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向北而去（彩蛋莫埙反常之谜后续/有H）
第二日，他刚睁开眼睛，就看到莫埙跪在他床前，见他醒来，莫埙垂下眼睛道:“小人来为王爷更衣。” 萧承栩盯着他看了一会儿，问:“在禁闭中过的如何？”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问，莫埙有些惊讶，又有些高兴，他把这种提问理解为王爷对他的关心。 “很想王爷，很煎熬，日后小人不会再这样了。” 标准答案。 萧承栩又问:“昨夜过的如何？身体好些了吗？” 他一连问了三个关心他的问题，莫埙感动非常，眼角发红，克制住激动，他尽量平静地回道:“没睡好，今日一早就来看王爷了，王爷放心，小人身体无碍。” 见他似乎恢复了正常，萧承栩也不再与他计较。主要是他今日有事要跟莫埙交代。 梳理洗漱完毕，萧承栩锦衣华冠，风度翩翩。他带着莫埙进了书房，挥退众人，看着莫埙道:“本王有事要出去一趟，你留在府中，替我观察京城动向。” “王爷！”莫埙正要反驳，却听萧承栩又道:“你跟了本王这么多年，唯有你在此坐镇，本王才能放心。此次出府是为了一件关乎本王命运的事。” “可是您需要我保护您……” “本王有人保护，莫埙，正如之前所说，除了你，无论是谁在此坐镇，本王都不放心。” 而且若是莫埙不在府中，那他借病谢客肯定会引起怀疑，任谁都知道莫埙与他形影不离。 他这样说，莫埙即使千般的不情愿，也只能咬牙忍了。他忧心忡忡地道:“属下领命。” 萧承栩道:“自明日起，若再有人登门拜访，你便说本王旧疾复发，身体不适，不便待客，王府事物由你代管。”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莫埙看了他一眼，犹豫道:“棠大人……” 似乎猜到他要说什么，萧承栩面无表情道:“一视同仁。” 莫埙垂首道:“属下知道了，此次无法跟随王爷，属下便以飞鸽传书为王爷传达动向，望王爷及时回信。” 萧承栩点了点头，神情略有些倦怠:“你出去吧。” 莫埙心中有许多疑问，但见萧承栩面色不愉，只好乖乖领命出去了。 眨眼间，约定之期已到。这日傍晚，萧承栩穿着黑色便衣，头戴纱笠，俊美面容若隐若现。莫埙为他整理好衣物行李，放在一匹白色骏马上，眼见他翻身上马，又面色急切地拉住他的手问:“王爷几时回来？” 萧承栩垂眼看他，面容平静:“半月左右。” 说完，他抽手要走，却见莫埙目光一滞，问他:“您的手怎么……” 他手指那日被咬的伤口结了痂，小小一块，浅褐的颜色在他白皙皮肤的衬托下尤为显眼。 萧承栩似乎想到了什么，他面色冷淡，意味不明地道:“树枝刮伤而已。” 莫埙似乎有些心疼，关切道:“没有属下陪伴，王爷自己要多保重……” 萧承栩深深看了他一眼，手拉缰绳，回道:“本王明白。” 语毕，他一拉缰绳，白色骏马立时飞驰而去。莫埙望着他的背影，直到他消失在视线中，仍久久站立…… 这是匹好马，很有灵气，没多久便到了城门处。门卫拦住他，见他气宇不凡，态度颇为温和:“身份牌与文书。” 他将东西递出，守卫看了几眼，道:“原来是棠润公子，得罪一下，请您把面纱掀起来，让我有个印象。” 萧承栩沉默了一下，将面纱掀了起来。面纱之中，是一张平平无奇的脸，眼神冷淡，并无特别之处。 守卫点了点头，将身份牌与文书递还给了他。他并没太多怀疑，棠氏家族庞大，枝繁叶茂，子孙及远房更是多不胜数，对各方面都有点涉猎，出城是再正常不过。但棠氏子孙貌美之名天下皆知，此人相貌却颇平凡，想来不是嫡系，抑或血缘较远。 萧承栩没注意到守卫的想法，待他检查完之后，一扯缰绳，马儿便跑出门外。人皮面具是莫埙为他准备的，他着实嫌弃这物，直到快要出城，以防万一，他才戴上了。 出了城一路飞驰，不多久便看到了荒原中孤立的亭子。走的近了，他看到亭边站立着一个高挑男子，男子穿着淡青色衣衫，头发高高束起，是个书生打扮，只是身姿更多了些潇洒的气度。男子面庞虽白净，却只能称得上秀气，并无引人注意之处，萧承栩勒马停住，问:“阁下在等何人？” 男子笑着望向他，声音是一如既往的清朗磁性:“只是换了张脸王爷就不认识我了，真叫人伤心……” 萧承栩以为他跟自己一样戴着人皮面具，此刻到了这里相认，他将脸上粘着的那物撕了下来，露出俊美的面庞来，还是那般面无表情，可这荒郊野外都仿佛被照亮了一个度，直叫人感叹世间怎有这般神仙人物。 玄灵仰脸望着他，笑的狡黠:“宫里的马我弄不出来，只好委屈王爷与我同乘一匹马了。” 萧承栩眉头动了一下，似乎有点不耐烦。他伸出一只手，示意玄灵上马。玄灵表情滞了一瞬，神色复杂。他是想坐在马后，掌握这匹马，而萧承栩则坐在他怀中就好。但看这架势，好像他才是坐人怀中的那个。不过他也明白，此刻他要是提出这种要求，必然会惹得萧承栩不快，他也无法得偿所愿。索性他闭了嘴，将手放到萧承栩手上，顺从地被他拽到马背上。 刚一坐上马背，这马就奔跑起来，颠簸之下，萧承栩的胸膛摩擦着他的背部，让他有种微妙的别扭感。他向来是强势掌握主动权的那个，此时主动权被剥夺，他觉得自己无比被动。并且，因为马背上的摩擦，他竟觉得自己的身体微微发热，只好运力强行压下了。 一路向北，直到天色完全黑下来，才看到一家客栈。萧承栩与玄灵都下了马，小二热情迎接两人进了客栈。要住店，要先报上姓名，萧承栩淡淡报出“棠润”这个名字，引来玄灵侧目。 “那这位公子呢？”掌柜问玄灵。 “棠煦。” 萧承栩看了他一眼，拿了钥匙，转身上楼，玄灵紧随其后。两人脚步一前一后，十分紧密。玄灵在他身后低声问:“棠氏？” 萧承栩只是“嗯”了一声，玄灵皱起眉，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酸意:“为何是棠氏？” 萧承栩停住脚步，指着旁边的房间道:“那是你的房间。” 玄灵这才意识到，他已经跟着萧承栩到了他的房间这边了。萧承栩说完就要转身进门，玄灵拉住他的衣袖，再问:“为何是棠氏？” 萧承栩甩开他的手，不耐烦道:“因为好用。” 眼看他房门关上，玄灵愣了一会儿，微微笑了。他当然知道棠绍昀家的身份最方便，但他还是想得到一个确切的答案，究竟是因为“棠绍昀”，还是因为“棠氏”。并且…… 他展开手掌，掌中一块清透的玉佩闪着微光。这是谁送给萧承栩的，他不太清楚，但这玉佩的怪异之处，他倒是有所感应。 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将脸凑过去，自言自语似的，对着玉佩轻轻说:“少耍些小手段。” 手中微光闪烁，不一会儿，那玉佩便裂了开来，玉的断截面像有丝丝电流涌动，没一会儿，便彻底暗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