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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9 毛线包装的礼物

    水龙头徐徐往外吐着水,魏无形接一捧水漱口,吐过几次后仍觉得口干,鼻子里也痒痒的。倒不是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就是特别想念“听话水”,特别期待再次感受那种感觉。

    明明是无色无味的,明明是让人木衲的,怎么会那么想念它?魏无形快抓心挠肝了,这种感觉就是——假使让你在世界首富的位置和“听话水”之间二选一,你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听话水”。

    “听话水”,让人上瘾啊!

    意识到这点的魏无形开门走出洗手间,准备告诉年甚,迎面撞见看起来同样心烦气极的胡帅和傅如来。

    傅如来是喝下去的,比两人用鼻呼吸沾染得更多,他一手扶着门框,一手端一杯饮料,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看起来兴奋得快神志不清了,咬牙切齿地道,“给我揍他,帮我揍他一顿!”他咕嘟咕嘟灌自己饮料,橙汁顺着嘴角流向下巴,又斥,“这个东西上瘾啊,这就是毒品啊,年甚这个害人精,我们都被他整了。”

    一直跟着点头的胡帅听见毒品两个字,微微一呆,“那个“听话水”的确有副作用,也不至于是毒品吧。”

    “这个反应,和毒品很像。”傅如来话到嘴边顿住了,没往下说。前额的泡面刘海有些长,又乱糟糟的,挡住了他眸里燃着的yuhuo。

    “你怎么知道和毒品很像?”胡帅问。

    静了两秒,傅如来还是开了口,“以前在五中的时候,有人玩这个,我也跟着弄过几回。”

    “啊。”胡帅发出好孩子的惊吓声。

    魏无形没看出傅如来有毒瘾,便问,“你怎么戒掉的?”

    “被我妈发现了,她给我灌一种比大便还臭的泥水,我昏睡了好几天,醒来后就没瘾了,也不沾了。”傅如来深知毒品的害处,催促道,““听话水”没毒品毁身体,但更上瘾,你赶紧去揍他一顿,顺便告诉他,这个东西害人,以后别再制造了。”

    魏无形点头,摇晃着往外走,身后传来傅如来的喊声,“让他配点“不听话的水”,给我们消消毒。”

    魏无形高举起手,比一个OK。

    转遍酒吧也没看见年甚,魏无形坐在收银台边的沙发上休息,他大张着嘴喘气,燥热得想脱衣服,摸出手机准备打年甚电话,收银小妹贴心地送上一杯冰水,放在魏无形手边,“你是不是在找人啊?我看你走了一两圈了。”

    “嗯。”魏无形接过,将纸杯里的冰水一饮而尽,“找刚才我们包间付钱的那人。”说话间,他发现收银台上的白玫瑰一朵也没有了,好奇问道,“你们一万块一朵的花卖完了?”

    “今天光花的销售额就达到了一百万多万,老板答应给我们涨工资。”收银小妹的笑容甜甜的,一本正经地科普道,“你们的朋友一点都不识货,我们卖的这种白玫瑰叫“弥香纯露”,是有机的,非常罕见,而且产量稀少,是我们老板从保加利亚空运回来的。”

    魏无形配合地笑一声,问,“你看见我们包间付钱那人没?”

    “他在四楼的四秋时酒店开了间房,一直没下来,可能是在等人吧。”收银小妹说。

    开房?魏无形畅笑一声,点头说谢谢,起身往四楼走之前看了下手机上的时间,九点二十。

    还有两个小时四十分钟到十二点,两人的恋人关系还要维持一百六十分钟才能结束。

    这一百六十分钟,我能把他干/到哭,干/到求饶——魏无形的大脑不受控制地往关于性的方面想。

    不对,不对,我是去揍他的,往四楼走的魏无形捏紧拳头,即使脑袋里装的全是小视频里的各种姿势,仍坚持不懈地给自己洗脑——是去揍他的,是去揍他的。

    年甚匆匆洗了个澡,换上刚才从情趣用品店买来的毛线内裤。

    浴室镜子里的他翘起臀部,腰窝明显,身体无一处不散发出迷人的荷尔蒙。有一种清白的,不经世事的处子的味道。

    宛如一幅画满孤单的画,永远没有欲/望,永远寡淡清冷。

    年甚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背手把臀/沟上的绸带拉紧,生疏地打出一个还算好看的蝴蝶结。

    这条内裤是细毛线针成的,前后各两片,由绸带串连接起来。解开绸带的结,便可以像拆礼物一般,获得毛线包装好的“礼物”。

    买内裤的时候,年甚顺带了买了一瓶润滑油。

    开心吗?兴奋吗?激动吗?

    统统没有。

    猜到魏无形加入研究室的原因后,他放弃了那个念头。

    昨天不知道为什么,天使甚又消失了,直到现在都没有出现。

    天使甚消失得越来越频繁,年甚终究还是察觉到了点什么,周岚迪坏,年兆丰虚伪,作为他们的儿子,身体流的血都是肮脏的,根本没资格拥有天使。

    这十八年来,年甚从被人伤害到出手伤害别人,任何时候都是麻木的,仿佛生生死死,不过是黄梁一梦。

    自己的生命在他看来,也轻如鸿毛。

    唯独一人,他看得重要。

    那个人,便是魏无形。

    年甚额前的头发往下滴水,打湿了镜片,他摘掉眼镜,摸着门走出淋浴间。

    “叮咚,叮咚。”门铃响起。

    魏无形在酒店吧台问到年甚的房号。

    年甚不知道是谁,摸到门边吼了句,“是谁?”

    “我,你形哥。”魏无形大声答道。

    你形哥三个字,胜过金山银山,胜过万千岁月,在年甚心中是世间最珍贵的。他开门扑上去,紧紧抱住魏无形,脸挨着他发烫的耳朵,噎声重复,“形哥,形哥,形哥……”

    魏无形推着年甚,小碎步往里移,移到可以关上门的位置后,拉着把手使劲一推,关上了门。

    还好没有人看见,他松了一口气。

    视线扫到满床的白玫瑰花花瓣,以及意识到年甚只穿了内裤后,魏无形觉得自己“噗”地一声变成了一块送上门的肥rou,还是自带爽口配菜的那种。

    因为……

    自己现在他妈的中了药了啊!兴奋又燥热!完全是欲/火焚身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魏无形恨不得从窗口跳下去,他粗略的盘算了一下,四楼,摔不死人,最多断腿,坐坐轮椅什么的。

    现在的他,宁愿断腿也不愿意对年甚做什么,或者让年甚对他做什么。

    “放开我。”我要跳楼。

    后半句还没吼出来,魏无形被年甚捂住了嘴。

    年甚将挣扎不依的魏无形拉到床前,毫无征兆地甩了甩往下滴水的头发。

    带着洗发露芬芳的水点打在魏无形脸上,让他错以为年甚要发大招了,两手死死拉住自己的裤子。

    年甚并没注意到魏无形手上的动作,松开封住他口的手,跳上床,仰面倒下去,躺成一个大字。

    弹簧床垫的弹力,使年甚的身体在倒下时“蹦”了两下,满床的花瓣随之上下跳跃,像是为他而翩翩起舞的精灵。这个瞬间,有一种凄凉的美感。

    即使只穿一条情/趣/内/裤,裸/身躺在床上,年甚身上也没有丝毫yuhuo,不挑逗,不撩拨,他清纯得如同虚构故事里的人物。

    模糊的视线对着发出暖光的天花板,年甚用一种超脱的口气说,“打开蝴蝶结包装的礼物,给我留下一段难忘的回忆。十二点以后,我们结束吧。”

    听到结束两个字,魏无形突然有点失落,疑问道,“什么?”

    年甚闭上眼睛等待,想到要分手了,心里怎么也不好过,侥幸地想:有了床第之欢,魏无形会不会舍不得他了,会不会改变主意。

    “砰。”

    听见门响的声音,年甚腾地坐起,床前无人,魏无形居然走了!

    连一段回忆也不愿意给我吗?年甚落寞地想,他回忆起学校楼梯转角处魏无形的那句——你不配。

    魏无形那么帅,母亲是财富排行榜上名列前茅的富豪,还被赋予“慈善先锋”的称号,这样一对比,年甚觉得自己确实不配,他突然想回北京了,想念许久不见的霹雳啪啦和年书,还有周岚迪。

    上次见周岚迪时,她眼底有一道疲累的淡青色,想来,北京的赌场一定出什么事了。

    “咚咚咚……”一串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难道魏无形改变主意了?年甚下床,鞋也没穿,跑去开门。

    “哇……”傅如来yuhuo中烧的眸子乍然一亮,伸手去摸年甚的腹肌,把他往里推,呼吸粗重地赞赏道,“你这身肌rou也太漂亮了。”

    年甚没戴眼镜,视觉模糊,听声音知道是傅如来,顺手把门关上了,“你的手好烫啊,你怎么了?”

    傅如来解裤扣脱裤子,急急地说,“我还是处呢,你让我爽一把吧。”

    作者有话说:傅宣是佛族,她给傅如来喝的当然不会是普通的药。染上毒品,是无法戒掉的,大家千万千万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