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报仇
这几周，言霜在这幢别墅每天都按时按计划的完成任务，规律作息，平平淡淡，似乎已经与外界断绝了联系，也似乎，真的成了一只小狗，一个，真真正正的奴隶。 直到...... “小家伙，今天给你半天时间，去复仇吧。”仇辰手中未停止办公，只是一道淡淡的声音从空中飘来。 跪在地上的言霜瞳孔骤缩，盯着地面却迟迟没有动静。 “怎么，不想报仇了？”男人见言霜没有反应，停下笔，看着他说道。 “不是，主人，言霜现在就去。”言霜立马回到，他，只是不知道怎么面对现在心里复杂的情感。 他突然被允许出去了...... 言霜触摸着衣服的面料，陌生是他唯一的感觉，已经习惯在这幢别墅赤裸身体的他竟然对衣服穿在身上的感觉有些奇怪。 走出别墅，言霜环视着四周的环境，一切竟都是那么陌生，却又熟悉。明明从他踏进别墅才过了一个月之久，他却觉得仿佛过了几个世纪那么长，很长很长，长到他快要忘了自己了...... 言霜抬手，看着指缝间透过的丝丝阳光，久违的舒心，上一次这么看太阳已经是一个月之前的事了，好快。 言霜以为他已经忘了怎么当人了，可是当他站在杀手堂的土地上，当他手中重新握起匕首，他身上的凛冽气息就自然而然的回到了他的骨子里，他知道他没有忘记，他身上的血性还在，他，很是怀念这嗜血的味道。 言霜稍微活动活动了筋骨，脑海里便浮现出那刻在骨子里的招式，尽管一个月都不曾触摸这些个武器、招式，但它们却仿佛从来没有离开过他，一切都是那么的熟悉。 言霜的眼底染上一抹血光。 言霜一步一步的走往大厅，那种来自首席杀手的杀气瞬间蔓延至杀手堂的各个角落。 这消失了一个月的首席杀手今天竟然这么杀气腾腾的出现在杀手堂，一时间众人都疑惑不已，却隐隐感觉要有大事发生。 大堂内只有杨长老在处理事务，身边只有几个服侍的小喽啰。杨长老看见言霜还想要跟他打个招呼。 “小言啊，你......” 话音未落，笑意还未上达到眼睛，嘴角刚刚扬起，便没了声音。 言霜不知何时已经来到杨长老的面前，手起刀落，杨长老的脖子上出现一道红痕，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死不瞑目。 手法一如当初。 言霜眼神狠冽的一瞥，周边的小喽啰吓得赶紧逃窜。言霜体内的血腥因子已经被这一道鲜血的味道全部勾引了出来。所到之处但凡有拦着他的人全部被他一一抹了脖子。 本以为一月之久，自己的动作会生疏，却不曾想那个男人的手段让他的视觉、听觉、触觉全部都敏感了一层，动作极其快、狠、准。 有逃出的几个小喽啰立刻向上级禀报。 “掌门，掌门，不好了，不好了！” 此时，秦掌门、方长老、林长老、曹长老等一干人正在杀手堂后方大堂聚会喝酒，正庆祝刚刚又剿灭一方小势力，看见下属慌慌张张的进来，感到十分不悦。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秦掌门大喝一声。 “首席，首席大人回来了......”小喽啰哆哆嗦嗦的说道。 “言霜回来了？他去刺杀仇家小少爷一月有余了还没回来，我们早以为他已经死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难道是现在任务才完成？”林长老疑惑地说道。他们没有接到言霜完成任务的信息，也没有收到仇氏小少爷被杀的新闻，一时间有些纳闷。 “他，他，他...杀...杀了杨...杨长老！”小喽啰战战兢兢的总算把一句话说完整了。 “什么？！反了他了！！”秦掌门拍桌而起，气的眼睛直瞪。 “走！带我去看看！” “不必了。”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众人纷纷转头向声源看去。 “言霜，你回来怎么也不知道说一声，还把杨长老给杀了！你到底想做什么！”秦掌门用手指着言霜骂骂咧咧的说道。 “我做什么？不如问问你们自己做了什么！”言霜毫不畏惧的用眼神回怼回去。 “我们什么都没做，容不得你在这里放肆！你就是这么对待救你的长辈们的吗！” 言霜听到这里眼睛里的煞气又浓烈了一分。 “你们还好意思提起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你们自己心里清楚！”言霜犹如地狱爬上来的恶鬼阴冷冷地说道。 听到言霜的这一番话，几位长老的瞳孔明显闪烁了几下。 “你在胡说什么，你的仇人不是早就被你全部杀完了吗？”秦长老愤懑地对言霜说道。 “他怎么突然提起了他的父母，他是知道了什么吗？”林长老在方长老耳边惴惴不安地小声说道。方长老没有回应。 可是这句话却被听觉敏锐地言霜听到了。 “果然是你们。别装了，真虚伪！” “大哥，我早就说别留这小子了，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人家终是要找上门的！”曹长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很是气恼的对秦掌门说道。 当初，曹长老不愿将言氏遗孤言霜培养成他们的杀手，因为他始终觉得言霜迟早有一天会知道真相，毕竟纸是包不住火，而且言霜的性格太有自主，他们是不好控制的。所以，当时他强烈要求直接把言霜杀掉。 可是秦掌门不听，他好不容易看中这么一副好的骨骼，势必要把他培养成自己得力的手下，又因为当初拿了言氏秘方，可以控制言霜，所以他大可不必害怕。这才得以使言霜活了下来。 “你难道不想要解药了吗？！”秦掌门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抬手示意曹长老放宽心，不要急躁。 “不必了。”言霜手握匕首慢慢向秦掌门走来。 秦掌门催动药效想要让控制药提前发作，却发现言霜不受影响了。他虽然不知道言霜上一个月是怎么挺过药效的，但总归是逃不过熬过去的，既然是熬过去的，药肯定还在他身体内。只是秦长老没想过言霜的控制药已经被解了。 “你，你怎么得到解药的！怎么可能！”秦长老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恐惧，有点惊慌。 “这就不劳您费心了。” 林长老眼尖得看见言霜脖子上的项圈，脱口喊道：“原来你是给人家做狗去了！好好的杀手不做，非要当人家的一条狗，是不是姓仇的那个病秧子给你的解药！” 说完，言霜手上的匕首便抹过了林长老的脖子，结束了他的性命。林长老还保持着手指着言霜的姿势，眼眶睁裂，笔直地朝后倒了下去。 秦长老顺势掏出怀里的手枪，朝言霜开去。既然留不住那就毁了吧！秦长老面露凶相。 “砰——” “砰——” “砰——” 子弹声响起，言霜踩着敏捷的步伐，左右闪躲着子弹，握着匕首向秦长老袭来。秦长老见手枪没子弹了，也拿出匕首和言霜对峙起来。 但到底是人老了，比不过年轻人，几招之内便败下阵来。言霜一个用劲，“噗呲”一声，匕首刺进秦长老的心脏，再猛地一拔，血雾喷溅。 言霜的双眸闪着妖异的色彩，血腥的味道令他全身的毛孔大张。 这久违的感觉！ 虽然他的身上也被堪堪划过几刀，但，这不重要。他已深陷杀戮的快感之中无法自拔。 很快，杀手堂中便传出首席杀手言霜谋反了，要背叛杀手堂的消息，其余长老命令下属和杀手都来擒拿言霜。一波又一波的进攻，使言霜兴奋不已，好久没有这么痛快过了，尤其是这一个月。 杀手堂这一遭实属惨重，空气中漂浮着血腥的味道，地面上血流成河，尸横遍野。 言霜最终将来擒拿他的人几乎全部处理干净，然后朝着杀手堂内部办公室走去。 虽然他是个冷漠无情之人，但同为杀手堂的人他也知道堂内其实有许多无可奈何，被迫来到这里的人，他不能剥夺他们活着的权利，但他也不是好心之人，能在杀手堂活着的谁又没有点小心机呢。所以他将搜刮出来的秘药配方放在了显眼的位置，至于有没有人看到，他们自己能不能活，一切靠天命了。 正当他走出房门，去往大厅的通道上时，他突然感觉身体一阵无力，还伴随着点点燥热，言霜瞬间明了这是软骨散和春药。他在无声无息中吸入了很多，现在才发作。只是经历过强烈媚药的他，这点春药简直微不足道，就是软骨散比较难对付。言霜有点难抵的单膝跪在了地上。 这时，言霜前方出现了一个人，正是方长老。 方长老在言霜出现时就感觉不对劲了，他趁着言霜杀人时偷偷溜走了。又看见言霜进了办公室，这才在空气中下了药。 “嗤，忘了还有你了。”言霜跪在地上，但气势却一点也不输。 “呵，现在一只断了腿的狗也敢在我面前叫嚣。”方长老不屑的说道，眼里还冒着贼光。 其实方长老他是个gay，玩弄手段极其凶残，常常就在床上做死身下的玩物，数量不计其数。他其实才是所有长老中最有心计最狠的一个，只是他很稳妥，从不外露。 早在小时候他就想要言霜了，只是小时候的言霜身边总有其他人，并且不到几年他的身手就蹭蹭的往上涨，看着越发张开的言霜，也因他常年不呆在杀手堂，想上他的这份心便就此作罢了。 没想到，今天他却有这么一个机会，简直心情大好！再者，他也注意到了言霜脖子上的项圈，没想到他也是跟他一样的属性，有了这个认知，方长老更开心了。 言霜刚经过前面一番打斗，体力也用得差不多了，身上伤痕七七八八，又中了药，属实不太好过。 方长老下令让下属抓住言霜，并扒了他的衣服。 “滚，别碰我！”言霜凶狠的说道。 身上乱七八糟的手让言霜泛起一阵恶心，原来他这么讨厌除了那个男人以外的触摸。 方长老举起手枪在言霜左胳膊上打了一枪，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下贱的畜生也敢这么叫嚣。” 言霜闷哼一声，不过子弹给他的疼痛倒让他清醒了几分。 言霜猛地抬起匕首快速狠厉的划过面前几人的脖子，顺便也掳走最近一人身上的手枪，一个滚身指着方长老的眉心，方长老动作也不慢，抬手也指着言霜。 言霜大有和方长老同归于尽的想法。 “砰——” “砰——” 两道枪声响起，一道直指言霜心脏，一道直指方长老眉心。 方长老的眉心处一道血痕流下，继而人直直地向后倒去，死了。 再看言霜，言霜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了，在子弹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闭上了双眼，静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他这次是真的要离开这世界了吧...... 其实，这一个月和那个男人的相处还不错...... 大概是再也见不到他了吧...... 言霜轻笑。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