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三 毕业后的去留问题（三）
3、老丈人……脾气挺大啊 这次的毕业旅行是沈知节陪着他玩的，许晖没去别的地方，只提出来要和他一起去西藏看看住持大师。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到寺门外时，许晖却被住持拒之门外。 “寺中已无多余山泉水招待贵客，小施主请回吧。” 许晖一脸懵逼的看着寺门前那个看上去就是古时候救火储水的空缸，旁边沈知节被住持大和尚像接家里人回家一样拉进了山寺大门。 “大师？” 沈知节回头看向他，又转头和主持说了些什么。住持不为所动，拉着他转个弯就消失不见了。 许晖不明白这闭门羹是怎么吃的，没几秒钟，便走出来一位小和尚，将手中的木桶扁担交给了他，双手合十，念了一句佛号。 许晖拿着手里一层土的工具，欲哭无泪。 “小师傅，我去哪打山泉水啊？” 小和尚低眉顺目，不带起伏地说：“后山有一处山泉，施主顺着山道向上，五里之处便可得见。” 许晖在心里换算了一下，来回五千米，也还行。 真正走起来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台阶上坡的五里地，根平道五十里似的。 许晖根本不会用扁担，他舍弃了那根棍，提着两桶水来来回回走了第四趟。 沈知节身在曹营心在汉，趁着住持出去不知道干什么的空档时间，偷偷溜了出去。 他顺着山道向上走，走到一半看到了累的呲牙咧嘴的许晖。 许晖看见他，把两桶水放在脚边，擦了擦汗，说：“我是得罪他了吗，今天我是第一次来吧？” 沈知节拉起他被勒变形手，心疼的不行。他脱下薄外套把一只木桶把手绑了起来，自己拎起了另外一只，说：“不要乱讲，我去和住持求求情，您拿那个桶吧。” 许晖一手拎起桶，另一只手拉住了沈知节。 “考验我呢这是，我这已经多半缸了，再有两三趟就满了。” 沈知节趁着他回到寺门倒水的功夫，找了两条毛巾绑在了桶把上。 他们拎着两个空桶慢慢往山上走。 刚刚那几趟，许晖只顾着低头走路，完全没有注意周围的风景。 他停下来举着手机对沈知节说：“沈老师，你来坐这个树上，咱俩拍照片。” 沈知节看着那个挺高的树杈，把桶倒放在旁边，踩着爬上去了。 许晖发挥了他直男的审美，把他俩都收进到了镜头里。 “我抱你下来。” 沈知节搂着他的脖子，跳下来的时候还故意的亲了他一口。 许晖吓了一跳，又挺高兴，拎起桶拉上了沈知节的手。 “我都跑饿了，待会儿咱俩去厨房泡面吃吧？” “沈老师，咱俩能住一间房吗？是不是得避嫌？” “你看这石头，盘出包浆了吧哈哈哈。” 他俩一路走一路玩，这一趟走了一个小时。回来的时候发现水缸里的水已经快满了，这两桶水倒进去刚刚好。 许晖看着沈知节笑道：“给我放水了，看来我表现还行。” 两人被带到了后院禅房一东一西，许晖已经麻木了，他把背包给沈知节说：“一会儿到浴室见。” 事实证明，厨房不是没有饭，是沈知节不会做。 许晖炒了个青笋片，煮了两碗阳春面，还拌了个西红柿，看着红红绿绿挺丰盛。 第二天许晖全身酸疼的爬不起来，沈知节原本想趁着早课时间溜进来给他捏肩捶腿，却不料被住持吩咐跟着寺内僧众做事情了，回来时在后院荷花池看见许晖挽着裤腿站在池中。 “您在干什么呢？” “师父说这下水管道不走水了，我看看能不能修。” 沈知节蹲在池边，看着许晖在淤泥里摸来摸去，衣服裤子蹭的都是泥。 “委屈您了。” 许晖卸下来一个接口，说：“没事，我就把他当老丈人伺候就行了。再说了，他难为我，说明他对你好，我感谢还来不及。你给我拿一下这个，别动，这个卡扣掉了。幸好这不可能有丈母娘哈哈哈，啊，罪过罪过，无心之语。” 沈知节用空着的手捂他的嘴，怕他乱讲话又被抓到。 许晖给池塘修好了下水管道，又把上水的泵压加了一些，水柱正好能喷出来，在水面上方形成一个个圆形的荷叶盘。 有个小孩在岸边指着水柱拍着手笑，许晖回头看向他，新奇道：“哪来的小和尚？” 沈知节走过去蹲在孩子面前，长高了，也没有之前营养不良的样子了。 “是师父叫我们吗？” 小孩子这才想起来，连连点头，说道：“师父叫新来的人到饭堂吃饭。” 许晖回房间冲了个澡，换了衣服，跟着沈知节来到饭堂。 饭堂内只有大师和小和尚在，桌面上是炒的几盘素菜和馒头。 两人向住持行了礼，坐到了对面。 “施主连日劳作，辛苦了。” 许晖受宠若惊，他呲啦一声站起来，回礼道：“大师您知道就好。” ……？ 两人离开之前，沈知节去找住持大师辞行。 住持透过窗户向外看，院内小和尚跨坐在许晖的脖子上，正被他举着够树杈上的鸡毛毽子。 这两天许晖修了各种电子电器产品，晚上给沈知节和小和尚做饭，还从镇上买了幼儿画本，小和尚迅速把他划为了自己的兄弟。 “这个年龄能有这些担当，是个好孩子。” 沈知节顺着住持的视线看过去，小和尚揣了一个大桃，让许晖给他掰开。俩人找了个台阶，许晖坐在地上，小和尚坐在了他的脚上，一人一半抱着正啃。 “他是个很好的人，我很喜欢他。” 住持看了沈知节一眼，欣慰的笑笑，说道：“那就好。” 在离开的车上，沈知节问许晖：“您和小孩子相处的真好。” 许晖后面几天玩的挺开心，闻言笑道：“我把他当你，心里想着，要是能在你这么小时就把你捡回去，我一定陪着你好好长大。” 沈知节没想到他是这么想的，闻言愣了一下，过了一会儿笑笑，主动拉住了他的手，说：“现在也不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