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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关恩每天工作之余都在加强锻炼,身上多年累积的肥rou彻底消失不见,换成了精炼的肌rou,体重也不再增长,稳定在一百九十九。周正比赛将近,关恩一有时间就去给他陪练,两人也又在训练场打了一场三回合的练习赛,关恩感到这小子拳头也越来越有劲了。

    比赛正好定在周六,在本市,关恩带着关康宁一起去看了。

    小丫头看见帅哥哥赤着上身走上拳场眼睛都直了,全程尖叫着给人家加油。

    这是OPBF排位赛,六回合制,对方在中国赛区排名第六,身高臂展皆高于周正,有七年职业赛经验。

    第一回合相互试探,你来我往之间周正被对方一记幸运拳勾中太阳xue,竟一个没站稳向后坐去,单手撑地,迎来了第一个击倒。

    关恩也知道他这个毛病,头脸的抗打击特别差。吴影捧着脸说:“唉,他打业余赛的时候戴着护具都经常被击倒……”

    在裁判上前读秒前周正就重新站了起来,举起双手进行更严密的防守,第一回合在单方面挨打中度过。

    场间休息,周正在角落被教练一阵狠骂。

    第二回合开始,周正开局发动猛攻,密不透风的拳头招呼上去,竟打得对方难以招架,左下勾拳直接击中对手腹部,将对手击倒。

    六秒读秒时对手站起,重新开始比赛,周正保持攻势,再次击倒对手。

    第二回合进行到二分十秒,周正第三次击倒对手,迎来了TKO获胜。

    “哦!”关康宁跟着台上的周正一起挥舞双臂,全场就数她最亢奋。

    周正的职业首秀圆满结束,因消耗不大,准备保持着体重和状态,在近期安排下一场比赛。

    至于关恩,温与哲果真给他找来了更强的对手,是个泰国的职业拳手,泰拳转拳击,出拳刀子般迅猛犀利,两人酣战至第四回合,关恩KO对手取胜。

    随着关恩的状态越来越好,温与哲的体重也在稳步攀升,关恩能看到他以前瘪瘪的小肚皮上有一点点肌rou的痕迹了,摸起来也又软又弹。

    如今他已经长到125斤,已经被特许恢复一周四次。

    两人的身体也越来越契合,几乎每次插入都能让关恩保持勃起,再由温与哲或用手或用嘴弄出来。甚至比赛后的那次,面对着面做,关恩一手搂抱着温与哲啃咬着他的耳朵,同时迅速猛烈地手yin,两人几乎是一起达到高潮。

    分开的时候,关恩时常会梦到温与哲,梦里的温与哲有时候是男人,有时候又是女人,在他面前分开腿,恳请他进来。

    而当他是男人的时候,他必定如他们的第一次一样凶狠,给他带来疼痛和战栗,刀子般劈开他的身体,侮辱着他,却又流着眼泪。

    关恩现在每天清晨都会勃起,但为了保持比赛状态,他从不抚慰自己。再保持着这样渴求的状态训练和比赛,以及与温与哲纠缠。

    关康宁自从上次看了帅哥哥的比赛,开始对拳击展现出了非比寻常的兴趣,关恩于是每次去拳场都会带上她,让她跟着随便练练。

    练完了就让小李和司机一起给她送回医院,关恩留下做些别的。

    温与哲一直关注着她的作业进度,等她暑假作业都写完,就到医院去,与关恩、关康宁和她奶奶一起商议转学的事儿。

    温与哲是他所在的私立学校的荣誉毕业生,有几个终身减免学费且补助生活费的入学名额,之前已经和学校那边联系好了,想等一开学就把关康宁转过去。

    基本只要能入学,未来学业就不用愁了。

    像关康宁这种成绩一般写作业都要别人督促的小朋友,根本禁受不住中考高考的摧残和考验。

    关康宁大致听明白了之后就问:“那转学是不是就不用交暑假作业了啊?”

    温与哲冷笑一声,说:“是。”

    关康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她的亲生哥哥竟然如此对她。

    奶奶当然是举双手赞同,只有关恩还有些纠结。

    只要有钱,什么绝症癌症都不算大事,只要有钱,自己的孩子都不用努力就可以得到最好的教育,且未来无忧。这些都不是他应得的,不是他自己的本事,他也不知道这样对这个心浮气躁的小丫头到底好不好。

    他难以下决策,但关康宁和孩子奶奶的意思都是想转过去,他也只好顺应着同意了。

    关母化疗顺利结束,影像及活检均已无癌,身体各项指标也保持得不错,基本可以宣布成功治愈,接下来就是住院疗养。

    关恩胸口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被拿掉,整个人的精神状态都不一样了,非常的自在和松弛。那周的比赛他没有KO,而是封印了右手重拳,仅靠着左手和左右一二与对手交锋,打满六回合后凭借着比分优势获胜。

    这一次的性事也是在休息室里自然而然地发生。

    关恩坐在那里拆缠手带的时候温与哲一直站在他面前看着他,看他喘息未定起伏着的浑身是汗的身体,蹲跪下来捡起落在地上的缠手带,放在鼻下嗅了嗅。

    关恩突然想到他每次比赛完缠手带总是丢,每次都要从柜子里拿套新的用。他好像隐约知道那些丢失的缠手带的去处了。

    他突然捧起温与哲的脸吻他,又把他抱到了自己身上。

    温与哲坐在关恩的腿上与他接吻,脸当即就红透了。

    关恩抱着他站起来,给他抱到墙边较高的茶柜桌上,让他坐到上面,又去脱他的衣服。

    现在正值夏天最热的时候,温与哲天天仍是西装领带一件不少,不在床上的时候温与哲通常只拉开裤子拉链,而今天关恩给他全脱光了。

    赤裸着坐在深原木色柜桌上的温与哲显得尤为雪白精致,又因双腿够不着地,有些紧张地双手抠着柜桌边缘,像被安置在祭坛之上,献给神的完美祭品。

    关恩一口口地品尝着这个祭品,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红痕。然后他趴伏着,双手撑着柜桌,吮着温与哲昂扬的yinjing。

    将他舔弄到更为硬挺,蓄势待发的状态,关恩从抽屉里拿出个避孕套,撕开给他套上,终于又将温与哲抱了下来,自己脱掉裤子,俯下上身,双手扶着柜桌,分开腿。

    温与哲润滑和扩张都没做,双手掰开着他的屁股就往里顶。

    就着避孕套上的那点润滑,顶了几下之后终于强挤了进去,而后等也不等,猛烈地挺动身体抽插。

    关恩闭着眼睛喘息着,享受着被这样猛烈又疼痛地占有。

    这次连温与哲都表现得异常出色,时间上支撑到了第三回合。

    这对关恩来说当然是完全不够的,他拥抱和安抚了温与哲,再又用嘴重新唤醒了他,让温与哲坐在长椅上,他双腿分开跪坐在温与哲身上,这样做了第二次。

    做完两次之后温与哲手软脚软,浑身又化开了发黏,半步不离地黏在关恩身上,由关恩背着抱着托着扛着,一起洗澡和换衣服,再到楼上睡觉。

    那之后关恩也一直这么主动,对温与哲来说就像做梦一样。

    九月一号小学开学,因为关母仍在住院,暂时给她办的住宿。

    关恩还是有点担心,怕她被有钱人家的小孩欺负排挤,然后大打出手,给人家孩子打坏了,再捅出什么篓子。

    于是上学前他一直教育她忍耐和谅解,小丫头随口应了,没太往心上去。她现在的后台是她哥,可硬可硬了。关恩前脚刚跟她说以德服人,温与哲后面就悄悄伏在她耳边说:“只要打不死我都兜得住。”

    班上都是有钱人家小孩,对于她这个贫穷的特招转校生自然是阴阳怪气地排挤,见她不做反抗,第二天就开始变本加厉,一群人给她堵在角落说难听的话。

    关康宁心智已远超这些三年级的小屁孩,根本没放在心上,直到有人开始动手动脚。她原本是打算听爸爸的能少惹事还是不惹,可对方都动手了,她再动手性质上就属于自保反击,不如一次性把这帮没事儿找事儿的人都干趴下,也好以后消停。

    而且以她现在的拳头,根本打不死人。

    关康宁在入学第二天的午休时间,把十几个同班同学中的八个男生都拎出来揍了个遍,还有一个长得像男生的女孩也没能幸免于难,当天就被请了家长。

    温与哲早就给学校垫了话,请的家长是她的这个“哥哥”。哥哥带着meimei给挨揍的小朋友家长道歉的道歉,送礼的送礼,赔偿的赔偿,等把难缠的家长都送走了,温与哲带着“meimei”给她送回到班上,当着全班小朋友的面笑着对她说:“下回该打,还打。”

    温与哲自己小时候体弱多病常常旷课,学习还总是年级第一,没少受排挤,他小时候受过的欺负,这个小丫头都能给他找回来。他羡慕她有这么健康强壮的身体,还有这么疼爱又了解她的好爸爸,又觉得自己也有义务守护好她一往无前的性格。

    以前他心目中的关恩就是这样的,充满着不妥协的斗志,可是相遇的太晚了,再次相遇的时候他已经被生活彻底击倒了,放弃了所有的坚持。

    而他自己,也再一次击倒了他,摧毁了他的一切,将他狠狠地踩到泥土里,让他不像个男人,倒真像条狗。

    周五晚上关恩给女儿接回医院,关康宁手舞足蹈地给爸爸和奶奶讲自己在学校都上了什么新奇的课,参加了什么活动,交到了多少新朋友。

    关恩笑着听着,半途出去拿东西,奶奶转脸小声问:“打没打?”

    关康宁点点头说:“两回。”

    “赢没赢?”

    “都打服了。”

    奶奶给她竖了个大拇指。

    周六温与哲来医院看他们。出院的日期已经决定,接下来就是他们的最后一周了。

    周一关恩刚到单位,领导就找他谈话,说听说他妈要出院了,让他休假一周好好陪陪家人。

    关恩出来就笑了,回医院陪他老妈去了。

    晚上照例去拳场训练,之后陪温与哲过夜。

    温与哲很反常,两人只是一起吃饭和聊天,晚上虽然同床共枕但是什么都没做。

    早上分手的时候关恩问他:“我明晚还来拳馆,你有时间吗?”

    “有啊有啊!”温与哲连忙说,又问,“白天呢?”

    关恩笑了,说:“白天你没有工作啊?”

    “之前把要紧的工作都处理完了,这周除非有突发情况,应当没什么事情要我决定了。”

    “好啊。”关恩说,“那我这周陪你。”

    他们第二天就去了很多地方,逛街看电影吃大餐。周三跟着周正到深圳去比赛,比赛当然又是大获全胜,如今周正又上升了两个排位。晚上在当地住下,周四开着车到海边兜风,关恩还下水游了两个来回。当天坐飞机回来,正赶上晚上的比赛。温与哲为关恩准备的最后一个对手又是一个重量级强敌,比赛打满六个回合,关恩在最后一回合KO对手,站到了最后。

    温与哲奔波了几天已经累坏了,晚上两人又是什么都没做,只在睡前接吻。

    周五最后一天从早晨就开始下起了小雨,关恩早晨四点半准时醒来,温与哲也跟着爬起来,说:“还去跑步吗?”

    关恩摸摸他的脑袋,说:“不去了。”

    温与哲睡回到关恩的怀里,过了一会儿又爬起来吻他。

    关恩问:“这么早,要做吗?”

    温与哲说:“不做了。”

    于是两人只是拥抱和互相抚摸,不时地轻吻对方的额头和嘴。

    这样在床上赖了一个多小时,温与哲才又睡着了,醒来的时候见身边已经没有了人,茫然地坐起来,抱着腿哭了一会儿。

    眼泪刚抹干,关恩就端着一个大托盘进来了,是他准备的早饭。

    温与哲又回了神,狼吞虎咽地把一盘饭菜吃了个干净。

    两人起了床,去客厅里看电视,拨到体育频道正好是拳击比赛,温与哲边看边点评,不时发出嘘声,说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的。

    两场小级别的拳王争霸赛比赛都是八回合打满,没有什么像样的一击致命的重拳,看得温与哲又打起了哈欠,关恩见状关了电视,问他要不要再睡一会儿,还是先吃午饭。

    温与哲不饿也不想睡,躺到关恩腿上,问他说:“方便问吗,你当年到底为什么要退役?”

    “没什么不方便的。”关恩说,“当年和韩婉,哦就是我妻子,我们结婚之后,她就一直不太希望我继续打拳,后来她怀孕,我就退役照顾着了。”

    “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认识的啊?她不知道你打拳吗,为什么不支持你?当年你也有很多女粉丝,有很多选择的吧,为什么选她?”

    关恩想了想,说:“我跟她啊,早就认识了,只是很久之后才重逢。”

    “有多早?”

    “还是我小时候呢。小时候我爸还在,他又酗酒又赌博,家里东西都被他赌光了,还欠了好多钱,赌输了回来还打人。韩婉那时候是我隔壁的邻居,每次我爸发酒疯,我就躲到她家去。我爸发疯似地拿菜刀砍她家门,她很怕,但还是每次都收留我,我们两个自己躲在厕所里,抱在一起发抖。”

    “后来我上了中专,在学校里开始天天打架,个子长高了,力气也大了。再回家的时候,我爸就已经打不过我了。那天我把他揍了个半死,那之后我见他一次揍他一次,就这样跟我妈一起把他从家里赶走了。他人虽走了,债主还是上门,我妈就把当时的房子卖了还了债,改姓埋名搬到了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那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小婉了。”

    “抱歉……”

    “没什么的。”

    “然后你们重逢了吗?”

    “是啊……”关恩回想着往事笑了出来,“很偶然地就在饭店里遇见了,那时候我刚打完一场比赛不久,满脸的青紫,她还很生气,问我怎么这么大岁数了还在到处打架。”

    温与哲听过也笑了,而后沉默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

    “对不起一开始的时候,我那么对你。”

    “没什么,我还要谢谢你呢。”

    公寓的门被敲响,关恩说:“等一下。”

    回头看温与哲衣冠不整的,拿沙发的毯子给他盖上了,自己去开门。温与哲抓着毯子把自己整个人都罩住,在一片黑暗中听着外边关恩和小李说话、摆桌。

    门再次打开和关上,温与哲的毯子也被掀开了,关恩说:“走,吃饭了。”

    温与哲爬起来坐到餐桌前吃饭,吃到一半说:“下午该去医院了。”

    关恩说:“嗯。”

    吃完饭两人就穿好衣服去了医院,办出院手续和收拾东西,小李已经跑前跑后地给办得差不多了,几人座一辆大车一起回家,他们现在的租房。

    一进门,租房已经改头换面,房东没用的杂物都被清理掉,卧室还是关康宁的,也换了新家具,重新装饰了一番。客厅也用柜子作隔断分出两个独立空间,摆了床和书桌,够关恩和关母独立使用。

    小李说:“我带人收拾的,怎么样?房东的东西我让他拿走了,其它杂物都没扔,在柜子里,关哥回头你看看有用的留着,没用的就扔。”

    “好,谢谢。”

    小李又说:“那没什么事儿,我们就走了啊?”

    关母说:“不再坐坐?”

    小李越俎代庖说:“不坐啦许阿姨,我们待会还得回单位呢。”

    温与哲也点点头。

    关恩起身说:“我送一下。”

    他把人送到楼下,老小区的一层被雨水浸泡着,四处泛起霉味儿。

    小李早就跑了没影,关恩和温与哲就在楼道里站着。

    温与哲说:“按照约定,我们往回各走各的,再无瓜葛了。”

    关恩没说话。

    温与哲从衣兜里掏出一张名片递给关恩,说:“你要是还想打拳,可以去这个拳馆,那里有很适合你的教练和环境,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关恩收下了名片,揣到兜里。

    他刚要说什么,就见温与哲笑了笑,对他挥挥手,说:“现在我们银货两讫,再见了,关恩,这段日子玩儿得挺开心的。”

    温与哲正要走,关恩抓住他的袖口,问:“不能继续吗?”

    温与哲回过头来,挑挑眉问:“还有什么好继续的啊?你还想要钱?”

    关恩松了手。

    “拜拜。”温与哲理了理袖口,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关恩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也跺跺脚,回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