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女朋友包扎的
真正先死的还是盛书文。 昨天晚上虽然结束得并不愉快但也算终于说破了这个心结,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沈豫和睡得非常香,后半夜居然还打气了小呼噜,至于为什么知道这一点,那是因为盛书文半宿没睡着。 沈豫和给他包的粽子放哪哪都疼,先前估计是注意力被分散,和他互相斗嘴的时候没这种感觉,现在夜一静再加上沈豫和又像呼噜又像喘的鼾声,让盛书文更加难以入眠。 最后只悲惨的睡了三个钟头,第二天早上还没睡够,不是被闹铃也不是被同学轰炸般的叫醒,反而是被沈豫和从床上提溜起来弄醒的。 带着黑眼圈的他和沈豫和精神饱满的模样形成鲜明的对比,刚想烦躁地问他干什么,就听见对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把自己揪起来,嘴上说着:“昨天说好,第二天醒了就去打破伤风的。” 他这都记得清清楚楚的啊,盛书文不乐意地钻回被窝,“我不去……好不容易名正言顺地请假,我要睡觉。”说完还翻了个身,背对着沈豫和,闭上眼完全无视了对方的任何行动。 迷迷糊糊地从身后传来一句句平时沈豫和骂他听得耳朵都快要起茧子的话,“你可还说过,要是你今天不去打,我就打死你。” “打吧,照着我屁股打,随你,嗯。”说完盛书文还掀了掀被子,说话还是含含糊糊的,一个动作和不在意的语气,惹得沈豫和不知所措地站在他的床边。 有强迫症的沈豫和也被他气得无语,“你以为我不敢是吧?”说罢就想挥起巴掌,报复似的告诉自己不要手下留情,想想之前挨的打。 结果就听见那团被夏凉被包裹着的蚕蛹优哉游哉慢悠悠地说了一句:“对啊,你不敢。”盛书文很有底气,闭着的眼睛连睁都没睁一下。 沈豫和被他这么敲打一顿,眼看着就要抵在盛书文屁股上的手迟迟下不去,好吧,自己似乎应该大概确实不敢。那也没有让这出尔反尔的盛书文好过,不打换成摇的,两只手抓住盛书文的肩就开始像转陀螺似的摇他,拉大锯扯大锯。 “你好烦啊!”没办法,他这么死磨硬泡自己根本睡不下去觉,烦躁不堪地从床上坐起来,最终还是遂了沈豫和的愿。 见对方总算是起床了,沈豫和也不再继续拉扯,离开男人的床甩给他一张自己的饭卡,“两个香菇鲜rou包子,一杯豆浆不加糖。”随后这才挠着自己也是刚醒蓬乱的头发,走进卫生间洗漱。 盛书文看着手里这张饭卡,再瞅瞅关上门的卫生间,料想这才是沈豫和叫他起床的目的吧,为的就是带饭,还装什么要去打破伤风表现得很关心他似的。 他也气,不想事事顺着沈豫和,看了眼左手手臂上还若隐若现的牙印,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介于,你昨天到现在一系列表现,还把主人吵醒,我只能给你买一个鲜rou包子。” “少一个我就啃你的rou。”从里面传来沈豫和一边刷牙一边说话含糊不清的声音,还是扎刺的怒号,盛书文都怕他把泡沫吃进肚子里。 自己就是逗逗他,没想到他这么生气,“那我不给你带豆浆,你是不是就喝我jingye呀,反正都差不多。”盛书文接着不合时宜的开着玩笑,听着门后面一阵冷静后,还以为是沈豫和害羞了,脸上得意洋洋的表情还没挂多久,随后就听见屋内爆发出一句滚,让盛书文灰溜溜赶紧跑。 一路上自己右胳膊的“粽子”吸引了不少目光,几个面熟的朋友上来问怎么回事,盛书文都会一脸不屑地回一句狗给咬的,又问起谁给包成这么个丑样子,他也只能撇撇嘴:“女朋友包的,没办法,只能说好看,我让他给我打个蝴蝶结他也不打,你说说……啧啧啧。” 沈豫和这幅理所应当的模样,玩的时候是猫奴,爽完了平常过日子可不就像个女朋友吗,虽然他也不知道跟女人谈恋爱是什么感觉,但看网上的恋爱贴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最后还是给他买了两个包子一杯豆浆,一个不少,自己就凑凑合合地啃着一手抓饼,小心翼翼地用右胳膊提着东西,左手拿着手抓饼三口一个就吃完了,自己这负伤了还得买饭,有的时候觉得地位低的不是一点半点。 回到宿舍踹开门,沈豫和正根没事人一样趴在桌子上懒散地玩着手机,盛书文也抬手一看今天是周五,怪不得,沈豫和今天没课,那既然没课为什么还要大清早地叫他起床。 没好气地把饭扔给他,“跪着吃。”盛书文气恼地随口说道,紧接着听着沈豫和一句我不,还一句谢谢都不说,兀自的打开塑料袋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啃,视线又放回了手机上。 “我寻思你好歹听个话,有几个奴能……”盛书文不太乐意地叨念着,转头就对上沈豫和抬起来的星星眼。 只见他可怜巴巴又带着委屈地说了一句:“我可是刚帮你预约好了破伤风的疫苗。”语气软绵绵又可怜地让盛书文一度怀疑是装的。 “行,赏你坐着吃饭,”招架不住的盛书文冲他翻了个白眼,摆摆手看来自己这随便被人咬一口,还真得要多挨一针,看着沈豫和一口一口咬下去的包子,吃得那叫一个香,更让他整一个大无语,“吃你的吧,我真他妈谢谢你。” 沈豫和轻哼一声,嘴里嚼着饭,“不用这么客气,主人,显得真生分呢。”对方这一口一个主人叫的倒是越来越顺口,可没一次是让盛书文听着有那么半点舒心的,反倒是给予他不小的讽刺。 盛书文只当充耳不闻,为了换衣服也有一部分赌气因素在内,当着沈豫和的面直接拆了昨晚他给他细心包扎的绷带,外圈还好,里圈慢慢地泛黄,有的能看见点血色,还渗着黄色的组织液。 沈豫和倒没因为这恶心生气,“我吃完饭再给你消一下毒吧。”他只觉得看着那触目惊人的伤口,还是别人留下的,就觉得一阵不爽,盛书文要是因此还留下疤痕,他得更气非要拉着他植皮不可。 想起昨晚惨痛的消毒经历,盛书文不想再体验一次被沈豫和这小人拿捏住的感觉,连忙摆手拒绝,“不是马上就去医院吗,别在宿舍里鼓捣了。”医院什么都有,专业的护士,专业的医生,还有取之不竭用之不尽的双氧水,没必要让他用疼的扎人的酒精凑合。 沈豫和到底不是正儿八经学临床医学的,平时就只会验个伤,解剖一下尸体,处理起伤口了也就那样,不然最后也不至于把人包成粽子那么难受,他自己也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这问题没有给盛书文杠,嗯了一声垂着头接着吃饭。 跟着盛书文打完破伤风又把伤口妥善处理好,得到释放的盛书文终于不用再带着一个显眼的粽子行走了。那一圈牙印还没有结痂,他便当着沈豫和的面不顾劝阻逞强着一挥胳膊,结果导致他差一点把整个右臂给扭脱臼。沈豫和看他全程的作死运动就一个字,该。 两人在外面吃了午饭,一向喜好酸辣的盛书文被医生勒令忌口最近禁止吃这些,身边还有沈豫和帮忙盯着,让人整一个午饭生涯都是不快乐的。 回到宿舍就嫌没吃好憋着一股气,沈豫和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见盛书文不高兴还是多少会哄着点,吃不了麻辣香锅就吃麻辣香锅薯片。 “这东西越吃越馋,能跟麻辣香锅比吗?”盛书文嘴上这么说着,扭着身子不想接,但是那炙热的视线已经替他说明了自己的内心想法。 沈豫和觉得无奈,打开包装袋,一股麻辣香锅味从塑料袋里席卷而来,“你中午就喝了两口白粥,跟谁较劲呢?多大人了,到时候养不好胳膊,没劲儿打球,再被华央财经打得屁滚尿流。” “滚吧,就他们。”他至今还记得自己被对面阴了而罚下的屈辱史,不过那天到不至于生气,毕竟机缘巧合之下撞破了沈豫和的大秘密嘛,只是听说后来校队居然还输了,“那群未来资本家我寻思绝对买假球了,要不然就是装备太好,穿的一个个都是好球鞋,我们体育系的居然能输,就是丢人。” “是,因为没你,他们不行,行了吧?”沈豫和无奈地听着他吹牛逼,把薯片凑到他旁边,看着盛书文脚上那双快被磨烂了的球鞋都想笑,怪不得搁这儿酸人家呢。 盛书文还是别着头闹别扭,沈豫和都快把吃得喂到他嘴边了,正准备气地说一句爱吃不吃,老子还不伺候了,就被对方忽然一转头,差点手没拿稳,把薯片撒到自己的床上。 “你喂我。”盛书文故意晃了晃带伤的右胳膊,指了指自己张大的嘴。下一秒欠不拉几的就吃了沈豫和一口唾沫星子,“你恶不恶心呐?搁着腻歪谁呢!”沈豫和还嫌弃地擦擦自己的嘴道。 恶心还是次要的,一口歪打正着正好把盛书文呛到,男人揪着衣服咳嗽了好半天,眼泪都快要咳出来了,抬起头看着在一旁悠哉地看热闹的沈豫和气不打一处来。“伺候主人那不是天经地义吗?” 他怎么还能这么不要脸地说出口,沈豫和道了一声倒彩,“我今天撅着屁股等死了一上午了怎么不见你伺候我啊,还伺候你,昨天放下狠话不挺能吗。” “你这话是变相找打呢?”刚吃了两口薯片的盛书文拍拍手上的渣屑残留,站起身一副左扭扭头右动动肩膀的,一副要干正事儿的架势,“我就随口一说,没想到你还这么期待呀。” “嚯,来真的呀。”沈豫和看对方逐渐逼近的身影下意识地后退两步,垂头看见他胳膊上的牙印又想笑,努力憋住不想打击盛书文的自尊心,“就你这胳膊,打我?养两天吧。” 盛书文倒没觉得右臂上的伤能有多碍事儿,以前他一个胳膊肘脱臼了,为了泄愤去调一个M,照样用另一只手把对方抽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