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忙里偷闲
“嗯，知道了。” 赵柏鹤从堆积如山的文件中抬头，直起身，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完美剪裁的西装三件套包裹着劲瘦高大的身形，容貌虽然没有多惊艳多英俊，但非常清秀，五官标致很耐看，皮肤也干干净净。虽然是金融管理、华人出身，却有着很古典的气质，身段儿仪态非常好，文质彬彬，温柔守礼。 “赵总，您好，我是颜慈恩，上次董事会没机会跟您好好聊聊，今天您叫我来是——” “嗐，没什么大事，我呢，想表扬表扬你，你这份商业企划书做的不错，该管的不该管的，你都挺热心肠。”赵柏鹤把企划书往桌子上一扔，嫣红的唇瓣弯成绝丽的弧度。 颜慈恩抚了抚金丝边眼镜，慢慢镇定，浅笑：“您抬举我了，我只是受托于董事长给四少爷指点一二，还请您多多批评指教，我要向大少爷您学习的地方还有很多。” 这位如雷贯耳的赵大少爷不得不说长得和传说中一样好的不能再好。只是，这笑容总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恶意，让他心脏都不舒服。如果不是他们颜家的公司破产还摊上了官司，他何至于卖了公司，受邀来国内黄河集团打工呢？他只想好好经营，好好做管理，不愧对赵良濡对他的帮助和信赖，但他从没想过参与他们赵家子弟间的明争暗斗，他教赵柏鹏，完全是受托于赵良濡，但却得罪了赵柏鹤。 如果赵柏鹤是一般的二世祖还好，他颜慈恩的本事足以对付得了。偏偏是军三代，是高干子弟，是赵家老爷子认定的未来家主，也是赵家家族企业黄河实业集团的继承人，何况赵柏鹤的在商圈儿的名声，尤其是在欧美华人商圈毁誉参半，美誉是十来岁就能执掌公司，狠戾不择手段，大几岁后考上名校，一边读书一边做企业，如虎添翼，长成了非常厉害的大人物，连华人商会会长的面子，赵柏鹤都说掀就掀，他颜慈恩最盛时，都不敢和赵柏鹤作对，何谈现在？ 所以，颜慈恩刚刚说的话，言辞虽然委婉，但意思很直接了。 ‘大少爷，我只是个打工的，一切还要靠您才能混口饭吃，您父亲让我教您四弟的，不是我自己乐意教的，更加没有跟您作对的意思，您和董事长，我都得罪不起。’ “呵呵，颜副总严重了，我不过是和你聊聊商业企划上的事儿，另外，有您这样的精英才俊来集团，我高兴都来不及，不用这么生分，叫总裁就成，坐。”赵柏鹤笑着抬了抬下巴，示意颜慈恩坐下说话。 颜慈恩略放松了点，谦逊有礼：“能辅佐您，是我的荣幸，其实能有机会跟您这样面对面的交流，我很荣幸，开门见山，我看了近期集团管理层面的整个变动，想冒昧问一句，总裁您是否有企业转型改革的打算？” “继续说下去。”赵柏鹤眼中精光一闪。 “有什么失礼的地方还请大少爷您多饱含，我个人认为，您这项具有长远可持续发展性的决断，是非常英明睿智的选择，如果不改革市场会被其他新型企业瓜分，传统型实业集团的优势会被削弱到最低……”颜慈恩侃侃道来，始终保持着谦逊柔和、不卑不亢的态度，眼睛注视着赵柏鹤的眼睛，不闪不避。 真别说，赵柏鹤本以为是个来跟自己作对，跟他爸赵良濡为首的那帮老头子一国的狗，不想颜慈恩许多想法竟然与他不谋而合，甚至大胆的提出许多设定，比如保留董事会，成立股东事务大会，重组集团管理中枢，改变传统决策模式等等。 颜慈恩的表现，让赵柏鹤成功的对他的排斥、敌对削弱了许多，但他仍然很警惕这个人，搞不好是他那个好父亲放的烟雾弹。 颜慈恩见赵柏鹤不冷不热的，回应也不多，弄的颜慈恩有些失望，但他并没有低落不满，甚至觉得这是很有进步的开端，他通过集团内部人员了解，赵大少脾气暴躁狠辣，一言不合就打的人半死，连亲爹亲弟弟都不手软，能这么待他这个凭空而降的副总裁，已经算是很客气了。他本来以为自己会挨揍的，还提前做好了思想准备。 赵柏鹤似笑非笑：“听说颜副总也是华人商会有头脸的富家子弟，有自己的金融事务所，来黄河实业集团，真是下降屈就了。” 颜慈恩有些不敢直视赵柏鹤风流多情的桃花眼，那金棕色实在太有压迫感太具蛊惑力了，风度翩翩、潇洒尊贵的仪态气场，精明犀利的话术，更让颜慈恩心猿意马。 在别人手底下做事，最忌讳不明阵营两头吃，比起赵柏鹏、不在集团忙其他大事业的赵良濡来说，显然赵柏鹤才是最好的选择，尤其赵柏鹤在美国有强大的个人公司和人脉背景，颜慈恩早已做好决定。 “听颜副总说话，真是艺术，改天有机会咱们找个方便的地方，深入沟通一下，意下如何？”赵柏鹤伸出手。 颜慈恩起身，握住，笑容真挚：“大少爷过赞了，一切还靠您提携，我愿意尽我所能辅佐您，把黄河实业集团做的更强更好。” “有颜副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以您的个人魅力和实力，完全没有不放心的必要，您是高人太谦。” “哈哈哈……”赵柏鹤笑了起来，这样的恭维，颜慈恩也好意思说出来，出乎他的意料之外，但转念一想也知道颜慈恩有求于他。 颜慈恩被那绚烂美艳的笑容恍的跟喝醉了似的，脸微红：“总裁，择日不如撞日，您刚说要深入沟通交流，不如中午我请您吃饭吧？” “改天吧，我给你我的私人电话。”赵柏鹤撕了一张便签，写了一串数字。 颜慈恩暗暗高兴，他知道赵柏鹤这样的人都有两个手机几个号码，私人电话往往不被外人所知，代表着私下秘密沟通，也是他能加入赵柏鹤阵营的一个良好预兆。 “嘟……嘟……嘟……”内线座机想起。 颜慈恩连忙道：“您忙，我先走了？” “嗯。”赵柏鹤接了电话颔首示意颜慈恩可以走了，电话那边是薛助理的声音：“赵总，岳先生到了。” “哎呦都中午十二点了，快让他进来。”赵柏鹤看了眼腕表。 颜慈恩从不敢想象，强势霸气的赵大公子还能有这么柔和的神态，脚步不捉痕迹的放慢，早听闻赵大少是同性恋，他很好奇那位“岳先生”是何许人物？ 办公室占据整层，颜慈恩走到一半儿，岳霆进来跟他擦肩而过。 惊鸿一瞥令颜慈恩倒吸凉气，，他是真的万分震惊，世上还有长得这么好看的男人？ 他是颜性恋，只要长得好看的，不论男女他都可以处，十岁全家移民美国，他的口味一直都是金发碧眼的俊男靓女，不喜欢亚洲风，谁想回国受聘于黄河实业集团，接二连三的遇到令他绝色尤物，前几天在董事会上初次见赵大少，赵大少如同霸气桀骜的火凤凰，又似被众星拱月的明艳璀璨的皎月，足够光彩夺目了。这位‘岳先生’，好看的简直不像活人！实在无法用具体词汇来形容，只能称呼为“天人之姿”。 赵柏鹤看到岳霆时，桃花眼特别亮，笑着起身：“宝贝儿，今天是怎么了？” 岳霆来找他大多穿休闲装运动装，再不然就是警官制服，很少穿西装。 今天明显是装扮过，穿着灰色西装薄外套，内搭黑色的衬衫、休闲西裤和皮鞋。那西装外套款型很下摆偏长一点，休闲商务风大开领前襟一单扣，特别适合岳霆这种高大硕长气质冷峻的人穿，发型也很成熟，刘海弄上去，露出额头很有层次青春潮流冰山王子感。背着手靠近赵柏鹤时，从背后忽然拿出一大束橙粉色的果汁月季，非常娇艳明快的花朵，清新中带着华丽，芬芳馥郁，让人看着心情都变好了。 “不是约会吗？送给你。”岳霆耳朵有点红，大大方方的递过去。 “哈哈……你小子还挺会搞浪漫的！”赵柏鹤大笑，很高兴的收下，亲密的抱住岳霆。 “我看电影约会都这样，被你集团的人看到，会不会有点尴尬？送男人还是更爷们儿点的花比较好吧？比如都是叶子绿草之类的？”岳霆脱线的毛病又犯了，在赵柏鹤耳边道。 “哈哈哈……你个小傻子～”赵柏鹤扑哧笑出声，揉岳霆的脑袋，板着脸补充：“老子才不要绿叶子！花很好！哥喜欢死了～亲一个！” 两人压根不管有没有人看，自然的拥抱，还亲了亲脸颊，啄吻嘴唇。 赵柏鹤给岳霆整理了下领子，抚着岳霆的背，柔声：“嗳，看见你，哥什么别的心思都没了。”只剩下开心和爱意。 “等哥收拾一下，中午带你去吃好吃的。” 颜慈恩都看怔住了，赵柏鹤那样温柔灼热的目光，和软宠溺的语气，两人之间谁也插不进去的甜蜜恩爱。 “颜副总、颜副总？请问您还有其他事吗？”薛助理不得不提醒杵在原地的颜慈恩，并挡住他的视线。 “我们赵总也要午休了，我送您出去？”薛助理客客气气的。 “不必了，谢谢。”颜慈恩怅然所失的转身离开，薛助理秉承着礼节和赵柏鹤定下的规矩送他出办公室，为他按电梯。 “不好意思，刚刚那位先生是总裁的……朋友？”颜慈恩暗暗期盼着，只是普通的小情人，但他也知道是自欺欺人，小情人再受宠也不可能态度那么好，那么不避讳，而且那男人不说外形，单看那挺拔的身段儿和清贵的气场，绝不是轻佻小情人能拥有的，出身地位必然不凡。 “不，是我们大少爷的交往对象，男朋友。”薛助理微笑回答。 颜慈恩黯淡了眉眼，无声叹息。 中午，赵柏鹤带岳霆去了一家日式铁板烧餐厅。 这家餐厅是日本厨师和国内特级大厨开的，占据黄金地段儿，供不应求，只有三间包厢供特殊贵宾使用。 看着年轻的小厨师用铲子颠鸡蛋表演绝活，岳霆笑着感慨：“想起我念书的时候了，也做过类似的兼职。” 赵柏鹤饶有兴趣：“是嘛？我家小霆子厉害呀，连这个都会，他做的怎么样？” 那小帅哥厨师闻言手腕哆嗦了一下，差点把鸡蛋给颠摔了，他是新被聘来的，大堂每个人都有活，只好派他顶缸，看见赵柏鹤和岳霆异样优越的外貌气质，知道他们非富即贵来头大，本来就忐忑，听赵柏鹤这么一说，更紧张畏惧了。 “啪叽——”一个力道没控制好，鸡蛋飞出去直砸向赵柏鹤脑袋。 “我去的！”赵柏鹤敏捷的后仰闪身避开，结果鸡蛋砸向裤裆，赵大公子矫健的跳开，避免了蛋蛋受伤，毕竟是毫无防备，姿势有些狼狈，严重破坏了极品翩翩贵公子的形象。 “哈哈哈哈……”岳霆很没人性的捧腹爆笑，笑的前仰后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帅哥都要哭了，连连鞠躬道歉。 赵大少俊美无俦的混血小脸蛋儿一阵红一阵绿，对着小厨师怒骂：“你他妈是颠鸡蛋，还是颠我的蛋？” “好了，赵哥，你来坐我的位置，这小孩儿也不是有意的，小师傅，你几岁了？”岳霆憋笑去拉住赵柏鹤，和和气气的问小厨师。 “二十一……”小厨师哽咽，深鞠躬出去了。 要是放在以前，赵大少早就掀桌子揍人了，但现在他是有家有口的爷们儿了，不愿意在岳霆面前暴露流氓恶少的一面，忍气坐下了。 头发花白的厨师长和女服务员推着店里最高级的食材进入包厢，一叠声的赔礼道歉。 “赵少，非常抱歉。” 赵柏鹤黑着脸，好心情全都被破坏了，都不想吃了。 想他赵柏鹤极品美男子，老太太卷毛头儿和鸡蛋砸裤裆最窘最丑的模样全被对象看到了，这还怎么混啊？形象都给他破坏了！ 岳霆笑着搂住赵柏鹤肩膀：“让我试试呗？好多年没玩儿过了，宝宝，这点小事儿不值得生气，我给你表演一个？” 也不管赵柏鹤同意不同意，起身跟厨师长沟通两句，顺利得到铲子和鸡蛋。 接着在赵柏鹤、厨师长、女服务员、小厨师四人众目睽睽下表演了“杂技”。 颠跳鸡蛋颠的那叫一个溜！还能换手弯腰转身，各种花样。越玩儿越开心，还对着赵柏鹤傻笑，故意把鸡蛋颠到赵柏鹤脸边一晃，吓唬赵柏鹤。 赵大少成功被逗乐，几人一起给岳霆鼓掌。 岳霆像个讨要夸奖的小孩子，得意的冲赵柏鹤：“怎么样，亲爱的，我宝刀未老呀！” “噗，才27岁的小孩还宝刀？快坐下吃啦。”赵柏鹤觉得岳霆可爱死了，拉他坐下，不再让自己的小心肝儿献宝。 吃过美味的铁板烧，在咖啡厅吃冷饮聊天。 他们回黄河实业集团，一起在总裁办公室里的私人休息室午睡。 岳霆还是第一次进来，蛮好奇的四处打量。 整个休息室不包括衣帽间二百多平左右，有专门冲泡咖啡存酒的吧台壁柜，另有台面放着Basis Work of Art留声机，跟办公室装修风格完全不同，色调偏浅，很开放混搭，风格优雅恬静，整体色调以鹅黄、米白、深胡桃色为主，有白窗帘垂下的现代架子床和大叶片的盆栽，很像非洲度假大酒店的风格。光线透过变色玻璃照如室内，变得非常柔和明媚，现代都市人工湖、绿化植被和高楼大厦外景一览无余。 赵柏鹤从衣帽间取出自己的睡袍，还有早给岳霆准备好的崭新睡衣。 “嗳，怎么还有给我的？” “你个没良心的狼崽子，哥什么时候落下过你？”赵柏鹤白了他一眼。 “嘿嘿，mua～”岳霆在赵柏鹤脸上香了一口。 简单洗漱更换后，两人抱着听舒缓催眠的轻音乐入睡。 其实赵柏鹤在黄河实业集团一般是午睡不好的，基本都得靠酒精或者保健药物类似睡眠喷雾之类的，这次有岳霆在身边，空调开的不高，岳霆的怀抱和气息足以清冽，让他觉得特别安心舒爽，也进入深度睡眠了。 一觉两个小时，还是岳霆先醒来叫赵柏鹤的。 赵柏鹤抹了把脸，翻身趴着抻了抻懒腰：“睡的好饱，真爽！” “你就在休息室里待着吧，自在点儿，休息室里没有电视机游戏机，只有书和留声机，你玩儿我电脑。”赵柏鹤穿好衣服，从储存柜里取出一台笔记本儿，丢给岳霆。 岳霆扑哧一笑：“哈哈，赵哥，你现在的样子特别像我老家带小孩儿，大人工作，把手机丢给小孩儿，不让小孩打扰。” “你可不就是个小孩儿吗？”赵柏鹤弯唇，揉了揉他的头发，出去工作了。 “真勤劳啊。”岳霆唏嘘着。 其实赵柏鹤作为高干圈儿里的子弟，可以说是一代青年楷模了，工作兢兢业业，人品有底线有原则，讲究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和预兆性防患发展，没有任何不良嗜好。非要说，那就是风流呗？但跟自己交往后，再没有乱搞过。最多去个酒吧蹦迪，喝点酒，还不经常去，抽烟也很少，而且没有瘾。 性格虽然有缺陷，但完全不妨碍他的魅力，火爆脾气也很傲娇可人疼，还有那令人神魂颠倒的温柔……岳霆其实很费解，为什么赵柏鹤的名声这么差，什么阴险毒辣、不择手段之类的贬义词，明明很可爱啊。 下午赵柏鹤非常忙碌，大会小会连续三场会议，还见了几个重要合作商。晚上八点，还未等喘口气儿呢，分别接到了哥们儿萧诚、卓固的电话。 “柏鹤，你听说了吗，冯家出事了。” “小鹤，冯院长的事情怎么处理？你那边需不需要配合？我爸让我给你打个电话，你家老元帅这会儿肯定已经睡了，再说你赵家的事儿不都是你处理吗？” 赵柏鹤头大，冯家的事儿刚刚按下去，又他妈开始作妖？ 冯志吉好端端的没事儿跳楼？摔断了两条腿，冯勇嫖娼被抓驾车违反交通法规还拒不受罚，拖行交警十米？！ 赵柏鹤扶额，异常冷静，仿佛在说一个死人的事儿：“反正都残了，借着由头保外就医，派遣调查是哪个组，谁，你知道吗？” “反腐督察组——常念。” “老常家的次子？行，你帮忙问问，调查的事儿最坏结果是什么？能留一条命，保留颜面，留个靠谱的，别一网打尽就成。” “我爷爷也是这么说的，咱们几家帮着冯家，那么焦点和麻烦就会聚焦冯家，其他家族安全系数更稳妥。冯家的事儿透着诡异，听我爷爷说，冯志吉现在精神都失常了，那个膝盖是彻底废了，他不知道怎么跳的楼，区区三层小别墅，竟然把腿整个反方向折了，骨头渣子都掉了。” “行了，别恶心人了。”赵柏鹤皱眉，提醒道：“冯家的事儿，我们赵家是仁至义尽，再一再二没有再三，萧诚，卓固你俩也都离冯家远点儿，即便是帮也要手上干净不落话柄，必要的证据留备份。” “兄弟你有远见。” 赵柏鹤这头刚刚安排完冯家的事儿，还给刘景轩打个电话。 “喂？赵大少啊，找兄弟有何吩咐？” “你去一趟……”赵柏鹤安排刘景轩带人去给冯志吉治疗。 接着连续打了三个电话，详细了解冯家事情的严重程度。 “赵总，董事长和几十位老板创办的云海水天国际金融商行最近行动很大，他们旗下刚刚派人收购的地方云广银行，云广银行立刻出现储户取不出钱，银行非法集纳资金涉案金额高达571亿，新闻已经报道了这件事，还要附和资质的机构将要展开调查。下午六点这件事整个董事会还有颜副总都已知道了，他们想找您谈谈这件事的影响和处理办法。” 赵柏鹤正在喝黑咖啡，闻言把马克杯都捏裂了，咬着牙根儿：“为什么不早点告诉老子？你他妈干什么吃的？！” “非常抱歉，大少爷，您当时正在与几名合作商老板会面，这件事是老爷暗中进行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