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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初生的羊羔子还可爱/性sao扰兢兢业业的江南教书小先生

    离那一片熟悉白顶毡房尚有百米,已然听闻人声鼎沸,从巴扎先行回来的几名青年正在挨户发东西,银子每户一锭,采买的粮食干果也一袋袋发去,最后再将瓷碗按数分了,多出的搬进专门存放物资的毡房里,余下的银子则送到赫连稷帐中。

    云林秋心中暗叹,原来这狼夷族中果真人人均等分配,竟比满口天下为公的汉地更早实现了大道之行。

    赫连稷牵马进了马厩,云林秋等在圈外,脚尖轻轻踢着鲜草,一个孩童突然冲了过来,兴高采烈地拿着块蜜糕,定定站在了他跟前。

    云林秋抬眼一看,发现正是那晚送勺子的男孩,红扑扑的圆脸蛋上还沾着蜜糕屑。也许是见过面熟悉了,这会儿一点没再害羞,冲自己咧了口大白牙傻乐。

    赫连稷从马厩出来时正看到云林秋拿了匹小瓷马送给男孩,朗声笑着说了几句狼夷语,大步向前用膝盖顶了男孩的屁股一记。

    “诶,你踢他干嘛呀!”赫连稷虽没使啥劲,可依旧把那孩子蹬得一个踉跄,云林秋赶紧扶住人,不满地蹙起了眉心。

    自己被当成欺凌弱小的了,赫连稷失笑,又说了两句听不懂的,男孩这才红着脸蛋对云林秋用生涩的汉语说了句谢谢。

    “不客气。”云林秋对这孩子有着莫名的亲切,嘴角带笑地抬手揉了揉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如水的江南少年连手也是软的,小男孩似乎少有被如此温柔地抚摸过,舒服地眯了眯眼睛,突然那只抓过蜜糕的小手拉住了云林秋,兴高采烈地拽着走,像是在招呼他一道去看些什么。

    “去吧。“赫连稷一揽云林秋的肩膀,两人随着男孩的脚步往前走。

    “这是谁家孩子?”云林秋目光追随在那一蹦一跳结结实实的小背影上,不禁问道:“好像从没见过他母亲。”

    “他叫扎吉,是个鞑靼孤儿,以前在山里打猎捡到的,被我带回来让吉纳阿恰养着。今年已经八岁了。”赫连稷紧了紧臂弯,将人又往自己身边靠了靠,心情大好地介绍。

    云林秋看着扎吉的后脑勺,赫然发现男孩耳后根处有个清晰的蝶形胎记,仔细回想了下,心中暗道那孩子模样确与狼夷族人不同:狼夷人大多轮廓瘦削硬挺,浅棕瞳色,扎吉却是虎头虎脑,眸子也和汉人一般细长,瞳仁乌黑,只是眼中射出的光芒已和狼夷族人无二,虽年纪尚小,却已微露犀利凛冽之色。

    看身后两人脚步慢,扎吉又屁颠颠跑了回来,拉起云林秋的手示意他快点。

    云林秋甚少与孩子打交道,家中两个顽劣弟弟自己尽是能躲就躲,当下见到扎吉憨厚朴实心里喜欢极了,不禁抬手摸摸他毛乎乎的头顶,不管人能不能听懂,依旧轻声细语地叮嘱:“你也慢些跑,别摔着了。”

    赫连稷眉眼带笑地看着如水般温润的少年,大手也学着他的样子盖在人脑袋上,用力一揉,把人发髻都弄乱了。

    “你做什么...”云林秋别扭的躲开,忽然抓着扎吉胖乎乎的小手奔跑起来,扎吉一下来了兴致,立刻撒开腿狂奔,两人气喘吁吁地跑到羊圈前,赫连稷还在远处悠哉地大步走。

    羊圈里铺着干草新鲜蓬松,上面窝着三团大棉花似的绵羊,身边各围了几只小羊羔,有些正颤巍巍站起来,有些还在边吮着奶边咩咩叫唤。

    谁能拒绝着软乎乎的东西,云林秋还是第一次见到初生的羔羊,一瞧眼睛都亮了,刚想跨进去摸一摸,后衣襟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拎了起来。

    “羊羔子还太弱,得过几天才能抱。”赫连稷仿佛是转眼间就到了,声音里带着nongnong的笑意,转头又冲扎吉用狼夷语问:竟然三只同时生了?”

    扎吉用力点点头,手舞足蹈说了一大串话,进羊圈给母羊添了把草料。

    哪怕牲口野兽也如此这般母子情深,云林秋入神地看着,被赫连稷从男孩后头搂了起来,胳膊跨过他肩膀搭到身前,大手与他十指相扣了起来。

    “你教扎吉汉话吧。”男人的声音很沉,从头顶上传来震得人耳膜都微微发颤,云林秋脑袋侧了侧,倒是欣然接受了,点点头道:“他只要乐意,我便能教他。”

    少年人粉面桃腮,看在赫连稷眼里可比羊羔子还可爱,趁扎吉倒腾草料时侧头一亲,guntang的吻留在了男孩的脸蛋上

    云林秋耳根子登时烧了起来,可还不等嗔怪,赫连稷便笑呵呵地冲扎吉说了一通狼夷语。

    扎吉好奇地从羊圈迈出来,听着对方的话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一会瞪大眼睛一会倒退三步,最终嗷嗷应了几声,丢下两人直接跑了。

    “这是怎么了?”方才还热情似火的孩子云林秋一脸询问。

    “我让他和你学汉话学写字。”赫连稷话不说全,为的就是等人问。

    “他说呢?”云林秋果真上钩,瞪大了眼睛。

    “他说他要射箭骑马。”赫连稷似笑非笑地看向对方,一刻不肯放手地揽着人肩膀往毡房回去。

    云林秋果真有些失落了,苦笑着咧咧嘴角,淡淡道:“这便是了,有几个孩童喜欢伏案苦读的。”

    “接着我说,不学便揍他。”赫连稷眼底的笑意愈发明显,大手在空中挥了两下做出揍人的动作:“于是他就答应了。”

    “你怎能这样!”云林秋显然不能苟同这般简单粗暴的威胁,两道秀眉紧蹙了起来,严正驳斥道:“要学第一得有兴趣,若他被吓着了,带着畏惧勉强学,肯定什么都记不下来!”

    少年看起来似乎真不高兴了,赫连稷有点后悔逗他,赶紧话锋一转:“他又说,若你愿一道骑马射箭,他就一定能学好。”

    “学骑射挺好的...我也正巧不会呢。”云林秋听不懂狼夷语,深切怀疑自己又被人逗了一番,狐疑地看了一旁的男人几眼,没忍住好奇地又问:“若我与扎吉真要学骑射,谁来教?”

    “那肯定得是我!”赫连稷大剌剌地拍了拍男孩的胳膊,不料却把人拍得倒吸一口气,皱着秀脸道:“你收着点力,都打疼我了...”

    赫连稷赶紧停了动作,暗道这小子的确娇弱,打趣地说:“我教你俩骑射,林先生也顺道教教我读书写字吧。”

    云林秋斜瞥了身旁的男人一眼,恨铁不成钢似的摇摇头,叹道:“你这人不务正业,不受教得很,怕是比扎吉还难教...”

    赫连稷哭笑不得,突然一躬身,将少年猛地扛上了肩,照那架在脑袋边的小屁股带着力道地就是两巴掌,拍在裤子上猎猎作响,威胁地反问:“再给我说一遍?”

    “放我下来!”可怜的林先生不知是倒挂着脑袋充血还是羞的,两条小腿尥蹶子似的又蹬又踹。

    赫连稷推了帐门进屋,二话不说将人往床上一扔,边脱上衣边压上来,一脸恶狠狠的样子,哑着声学云林秋说话:“回来路上就想办你了,你还激我。”

    “!”这男人变脸比翻书还快,云林秋浑身一激灵,情急之下一抬腿顶在了男人硬梆梆的胸肌上,结结巴巴地嚷起来:“我、我什么时候激你了!不是你、你叫我教扎吉么!我得备课去了!”

    “哪急于这一时。”赫连稷嘴角咧了个危险的坏笑,像只觊觎已久的猎物终于到手的大狼,上手就要扯开少年身上新买的扎袖白绸衫。

    云林秋瞪大了眼睛,情急之下一脚往那张刀削斧刻般的俊脸上踹,一骨溜打了个滚,翻身下了床。

    “诶!你还真敢踢!”赫连稷捂住大高鼻梁,真有些疼了,哭笑不得地望向手慌脚乱爬下榻的少年。

    “我真...真得准备着了...既然答应了要教人,可不敢怠慢...”云林秋将人踢疼了心里也有些愧疚,边偷瞄赫连稷边扣好衣扣,到帐中的矮几边坐好,喃喃着问:“你们这儿可有笔墨...?我得、得把三字经什么的先默一遍出来...”

    随口提起教书的事少年人还真上心了,赫连稷难免动容,一改登徒子似的模样,起身替他翻找了一会儿,文房四宝也伺候了上来。

    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尖,云林秋看到熟悉的物件心弦微动,细白葱指执起墨条,往那方方砚上点了些水,专心致志地磨起墨来。

    赫连稷这回不敢再逗他,手撑头斜躺一旁悠哉地看着,不想看着看着便入了神。

    若以白瓷白宣比,少年的肌肤更添了些极富生气的血色,细白腕子熟练地摆弄文房物件,细长美目专注于砚台上,一手扶袖一手研墨,很快开始提笔写起字来,朱唇时抿时动,料是在默念文章,真是一副活生生的美人图。

    身处这草原大漠之地,手边没有合适的教材,云林秋这是将幼时开蒙所学的,仔细默写出来。他在江南时上了许多年学,可教人习字还是头一遭,考学不精还想教人,若叫父亲知道来肯定又得训斥自己卖弄了吧...

    云林秋写着写着,脑袋不禁又念起了许多江南之事,他之所以会跟着商队北上出塞,也是由学堂里一名家中做南北贸易的同学引荐的...

    “可要吃些点心?我叫人送来。”

    塞外男子粗哑的声音搅乱了少年思绪,云林秋惊了一跳,抬头与人对视了一眼,目光很快投回纸上,摇摇头道:“不必了,写完再吃吧。”

    这一旦写起来就跟没完没了似的,眼见那白宣上齐齐整整的小楷字越排越满,赫连稷有些憋不住,突然从后头将人猛地一抱,照那一截细颈子便啃了下去。

    “啊!!”云林秋惊得笔一甩,眼睁睁看着溅起的墨汁将半沓写好的三字经都给浸了,气得语无伦次:“我这写了半天,你、你怎的这般?!”

    “写字怎的这般耗时费事,先撂了。”赫连稷大手不安分地往少年前襟里伸,埋头在男孩耳边吹气。

    云林秋被吹得酥麻,紧张地缩起脖子,又恼又羞地忿忿道:“明是你先托的我,早知道你这般无赖,我还不乐意教了呢!”

    少年板着稚气犹带的脸蛋,严肃认真得很,相较之下自己的确不像话。赫连稷这回真收心了,抓起飞跑的毛笔放进人手中,讨好道:“对不住对不住,我帮林先生研墨就是,再不闹你了。”

    云林秋气哼哼地正襟危坐,审视地盯着对方,只见赫连稷果真拿起墨条,捋起衣袖就磨。

    那动作不像研墨,倒像要磨刀宰羊似的粗鲁得很,云林秋看了一会很快又忍不住了,气闷地抢了过来,嘟哝道:“我还是自己来罢...”

    “好好,我手拙,林秋自己来。”高头大马的塞外男人就差没点头哈腰了,这回老老实实地坐在了矮几旁,再没惊扰了这幅江南美人习字图。

    静下心来默写的时间流淌的不知不觉,待云林秋将【三字经】写了两份,才想起要展一展酸疼的臂膀,突然意识到身旁悄无声息的,好奇地抬眼一瞥。

    赫连稷盘着腿正襟危坐,像只训练有素等主人给食吃的狼犬,云林秋东西写完了心情好了些,脸蛋上不知什么时候被抹了道浅浅的墨汁,扑哧一声笑出来,揶揄道:“大狼变大狗了?这么老实。”

    赫连稷嘴角抽了抽,像在隐忍些什么,云林秋边收拾干透的纸稿笔墨,见得不到回应又嘴坏了一句:“你们狼夷人究竟是不是属狼的,咬人都照着脖子咬。”

    这话说出了轻佻的意味,赫连稷愣了片刻,攥紧的大手一松,饿狼扑食般将人摁躺在地,粗暴地扯开男孩裤带,大手从腰间伸入,很快握住了嫩得溜手的小雀儿。

    “!!”男人手心粗砺,可那纹理摸在最要命的地方糙得正好,云林秋被制住命门版呼吸都停了,动也不敢动,滞了片刻才像被救出的溺水者般大喘起粗气。

    “这就让你好好尝尝哥哥我是狼是犬。”赫连稷深邃的眸子眯了起来,咬牙从齿间挤出话来,可就在要进行下一步动作时,只听帐门“砰”地一声,扎吉没头没脑地闯了进来,哇啦哇啦冲赫连稷说着什么,却见首领与教书先生正叠在一块儿,登时傻眼了。

    瘦弱的云林秋眼角泛红正气喘得厉害,男孩第一反应便是两人打架,心说先生定是不敌首领正在被欺负,当即冲上来拉着赫连稷的胳膊要劝架。

    云林秋恨不能找个缝钻进去,羞得双手把脸捂了个严实,赫连稷黑了脸,扛起无辜的小破孩儿丢出帐外,末了用狼夷语大喝一声:“明早上开始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