电话。

    孙皓启觉得一切都是可以商量的，即使卫之朝想要分手，他也一定不会同意的。思考中他随手把自己桌子上一盆盆栽放在隔壁的桌子上，对那个女同事笑了一下，就抱着自己的东西离开了公司。

    卫之朝那边刚挂了电话，本来他内心中有一些动摇，觉得自己不该原谅孙皓启，却又自己劝起了自己，

    他只是最近压力比较大

    他只是喝多了酒

    他只是没有安全感看不惯我和别人在一起

    其实...是我错了吧

    他肯定还是爱我的

    “叮”的一声打断了他的自我疏导，他拿起手机一看，是一个同事，昨晚孙皓启的庆功宴他也在。卫之朝疑惑的点开那条语音，“卫哥卫哥，昨晚你是不是捡一身份证？”，他还没来得及回复什么，又收到一条语音，“那小孩总在那家店，我们见过几面，他说丢之前看到过咱们桌上的人在附近。”这下卫之朝也不好说自己没捡到了，还没来得及回复，就又收到了第三条，“其实我也不太确定是你，要不我再问问孙哥？”听到这，卫之朝赶紧打字，“在我这。”

    “那太好了卫哥，我把你微信推给他，我听他那样还挺着急，有你办事我放心。”他的语气中好像掐准了卫之朝不会拒绝，确实，卫之朝也没有理由拒绝，估摸着那是个刚高考完的孩子，应该会有很多地方需要身份证。

    下一秒，一个名字是一个浪花emoji表情的人加他微信，卫之朝同意了好友请求，点开那个头像，画质不是很高的一片大海，卫之朝还是认出了这个地方，就在邻市，他和孙皓启毕业的时候去过一次。季莨没有发消息过来，他就随手翻着那人的朋友圈，昨晚：

    成年之前最后一次溜进去啦，为了我这家查的都严起来了

    配图是昨晚那家店的门口，卫之朝只能看到共同好友的点赞，果然就有刚才的那个同事。他思想有些不能集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手指无意识的继续翻着，突然被一个视频吸引了，在大概两个月前，视频的封面刚好就是季莨头像的那片海，“大！海！”卫之朝毫无防备的打开，被这声大喊吓了一跳，　海风呼啸而过，海鸥的叫声从远处传来，一个海浪打过来拍在沙滩上，少年追着它退去的痕迹跑过去，镜头晃动了几下，背景里出现了人群的喧闹，还是那片海，不过少年换成了前置摄像头，露着一口白牙，一只手比了个耶放在眼前，又好像被自己傻到了一样，眯起眼睛不好意思的一笑，那两根手指并上敬了个礼，视频就结束了。

    视频又从头开始播放，卫之朝又看了一遍，

    “真好啊...”

    他默默地退出了这个视频，“方便出来吗，身份证还给我，我把眼镜还给你。”这样一句话刚好出现在两人的聊天页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