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皓旻仙尊
1 元婴入体之后，内息便被唤醒了。 如同甘霖久违地落在了干涸的河床，灵气渗透进每一寸破损不堪的经脉之中，修复身体的同时伴随着难以忍受的疼痛，就像是往伤口上撒了把盐。 元玄就着深埋在我体内的姿势，一边输送灵气给我，一边欠身将我因疼痛而不断颤抖的身体搂进怀里。 2 他吻了吻我的发顶，温声道：“忍一忍，很快便好。” 我可能是醉得出现了幻觉，竟从他眼中看到了类似心疼的情绪。 梦都没这么美。 3 过了一会儿，身体果真没一开始那么疼了。 我望着元玄，心里突然生出种冲动。 不然怎么说酒壮怂人胆呢，之前钻了牛角尖的问题，我竟奢求从他那里得到一个答案。 “师尊，如果楚宣当初没有救我，我现在还会在您身边吗？” 4 不止是险些落入岩浆的那次。 若我当年真被那屠夫砍去了双手，应该也活不到元玄找上我的那一天。 这样看来，他用我的命赌了很多次，都赌赢了。 但他有没有想过，万一赌输了…… 5 “会纠结这种问题，看来你还是没明白。” 元玄搂在我腰上的手紧了紧，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 “我说了，我从不做没把握的事。” 6 “唯一算得上是冒险的一次尝试，也是为了你。” 元玄用手指暧昧地抚过我的眼角，一边说着，一边又开始了身下的动作。 “还记得我提到过的那个秘术吗？因为剥离灵魂的机会只有一次，效果尚且不明，风险也太大，所以我当时没有立刻将它用在任笙甹身上。” “我也想过抓几个人来做实验，但通过旁人的口述其实并不能确定这秘术是否真的能将人的善恶完全分离。毕竟人是会撒谎的，人的感觉也会出错。” 7 “很快我意识到，自己才是唯一值得信赖的实验品。” “于是这世上有了楚宣。” “他是从我灵魂中剥离出去的善念，尽管刚诞生时很弱很渺小，但经过几年的挣扎，最终也还是成长为了一个独立而稳定的个体。” “这就证明那个秘术的确有效。” 元玄笑了一下，笑意却不达眼底。 8 “楚宣充其量就只是我的一个傀儡，他的一切举动都是受了我的影响。” 元玄的眼中充斥着愤怒又疯狂的情绪。 “你以为楚宣为什么会找上你？嗯？湘国那么多人，那么多乞丐，比你长得好看的也不是没有，他为什么偏偏找上了你？你难道真以为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用力掐住我的腰，突然撞得又狠又急，我差点被这几下弄得昏死过去。 9 自己的运气有多差，我是清楚的。 我也清楚自己难得的几次好运都和元玄有关。 但我万万没想到真相会是这样。 原来我一直在他的考虑之中，原来他并没有拿我的命去赌。为了能得到我，他这么谨慎的一个人甚至以身涉险。 他真的，我哭死。 10 心中的阴霾瞬间散去，我攀上他的身体，此刻只想把自己完完全全地交给他。 “元玄……” 我努力跟上他的节奏，有些放肆地喊他的名字，作为弟子多少有点大逆不道。 但元玄似乎不讨厌我这么喊他。 男人的神情逐渐温柔，用手指蘸取酒水抹在了我的身上，随后低头细细品尝。 11 很快我就体力不支昏过去了，醒来之后身上甚至还残留着荔枝酒的香味，仿佛被由内而外腌制入味了。 元玄也毫不意外地保持着一贯的稳重，没有给我一直想要的东西。 12 唉，这苦日子什么时候才能到头。 13 自那之后没过几日，宗门大比也落下了帷幕。 长生宗最终以个人战登顶，团体战全胜的优秀战绩栖居榜首，稳固了自己天下第一宗的名声。 那横空出世的黑马也只若昙花一现，在惨败于元玄后迅速淡出了人们的视野。 谣言不攻自破，世人便再度奉承起了他们口中的岢莲仙尊。 不过一群墙头草。 14 趁着风头正盛，元玄对外宣称自己的首席弟子——也就是我身中奇毒，在几日的调养下反而因祸得福，一举突破了元婴期。 这个消息直接在修真界激起了惊涛骇浪。 估计杜明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自己的毒为何还能助人突破瓶颈。 15 在元玄的推波助澜下，我被选为了长生宗的第六任长老，同时由元玄赐号皓旻仙尊。 他说皓是夸我好看的意思，旻则象征着衣食无忧，大富大贵。 虽然土了点，但是实用。 16 可能是都听说我长得好看吧，到了新一年的招徒旺季，无数修士挤在我的席位下要拜我为师，这导致元玄那边的拜师的人都少了很多，惹得周炎霆频频向我投来欣赏的目光。 我当时害怕极了。 17 还是那句话，我一个魔修，我何德何能。 好在元玄及时替我接了围。 他以我中毒后落下了病根不能劳神为由，将我这边的大部分弟子都划分到了自己麾下。 周炎霆看在眼里，既敢怒也敢言。 “元玄，你这般自作主张地夺走费长老的徒弟，是没把我们其他长老放在眼里吗？” 裹挟着热浪的鞭子立刻就抽在了元玄脚边，发出啪的一声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