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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婚

    叶鸣跌跌撞撞从主殿里走出来,一抬头就看见树梢那簇松球上悬着半轮月,清清冷冷的,如水一般。

    暮春时节,夜里天气还寒,微微的冷风驱散了她周身的酒气,也让她清醒了不少。叶鸣拖着步子,缓缓坐到小六角亭内。她脊背靠着勾栏,身后是一片烛火通明,酒醉迷离,觥筹交错,好不热闹。

    “姓叶的,你一个人坐在这干嘛?”一道声音突兀地在叶鸣身后响起。

    左攸宁拎着半壶酒慢慢走到叶鸣身边,拍了拍她肩,努力提起几分笑意:“今天可是你大喜的日子,再怎么也该陪我饮一杯吧。”

    “他不信我。”叶鸣闷闷地应了一声,还是那副颓然的样子,和她身上一身明红的钗钿礼衣格格不入。

    左攸宁默了一瞬,还是笑:“毕竟是君王嘛……”

    君王多疑,自古如此。叶鸣是大邶将军,自叶老将军战死疆场后,一直在外待命的叶鸣就被召了回来,几战之下就锋芒毕露,不到两年便把被占去的城池一座座收了回来。

    功高震主,不是什么好事。听闻叶鸣攻下安渝,远在都城的皇帝亲自北上,跟着叶鸣在安渝城内巡了一圈,在巡查敌方败军时忽然看向叶鸣:“叶爱卿冠礼已过多年,也该娶妻生子了。”

    叶鸣不解怎么就谈及她的终生大事,还没等她推诿,皇帝淡薄的目光已经扫过她,在众人面面相觑下,随手点了个奴隶:“就她吧,送给叶爱卿了。”

    给将军指了个南漠的下贱奴隶当婚,皇上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我回去了。”叶鸣直了直身子,看向那轮明月。除了性别,她自认为对大邶和皇上毫无隐瞒也毫无二心,可惜伴君如伴虎,叶老将军忘了教她这点就匆匆走了。

    “……”左攸宁看着她转身向寝殿走去的身影攥了攥酒壶,等她彻底在自己眼前消失才低头叹了口气。人活一世,多是身不由己,她一早就明白这个理儿,只是道理懂得再多,世事还是不由她。

    寝殿里外三层地围着,见叶鸣来了,一众也只微微低头避让了几分。不是叶鸣的人,自然也不怎么怵她。叶鸣也不甚在意,踏过几层台阶,“吱呀”一声推开了门。

    屋内打扮也是喜庆,红的门贴,红的垂穗,红的烛罩,连在外的桌椅茶盏都染了几分红色,只留角落铜香炉内袅袅一缕轻烟往上旋着。叶鸣走得散漫,随手揪了朵红绒穗子,边捻着穗尾儿边朝里头走,刚掀开分隔内外寝的纱帘,便和一双碧色的眼睛对上了视线。

    碧绿的眼睛,南漠人的眼睛。

    那双眼睛绿得极为通透,碧色的水波里漾起的尽是异域的光彩,窗边几簇烛光在她眼里颤了颤,也叫人心疑会是哪汪碧泉里燃了火光。

    叶鸣愣了一下,旋即看向床角丢在那儿的红色盖头。那方红布被拽落在地上,连带着床沿坐着的女孩儿一起,都似乎在嘲弄她。

    垂了垂眸子,叶鸣收敛了些情绪,捻着那朵穗儿就站在那自顾自勾弄着,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南漠人的语言,她又不会。

    晾了半晌,窗外忽然传来低低一声铃儿响,清脆的声音,不紧不慢在殿外响了好几声才悠悠落去,像在催促她一般。

    “将军。”

    倒是一把脆嫩的嗓音把叶鸣唤了回来。女孩面孔稍显稚嫩,却不减半分稠丽,明明妆容也就草草点染了几笔,但异域的风情和魅惑却从眼角眉梢都泛了出来。

    “你会说大邶话?”叶鸣皱了皱眉,旋着穗子的手指定在了那儿。

    “一点点,不、不太多。”女孩低了点头,躲过了叶鸣审视的目光,一个字一个字从嘴里蹦出来,带着厚重的口音,偏偏像裹着蜜饯的干果一般,怪异,但也怪异地很搭。

    叶鸣手中的穗儿又旋了起来,窗外又是一阵子低低的铃铛声。

    “那……”叶鸣瞥了眼窗外,视线又落到低着头的女孩身上:“你会喘吗?”

    女孩明显一愣,抬起头看向叶鸣,绿色的眸子里染上了些许困惑:“我,我是战士,我只会杀人。”

    叶鸣抬了眸,定定地觑着女孩。

    一阵风吹过,烛火跳了跳。女孩也一瞬不瞬地看向她,眼里居然没有丝毫胆怯。

    半晌,叶鸣蓦地轻笑一声,将那柄穗子拎到眼前晃了晃:“好巧,我也只会杀人。”

    “但是现在会杀人可没用。”

    说着,那串穗子就被随意地抛开,滚落到鲜红的盖头附近:“做正事吧,有人催得紧。”

    还没等女孩反应过来,叶鸣已经靠了过来,揽着她的腰压在了床柱上,黝黑的眼睛盯着女孩:“张嘴,叫。”

    女孩愣了几秒,张了张嘴:“我不、不会。”

    叶鸣压了压眸子,眼尾被酒浸得微醺,却依旧难掩那一抹凌厉:“张嘴。”

    被叶鸣眼神吓得颤了一下,女孩脊背抵在结实的床柱上,被叶鸣圈在怀里哪儿都不能逃。可下一瞬,她却还是咬着牙,带着点执拗和恼怒小声重复了一遍:“我不会!”

    “我是战士,我不……唔…!”

    叶鸣看着她腮帮子随着说出来的话一鼓一鼓的,耳边又响起恼人的铃铛声。怀里的人还在用怪怪的口音不知好歹拂她意,她心有不耐,干脆捏着女孩的下巴亲了过去。

    女孩在她怀里奋力地挣扎,宽大的袖口在她怀里翻腾着。叶鸣一手压在床沿上,一手抚在女孩颈后,不轻不重地掐了两下,冷着脸撬开女孩的牙关,软热的舌尖带着浓重的酒气在她口腔里攻城略地。

    “唔……嗯,放……唔……!”

    好半天她才从叶鸣唇下挣了出来,涨红着一张脸大喘气。

    “就像刚刚这样,声音再大点,高点,冲着窗外叫,知道吗?”叶鸣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命令道。

    但是好一会儿她也没等来回应。叶鸣一抬头,就看见女孩愣愣地盯着她的怀,顺着她视线看过去,才发现自己的衣襟刚刚被女孩一扑腾已经扯开了,露出了亵衣内层层围起的裹胸。

    “将军是……女子?”女孩还懵在那里忘了动作。

    大邶和南漠风气不同,自古以男子为尊,疆场上让人闻风丧胆,斩她无数南漠好将士的大邶将军,居然是女儿身?

    窗外铃声越催越急,高高浅浅的一声接着一声,混在晚风中,叫得人心躁。

    叶鸣长长地吐了一口气,随意地拢了拢衣襟,向女孩靠近了几分。微醺的酒气在二人中间散开,那抹酒香若有若无,一直在两人身边绕着。叶鸣凤眼垂了垂,手按在了女孩肩上:“待会儿声音大一点。”

    衣带被抽开,大邶繁复的礼服裙裾就这样层层叠叠松垮了下来。女孩绿色眸子里闪过几分慌乱,还没等伸手护住前胸,叶鸣已经捏着她的腕子交叠在一起。猩红的衣带在她手腕上绕了两圈,随即被高高抛起,穿过木质床罩,牢牢系了个结。

    “将……嗯!”

    叶鸣长指抚在女孩颈侧上,下一瞬,她已经凑过去,带着几分醉意和愤恨发泄般的咬了下去。

    颈侧骤然传来的疼痛让女孩闷哼出声,被衣带吊在脑后的掌心猛地颤了一下,挣了会儿又无奈地捏紧。被啃噬的疼痛顺着颈一点点蔓延,含着叶鸣湿漉漉的吻,一路延伸到她身体的每个角落。

    许是察觉到怀里女孩的身子疼得在她怀里微微地抖,叶鸣才松了牙,转而在带着咬痕的皮肤上舔舐起来。温热的舌尖抚慰一般,把先前的疼痛压下了不少。

    或咬或舔了好一阵子,叶鸣才离她远了几分。女孩双手被缚着,只能挺起胸脯靠在床柱上,层叠的长衣挂在她身上,倒平添了些若隐若现的美。

    头顶束发的发冠被刚刚的厮磨撞得有些歪了,几缕发丝凌乱地垂在脸颊边,碍人得很。叶鸣抬手把那个小玩意儿摘了下来,往身后随手一抛,金属和石板相撞迸出清脆的几声响动。在女孩羞恼的注视下,她缓缓扯开了女孩的衣襟。

    掩在层叠红纱下的是纤细的腰肢,柔软,纤韧,连带着那个小巧的肚脐也显得乖顺得可爱。再往上是一对丰盈的乳,rufang饱胀,乳尖殷红,在叶鸣玩味赤裸的目光下一点点挺了起来。

    “南漠的战士,都是你这般模样的吗?难怪这么不成气候。”叶鸣嗤笑一声,指尖捻上那点挺立,不轻不重地捏揉了两下,揉得女孩咬紧了下唇,不肯让声音泄出半分。叶鸣逗猫儿似的,不紧不慢地动作着,偏偏想看身下的女人表情难堪的模样。

    温度逐渐攀升,叶鸣甚至能看见女孩鬓角渗出的薄汗,在耳廓上边凝成一颗颗小水珠,在烛火下一闪一闪的。

    唇动了动,叶鸣俯下身去,牙齿磕在耳廓上,舌尖顺着外耳的弧度往下滑,极有耐心地一点点把女孩的声音勾出来。

    湿热的吐息,混杂着大邶烈酒的香气,在女孩肩窝散开。肩、颈、背,都被叶鸣半咬半舔吻了个遍,微微的刺痛在亲吻中一点点变成了酥麻的快感,胸前又被叶鸣恶劣地玩弄着,她感觉自己就像一朵吸满露水含苞的花儿,轻轻一碰汁水就会溢出来。

    “想要了,是吗?”

    叶鸣低声着在她耳边说道,言语中带着不容忽视的笑意,像是与人争论什么事的孩童,赢了便要得意地炫耀出来。

    “不……”

    女孩刚想反驳,叶鸣的指尖却顺着她腰侧往下滑去,挑开了堪堪堆叠在腰间的那方布料,重重地在她腿心刮擦了一下。突如其来的动作刺激得她猛地弓起了身子,脊背撞在床柱上发出不小的一声响声,而那声被她死死咬在唇间的呻吟,也终于随着叶鸣的动作迸了出来。

    很轻软的一声,连声音都在簌簌发抖。

    “喏,也不难,是吧?”

    身前的女孩蜷起双腿,眼尾被染得通红,眼里被叶鸣撩拨得起了一层水光,衬得那双碧色的眼睛越发可怜兮兮惹人怜爱。

    窗外的铃声在刚刚已经戛然而止,只留下晚春夜风拂过松枝竹叶那若有若无的声音。

    叶鸣垂着眸子,手指抹去了女孩眼中的泪水。

    她才发现,她想要更多,不是为了叫给外面候着的那群奴才听,只是她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