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酒吧重逢的旧事

    唐珩吞了药片，吃了点东西，接着昏睡了一天一夜。

    他做了个挺长的梦，梦到他在邵琚高中毕业的时候强势表白，被邵琚冷漠地拒绝了。梦到大三的时候在酒吧和邵琚重逢，邵琚依旧是那副讨人厌的样子。

    其实也不算是梦，是回忆，不太美好的回忆。现在想来，和邵琚在一起的回忆就没有美好的。唐珩憋了一肚子火，又在梦境里慢慢熄灭燃尽。

    5年前，ghost酒吧。

    嘈杂的声浪翻涌不停，震人的音响和浓郁的酒精气味交织在一起，勾勒出纸醉金迷的地下之夜。

    斑驳摇晃的灯光让眼睛有点失焦，像一团团光球相互碰撞。烟雾缭绕的T台上是美女在热舞，而唐珩在下面兴致缺缺地拨动着音量键，打了个哈欠。

    无聊，怎么能无聊成这样？

    大三的暑假连一半都没有过去，唐珩已经开始感到空虚。

    连深夜蹦迪都激不起他的兴趣，唐珩甚至觉得自己犯困了。

    就在他打算离开酒吧的时候，混杂的气味中渗透出了一种芳香。唐珩顿住了脚步。

    气味是难于长久记忆的，它大多数时候是一种感觉。只有闻到它，你才能记起它全部的感情和意蕴。

    唐珩回头，穿过人群，在黑暗中看到了许久未见的身影。

    邵琚在一口一口地灌酒，Alpha散发出的躁动的信息素有些强烈，使他周围空空荡荡，无人靠近。

    太迷人了。唐珩根本不受控制。他连做春梦都在幻想的信息素，只可惜随着时间的流逝，印象越来越模糊。

    那个四年前羞辱过他的傻逼男的。

    邵琚的长相变化并不大，只是褪去了年少时的青涩和生硬，如今已经全然是个男人了。

    唐珩越走近，腿越抖得厉害。柑橘的气味简直要勾得他原地发情，他隐约觉得自己已经湿了。

    “好久不见。”唐珩发现自己的开场白low爆了，毫无气势。

    而邵琚抬眸，双眼迷离。

    回转的光线时不时扫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

    “再开瓶酒。”

    唐珩：“……”

    生气，心头没来由地烦躁。情欲像被点燃的导火索，滋滋冒着火花，急需发泄。

    唐珩熟练地拔开酒瓶的软木塞，往空的玻璃杯里倒了半杯，吞入口中。旋即俯身，用手捧住了邵琚的脸，嘴对嘴灌了进去。

    香槟的味道在舌尖蔓延。酸涩的起泡酒侵袭了神经，开始发麻，逐渐回味出果香。

    甚至接吻变成了一个后知后觉的举动。

    唐珩吻得有点窒息了，才红着脖子松开了邵琚。故作一副轻车熟路的镇定姿态，没想到对方比自己更淡定。

    “我没有点特殊服务。”声音有点轻，听不出情绪起伏。

    黑暗中特别容易产生暧昧的感觉，唐珩忘了在哪儿听过这句话。但他觉得邵琚这Bking被人强吻了还没暴起属实太不正常。

    “这个服务是免费的，先生。”唐珩信口胡诌了一句，像欲擒故纵的陪酒女郎。

    柑橘的气味愈发强烈，唐珩一个不注意就摔进了邵琚怀里，贪恋地沉浸在信息素中。

    邵琚虽然醉得不清，还有主动来投怀送抱的“小姐”，但他好歹警校出身，这点底线还是有的。

    “我不需要。”说着就要把人推开，与此同时也闻到了一股让他难忘的甜腻气味。

    “你是唐珩？”声音与先前的混浊不同，多了几分冷冽。怀里的人也应声僵住，不再撒娇似的发软。

    唐珩小心翼翼地敛住了自己的信息素，但已经来不及了。

    人被无情地推开，邵琚起身，看都没看他一眼。一如四年前的样子，冰冷地甩下一句：

    “真是令人不适的信息素。”

    唐珩惊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