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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和叔叔温泉汤池偷情被偷窥 彩蛋纯情初夜)

    凌鲜回过头,只见身后站着一个穿西装马甲的高挺男人,男人小麦色的手臂上搭着折叠好的西装外套,手里提着一只黑色皮质手提袋和保温便当袋。

    和庄未渠打球的合作伙伴姓宋,那宋总见东西到了,便将球杆丢给球童走过来。

    “Mark。”宋总唤了一声,打断凌鲜准备询问的意图,男人闻声转头微笑,露出一口雪白整洁的牙齿,将手里的便当袋递给宋总。

    庄未渠打完一杆没人喝彩,扭头一瞧人都围到伞下去了,不知做什么。他也将球杆朝球童一丢,跟过去瞧热闹。

    “我说呢……”宋总从便当袋里取出一只巴掌大的小瓷盅,向众人尤其是凑上来的庄未渠解释道,“难怪我爱人那会儿问我今天的局有几个人,还以为是要查岗,原来是给大家都备了一份。”

    凌鲜闻到一股生津的甜香,忍不住打开自己手边那份看了看,原来是一盅陈皮梨汤,扑面一股浓郁的陈皮香气,催人口里出津。

    “宋总,我听说国内上好的陈皮比黄金还贵,真是有趣。”Mark将小盅摆在桌上。

    “都是二道贩子炒起来的,一片放了几十年的橘子皮能有什么不一般,也只有我爱人肯上这个当,说是止咳生津的。前些日子我感冒了一场,嗓子一直不舒服,我爱人每天这个点给我炖一份这个送过来。”宋总无奈地皱起眉,若有若无地瞧了庄未渠一眼,“都坐吧,Mark,你也坐。”

    四人便坐下来喝那比黄金还贵的陈皮,庄未渠又失一城,沉着脸看凌鲜,凌鲜明白他什么意思:人哪里是炫几片橘子皮,是在炫有人为他洗手作羹汤。

    凌鲜附耳跟庄未渠讲:“他爱炫,你就让他炫呗。”

    说罢,不待庄未渠讲话,便对那宋总讲:“宋太太这么关心宋总,宋总真是好福气,唉,说起来,我家老庄要是有宋总您一半顾家,我就烧高香了。”

    “哪儿的话,庄总还不好?”听凌鲜夸了自己夫妻两个,宋总果真如预料般露出笑容,打趣道:“打个球的功夫,念叨你八百回了,夸你青年才俊,不过,我这儿也有个青年才俊。Mark?”

    说罢,抬手示意身旁的男子。

    Mark站起身:“多谢宋总抬爱,不过我哪里能跟凌特助比较,上学那会儿,他就比我能干呢。”

    庄未渠嗅到意味,看向凌鲜:“认识?怎么没听你说过。”

    凌鲜这时也总算想起来,站起身来问:“师兄?”

    Mark笑了出来,张开手臂,凌鲜走过去抱住他,说:“师兄,好久不见,你怎么不早提醒我?”

    随后,凌鲜转头走到庄未渠面前,笑着介绍:“未渠,这是我在国外读研时的同门师兄Mark,孟黎怀,以前我们住一层公寓。”

    庄未渠笑笑,伸出右手:“我记起来了,以前我们凌鲜在国外时就讲你帮他许多,一直没机会当面感谢。”

    Mark不卑不亢地握了握庄未渠的手:“庄总客气。”

    “原来都认识。”宋总抚掌大笑,提议道,“早知道是一家人,何苦晒着太阳打着劳什子球,瞧凌鲜助脸皮薄,都让晒红了,不如待会儿找个地方喝一杯,我把我爱人也叫来,他和凌特助你年纪相仿,有的聊呢。”

    庄未渠脸色微虞,又笑道:“走走,好不容易约上你,再陪我打两杆。宝宝,你要是嫌晒,进厅里坐着,别坐在外头了。那谁,你也来,陪我们两个打一杆。”

    凌鲜一摸脸皮,真让晒得发烫,也不客套,端起牛奶杯子走进厅里。三个人打球去了,他坐在厅里翻看工作邮件,看得困起来,正想揉揉眼,手腕忽然让人抓住。

    “凌鲜?你是凌鲜!”面前站着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布满血丝的双眼狰狞疲倦,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抓住凌鲜不放,“我求求你,求求你告诉我他葬在哪儿!”

    “你——你干什么!”凌鲜错愕地甩开他,但男人的力气很大,“我不认识你!再这样我要叫保安了——保安!”

    保安闻讯赶来拉开男人,男人却双膝咚的一声砸在地上,语无伦次道:“我去过你家,你mama不肯告诉我,她不肯定告诉我……你,你一定知道他在哪儿对不对?求求你,我只是想知道你哥哥他,他在哪儿……”

    “你……你们先放开他,”凌鲜猛地明白了他说的是谁,屏退保安,“没事了,我认识他。”

    男人感激地望着凌鲜,那种癫狂执着的眼神让凌鲜头发发麻,他指指对面的椅子:“你,你先坐下,坐下说吧。”

    “好,好,谢谢你!”男人扶着桌子爬到椅子上坐下,急切道:“他在哪里?”

    “我哥……”凌鲜咽了一口嗓子,对那种满怀期待的眼神难以回绝,犹豫再三道:“我哥已经死了,你还不知道吗?”

    “我……我知道,我知道。”男人攥紧双手,手指痛苦地纠结着,用力到指背发白。这时凌鲜才发现面前的男人虽是邋遢憔悴,却十分英俊,且有些眼熟,好像在电视上见过。男人的声音哽咽着,但竭力压抑住那种哽咽:“我只是……只是,只是想知道他,他,他……”

    凌鲜看穿了男人不愿说出的那个字,提醒道:“他葬在哪里?”

    “……对。”男人绝望地低下头。

    凌鲜怔了一会儿,大致猜测出了这个男人是谁,从前他回家时,听母亲责骂兄长不该和男人厮混,因为那样子太像自己这个不男不女的私生子,丢家里的脸。

    “我哥……”凌鲜开口道,男人猛地抬起脸,满脸期待地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凌鲜身上,那种炙热赤裸的感情,仿佛也穿过凌鲜的脸,得见和他轮廓相似的死人。

    “我和mama很久没联系了,我也不知道我哥葬在哪里……我问过一次,但mama她,也没有告诉我。”说到这里,凌鲜低下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我和你一样,是外人,所以我也没法帮你问。”

    男人像浇了水的纸人一般,一寸寸瘪下去,只剩空荡荡的躯壳,头颅垂进自己的手臂里。凌鲜眼眶一热,再也受不了,匆匆起身说了一句“节哀”便走出去。

    跨进阳光里时,他身后那男人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撕裂而出的嚎啕。

    “未渠——”他快步走到庄未渠身边,庄未渠收了杆子转过身,见他脸色苍白,握住他的手问:“怎么了?”

    “没什么,”凌鲜下意识躲到庄未渠身后,面对休息大厅,紧张地望着门口,庄未渠也回头望了一眼,凌鲜拉住他,催促道:“别打了,不是要去吃饭喝酒吗?快走吧。”

    “你饿啦?”庄未渠捧起他的脸,顺手摘下自己的遮阳帽扣在他头上,遮住晒得他眯眼的眼光,“好,那走吧。”

    几人走回伞下修整,庄未渠喝着水,忽见一个服务生走过来,递给凌鲜一个棕色皮夹。

    “这不是我的。”凌鲜疑惑地将皮夹翻过来。

    庄未渠接过,拇指一挑打开皮夹,里面夹着一张二寸的照片,是某人睡着的侧脸,显然是偷拍。凌鲜凑过去一瞧:“这不是我吗?”

    “胡说。”庄未渠喝了一口水,拇指点在照片上人脸上,“你看,耳朵轮廓明显不一样,还有这鼻子,这嘴,哪儿是你了?不过嘛,是有点像,这谁啊——”

    “还给我!”

    庄未渠手里的皮夹被人猛地一抢。好在是庄未渠反应快,下意识也猛地将手扬起,不让道:“干什么?”

    “还给我,你还给我!”原来是刚才那男人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凌鲜明白过来,拉过庄未渠夺下皮夹还给男人,男人如获至宝地将皮夹打开看着,珍视地用袖子擦了擦照片的位置,捧在手里转身便走,全不理身后有谁,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对不起对不起……把你弄丢了……对不起……”

    “嘿这人?”庄未渠不明所以,脾气上来了。

    凌鲜拍了他一下,附耳对他讲:“照片上的是凌悉……”

    “哦……”庄未渠皱起眉,有点嫌晦气道:“死都死了,还当什么情种呢,这年头,真什么人都有。”

    “别管了。”凌鲜轻点了一下他的肩角,示意不远处看热闹的宋总两人,“再让人看笑话,走吧。”

    庄未渠性格外向,有点社交牛逼在身上,遇到聚会就容易嗨,又爱抢着做东,非要带宋总两人去泡个汤蒸一蒸。凌鲜在后头翻他白眼,心说谁还不知道你,不就是比老婆没比过,非要脱了衣服再一较高下么。

    谁料那宋总也是个不让人的,欣然答应。

    包了个玻璃顶半露天的大汤池,景儿好,又不闷,四个人泡在里头聊些有的没的。除了Mark这个ABC,他们这三个常年坐办公室不见自然光的人,皮肤一个赛一个的白,弄得Mark那片小麦色格外显眼,凌鲜忍不住也多瞧几眼师兄,几年不见,身材还是跟上学那会儿似的条顺,不似商场浸yin多年的那两个老腊rou,眼神格外明亮诚恳,不卑不亢地谈天,真就跟宋总嘴里说的一样,好一个青年才俊。

    没一会儿,宋总起身去接电话,说是太太到了,要去门口接了来,还带了孩子来,叫大家自便,先别等他。待宋总出去了,凌鲜转头一瞧庄未渠:得,姜还是老的辣,又输一城,连孩子都搬出来比了,男人的胜负欲真可怕。

    不多时Mark也接了工作电话出去,庄未渠气得搂住凌鲜狠狠亲了两口,凌鲜推开他,安慰道:“瞧你那点出息,不就是个孩子有什么了不得,谁不会生似的?再说了,他老婆得都多大年纪了,你就偷着乐吧。”

    庄未渠叹了口气,幽幽道:“人老婆比你还小两年,孩子都快两岁了。”

    凌鲜一听不高兴了,掬起一捧水泼在庄未渠脸上:“没架吵你不舒坦是吧?”

    “我不就那么随口一说。”庄未渠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拉起凌鲜的手蹭了蹭嘴唇,“得,我多嘴,我该打,我给你赔罪。”

    说罢,把凌鲜拉到怀里揉搓,凌鲜左右看看,推了他两把,说:“你别胡闹,待会儿他们回来了。”

    庄未渠鼻尖碰着凌鲜的鼻尖,嘴里热气喷在凌鲜嘴唇上,湿漉漉的,凌鲜不免回忆起下午看他打球,脸颊红红地又推他一把,被庄未渠一把攥住,搭在肩上:“推什么,你不想?”

    凌鲜让他逼恼了,张口咬在男人鼻尖上。庄未渠疼得一仰,双手抓住凌鲜双手按在池边,蹬着池底挤进分开的两条腿间。庄未渠是个老饕,没少天南海北地带凌鲜吃各种稀奇古怪,故而凌鲜虽然看着瘦,实际上只骨骼纤细,该胖的地方一点rou不少。

    “那你快点。”水汽里有硫磺,燥得凌鲜眼圈都红了,借着浮力将腿夹在庄未渠腰间,拖得庄未渠一沉,温泉水滑,泡得那点软rou也滑嫩异常,庄未渠松了他的手,在水里搂住他的大腿,拽了下体贴身的布料便插进来。

    凌鲜被他顶得一颤,紧张地看了看门口,骂道:“你怎么泡个汤都能硬,这么多人。”

    “能怪我吗?”庄未渠动起来,rou壁和主人一样紧张着,像一张咬紧的小嘴,“你都脱得就剩个裤衩了,我能不硬吗?还说我呢……摸着都是滑的。”

    凌鲜脸更红,狡辩道:“这水本来就是滑的!”

    庄未渠懒得听他狡辩,春宵梦短,俯身将他压在池边亲,借着浮力不住地挺腰cao干,凌鲜爽得胸膛起伏,闷在他嘴里呻吟,小动物似的有节奏地呜咽。忽而一抬眼,余光瞥见那磨砂玻璃的连接处,窄窄的一绺,印出半张冷静的脸。

    凌鲜吓了一跳,再看已经空无一物,忙推开庄未渠,然而紧张许久也无人推门进来,庄未渠猜测只是路过的,凑上来瞧一眼罢了。

    但凌鲜却不肯再让他碰了,气得他骂那多事的偷窥者,坏自己一场美事。又过一会儿,那两个出去的总算回来一个Mark,不过两人已经起了身,池水的恒温也早关了。

    Mark也没有还要泡汤的意思,见他俩起身,便笑着邀请:“正好,宋总陪夫人按摩完,也说准备动身去餐厅了。庄总,凌特助,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