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清醒

    八看着小九的红润的嘴唇，内心止不住的挣扎，他不想趁人之危，等到这次事件结束，他一定要好好跟小九坦白。

    他轻轻掐了下小九软绵的脸蛋，轻抚他紧皱的眉头：“平常总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现在受伤知道难受了吧？都不会保护自己，真是个笨蛋。”

    “唔…”

    九陷入梦魇苦苦挣扎，梦里的场景光怪陆离。

    古式建筑的房间里，白发男子慵懒的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卷木简，一位少年从外面一路小跑到案前，他钻进男子的怀里哭戚戚的细声呢喃，男子见状便明白了，他拍着少年的背轻声安慰道：“天煞孤星的怪物？谁对你说的？”

    少年还是个刚化形的小狐狸，不会隐藏自己的耳朵和尾巴，他见男子的怀抱太过冰冷，不舒服的向后退去，换着抱起自己毛茸茸的大尾巴，一双水灵灵的眼睛委屈的看向男子：“大家都这么说，他们说我克死了爹娘，如今还要祸害你，可我不知道什么爹娘，我第一眼看见的只有阿净。”

    男子听完轻轻一笑，他抬手擦过少年的眼角：“无须在意，不喜欢的人让他们消失便好。”

    少年看着男子的笑脸，也不自觉笑了，只觉得阿净长的好看，让人忍不住想吃掉，其余不开心的事也很快忘了：“阿净，我想吃掉你。”

    “好，灵儿想做什么便做什么。”男子神色隐晦的看向少年，揉了揉他的耳朵，见少年疑惑的看着自己，男子再次笑了，只不过这次更为温柔，他捧起少年的脸慢慢向他靠近，就在要贴上的那一刻，画面碎了。

    镜头一转，少年的出现在一个平原上，对面是一个剑修打扮的青年，俩人正剑拔弩张的对峙着。

    这次少年已经能很好的伪装自己，不再是半人半兽的模样，他穿着一身红色劲装，长长的头发扎成马尾，一双勾人的眼眸扑闪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吊儿郎当道：“剑修哥哥怎的就这么欢喜我，我在哪你就跟到哪。”

    剑修皱着眉看向他，少年嘴唇已经被血迹染的艳红，更显妖性，他身后躺着十几个男人的尸体，死相惨状，脸上狰狞的揪在一起，一看便是死前经历过极为恐怖的事。

    “百灵，莫要再执迷不悟了，你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样子吗？”剑修扯下少年在自己身上乱摸的手，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向他。

    “哥哥，这次我真没想惹事，我好好的走在路上是他们非要找我麻烦。”少年紧盯着剑修，瞳孔的颜色逐渐由黑变金，他靠近剑修的耳边，声音空灵魅惑的说道：“哥哥，你知道吗，他们扒掉我所有的衣服，几个人一边控制我的手脚让我完全不能挣扎一边对我上下其手，另外几个人臭嘴吻在我身上，让我身上沾满痕迹，肮脏的性器更是抵在我身上乱蹭，直到他们把jingye射满我全身…”

    “够了！”剑修推开少年，狠劲一挥剑柄，那十几个人的尸身瞬间消失，随后麻利出剑指向少年的脖颈：“把他们的魂魄放出来。”

    “啊咧，哥哥居然这么没有同情心，我是受害者诶。”百灵见自己的魅术被识破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平平无奇的男人竟能如此扛得住诱惑。

    “不用再骗我了，他们不过是普通的镖师。你何必…何必把自己说的如此不堪！”剑修一脸愤怒的看向少年，他不明白，就算少年是为了故意激怒自己，他又何苦用这种轻视自己的话术。

    少年思考了一秒，歪头看向剑修，真诚的开口道：“因为我喜欢哥哥呀，哥哥你都不吃醋吗？你带我走吧，今后我都听你的。”

    话毕，少年猛的闪到剑修眼前捧起他的脸，对他盈盈一笑，是很纯粹的笑脸，没有任何矫揉造作，剑修一时竟有些呆住，没等他反应过来推开人，少年就吻了下来。

    场景再次破碎，随后又闪过几个两人日常相处的画面，正如少年所说，他之后没有再杀过人，他懵懂的跟在剑修身后行善积德，直到那一天…

    百灵悬在悬崖边上，轻松摘下几颗灵芝果塞进兜里，随后一个跃身灵巧的跳上山顶，他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随便往身上擦了擦就往口里塞去，欣赏着远方的美景，他含糊的自言自语：“也不知道那呆子为啥不让我来，也没什么危险嘛，对吧，小白。”百灵揪起不远处一个小白兔耳朵，恶劣的拍着它的屁股说道。

    吐出口中的果核，百灵坐下来把兔子往怀里一塞，拿出一个灵芝果就要喂它：“小白，今天你与我有缘，哥哥我就赏脸给你个果子尝尝，嘿，你还不吃，你知道我花费了多少功夫才摘到的吗，你丫可真不识货啊。”

    百灵对上兔子的眼睛，看着它瑟瑟发抖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我又不会吃了你，这么胆小干嘛？得了，时间也不早了，我该回去找那呆子了，小白你好自为之。”

    他把兔子和果子扔到一边，理了理衣襟，就往山下走去。

    兔子一直用耳朵挡住自己眼睛，直到听见那个狐狸的声音逐渐变远才立马欢脱起来咬了口灵芝果，这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圣物。

    兔子才只咬了一口身体就产生了明显的变化，一股白色的气体在他周身围绕，直致它变成一个浑身赤裸的少年。

    少年伸了个懒腰站起身，看着狐狸远去的方向狡黠一笑：“臭狐狸。”

    “呆子，我回来啦！”

    百灵蹦蹦跳跳的走进一间茅草屋，这是他和剑修共同搭建的房子，百灵特别喜欢，比百净那个大却冰冷的寒宫要喜欢的多。

    他走进卧室，看见剑修背对着他直愣愣的站在床边，有些疑惑的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呆子，你怎么了？”

    话音刚落剑修拔出剑一个转身狠狠插进百灵的胸口，百灵吐出一口血，但也很快反应过来向后退去，一个横扫踢向剑修的手背，佩剑旋转着飞了出去，百灵憋着一口气起跳接住剑柄，落地直指剑修的胸口，他强撑着不让自己抖动，大口喘着气：“你是谁？”

    “百灵，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剑修右手一挥，一对老人家和一个少年的尸体出现在地板上，两人均死相惨状，一人舌头被割了下来，一人被挖了眼睛。

    剑修颤抖着身躯，不敢相信，他看着百灵愤怒的开口，“这是不是你干的？”

    “哦，不就两个杂碎吗，我当什么事值得哥哥你这么生气。”百灵把剑扔给剑修，无所谓的从怀里掏出果子，“哥哥消消气嘛，吃不吃果子？”

    剑修一把推开百灵的手，果子洒落一地，“我当你真心悔过，没想到你依然如此草芥人命。你知不知道，这俩老人家带着一个半大的孙子相依为命，他的儿子战死在战场，儿媳妇也走了，老人家身体虚弱，每日只能乞讨度日，就为了养活这唯一的血脉，你怎么能这样残忍？你到底有没有心！”

    百灵见剑修是认真的，表情瞬间降成零度，冷冷开口：“没错，人就是我杀，不仅如此，我还折磨了他们半宿，把他俩的魂魄撕了个粉碎，连投胎也不能。怎么，你今天就要为了这两个杂碎跟我置气？”

    “怪物…”剑修看着少年陌生的模样忍不住后退，他闭上眼偏头，“你走吧，我管不了你。”

    百灵立马慌了，他上前抓住剑修的胳膊，急促开口：“不行！谁都能叫我怪物，唯独你不行！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带走了我又不要我！”

    剑修抓住他的手狠狠甩开，“滚！”

    “你怎么能？你怎么能！”

    九猛的睁开双眼，眼瞳赫然变成红色。感觉自己被束缚，他挣扎着一爪穿过面前人的胸膛，抓着他的心脏掏了出来，献血喷射出来溅了一脸。

    八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空洞洞的胸膛，抽搐着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