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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

    「穆承雨。」如今代表鹰翅雄狮的男人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单薄的衣领大开,灰蓝色的眼瞳披上醉意朦胧的薄纱,却藏不住底下锋利见血的决心。

    白杉城手中持有一把宝剑,银色的雕饰细致而密麻得爬满了整个剑鞘,像是一裹裹缠缚的咒语守护着隆重的誓言。

    穆承雨从未见过这把的白氏传家之宝,他的左胸口骤然像是被锋利的剑气给刺伤了,疼的几乎无法忍受。

    「承雨,」高大伟岸的Alpha又再度唤了他一声:「白岩画无法斩断的孽缘,便由我来用这把剑一同毁灭。」

    他也不去管承雨痛苦的神色,痛苦吧,承雨所感受的痛苦,他只会感受到比他够加双倍的痛苦,白杉城仰头把杯中剩余的烈酒饮尽,缓缓得转过身,面向那黑暗无光的夜色。

    他张开手臂,趋前了一步,踏上了他父亲铺垫的路程,但他不会重蹈覆辙,在白岩画止步的地方跌倒,因为他有穆承雨:「为我更衣罢。」

    穆承雨拾起白岩画入阁时穿着的西装,套上了身材几乎相仿的白杉城身上,就好像完成了某种继承的仪式,白杉城睁开一双鹰眸,他扣住穆承雨的手,与他十指交握,手心相贴,一起走出落地窗外。

    一片漆黑载浮的夜幕之中,穆承雨浅棕色的发丝与眼眸,竟比晦暗的月光还要明亮,白杉城握紧他的手,低沉的轻语宛如最诚挚的许诺:「我要坐上最高的位置,在那之後,我要下令捕捉所有斐氏的後裔。」

    穆承雨没由来的感到心惊胆跳,颤声道:「你抓到後,要做什麽?」

    白杉城扬起一抹邪俊的笑容,迎上穆承雨仰望的注目,满意道:「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接下来的时光,无非就是一场例行的狩猎,甚至称不上狩猎,穆承雨乖软的像是个没有灵魂的娃娃,无非就是白杉城的进食罢了。

    喝了酒的白杉城显得格外的情动,他酒量浅,不耐醉,最後的动作又格外粗鲁而暴虐,像一个象徵绝对的君主,在他的蔽塞的堡垒宠幸他的爱人,他反覆得啃吻着穆承雨的後颈,那块永远无法存留他标记的区域。

    他觉得爆躁,困顿,矛盾,又压迫,不过几日没有触碰这个人,他的内心就好像火烧一般的灼热,穆承雨身上轻甜的香味就像他心中永远缺少的那一块拼图,他从未感觉到完整,这辈子也注定不会感觉到了。

    穆承雨今日格尤其的乖顺,连呻吟声都显得隐忍而服从,他像是感应到白杉城缺乏安全感的索求,几乎是连灵魂都掏出来任由在他身上驾御他的男人蹂躏,他甚至觉得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给这个深钳在他身体里挺动取暖的男人。

    他心想挺好的,至少还有东西可以给杉城,既然缺乏安全感,那就尽可能的给他吧。

    穆承雨迷迷糊糊间,被抱到了卧室的大床上,他听到一些细微的声响,像是从环绕萤幕播放出来的马球播报声。

    他疲困得撑起身子,滑腻的蚕丝被像流水般从他的背脊倾泻而下,露出精致而形状优美的肩颊骨,一路滑到了腰际,露出了一块约有十公分长的疤痕。

    白杉城查觉到他醒来了,便关上了电视萤幕,坐上了床畔,居高临下得看着穆承雨刚睡醒时偶尔出现的懵懂神态,像是雏鸟幼崽一般,对这个世界充满步抵触的信任。

    他伸出手抚上穆承雨裸露的背脊,那白肤似融雪一般滑腻,他摸了一阵便停格在凸出来的深色疤块上,反覆得用指纹摩擦。

    「别碰了……」穆承雨低沉道:「很痒的。」

    「怎麽不去除掉?」白杉城漫不经心得问道,手却摸上瘾似的越按越不释手:「怎麽弄来的?」

    「许是小时候哪里嗑碰的。」穆承雨一个三十岁的Beta哪还在意自己身上有没有伤疤,他睁开了白杉城的手,翻过了身,转头便要下床。

    「去哪?」白杉城眉头一皱,严厉令道:「过来。」

    穆承雨叹了口气,弯腰捡起一件上衣套了起来,正想着连裤子一起套上,就被蛮横的大少爷扣住了手臂,只不过折枝的力量,就把乏力的穆承雨给扯上了大腿。

    穆承雨跨坐在白杉城的身上,真不晓得这少爷的恶趣味在哪里,他下身未着片缕,身上套的衣服还是白杉城的毛衣,松垮垮得拢在他的肩头,要遮不遮得覆盖在他的大腿根部。

    穆承雨把双手轻轻搁在白杉城宽厚的肩膀上,他下面虽光着,但白杉城可有披着一件睡袍,倒显得是他浮浪而轻狂了。

    白杉城没有被他服软的举动给取悦,仍是毫不留情得伸手掐住穆承雨的脸颊,原本消瘦的脸型顿时被他挤出了两团rou,看起来滑稽又孩子气,白杉城却拿出拷问人的调调,冷冰冰道:「下午去哪儿了?」

    穆承雨轻浅一笑,脸颊给挤的,嘴唇都督了起来,眼尾拉着一丝丝笑纹:「去帮胡竹夫人挑礼物了。」

    倒是会避重就轻,白杉城仍旧是一副没有餍足的脸:「她是没事儿爱捡一些小猫小狗玩儿,你也没事要配合她嗯?」

    承雨仍是笑笑的,许是刚喂饱了这头猛兽,胆子也稍微松懈一点:「不然你说怎麽办?」

    「她是最大的,我也得让着。」白杉城侧过头,轻轻靠在穆承雨的肩窝里,穆承雨习惯成自然,顺势抚摸上白杉城的头发。

    他反覆顺了毛,才低声问道:「为什麽又喝酒了?」

    「我有时候真不懂白岩画。」白杉城沉默了良久,才缓缓道,他的语调还带着酒气,却已无醉意。

    「为什麽要被白先生困住了呢?」穆承雨温柔道:「你就做你想做的事就好了。」

    白杉城不说话了,他突然搂紧穆承雨的腰,那力道强劲到像是要在上面留下禁锢的瘀痕,他暗沉而危险道:「究竟是谁被他困住了。」

    「杉……」穆承雨忽然噤了声,因为他清晰得感觉到大腿底下的变化,白杉城还不避讳,将重新硬热的巨物从睡袍中顶了出来,他拉过穆承雨的双手,覆手握住他勃起的凶物。

    白杉城的目光仍旧鹰悍,理直气壮得燃烧着他近乎执着的迷恋,就好像那是他的本能,存在他身体里的古老印记,他血液里流淌的咒语,每一句每一字都在催促他拥抱这个人。

    「至少,我困得住你。」白杉城咬上穆承雨的侧颈,听着他疼极了的轻喘,大感成就得又跟进了一口重的,着迷道:「这样……可不就困住你了。」

    他侵入了穆承雨身体,像是找到了那块缺角的拼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