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距离你跟许多人都这样吗
“随便你吧，不识好歹。”李霄鹏无所谓说道。 林浔还是不放心：“我不行，你也不能找别人。” “好好好，”李霄鹏跟哄小孩似的敷衍，“现在学弟都这么关心学长的吗？连他的私生活都管着” 听到这话，林浔的手指微微收紧，手中的文件攥出了浅浅的褶皱，反应过来他又掩饰般的打理好放整齐。 晚上李霄鹏把他送回去，本来要送他回家的，但林浔在一些小事上反倒坚持，最后两人争来争去，还是把他送到了车站。 林浔租的房子是一个老旧小区，常年说要拆迁，一直没拆。路灯很多都失灵了，晚上不是一闪一闪，就是彻底熄火。 他打开手电筒，摸着黑上楼道，脚下的路没看清差点摔上去，幸好另一只手扶着墙稳住了。 在他身后不远处一个身影晃了晃，最后还是忍住，没走过去。 林浔视力不好，除了常年盯着电脑屏幕的近视，其实他还有轻微夜盲，他的夜盲是先天性的不好治，近年夜晚视力很差，若是周围没有灯，他基本什么都看不清。 还在学校的时候，晚上和沈檀云去cao场散步，走到路黑看不到的地方，他就耍赖蹭在沈檀云身上当他的小尾巴。 沈檀云被拖着走不了路，脸上又是无奈又是忍着笑意，道理讲不通，就挠他的痒，最后胡闹一通后改为沈檀云抓着他的手，包在自己的手心里，就这么慢慢的走。 当时他没有说过自己夜盲，但是沈檀云总是牵着他慢慢走，也无法得知他是不是已经知道了。 他慢慢爬上楼梯，摸索的开着门。 三楼的灯亮了。 楼下的身影目光一直追随注视着三楼的灯光，看到窗口的人影一闪而过拉上窗帘，他还是似有遗憾的站在那，目光久久不曾移过半分，站在那像一个巍然不动的雕像。 白色的捷豹跑车停在狭窄的小区过道旁，四周还有几个停的乱七八糟的车子把他堵在中间，看起来一点没有挪出来的距离。 沈檀云慢慢坐回车上，他看到旁边的车前台上有挪车电话，拿出手机犹豫着又暗灭，半晌茫然的盯着对面窗帘紧闭的三楼，即使是拉上窗帘，还会有温暖的灯光漏出来。 就是那点灯光让他掐不灭心中的火，明明已经决定放弃又忍不住贪恋。 早上，林浔下楼去，因为赶时间没吃早饭，头上一缕头发也没梳平整。步履匆忙，还没刚出楼梯口就撞到个人。 “不好意思！”他下意识说道。 抬头看到一截轮廓柔和的下巴，那人抬手抚平了他卷翘的头发，“跑这么快干什么。” 他语气轻柔，脸色带着淡淡的笑意，周身氤氲着些微潮湿的水汽，只是面色比上次见到时苍白了些。 “你！你怎么来这？”林浔惊讶道。 “李霄鹏昨天见你，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没，我跟他解释清楚了。”林浔不知为什么从他口中听到别人的名字心里会有些不舒服，尤其是沈檀云一大早来找他竟然是来问李霄鹏，他甚至有些任性的想不搭理他。 “他没跟你说什么奇怪的话？” “什么。” 沈檀云好像莫名收了一口气，“没有，我希望你别误会我和他的关系，如你所见我们只是那种表面上的关系。” “表面？你跟许多人都这样吗。”话说一半林浔又压抑住内心翻涌的胡搅蛮缠，他注视着眼前的男人，这么多年过去了，他早已不是自己记忆中那个学长，他甚至不会露出以前他熟悉的两人争执时，那种忍无可忍又碍于涵养压制的无奈表情，现在的他成熟又稳重，即使面对质问，表面上也平静的很。 这不是那个会宠他会让着他，会在吵架几天忽然抱着他说：我舍不得的人了。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我也是其中一个对吗。” 比起昨天，沈檀云今天的表情已经很淡了，他沉默不语，像是默认了。 林浔这时发现沈檀云另一只手上好像拎着一袋早点，那早点像是刚买的上面还冒着烟火气，这种上班高峰他们小区附近的早点都特别难买，早上都要排队的，沈檀云以前最讨厌排队，两人去外面吃饭，看着人多他就直皱眉头，再好吃的东西他都不吃拉着自己去别家，林浔后来知道，他就只是单纯的讨厌那种人挤人的环境。 林浔的心绪渐渐平稳了，他又赶着上班，不想让沈檀云心中有芥蒂。 “过去的都过去了，我都不再想了，咱们今后向前看，我也能算是你的朋友，以后咱们就跟朋友一样，没事还能一起聚聚。” “朋友……”沈檀云表情淡淡又礼貌的笑。 他轻轻抓住急匆匆要走的林浔胳膊，“我送你吧。” 林浔刚才说两人算是朋友，再拒绝他的好意显得矫情，就跟他上了车。 系好安全带后沈檀云把手里那包早餐放在林浔膝盖上。 “我帮你拿着？” “吃吧，我吃过了。” 林浔看他一眼，慢慢揭开早点的塑料纸，是鸡蛋小饼，葱油香味充斥整个车内，里面加了两个鸡蛋，还有已经撕开的油条，是自己以前最喜欢的配置。 他小口的吃起来，车厢里一时无言。 良久他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你怎么知道我住这？” 沈檀云沉默一会，“你同学告诉我的。” 他同学？他毕业后联系的同学不多，不会是之前跟他同寝的张翔吧？之前来帮过他搬家，所以知道，不过他怎么什么都说，张翔也是极少数知道他俩关系的人，没想到毕了业，张翔和沈檀云还有联系。 要下车的时候，沈檀云盯着前面，似乎心思不在林浔身上，而是在思考些别的事。 林浔想沈檀云自己也是有工作的人，毕业这么几年就买了这么好的车，还住上了高级公寓，不像自己还在温饱线上挣扎，两人确实没什么交集，以后沈檀云应该不会在自己身上多花时间了。 临走前他他留下一句：“以后定下心好好对一个人吧。” 说完他没看沈檀云的表情就离开了。 车里的男人从口袋里抽出一包烟，用手向后聚拢前额的头发，发间隐隐露出两根白发，他才二十七岁的年纪，白发是生的过早了，但是无忧无虑早是他可望而不可即的。 像他这么肮脏的人，早也没有资格奢望什么。 …… 当晚的不夜城酒吧，沈檀云喝的烂醉，衬衫的领口微开，酒水顺着喉结一路往下滴，莹润的锁骨泛着水光，有不少人盯上了这个美丽尤物，可但凡有一个想来搭讪的，都被男人恍若寒冰的视线吓退。 戴着耳钉，酒红色头发的Anna过来劝他，“你别再喝了，从白天喝到晚上，再这样下去真得送医院。” 沈檀云一双水眸发红，自嘲般的笑道：“可是喝了这么多，为什么还是那么清醒。” “喝酒有什么用，你有啥事就去解决啥事，别在这糟蹋我的酒。” 沈檀云从吧台椅子上站起来，脚步虚浮不稳，差点栽倒，被Anna扶住。 “可是我的痛苦只有疼才能惩罚。”他充满醉意的声音喃喃念叨，“你来惩罚我吗？” Anna愣愣的看着他的眼睛，距离不自觉越来越近，在快要碰到时，一把把沈檀云丢回椅子上，抚摸自己颤颤的小心脏，抱怨自己差点又被引诱到了。 “祖宗，你可别耍我了，被老板知道不得剥了我的皮，你跟老板打电话，看是玩sm还是什么情趣他肯定非常乐意，你们回家玩啊。” Anna说着就要给自家老板打电话，被沈檀云一把夺过来，他眼神冰冷阴沉的像是醒了酒，“他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挂断了刚接通的电话，沈檀云把手机抛回Anna怀里，拎起自己的外套走出酒吧。 不顾身后的追问声。 沈檀云走到自己的跑车旁，无奈醉酒之后他连开门都不太稳，弯着腰一只手臂支撑着靠在车门上，路过有刚从酒吧出来一晚上没有收获的男人。 看到有喝醉的美人立刻眼睛一亮上去献殷勤。 “你怎么了，需要帮助吗。”男人说着着话但就是不懂，两只手吊儿郎当的插在牛仔裤口袋里，嘴里还吹着轻佻的哨声。 沈檀云侧脸看了他一眼，中等身材，偏瘦，比自己稍矮一些的男人，长得还算端正，但是面部表情太过油腻，一看就是风流惯了，毫无节制的纵欲面容有些发虚。 他转身整个人摊在车门上，手臂向外微张，衬衫下好看的身体线条隐约可见。 “我喝酒了不能开车。”说完他把车钥匙丢给男人，自己坐上副驾。 男人殷勤接过钥匙，一阵窃喜，今天遇上极品，可以爽一下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