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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该如何疼你才好/夜宴满身爱痕的江南美人/烧草灰制皂险酿祸

    云林秋是被灌进鼻腔里的冷风吹醒的。

    赫连稷把他裹得严实,怕他泡了澡受凉,湿漉漉的头发也用毯子蒙了起来,只剩一张蒸得红扑扑脸蛋露在外头,踏实极了。

    “赫连...”云林秋迷迷瞪瞪地哼了一声,觉得从里到外都是暖的。

    “醒了?是不是风给吹的。”赫连稷偏过头,用余光瞥了瞥肩膀上的小脑袋,近在耳畔的粗哑声线叫人心窝子发颤。

    自己这拍脑门想出来的主意,就这么被这一根弦的塞外男子当成天大的事。澡堂子说造就造好了,顺带还弄了个砖窑,族人们学了烧砖的方法,以后真要在这草原上就是再建座城也不用求外人了...

    云林秋可不是个不知好歹的,心中又怎能不感念,脸不自觉往人颈窝凑了凑,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再次绵绵地唤了声“赫连”。

    “叫得我骨头酥,又想日你了。”赫连稷没说什么文雅动人的情话,一掀帘子便抱着人往榻上滚,大手一边一瓣抓他的屁股,似笑非笑道:“方才射得太快,再来一回。”

    “啊...不行的...一点...力气都没了...”云林秋被他揉捏得又疼又动情,可身子实在是再禁不住cao,手顶着对方肩头,哼哼唧唧地推拒着:“要弄坏了的...”

    赫连稷刚干了他一顿总归不是那么猴急,想到云林秋是真娇弱,下腹那股邪火忍着忍着也就下去了些。

    只是一贴上这具带着诱人rou香的身体,再大的定力也难捱,赫连稷想着找些其他事做疏散一下,索性将人潮湿的发丝摊出来,拿了把桃木梳替他梳头。

    赫连稷粗手笨脚力气大,连梳头也梳得一揪一揪地疼。云林秋一开始不忍心搅了他兴致,不一会儿连困意都被疼散了,忍不住拦着男人荼毒他头发的大手,正好想起了什么,问:“赫连,那皂团你收好了么?”

    “...”刚刚痛快干一顿,又要照管在澡堂里昏睡过去的男孩,赫连稷愣了愣,这才想起来那团不起眼却香气扑鼻的皂团子,不好意思地连忙说:“嗐,真忘了!那东西是不是特别稀罕?我现在去收起来!””

    “在江南倒也不稀罕...在这儿便不好说了...”云林秋撑起身体,乌发垂在肩头,语气惋惜却不是真要怪他,赶紧叮嘱道:“也不用专门拿回来了,让族人们都用一用,以后要有机会碰上的话再买一些就行。”

    “我这就去看看,教他们怎么用,你困了先睡会儿,马上有吃的了。”赫连稷捧起他脸蛋亲亲额头,一时又像被磁石吸住手脚舍不得离开了,盯着那张精雕细刻的脸,忍不住念叨:“林秋真美。”

    “快去...”云林秋双颊霎时浮起绯色,蹭地钻回被窝里蒙起头,只露出一只葱白似的纤手挥了挥。

    “以后多披着头发,好看。”赫连稷起身套皮袄,嘴上还不忘说:“美得像你们汉人说的天仙。”

    塞外人说话直白,也没有虚情假意的客套,云林秋蒙在暖烘烘的被子里,脸蛋烧得更热了,羞得一句话也没回。

    天愈冷人愈爱睡,塞外又不像江南那般阴冷难眠,云林秋昏昏沉沉又睡了一轮,再睁眼时已是天色将晚,赫连稷刚回到帐中正点油灯,听到榻上的动静便取了件棉中衣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爽朗的笑容:“起得正好,羊都烤好了,刚要开饭。”

    云林秋肚子饿得咕咕叫,从被窝里爬起来,不知卷在被子里哪处的桃木梳滚了出来,正好用来拢拢头发。

    真跪起来才发现膝盖都是疼的,云林秋倒吸着气坐回床上,低头找发带时才发现自己身上满是红紫的爱痕,顿时羞臊得面红耳赤。

    赫连稷上前将他抱起站在床上,前后左右打量了一圈,看到人屁股带肿双膝挂青,又怜又有些悔。

    “别看了...”云林秋整个人又烧了起来,抓起枕头旁的里衣往身上套,赫连稷抢过动作给他系衣带,带着逗弄的语气低声叮嘱:

    “可得穿严实了,别给旁人看去。”

    衣裳裹了一层又一层,裤子也里外套了三条,棉袜毛靴围巾裘帽,云林秋就这么穿成了个大毛团,站在里衣外只套了件裘袄的赫连稷来说,显得格外憨态可掬。

    “其他人也穿这么多么?”云林秋有些别扭地抬抬手,又迈开腿往帐门走了两步。

    “其他人是其他人,林秋是林秋。”赫连稷捏了把男孩唯一露在外头的脸蛋,领着人就往外走。

    红日快落入山坳里了,傍晚的草原气温骤降了许多。幸而今夜无风,族人们在白雪覆盖的草场上点了几丛篝火,摆满炙rou酒菜,已经开始热火朝天地推杯换盏,好不畅快。

    雪地上铺了隔水的动物皮毛,坐着也不觉得寒冷,云林秋挨着赫连稷坐下,嘴边立刻递来了块羊排,香气直往鼻腔里钻。

    一番折腾下来早就腹中空空,云林秋顾不得斯文,接过羊排大嚼起来。

    酒至酣处,那日松领着一帮男子起身,围着篝火唱跳,歌声时而高亢时而喑哑,狼夷男子高大的身影由火光投在雪地上,所着毛皮短裳随火光摆动,舞姿粗旷洒脱。

    其中一个年轻男人拉起自己的心上人,其余男子纷纷效之,邀请起女人们加入,众女子也不推脱,舞姿更比男人们优美灵动。

    云林秋失了神,只觉眼前的情景有如上古志怪故事中的山神夜宴,几口马奶酒下肚更是晕晕乎乎,好像坠入了另一片不似人间的境界。

    “这是狼夷人的祝酒歌。”赫连稷咬着他耳朵说话,guntang的潮气激得人打了个激灵。

    云林秋扭头看他,两三下就被人拽到了腿上抱着,毫不避讳周围旁人。赫连稷执起酒杯递来,直勾勾盯进少年的眼睛,随着众人的歌声低唱起来,声音沙哑沉郁,仿佛能掌控人的魂灵。

    男人草原狼一般的眼睛里火光摇曳,云林秋半推半就地喝下他敬来的酒,被辣得直眯眼,心中的感怀随着暖喉的烈酒一起化开,一时百感交集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只低低唤了声:“赫连...”

    “许久没这么痛快过了,多亏了林秋,有这么好的点子。”赫连稷明明也喝了许多酒,眼底却清朗得看不出醉意。

    “我今日...也开心...”云林秋不知是不是被酒气熏的,脸红得像秋熟的海棠,小嘴抿了抿,认真地说了句“谢谢”。

    “谢什么,该我谢你。”赫连稷恨不能这就抱着人滚到雪地上来两发,深深吻上少年的软唇,直到族人发现他俩的动静吹哨起哄,也一时没停下来。

    众人闹了不知多久,直到启明星升起才渐散去,两人回到帐里直接就往榻上滚。

    云林秋不耐酒,早已困得不行,醉意nongnong地被人在榻上扒衣掰腿,又是压着又是侧着cao弄了一大轮,虚虚实实间分不清究竟是不是春梦,只记得又射了两三次,真真精疲力竭。

    落了雪便算正式入冬了,赫连稷要忙着巡视,确保各家各户囤积的食物足够过冬。

    云林秋在帐里闲着无事时也会跟着人屁股后晃悠,却看着有些魂不守舍。

    江南带来的皂团子用完了,族人纷纷向他打问那是个洗得干净还带香的是什么东西。

    云林秋这几日一直在挂念这事,想着万一买不到便只能自己做了。可除了记得在【千金翼方】上随意看过,知道皂团是以动物脂与草灰做的基底,可具体的比例配方却一概不晓得。

    这么边想边走,不一会儿便到了一户毡包外,一名男子正在给新宰好的羊开膛,掏出的内脏堆在大盆里,再由两名妇人给羊里外擦上盐与香料,最后用两只细木棍将整只羊像扎风筝似的撑起来。

    云家大门大户,若需宰杀牲口也是由仆人在外头宰好直接送到灶房。云林秋打小连生rou都少见过,更别说眼前这般血淋淋的景象,空气中又充斥着血腥味与特有的羊膻味,当即胃里翻腾,差点便要吐出来。

    赫连稷正与户主攀谈,云林秋怕显得自己矫揉,不敢捂嘴,只得不着痕迹地退远几步,头偏到一边,离那血腥味远一些。

    退了两步,脚跟又磕碰到了些什么,云林秋屏息低头,才发现脚边也有一盆血汪汪的内脏,只是其中还混着大量乳白的凝脂块,忽地心中一动,小心翼翼地又回到了赫连稷屁股后头。

    自打浴堂灶房落成,族里人得了享受,加之先前卖货一趟户户都发得银钱,众人皆对这汉人少年多了许多尊敬。户主见云林秋凑上来,连连打了几个招呼,云林秋也欠欠身回礼,顺道拽了拽赫连稷的后衣摆。

    赫连稷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反手搂着他秋肩膀往身边一带,心情大好地与他介绍道:“这是在做干风羊rou,每年只有这时候会做,用来蒸饭最好吃。”

    云林秋面对这一堆血糊糊的家伙,完全不愿联想它们的味道,指了指那堆内脏问,小声问:“白色的那个,是羊油么?”

    赫连稷点点头,颇关切地问:“怎么,林秋肚子饿了?”

    云林秋一个寒噤心道你可饶了我吧,赶紧摇摇头,也不说要干什么,只试探问道:“这羊油若有多余的...能给我一些么?”

    “有什么不能的!”赫连稷拍拍手,大有天上的星星都给你摘下来的架势,随口就吩咐主人家把羊油分出来,问:你要放哪去?”

    云林秋哪料到他这么雷厉风行的,先是愣了愣,犹豫道:“要么...先放灶房吧?”

    赫连稷了然地点点头,一脸‘还说你不想吃’的表情,用狼夷语嘱咐了两句,带着云林秋往下一家去了。

    话不会说也听不懂,云林秋跟着人总觉得有些尴尬,趁着赫连稷进下一户人家里视察,索性想着自己先动手试试,便就近找了个草垛,捧了一把干草便往回走。

    进了灶房,羊油已经在那儿了。云林秋吃过羊rou可没熬过羊油,对着这一屋子灶具摸不着头脑,不知如何下手地来回踱了许多步,最终决定还是先把干草烧了取灰。

    云林秋自小没玩过火,蹲在地上把干草拢成一堆,以为点着了就行。不料干草太多,不多会儿火苗一下窜得老高,差点燎在脸上,吓得云林秋以为要失火,慌忙去舀了盆水,哗啦一声全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