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不妙
夏天比较热，所以最后他们决定去h省好了。 言璋一直腻歪着言闻安，像个黏人的猫儿一样。 言闻安欣慰的不行，别人家的孩子总是娶了媳妇忘了娘，翅膀没硬就想飞出家门的，而自己家的这个孩子明明那么自立了还愿意和黏着自己。 言闻安小时候成绩并不太好，上了个普通高中混日子，也没考上大学，好在手头有父母留下的遗产，就又捡了个孩子玩。 现在的工作公司有他参股，所以时间相对还宽松一点。 他朋友知道他收养的孩子成绩那么好之后都来笑他说这是歹竹出好笋了，言璋聪明又听话，能有个这样的儿子那可真是有福气了。 言闻安被开玩笑也不恼，言璋比他优秀，他自豪的很。 “爸，您喜欢，什么样的omega？”晚上表演的有一个omega舞蹈团，言璋状似不经的问：“这样纤瘦又漂亮的？” 言闻安摇摇头，半真半假的说：“我不喜欢omega。” 喜欢beta？言璋大惊，那言闻安要是出去beta搞了，自己可是更难发现蛛丝马迹了。 “别担心”言闻安笑起来，哄孩子一样，“不给你找后娘……都说有了后娘就没了亲爹，我哪里舍得你呢。” 言璋别扭的说：“我都这么大了，你要是想结婚，就……” “那我当初何必收养你呢，”言闻安叹口气，“我恐怕要孤寡一辈子了，以后得让你给我捧相片咯。” 言璋愣了一下，说：“……好。” 言闻安看着表演心思却已经飞了，他心头发苦，自己可以不结婚，可是言璋呢，他还那么年轻，以后还会上高中，上大学，工作，然后结婚。 然后和别人生下一个和他一样聪明漂亮的孩子。 “我不能阻止他，”言闻安想，“我也会爱他的孩子，那是我的孙子女。”但是忍不住鼻子发酸，伸手蹭了几下。 言璋注意到他的动作，问他：“怎么了爸爸？鼻子难受？” “没事，”言闻安绷住声音，“刚刚鼻子痒了一下，可能有毛什么的吧。” 言璋其实也一直没看下去表演，他想他会给言闻安捧照片的，但是大概那之后很快自己也会死掉，然后没有人给自己捧照片了。 那还不如和言闻安一起死掉好了，但是他已经答应言闻安了。 言璋想，“他说不想让我变成一个言而无信的人。” 回到宾馆之后，言闻安说让言璋先去洗吧。言璋于是听话的去洗澡去了。 宾馆浴室和床之间的玻璃是透明的，帘子没有完全拉上，言闻安看着里边有点愣神。 言璋的身体太美了，那种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体态，舒展的仿佛一棵小树，青春又茁壮。 即使无关欲望，那也如同雕塑的黄金比例一般，让人着迷。 言璋透过墙壁的反光，发现言闻安似乎在看自己，一动不动。 他不知道言闻安在想什么，有点自作多情的想：“他说他不喜欢omega，会不会是喜欢我？如果他是个同性恋呢？” 言璋觉得自己不会很介意，如果是言闻安的话。 如果言闻安喜欢自己的话，那么他们不当父子也不是不行。 言璋如是想着，他不知道自己喜欢不喜欢言闻安，但是总归不讨厌，他们是有感情的，有超过所有他认识的人那样深刻的感情的。 之后言闻安去洗澡，但是却将帘子拉严实了。 言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有点遗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思考这个是不是。 言闻安算着日子突然有些不妙，他很有可能在和言璋出门的这几天里进入发情期。 洗漱完出来的时候，言璋发现了他脸色不妙。 “您怎么了？”言璋问。 “没什么，”言闻安目光躲闪，不论言璋的眼神是关心还是凶狠，对他来说都是具有极大的吸引力的，他越来越不敢看他的眼睛了。 之后的那两天玩的不是很好，言璋看出来言闻安有心事，情绪也跟着低沉下来。 最后一天的时候言闻安的发情期果不其然到了，他说自己有点累，在宾馆待着，言璋也要陪他，却被他支走买东西去了。 言璋觉得言闻安就是故意要支走自己，他猜测言闻安的易感期可能要到了。 对于alpha来说，另一个alpha在易感期扑鼻的信息素不可谓不能说是难以忍受了。 觉得言闻安可能是怕自己闻着恶心吧，也就听话的离开了。 言闻安自己在宾馆里，蜷缩成一团，周围的空气里都是清甜的气息，但是他觉得心里空落落的，极其缺乏安全感。 他的alpha不在身边。 言闻安难过的想哭，他是有alpha的啊，但是他的alpha没有完全标记他，只恩赐了他那一夜的欢愉，之后、之后…… 言闻安努力的嗅着言璋之前躺过的那张床，拼命想汲取期间残留的信息素味道，酒味太淡了，他嫌弃自己的信息素味道为什么不能更浅一点，他都快闻不到言璋的信息素了。 言闻安坐起来，慌张的翻找言璋的衣物。头几天他穿过的短袖短裤还没洗，于是他又去问那些衣物，味道也很淡，言璋爱干净，平日里都很少留下汗味，抑制贴也时常贴着，因为在公共场合外泄信息素是不礼貌的。 言闻安更委屈了，发情期的omega，没有alpha的爱抚，连信息素都没有。 以前他有买过一些alpha信息素仿制药剂自慰，但是自从喜欢上言璋开始，别的alpha信息素对他来说都再无用处了。 只有言璋那种醇厚的酒香才行。 “言璋……”言闻安抱着他的一堆衣服，眼角含泪，“我好想你，你疼疼我，好不好……” 言璋在外边百无聊赖的溜达，言闻安让他去药店买个omega信息素仿制药剂回来，但是他并不想买。 他不想让言闻安文别人的信息素，omega的不行，alpha的也不行。 beta，beta没有信息素，那也不行！ 反正言璋不想让言闻安想着别人自慰，他觉得那很不公平。明明自己的梦里只有他，他凭什么还想要别人呢？ 溜达了半天，言璋还是买了omega信息素仿制药剂，毕竟他没什么别扭的理由，他总不能说，“你想着我自慰吧？” 那恐怕言闻安得揍他了。 言璋不怕言闻安揍他，他只怕言闻安讨厌他，不想要他了。 结果回来开门，就看见言闻安慌慌张张的抱着自己的衣服往行李箱放。 见到言璋，露出一个有点心虚的微笑，“那个……行李箱有点乱，我收拾一下。” 言璋一进门就感觉那种alpha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皱皱眉，信息素浓烈的不要钱一样——甚至就像在掩盖着什么。 言璋没说什么，他能说什么呢，别别扭扭的把手里的omega信息素仿制药剂递过去。 “……这个兰花的据说比较健康。”其实是因为这个香气言璋觉得和自己梦里的omega信息素气味有那么几分相似。 他们的信息素气味其实每个人都不相同，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片叶子，也没有一模一样的两种信息素。即使同样是酒香，也各有不同程度的差异。 “啊，好。”言闻安才平复下来心跳，就在言璋开门的时候，他还在闻着言璋衣服上的气味，这种痴汉一样的行为，他可不想叫言璋看见。 言璋总是搞不明白言闻安一天天都在慌张什么，和自己在一起还这么不自在的。 第二天他们就回家了，言璋乖乖被言闻安搂着，言闻安一边靠他的信息素给予自己安抚，一边还得强忍着身下那要探头的欲望。 言璋的成绩出来了，不出所料的又是全校第一，但是他们学校没那么好，所以不是全市第一。 言璋有点失落，他觉得自己没能让言闻安自豪起来。 言闻安觉得是言璋对自己要求太高了，看他失落就紧着安慰他，“你看，他全市第一的不是也就走一中实验班？你也是一中实验班，指不定高考考的比他好呢。” 言璋有点想笑，他在意成绩是因为觉得言闻安会在意，但是发现言闻安更在意自己的心情是，他的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点。 “那可不，”言璋终于笑了，两颗洁白的小虎牙闪的言闻安想摸一摸，“下次，高考的时候，我就是全市第一了。”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言闻安摸摸他的头，“你考什么样都好，努力了就行，你比我当年好得多。” 言闻安想，言璋这孩子什么都好，就是太要强了点，就怕他别压力太大心理负担重。 “就算——”言闻安又补了一句，“你考不上大学，爸也养你。” 言璋眼圈一红，又把眼泪憋回去，作为一个alpha是该有泪不轻弹的，总哭算什么事呢。 “但是也别太放纵了，”言闻安往回找补，他心疼言璋的努力是不假，想让他快乐也是真的，但是言璋的优秀确实也让他高兴。