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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口不一(上)

    时间线:唐探2拍摄期间 真人RPS现背勿上升

    cp:傻fufu小狼狗日天x撩人大哥哥莲

    心口不一(上)

    时间是尘封罐子里的辣椒酱,辛辣过肠又粗略滤过了无痕,空余下一丝不真切的痛感,告诉你曾来过。

    刘昊然担心吃不惯外国菜特地带了十来罐老干妈,整整齐齐罗列在冰箱后再也没看过一眼。来纽约两个月,每天都在背台词健身减肥,别说吃辣,喝口奶茶都提心吊胆的。

    我这是图什么啊。刘昊然蔫巴巴地戳着盘子里西兰花泄愤,一盘两百克不到的东西二十分钟都没吃完,要不是助理威胁道再磨叽就喂他吃榴莲,他还得再戳西兰花戳二十分钟。

    但是减肥也有减肥的好处,人瘦下来都精神抖擞了不少,也上镜,好歹从被导演嫌弃“你怎么那么肥”改成了“今天状态不错”,状态不错的结果就是一鼓作气再拍几条,还在发育疯狂长个的刘昊然每天都处于睡不够吃不饱的状态,几乎要疯了。

    所以当六点半的闹铃响起时,他从被窝钻出来一脸烦躁地将闹钟砸到了另一头的墙上又继续睡,他不管了,导演没人性,他要请一天假睡觉,扣工资都无所谓,大不了告陈思成虐待童工!

    窗帘吹起一个角,他朦朦胧胧半梦半醒间看见房间进了个人,翻了个身大半身子斜出被单,却没力气撑起来质问是谁。

    那人近了床,昏暗间低下头来几乎碰着他的额前,似乎是在辨认,又直起身子来要往外走。他闻见烧卖和豆浆的香味,那人手里还拎着早餐。

    饿了。

    那人站在房门半响还未离开,似乎是在琢磨怎样开门动静小些,他已经翻身下床走了过去,整个挂在那人身上,头发擦过侧脸嘟嘟nongnong地抱怨,“肖央哥……好……困……啊……”

    他没察觉到抱着人突然僵硬,左右摇了两下把那股睡眠不足的怨念发泄完了才意识到哪里不大对劲,猛地过阵风,窗帘吹开逆光下他看清怀里人的容颜。

    张艺兴拍了拍他搭过肩膀的手背,抬头看他,神情依旧是淡漠温和的,他面对小辈总是大哥哥的样子,语气放柔,似乎是哄小孩,“太困了就再睡会吧,导演前面说灯光组临时出问题,休半天。”

    认错人了。他尴尬得差点跳回床上,又觉得太过明显,生锈了似的一点点扭动关节从那人身上离开,眼神瞥一边去,“哎……你怎么……”他忽然注意到自己裸睡的习惯,全身上下只有胯间堪堪一条短裤,对上那人饶有兴味的眼神,刘昊然腾一下全身都不自在,站也不是走也不是。

    好在那人并未揪着这事来嘲笑他,张艺兴向来很有分寸,“问我怎么在这里?”他扬了扬手里的房卡,“我找讯哥,今天来巴黎还没跟他提前打招呼,打算给个惊喜呢。不过好像给错我房卡了,不好意思啊。”

    “没……”

    晨风蹭过他的背,凝成白条丝绸蛇形般游走舔舐温度,刚才升腾起的热度没由来熄灭了,他才觉得冷,脚趾不自觉蜷起交叠摩挲起来,手指也一下一下挠着掌心。

    原来他不是来找他的。

    “既然醒了,还好我多带了份早餐,你拿着吃吧。”那人琢磨不透,似乎永远是隔着层水的柔情,乎远乎近,分不清他对谁都这样,还是区别对待。刘昊然接过袋子,那人温软的手指忽然勾了他掌心一下,惊得他差点松手,“你……!”

    张艺兴有些疑惑歪了点头,他似乎是因为私人行程,并未带妆,但很精神,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似乎不明白他的反应。刘昊然挠了挠头,疑心是自己神经过敏产生的错觉,“没,吓到你了?不好意思啊……”

    “好好休息。”张艺兴笑了笑,抬起手来,他有一瞬间以为那人要摸他的头,但最终那只手落在他的肩膀,很快撤离。那人走了,他拎着早餐把窗帘拉开,坐在窗边把余温尚存的早点吃掉,翻开台本继续背台词。

    他们第一次交谈是在建军大业的发布会上,在那之前他对张艺兴略有耳闻,却并不是些什么好话,中戏俊男美女不少,性向更是开放,他第一次知道这个人是某天撞见舍友对着他的照片打飞机。

    一个男星。他觉得舍友疯了,同样也觉得宿舍里那张巨幅的海报扎眼得不行,那人透过纸张凝视远方,他有一双欲说还休的眼睛,明眸善睐,不同的人能读出不同的东西,如同漩涡,勾不少人陷入这风眼乐园。

    他没由来感觉害怕和抵触,是他不了解的事物。但真正见到那人却只感觉到春风般的气场,他握住那人友好象征递过来的手,座位排在一起,肩膀相贴让刘昊然莫名紧张拘束,那人小声和他谈话,距离太近他以致连唇纹都记住,那人喊他,“昊然弟弟。”

    后来是一个酒局。刘昊然酒量谈不上多好,但却喜欢微醺的醉感,每每把握不住量就喝多了,没少挨经纪人训斥,他才刚成年,似乎骨头还嫩得捏一把就碎掉,承载不住那颗过于老成的灵魂,一不小心就倾洒出来,他弯腰要拾,头昏眼花却吐了出来。

    “他喝多了。”张艺兴隔着酒桌在另一头提醒,示意别人别再向他劝酒,这样的酒局张艺兴永远是清醒的那一个,他滴酒不沾,不清楚是自律还是其他,也没人强劝得了,“孩子还小呢,傻兮兮地净被你们欺负。”

    “我送他回去吧,看他经纪人也醉得不行了。”他趴在桌子上,迷迷糊糊感觉一个人把他扶起来,只是身板比他小得多,他伏在那人背上,就把人整个包住了。

    “哥……”

    “怎么?下次喝少点,别谁来劝酒你都喝。”那人声音轻轻飘着,像汽水间浮起的泡沫,他半个身子倒在那人身上,只觉得头重脚轻,朦胧中总算到了宾馆,张艺兴把他扶进去,理了理西装便起身,他忽然下意识扯住了那人的袖子。

    “要走了吗?”醉酒的人不讲道理,声音透出nongnong的委屈。刘昊然喝醉了最爱撒娇,周围的人说他酒品不是一个路子的差,活像任性的三岁小孩,拉着人不放一边哭一边发牢sao,腻死人。

    张艺兴有些无奈地尝试掰他的手指,却没法解救自己的袖子,“你乖一点。”

    “不。”他自己也不知道在拒绝什么,只是拉着那人的袖子,那人被他圈在两腿之间,他抬头可怜巴巴地重复,“不。”

    张艺兴认真地注视着他的脸,很多人对刘昊然的评价都是长得没有攻击性,还有粉丝说他像柴犬,他是一种无害野生动物,脸覆上一双手,那人轻轻笑了,“你知道么……你现在这样,好像是要我吻你。”

    嘴唇贴过时他还未反应过来,像是陷入温软的棉花,那人伸出湿润的舌尖舔舐他的嘴,在尝试打开牙关。他蓦地想起宿舍那张海报,上面溅上白色的液体,那双眼睛。他忽然清醒了,将那人猛地推开。

    “我……我是直男!”

    那人被推得踉跄差点摔倒,却也不气,只是擦了擦嘴角,若有所思的样子,“是么。”他勾起一个笑,低头理了理西装,“是我看走眼了,对不起。”

    再后来便没有见过,也不曾联系。刘昊然远远看着张艺兴跟他那位哥哥聊得开心,兴奋之处笑得眼弯成月牙,手不断比划着什么,不同于之前见过温和疏离的成稳模样,整个人都甜腻的神采飞扬,如同破空的羽翼,他没法读懂这个人。

    拍戏的时候张艺兴立在旁边安静地看,很专注的样子,时不时跟导演低声讲些什么,似乎是请教问题,午间又定了一大堆的外卖请剧组的人吃饭,裹上羽绒服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

    “怎么又在发呆。”助理戳了戳他的肩膀,“今天有些不在状态啊,还是没睡够么?”

    “啊?没……”他才恍然意识到自己把注意力匀给那人太多,“jiejie新换了口红?真好看。”

    “哟今天吃蜂蜜了嘴这么甜。”助理眉开眼笑,这话题很快岔过去了。

    又下起了雨,导演最终决定暂停拍摄。他却难道没有回房间补觉,坐在咖啡馆刷起了论坛八卦,淅沥的雨划过玻璃,刘昊然心不在焉地,听说落雨的声音安神,他却莫名烦躁起来,像有只猫在身体里乱窜,这里挠一下,那里蹭一下,第五块方糖也化了,咖啡只剩下甜味,别的没有。

    他忽然收到那人的讯息,兔子头像从很后面突然蹦到第一行,内容很短,

    张艺兴:“请问一下……地心引力在哪里?手机地图定位不到。”

    他眼皮一跳,四个字在大脑中迅速搜索过滤定位,窗外的雨忽然急促起来,匆忙走过的女人举着折叠伞,雨水落在他的桌面,很快在台本上将水性笔做的痕迹晕染开,烦躁是错乱的丝线包裹他收紧,刘昊然突然生出把手机扔开的冲动。

    那是一个同志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