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拳手和黑老大(情敌)喝酒,要不咱们俩玩玩(不)

    项恺亲自送项俞离开,没有再看他那双犹如一潭死水的眸子,项俞深不见底的黑瞳闪动着不舍、难过,像是被抛弃的小狗般的眼神,还有太多项恺读不懂的情绪。

    “哥,你不是把我送走,不要我?”

    “嗯。”

    “哥,我能给你打电话吗?”

    “嗯。”

    “哥,如果我留在军队你会开心吗?”

    项恺沉了口气:“我想看到你堂堂正正地站在我面前,像个真正的男人,懂吗?”

    项俞深深地瞅了他一眼,“哥,我明白了。”

    项恺的手掌揉了揉项俞的后颈,错开目光淡淡地说:“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

    项俞盯着哥哥露出一个温柔明媚的笑,“哥,我会的。”

    项恺心里堵得慌,警告自己都这个时候了,绝不能心软,他做事从不拖泥带水,项恺自嘲,这辈子自己最大的软肋就是项俞了。

    “好了,亲子时间结束了。”坐在越野车上的军官打开车门,“上来吧,小伙子。”

    项俞坐上车,对着项恺招手,阳光地朗声道:“哥,你放心,我一定会变成你心里那个最好的样子,你不要放弃我!”

    项恺的手掌不自然地攥紧,一双虎眸直勾勾盯着项俞离开的方向。

    项俞坐在越野车上,脸上的笑容渐渐消散,浓密的睫毛垂着落下一层阴翳,遮掩住眸低涌动的暗流,他轻声开口:“我可以去和一位朋友告别吗?”

    军官听着他阴郁的嗓音挑了挑眉,侧目瞥他一眼,军人的嗅觉最灵敏,心想刚刚自己带上来的不是只小白兔吗,怎么一瞬间车厢内满是狼崽子的野性味,“当然可以,你只有今天一次机会,未来的三个月里你归我们管,如果你的考核不合格,会被淘汰。”

    项俞眸色一沉,平静地说出高宇寰办公室的地址。

    越野车渐渐驶远,项恺重新站在这片土地上才体会到什么是落地生根,自己生在这里长在这里,一个臭名昭着的贫民窟,可那种踏实的感觉是在任何地方都不会有的滋味。

    和林子彦这段时间的相处就像是一场虚幻的梦,无论是美梦还是噩梦,项恺都不想再经历了。

    他回到家里,从柜子里取出自己存的酒,这是他本想在mama的祭日时,和mama一起喝的,但是他总觉得自己应该大醉一场,把这段时间经历的真真假假忘得一干二净。

    项恺坐下还没有半个小时,房门被敲响,他不用去看也知道是谁,如果高宇寰这么轻易就善罢甘休,那就不是高宇寰了。

    破旧的房门被暴力地踹开,高宇寰一身西装革履的现身,从头发丝到脚跟精致得无可挑剔,好像刚刚穿着睡袍,浑身狼狈的点缀着其他男人留下痕迹的模样与他无关。

    高宇寰单手插在西装裤的口袋里,另一手穿过额前散落的发丝向后梳理,一双藏锋敛锐的眸子瞧着沙发上的背影,朝着他一步步的走过去。

    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高宇寰阴恻恻的嗓音开口道:“项恺,你把他藏好了吗?”

    项俞从别墅离开后,高宇寰的手下才赶到,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让手下排查家里到底有没有按炸弹,他就不信,项俞真有这么狠,冒着两个人一起被炸上天的风险威胁自己?

    所以,当手下抱着定时炸弹出现在自己面前时,高宇寰再次被狠狠地打了脸,他恨得牙痒痒才觉得就这么让项恺带项俞走真是太便宜他了,自己就该打折那狗崽子的腿。

    项恺抿了一口杯子里的酒,双目聚神盯着电视屏幕,“军队。”

    高宇寰站在项恺面前,皱了皱眉以为是自己幻听,“你说什么?”

    项恺拎着酒瓶倒了杯酒,举到高宇寰面前,平静地问:“来一杯?”

    “我cao!”高宇寰不可置信地破口大骂,“项恺,你他妈做事一定要这么绝?你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对他有什么好处!”

    “你他妈把他送到战场上吃子弹,不如给我,我帮你弄死他啊!”

    高宇寰这种有气没处撒的滋味太憋屈了,“你们一家子都他妈的怪物!”

    “cao!caocao!”高宇寰咆哮,一把攥住项恺的衣领拎着他死死地逼视着,“你就不怕我把枪口对准你?”

    项恺面色如水,盯着高宇寰愤怒的眼睛攥住他的手掌,一根根地掰开将酒杯塞到他手里。

    “我cao你妈的。”高宇寰坐在项恺对面的沙发上,抬腿踹了一脚眼前的茶几,“项恺,你他妈就是个傻逼!”

    “你自己不知道自己弟弟什么德行?你这么护着他,你脑子里糊屎了?”

    “他杀人放火,你是不是也给他擦屁股,替他去坐牢啊?”

    项恺不语,平静地听着他骂,自己没有什么好反驳的,也懒得开口。

    高宇寰仰头喝光杯子里的酒,丝毫不给项恺留半点颜面,“你说你把他当弟弟,他把你当什么?”

    辛辣的液体掠过喉咙,像是一把把小刀子顺着自己的食道割到胸口,“他喜欢你,满脑子想cao你,你说你要是也喜欢他,你们哥俩盖上一张被子爱怎么上就怎么上,谁管你们关上门来怎么过日子啊?”

    高宇寰夺过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项俞做过的恶心事太多了,就连这么难以启齿的破事自己居然都能这么顺理成章的说出来,太他妈恶心了。

    项恺一直隐忍不发,直到被高宇寰的这句话彻底激怒,手掌紧紧攥着酒杯,“够了,他还是个孩子,他懂什么是喜欢?”

    送项俞离开之前,项恺闭口不谈这件事情,就是他从心里不信,这件事项恺无法接受。

    “孩子?”高宇寰瞪大眼睛,“你他妈见过长一米八,竟会坑蒙拐骗的孩子啊?”

    项恺被高宇寰怼得哑口无言,一口喝光杯子里的酒,脆弱的玻璃咔嚓一声在他的掌心破碎,瞬间割伤他的皮rou,残留的酒精滴入伤痕,钻心的痛顺着手掌蔓延。

    高宇寰扫了一眼项恺垂着头颓废的样子,心里痛快不少,“要么我说你是傻逼,你弟说什么你信什么?”

    项恺抬起头,眼神恶狠狠地盯着他,“不然我信你的话?”

    和高宇寰做生意你会发现他确实满口仁义道德,但如果你真信他的话,就会被吃得连根骨头都不剩,这是在项恺给他做保镖时领教到的。

    “我怎么了?项恺你他妈还看不起我?我最起码不骗感情!”

    cao,高宇寰又灌了自己一杯。

    项恺微怔,“什么?”

    自己以为高宇寰和项俞只是rou体关系,高宇寰之所以这么气急败坏,更多的是因为项俞骗他的货。

    难道是因为高宇寰喜欢小俞?小俞不单单骗财还利用了高宇寰的感情?

    项恺顿时觉得自己的脸臊得发疼,更没有底气反驳高宇寰了。

    高宇寰冷哼一声,“你懂什么,你和你那cao蛋的弟弟一样!你说项俞是孩子,那我弟不是孩子啊?你他妈跟他闹什么?”

    项恺皱眉,不明所以地问:“你又在说什么?”

    高宇寰这才后知后觉,项恺并不知道自己和林子彦的关系,“算了,我跟你费什么话。”

    他想起林子彦和项恺的cao蛋事,更没有忘记项恺给林子彦怀过一个孩子的事,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看待项恺,总之是也骂不出口了。

    两人干脆闷头喝酒,谁都不言语,就跟叫着劲似的,一杯接着一杯地灌。

    高宇寰再抬起头,一双犀利的眸子被酒气染得迷离,眼神渐渐地变得意味深长,他从项恺的脚跟一路向上打量。

    项恺霸道地敞着双腿,靠在沙发上健硕的体型占了一半,高宇寰想着他是个双性人,自己在刚刚知道的时候心情像听到明天就要世界末日一样,项恺,那可是项恺,这么爷们的人居然是双性人。

    后来高宇寰恶补了好几部双性人的av,现在心里还是好奇地痒痒,他觉得自己有点醉了,喉咙干燥,抿了一口酒,喉结上下滑动,“内个……话说回来,你也算又当爹又当妈了啊?”高宇寰清了清嗓子,“靠,项俞不是因为你是双性人才喜欢你吧?”

    “不是……”酒精麻痹大脑,高宇寰迟钝地说,“我是说他是不是好奇你这不男不女的身体啊,其实我也挺好奇的。”

    高宇寰其实有时会想,自己他妈的哪点比不过项恺啊,项俞喜欢他不喜欢自己?老子比他有钱,长得也好,还有情调,是他这种风吹日晒的糙汉子比得上的吗?项俞就是没品味!

    可是要真是项恺这双性的身体,那自己是比不过。

    项恺猛地抬起眸子,高宇寰怎么会知道自己的事?他想起林子彦和高宇寰的私交很好,自己当初被迫答应林子彦的要求也是因为他能把项俞从高宇寰手里放出来,是林子彦到处宣扬自己是双性人的事?

    项恺可以自欺欺人把他和林子彦在岛上的相处当做一场梦,可事到如今就连最坏的打算也已经成了现实,是不是每一个人都知道自己的事?

    是不是每个人都对这具不男不女的身体好奇?

    是不是都他妈想试试双性人的滋味!

    高宇寰盯着项恺的眸子狰狞出一道道血丝,为了掩盖心里莫名泛起的醋味,不经大脑地说:“诶,项恺,要不我们玩玩?”

    项恺克制着自己,浑身的血液都被怒火煮沸,他尝到喉咙里血腥的味道,咬着牙开口:“你想怎么玩?”

    高宇寰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整个人焦头烂额的,“算了算了,这他妈都什么事啊?”

    “项恺!”

    “哥!你们在干什么!”

    一声突兀的嗓音传来,项恺的身体猛地一颤,他对哥哥的称呼本能的反应,扭过头瞧见林子彦站在门口,错愕地盯着自己。

    “呃……”高宇寰想起这两人的事,顿时有点尴尬,谁想掺和他们的破事啊。

    项恺脸色难看得像是要把林子彦吃了一样,可林子彦才像是失去理智的那个,他快步走到项恺面前,手掌抓着项恺的手臂仔仔细细地端详他,“宝贝,你闹够了没有?气消了没有?我们回去吧?好不好?”

    “我带你去医院检查身体,不会让你难受了好不好?”

    林子彦在寻找项恺的这几个小时里,心像是放在油锅里煎,他跟着追踪器找到的却是在街上风餐露宿的流浪汉,他身上还穿着项恺的衣服,林子彦嫉妒地恨不得把他的皮扒下来。

    保镖还没有汇报项恺的位置,林子彦茫然地站在路边,强忍着自己不去想再也见不到项恺的那种可能,从心底泛出的恐慌席卷全身。

    项恺听林子彦这么说就想起他和医生阻止自己恢复记忆的事,手掌摸到酒瓶,声音因隐忍变得喑哑,“出去……”

    “滚出去……”

    林子彦就像没听到,他从项恺离开自己的那天就没合过眼,神经一直都在高度紧张的状态,担忧恐惧的情绪一点点瓦解他,林子彦的理智快要到崩溃的边缘,他大吼着:“我不滚!”

    “除非你跟你一起回去!”

    “项恺,你听懂了吗?除非你跟我走!”

    项恺盯着林子彦发疯的样子,一双黑瞳空洞毫无波澜,大脑里却乱成一团,他感到一阵阵耳鸣,脑子里回响的都是高宇寰知道自己是双性人,“你是双性人……”

    “你这不男不女的身体……”

    还有耳边林子彦咆哮的声音越来越小,慢慢变成哀求……

    “宝贝,我求你,跟我回去吧?”

    “你不能离开我,你别这么对我?”

    “我会对你好,你说什么我都听,求你,你给我一个机会?”

    “项恺!”高宇寰大吼一声,扑过去用手臂扛住项恺朝着林子彦脑袋挥下的酒瓶,玻璃四处飞溅,耳鸣声戛然而止。

    高宇寰一把推开项恺,搂着林子彦喝道:“你发什么疯?”

    林子彦似乎也被项恺着突然的一下子敲醒了,玻璃碎屑划过他的眉弓留下一道细小的血痕,他颓废的站在那里,盯着项恺被高宇寰推得脚底不稳踉跄一步,“项恺……”林子彦想伸手去扶他被高宇寰拦住,“你干什么!还不够丢脸的吗!”

    高宇寰冲着守在门口的保镖发火,“看热闹呢!还不过拦住!”

    项恺转身,没有再管他们,也没有管满地的狼藉,他觉得酒劲上来了,自己也喝多了,脑袋里昏昏沉沉的,只想去躺着睡会,鞋子踩在碎玻璃上,晃悠悠地走回卧室。

    林子彦凝着项恺的背影,低喃着:“宝贝……”

    “项恺……”

    卧室内昏暗得没有一丝光线,项恺直直地倒在床上,睁开眼睛盯着紧闭的门板,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他缓缓阖上眸子,混乱的大脑终于平静下来。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他躺在最熟悉的地方,身体彻底地放松下来,似梦似醒中项恺习惯性地摸索着身旁的位置,他想怀里的人是不是又怕冷得缩成一团,想要往自己的怀里钻。

    手掌一寸寸地抚过冰凉的床单,他意识到身边的人不在,项恺从睡梦中惊醒,猛地坐起身,扭头盯着空荡荡的床,才意识到自己身在何处。

    项恺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重新倒在床上,被冷汗浸透的衣服冰凉的贴着肌肤,项恺幽深的眸子放空地盯着天花板,现在自己全部都记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