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往事

    沈秋池醒过来的时候，隐私之处的伤显然是经过了治疗，已经看不出施虐过的痕迹了，背部和臀腿的伤，却依然存在。他知道，身后的伤，是用来掩人耳目的。

    当年发生的事情，来得太突然，所有人都措手不及。那一夜，不止是莫夜雨失去了父母。沈秋池清楚的记得，那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两辆车就那么撞在了一起，火光冲天，然后，是惊天的爆炸声。等他醒来，已经是三个月以后，而他的母亲，最终也没能醒过来。他的父亲，因为身体的伤和心里的痛，自那以后，身体状况也一落千丈。

    扶了扶额，当年的事，现在想起来，沈秋池依然有些心有余悸。当年他醒过来以后，就一直在寻找当年事情的真相。以当年的科技情况，交通事故这种事情，早就已经不存在了，而他们两家人的车，更是有过安全加固的，所以，一切，都只能是阴谋。

    当年他的父亲就数次派人与莫夜雨联系，均无功而返。而他在苏醒以后，也多次通过技术手段黑入帝国的网络，希望能联系上莫夜雨，但是所有的讯息都石沉大海。当然，莫夜雨好歹算是公众人物，表面上的消息还是有的，只是，再也没有见到出现在新闻上的莫夜雨，露出过笑容，甚至，还在军队里，传出了他暴虐的声名。

    这么多年，他的父亲和他，一直都在寻找当年的真相，也算是小有所得。所有的证据，都但是，更多的真相，却已经湮没在时间长河里。所以，他们必须联系上莫夜雨，必须回到帝国，为此，他的父亲，甚至积极促成了两国的停战协议的签订。但是，他们依然无法联系上莫夜雨。所以，他来了。他知道，一旦莫夜雨见到他，一定会把他带回来的，结果证明，他的判断，依然准确。

    来之前，他研究过所有能够找到的关于莫夜雨的消息，他知道他的暴虐之名，也记得当年他曾见过的主奴游戏。很多年前，他就已经有了心理准备，甚至说，欲望的苗头，只是被当年的他自己掐灭了。而这次，他做足了准备，当然，所有的心理准备，一旦和实际情况相遇，总会有那么点偏差。莫夜雨对他的执念至深，掌控欲和施虐欲都超过了他的想象，这让刚刚开始的他，多少有些不适，但是，他发现，自己竟然是欢迎的，所以，所有的偏差，就都微不足道了。

    这么多年，他一直是禁欲的。回到东升后，母亲的死和他自身的伤，让他整整半年，缠绵于病榻。恢复之后，他选择加入了情报机构。莫夜雨不会知道，这么多年，他早非当年那个单纯的AI天才，体能和搏击，渗透和策反，暗杀和刑讯，他几乎无所不精。所以，他没有时间考虑任何的感情问题，甚至，连一夜情之类的，都没有。在他心底深处，那个位置，从始至终，一直都只有莫夜雨。所以，尽管已经不算年轻了，但他于情事一事上，除了偶尔自渎，几乎没有什么更多的经验。

    来到莫夜雨身边这几天，时间不长，所受的磋磨却不少，甚至，他鲜少有不带伤的。但是，他发现，如果，那伤痛，是莫夜雨给与的，他是真的会欣然接受。他的身体不会说谎，它诚实的告诉自己，他喜欢莫夜雨给他的一切，痛也好，羞辱也好。刚开始，他多少有些慌，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会是这样的。当年的欲望萌芽，被他自己掐掉了，多年后的今天，却快速抽枝长大，挺好。微微一晒，他们俩，还真是般配。

    沈秋池在几天前就发现，莫夜雨一直都在被监控，而显然，莫夜雨也发现了，所以，才会把他带到练兵场，那是他的地盘，那里才是安全的，他们

    才能放心的交流。而除了那里之外的地方，他们都需要演戏。当然，家里的监控，他已经做了调整，想被看到的，才会被看到。而他们之间彼此的欲望，成了最好的掩饰，他们需要那些躲在后面的眼睛以为，莫夜雨恨他，所以折磨他，虐待他，而他自己，更多的，是出于赎罪而忍耐。

    “呼”，重重的呼出一口气，既然想方设法的来了，总要找到真相的。沈秋池收回思绪，下床，走了出去。

    房间里没有人，莫夜雨应该是去军营了。桌子上丢了一包营养剂，留了言，大概就是交代了今天他要在家完成的工作，晚上回来，他会根据完成情况，奖，或者罚。

    心里轻笑，这个理由不错。之前的几天，他装着熟悉环境的样子，大概摸了下家里情况，毫不意外的发现了监控，只做了点小动作，毕竟不敢动静太大。今天倒是可以里里外外查个遍了。

    于是，沈秋池花了差不多半天的功夫，把房间的每个角落都查了个遍，记下了所有有问题的点，当然，更花了点手段，彻底获得了房间内所有监控ai的控制权。监控装得其实很专业，只是大概安装监控的人，也不会想到，沈秋池算是这个世界上为数不多的，刚好可以破解大多数ai的人，之一。

    干完这些对自己而言，纯属体力劳动的活，沈秋池倒是花了更多的脑力去折腾晚饭，毕竟，这是这么多年后，他第一次给莫夜雨做饭。利用现有的食材，绞尽脑汁的做好自己还算满意的四菜一汤，沈秋池才松了口气。

    看了看时间，估摸着莫夜雨也快回来了，沈秋池摘掉围裙，裸身走到门口，老老实实对着门跪了下去。要尽快麻痹监控后面那双眼睛，他本就得多受点苦，何况，他并不觉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